月夜狂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原来你睡了啊
职场女性真特吗麻烦。
“知道啦知道啦,遵命老大!”
她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天上传来一阵雷鸣,身后711的遮雨棚在店员的调式下缓缓升起,闷热的空气在即将到来的阵雨前兆中略微清爽了一些。
倪萝深深吸了一口气,脱下脚上的jiychoo银色高跟鞋,光着腿坐进了驾驶室中。
粉色的奥迪tt在街上极度惹眼,远远的她就看到闪烁着警灯的摩托朝着自己越来越近,她瞅着眼前不远处禁止停车的标牌,啧了啧嘴,按动打火按钮。
清爽的轰鸣声从后方四排气管中传了出来,远去的车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亮粉色的影。
倪萝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在手机上按着什么,每一次按下按键,她的神色就像是更沮丧了一分。
“好想休假啊,好想吃姜汁烧肉喝啤酒啊。”
打完字的手将手机合上,随意朝着副驾驶室一丢,她有些无奈地在密闭的车窗里抱怨着。
眼前像是出了交通事故,宽敞的四车道上堵满了车,她不断按着喇叭,拥挤的车流却仍然是纹丝不动。
上头的人都傻了么。她松下紧绷的身子,瘫在全包围座椅中,恨恨地想到。
“你说,是她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
林小迦掩住鼻子打了个喷嚏,至今还没散去的香水味还残留在空中,只不过不如方才一般甜腻。
“千真万确,骗人我是狗!”
安以然举起手信誓旦旦道,他递出那张名片,跟众人解释着发生的事,当然倪萝向他凑过来那段被自然而然地省略了,想到这里他还会情不自禁心里发虚。
“啧啧,光天化日孤男寡女的,小安子你就跟人家谈这些事你还是个男人”
老张用故作严肃的语气教训着安以然,他抠开一罐冷藏的生啤,心说自己怎么就轮不到这种好事呢。
“关于摆渡者,是由与其同名的杂志社单独发行,但无论在哪都查不到这家杂志社的背景,这是怎么做到的”
鹰隼翻阅着网页上的电子资料,这家神秘的杂志社在数年前凭空出现,摆渡者刚一面世就引起了圈内的轰动。
网络上除了商标信息外,再也没有关于其隶属公司的介绍。
每一期都有极度真实的现场采访,内容涵盖了世界上所有神秘领域,这不像是个小团体能够做到的,且这个未在任何官方备案的杂志社又是如何被准许发行的呢
“这么说的话,我记得往期的杂志里,有关于发行公司的介绍,摆渡者好像就是他们注册的。”
安以然凭着记忆打出一串刊号,这是摆渡者的付费网络版,由于这本杂志在国内很少有实体销售,他们还了网络版供客户选择。
“有了,在这里。”
他指着尾页上面两行简短的介绍,下方的署名用未知语言写着一行小字,中文的翻译印在这行小字下方。
“西波来什么鬼东西。”
老张咽下一口啤酒,读出了这个略显拗口的公司名。
“查到了,中国有注册分公司。”
鹰隼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不一会就调出了全公开的企业信息。
“香氛制造,玩具制造,食品进出口,丧葬”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跟刊物出版也没半毛钱联系吧。”
“我觉得这些人不值得信任,而且他们似乎对我们的底细有所了解,但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做出任何实质行动,仍是敌友不明的状态。”鹰隼说。
“至少跟那个女人接触后,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能量波动,应该是个无能力者才对。”安以然回想着与倪萝遭遇的场景,确实在她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能量波动。
毕竟如此近距离接触,如果她哪怕有一丝波动,自己感知力再弱也应该察觉才对,想到那些略显暧昧的画面,话说到最后他又有些结巴起来,没注意到一旁林小迦的眉头微皱了皱。
“我们暂时也不需要分心想关于这些怪人的事,如果确定是无能力者,之后老张完全可以处理。”林小迦说道。
“嘿嘿,丫头,到头来你们还是离不开叔叔我啊!”
