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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明月照归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中锦字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被骗
    


    木安可凝神思索了好一阵才说道:“我想请大师到我家长住,不知大师可愿屈尊?”

    那老和尚又看了看她的眼神,说:“女施主心有正气,这是贫僧一直以来所欣赏的,既然如此,贫僧就叨扰了。”

    木安可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的事,今后有时间再给大师细讲。可咱们今天说的话,我希望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大师,你可能答应吗?”

    “贫僧明白,就应下了。”

    “既然如此,大师可去收拾一下,咱们即刻就走。”

    “好。”

    “哈密!”

    “二姑娘,”哈密从外面进来,“有什么吩咐?”

    “帮大师收拾一下东西,待会儿跟咱们一起回去。”

    哈密有些发愣,但也没有多问,就去帮忙收拾东西了。

    除了草药,东西本就不多,三个人很快就收拾了个差不多。又过了一会,马车来接,将东西放上车,坐车时,老和尚说自己步行即可,木安可依了他,叫人给他拿了伞,随车而行。

    回到家,叫人给老和尚收拾了房间并衣服被褥,又问了胭脂的孩子怎样了,橘子说小孩子看着好多了,喂着吃了丸药,又吃了奶,现在已经安稳睡了,木安可就让她把胭脂叫来。

    少时,胭脂过来,一见面就给胭脂跪下了,连声说多谢她的救命之恩。

    木安可拉她起来,让她坐,她死活不坐,说不合规矩。木安可有些感叹,想起以前还没出嫁的胭脂,在村民们的面前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几曾用正眼看过别人?现在仅仅两年的人生经历就把她变成了这么一个唯唯诺诺,看人都只敢用眼角偷偷看人的胆小懦弱的人了。

    看胭脂实在推让,木安可也就只好让她站着说话话了。

    “胭脂姐,你不是在橙霞县城吗?怎么到京里来了?”

    “我……”刚说了一个字,忽又改口道,“奴婢……”

    “胭脂姐,你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

    “奴婢是小姐买来的。自称奴婢是份内的。”

    “乡里乡亲的,我帮你一把也是该的。”她把卖身契递给胭脂,“这契纸我还给你。”

    胭脂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拿着,收好了,上面有你那个混账男人的签字手印,这都是证据,这账咱们以后再慢慢的跟他算。”

    “这,奴婢……”胭脂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过契纸。

    木安可拉过她的手,将卖身契放到她手里,“拿着吧,今后有钱了再还我就是。”

    胭脂终于忍不住哭了,她又跪了下去:“二丫,二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们母女。”

    木安可无奈地说:“我刚把你拉起来,你又跪下了,该不是在折腾我吧?”

    胭脂正流泪呢,听了这话也笑出声来,就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坐吧。”木安可示意她,“咱们坐下说话。”

    “哎!哎!”胭脂擦了下眼泪,收起了卖身契,在一个椅子上坐下来。

    “是那个男人,他被人骗了。”

    原来,那男人的贴身大丫鬟怀孕后在家里地位大增,有一天,有个男人找上门来,说是那丫鬟的表哥,是在京城做生意的,现在发了财,要来给表妹赎身。

    那丫鬟现在怀了孕,是家里的金凤凰,怎么会让他赎走?于是在表哥强烈要求下,胭脂的男人就大张旗鼓地给那丫鬟消了奴籍升做了二房,家里上下都叫那表哥舅爷。

    后来在闲谈时那问表哥在京城做什么生意,表哥便说京城遍地黄金,生意很好做。那新升的二房老婆也极力撺掇,胭脂的男人就决定跟着舅爷进京做生意。

    本来是让那二房在家里养胎的,可那二房软磨硬泡的,男人也就带着她一起进了京。

    让人没料到的是,刚一到京城,那二房老婆和舅爷就合伙灌醉了男人,两人把财物卷包就逃之夭夭了。

    “人跑了,钱也没了,他把衣服都典当了才凑了路费回去的。”

    “活该!”木安可骂道,“回去之后是不是就打起了你嫁妆的主意?”

    胭脂惊讶了一下,几乎要说“你怎么知道的?”

    “他在没了钱的情况下,却又在京城开了店铺,这本钱会从哪来?你婆婆可有好几个儿子呢!被人偷了本钱回去不挨骂就怪了,还会再出钱让他重来京城做生意吗?”这是可想而知的事!

    “是的,那时家里人都在埋怨他,婆婆更是天天骂我,说是我克的。”胭脂低下头,搓着衣角,“开始他也骂是我克的他,后来猛的又不骂了,还待我很好,很体贴起来,我那时还以为他是知道我的好了才这样的。他对我说他不服气,在哪跌倒的就要在哪爬起来,他要发大财让我过上好日子,让全家都高看他……我这才把我所有的陪嫁都给了他,不过条件是带我一起出来,那个家,我也实在是不想再呆了,我婆婆那人,我很怕她……他答应了,就拿着我给的钱又来了京城,租了个小店面做些杂货生意,我们小妮就是在那个时候怀上的。”

    “后来呢?”