老张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啤酒,长出一口气,得意洋洋地嘚瑟道。
“话说,小琳那边还没有结束么”
他抬起头环视着周围,脸上因为喝酒而泛起红晕,让看上去本就轻浮的外形显得更轻浮了。
由于这几天低级骸的出现地都比较分散,且王国没有出现的痕迹,众人都是分开行动,各负责一个区域,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安以然身为敌方的目标之一,自然而然的被林小迦提议雪藏了,只是偶尔外出采购生活用品之类的。
尽管如此安以然已经可以算作是个战力了,但像是对那天自己展现的异常状态心有顾虑,林小迦现在仍然禁止他随意使用能力。
这一点只有两人知道,当时林小迦神神秘秘地将他叫到房里,叮嘱他要慎重使用能力,而至于自己的异状,反正目前他们也没法找到原因,还是不要向老张他们公开的好,以免众人担心。
而他倒是也乐得代替老张,充当后勤工作人员,毕竟自己若是不在场,林小迦他们也能更放开手去战斗吧。
而如今他使用的信用卡,都是通过特殊渠道处理过的,消费记录中无法查到当前的使用位置。
“确实,今天好像比往常都要晚一些。”鹰隼缓缓地说道。
老房子客厅中唯一的光源就是那根老式灯管,昏暗的白炽灯有些接触不良,在众人头顶时不时闪烁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次却在黑暗中沉重呼吸着。
呲拉一声响,锋锐剑刃在空中划过一个转瞬即逝的光影,黝黑高大的身躯重重地倒在一旁的水洼中,失去生机身体肌肉组织还在缓缓跳动。
李若琳抬起手背擦掉溅在脸上的黑褐色粘稠液体,有些厌恶地向着倒地的身躯上踩了一脚。
沉闷而厚重的触感,区别与正常人的皮肉组织与血液颜色,很难想象这些怪物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人。
低级骸的数量一只就是个谜,从当时工厂的情况来看,最少也有上千只,而这仅仅来自他们的猜测。
真实的情况可能远远要超出他们的预期,以这种杀不尽的状况看,这座城里一定有未知的藏匿点存在。
至少李若琳是这么确定的。
她背过手去,将徒梦别在腰侧,转过身朝着狭长巷子的另一头走去。
刚才就是巷子的尽头了,地处城市最西侧的新建小区中还没有住户入驻,倒是很方便行动。
这次出现的骸不过几十只,分区干员将这周围的区域清场后,拖住了骸行进的脚步,直到李若琳到来。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骸并没有悍不畏死地朝着她一拥而上。
面对着双持短剑的李若琳,它们像是感受到了彼此战斗力的巨大差距,这些灵智不高的怪物竟然放下面前的干员不顾,四散而逃。
这样的情况连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些拥有远超正常人体格的怪物逃起命来竟也是非一般的迅捷,好在刚建成的高大楼盘中还算空旷,在费了一番功夫搜索后,好歹是尽数解决了。
回想起这几日的作战,都是以全方位的碾压结束,骸的行动还从未如此被动过,连抵抗的**都比平日要弱的多。
是错觉么,总感觉这一切有什么规律一般。
与鹰隼不同,李若琳虽然也是属于极端谨小慎微的类型,但她那冰冷的外表以及对任何事都像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将这点完美地隐藏了。
在自己原先的东南分区,她从来都是作为独行者行动的,尽管拥有执行人的头衔,但带领一个团队去执行任务并不是她的强项。
尽管与林小迦众人相处了挺久,但那刻在骨子里的性子还是难以更改,最能让她安下心来的还是身侧的万华与徒梦。
她缓缓抚了摸银白的蛇头剑柄,这两柄华丽双剑是随着她的能力孕育而生的本命武器,多年的默契让它们与自己心意相通,甚至在她心中,她对这两柄剑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友情与亲情的范畴。
人不过是短暂时间流中的旅人罢了。
第一卷 黄昏之潮 记忆的温度(3)
那个被她称作父亲的男人,以前对她这么说过,而这亦被李若琳奉为为人处事的准则。
没有人能够永远陪在你身边,就算那个她心目中最伟岸的父亲形象也是,她对父亲的最后印象是那年红枫叶漫天飞舞的季节,脚下堆满了干枯后的叶片,新飘落的叶盖在老叶上面,将家门口的路都铺地满满当当。
穿着天蓝色公主鞋的小脚踩在叶片上,传来枯叶碎裂与新叶柔嫩的质感,那是她那时最喜欢的娱乐,虽然小时就是那不苟言笑的性子,被父亲调笑成像极了她那个远在异国的母亲。
“连长相都是,还好你是像你妈,像我可就废啦。”那时那个男人还会这么自嘲,尽管以当时社会上的审美标准看,他再不济也拥有一张影星的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像极了年轻时的阿尔帕西诺,但一谈及那个女人时,总有一种快要卑微到地底去的情绪萦绕在父亲身上。
连她都有些嫉妒了,那自懂事后便未谋面的母亲,当时那高冷的性子并不可能让旁人看出来,就是照顾他饮食起居的李婶也不行,这个父亲的远方亲戚比她的母亲更称职,每天都绞尽脑汁将李若琳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按她的话说,李家的千金就该是李家千金的样子,而不是像那个不顾家的浪荡子弟。
浪荡子弟说的自然就是父亲吧,她比同龄人都要成熟的多,能听得懂大人们的话中话。
但她还是打心里尊敬父亲的,他知道父亲不是所谓浪荡子弟,他绝对不是拿着爷爷的巨额遗产四处潇洒的废人,而装成这样,一定有他的原因。
就像六岁时,她做了一个关于母亲的梦后,睁开满溢着泪水的双眼后,手中握着两柄巴掌大的银刃不知所措,父亲第一时间冲进自己的房间,怔怔望着那两柄剑出神。
[好孩子,爸对不起你,爸就是个废物!总有天,总有天]他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子,哭的比自己还伤心,从那时,这两柄剑就是她与父亲之间的秘密,她对着泪眼婆娑的父亲点点头,表示这件事不会告诉任何人。
月亮的剪影从欧式风格的圆窗中洒在大床上,照亮这个拥着女儿哭泣的男人背影,往日那轻浮而懒散的性子此时消逝地一干二净。
李若琳从此是不会哭的李若琳,因为她知道这世上还有个更脆弱的男人,虽然三天两头会不着家,但她相信那是因为某些不能明说的理由,而不是单纯的花天酒地。
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此时远在天边,而自己要代替那个女人,她要一直陪伴他,她不能让他受伤。
虽然自己从来没说过,但父亲什么都知道,她听到他命令李婶,说门前的路不许清扫。
也就是在那条路上,男人扶了扶面前小女孩的头,靛蓝色的头发光滑柔顺,长长地披在女孩腰间,她睁着圆眼,平静地看着蹲下身来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岁月没有在这张俊朗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他微笑开来的脸像是世界上一切美好的集合体,灰色眼瞳中女孩那小小的身子像是要融化开来。
[我们都是短暂时间流中的旅人,恒久的陪伴注定是奢望。]
说完这句话,脸上的不舍与温柔缓缓散去,男人松开手,滑过指间的温暖触感让女孩心中的某处微微动了下。
他朝着街道的反方向走去,拎着一个棕色漆皮密码包,侧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朝着身后的女孩和李婶挥着手。
李婶搂过李若琳小小的肩膀,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望着男人坐上了街道尽头那辆黑色轿车,泰卡特t9的引擎发出一阵轰鸣,将地上的枫叶卷到空中,漫天飘落枫叶在空中舞动着,像极了画中的场景,白色轿车就这么消失在飘舞枫叶隔绝的尽头。
李若琳笑了,虽然只是微微上扬的弧度轻轻笑了出来,但还是把李婶吓了一跳,不由分说拉着李若琳便向宅子的铁门里走去要给她量体温,心说这个自己来这之后从没笑过的孩子莫不是发烧了
他总算能实现自己的夙愿了吧女孩这么想着,当然这一笑的意义也只有她知道。
数个月后,门前的红枫早已枯萎地不成样子,稍一触碰便会裂成粉末,李婶正忙着安排人将那厚厚的一层清理掉。
院门敞开着,她平静地看着那几名黑衣人走上厅堂前的阶梯,平静地在铺着棕红地毯的会客室中听着他们的叙述,又平静地接过他们递上来的棕色漆皮手提包,烫金的lo下面密布着细碎的划痕,紧实的做工让它不至于因为这些可怖伤痕而崩裂。
按他们所说,失踪人员的物品会交还给其拥有能力的近亲。
她轻轻抚摸皮包表面,锁芯像是感应到她的触摸,一阵咔哒声后缓缓弹开,露出两份被整齐夹好的档案,以及一个形状古朴巴掌大的小号角。
档案的正面是父亲的头像,相片上的男人嘴角翘起一个玩世不恭的弧度,黑色头发梳着三七分,潇洒地垂在脸侧。
李策言,东南分区,执行人,a,一些她还看不懂的数据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纸,李若琳翻到下一份档案,看着那张已经有些年头的照片,以及照片中几乎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脸孔,微微楞了一下。
严琳琳,总部,监督者,s。
自称是负责人的女人摘下墨镜,看向女孩的眼眸有些伤感,她缓缓牵起女孩的手,缓缓张开嘴。
“相信我。”
女孩缓缓点着头,平静的脸庞上没有情绪外露的痕迹。
“嗯。”
轻轻的一声像是穿破万年冰封的刃,从遥远破空而来,夕阳的最后一抹光束下,窗外的路上戴着口罩的中年妇女正与清洁工一起挥起扫把,圆形茶几旁的小盒中,蛇头缠绕镶嵌的双刃微微散出寒光,在女孩平静的话音中颤抖起来。
李若琳从扩容装置中掏出那个小巧的号角,通体镀着真金的角身裂出数道缝隙,想必是因为年代久远。
她习惯将这个小东西随身携带,这毕竟是父亲最后留给他的东西,她也尝试着去吹响这个号角,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父亲与母亲都是高阶能力者,不可能会那么轻易死去,他们只不过是失踪罢了,抱着这种信念,她加入父亲曾经隶属的东南分区,一步步成长至今,曾经那个冰冷的女孩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执行人。
她摇摇头,将号角放回扩容装置,朝着刚才击倒骸的小道尽头回过身去,躺在地上裂成两半的可怖身体组织已经停止了跳动,流淌的黑褐色血液不断从创口中涌出,滴进附近的窨井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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