    “开始也磕磕绊绊的,后来,生意慢慢稳下来了,虽说挣得不多,可养活我们两个人也是还有些富裕的,那时候,他就又变了。”胭脂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那女的是个暗门子,就在我怀小妮的时候俩人勾搭上的。那女的让他出钱给她赎了身,我劝了两句,就被他骂了一顿,说我是个妒妇,不贤良,要不是看在我怀了他的孩子的份上早把我休了……”

    “所以你就别指望男人能变好。”木安可冷笑。

    “那女人进了门后是天天作妖,在他面前告我的状,他看在我的肚子上还不太过分,直到我生了小妮。他一看是个女儿就嫌弃了,也变得和以前一样了,对我非打即骂。还没出月子,那么冷的天还得给他们俩洗衣服做饭,一点伺候不到就扬言要休了我。”胭脂抹了一把泪水,“我奶水少,孩子不够吃,有时候饿的哭了,那女人就撺掇他,让把孩子扔了——反正是个丫头片子,想要儿子,以后就由她来生。”

    “你男人呢?他怎么说?”

    “孩子生病,他不给钱不说,还真的差点把孩子给扔了,还是我拼了命才拦下的,也多亏了老师父就住在附近,小妮的病都是老人家看好的,从没张嘴说过要钱,我也很不好意思,可家里的一文一毫都不归我管,我也没有办法……”





第一百二十二章 灵魂互补
    


    按说这个时代的人很迷信的。可看那对狗男女对老和尚的样子,为什么那么排斥呢?“

    “那是因为那小妾问老和尚,她有没有富贵命,会不会生儿子。老师父说她命不好,她不服,就拉了男人一起去算……唉,老师父太老实了,实话实说,说他们都不得善终。还说让他们待我好点,说我们娘俩有贵人相助,今后还会飞黄腾达,待我们好点对他们会有好处。就因为这个那女人就恨上了我,天天在他耳边编排我和老师父的坏话,他就信了。”

    “你男人对你们母女就更变本加厉了吧?”

    胭脂不懂什么叫变本加厉,但她明白这是说他男人不好的话,就点头说:“是,他一见到我们母女,就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有时候我就想,是不是我上辈子没行善积德,老天爷在罚我,可你罚我一个就好了,为什么要连我们小妮一起罚?她还那么小……”

    “你不嫌弃你女儿吗?”

    “不!”胭脂摇摇头,“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谁嫌我都不会嫌的,只怪我,为什么要把她生成个女儿。”

    “好了!”木安可站起来,“胭脂姐,为你这句话,我帮你了!你说,你是留在我这儿呢,还是回七里坡?”

    胭脂犹豫了一下:“我是你买的。”

    木安可指指她手里的契纸:“看好了,契纸可在你手里呢,你不过是借了我八两银子罢了。”

    胭脂的眼又是一红,她忍住了下跪的冲动:“我回七里坡吧,那里到底还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行!你先休息两天,等孩子的病好了,我就让人送你回七里坡。”

    胭脂千恩万谢的下去了,木安可静静地呆坐了很久,又一桩婚姻的失败,是对当初那花团锦簇的婚礼仪式的最大讽刺!

    许久,她才站起身来,来到了苦相的房中。

    苦相正在看书,看见她来,就站起来合十行礼。

    “大师坐吧。”木安可说,“吃过饭了吗?”

    苦相点点头:“已用过,多谢施主了。”

    “大师有什么忌讳的可以和下头人说,以免他们不懂而冲撞了。”

    “这些人都很好,施主不劳多费心。”

    “既然这样,我就问大师,我这种症状怎么办才好?”

    “这个……”苦相停顿了一下,“女施主可不可以将你的来历以及当初的事情经过详细说明白点?这样老衲才能更有底。”

    “好!”木安可想了想,说:“一开始是这样的……”

    苦相听着,不时点一下头,听完后,又思索了一下,说:“这样看来,应该是你们之间有一种……”

    “磁场感应?”木安可看他思索语句,接口道,“就是相互之间有一种吸引力。”

    “也可以这么说吧,你就是她横死前找来的替活人。”

    “从前只听说过替死鬼,这替活人从何说起?”

    “都差不多,你这时替她活,一旦她恢复过来,你没用了,那个时候你就只好去死了,因为这具身体毕竟是她的,和她的契合更好。所以从另一面也可以说成是替死的。”

    好歹毒啊!只是——

    “木二丫乃一介贫女,连字都不认识,甚至七里坡都很少出去过,怎么会这种邪术的?”

    “一开始她可能也不知道,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将你的魂魄引来,后来她才慢慢知道其中关窍的——也可能她还不能肯定,现在我一说,她听见了,也就肯定了。”

    心底掠过一阵得意的狂笑。

    木安可问:“那她怎么才能恢复?恢复后又怎么赶走我?”

    苦相看着她的双眼,好一阵子才说:“这个,我现在不能说,因为她都听得见,我不喜她这种人,所以不想让她知道。”

    “快说,你快说!不然总有一天,我会让宁王活刮了你——”

    木安可突然双目圆睁,冲苦相厉声大喝,但随即她又双手抱头,发出一声更凄厉的大喊:“啊——”

    哈密和橘子闻声冲到房间里,看见木安可脸色煞白,双目紧闭,头上脸上汗如雨下,苦相一手正放在她头顶百汇处。

    “你在干什么?”

    两人冲过来,就要对苦相动手,“你们别动他,他是在救我。”木安可双眼微睁,虚弱地说。

    木安可以前犯过一次病,她们两个也都知道,现在听了这话,就停住了手,“二姑娘,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哈密问。

    木安可摇了一下右手食指,无声地说:“好多了。”

    是好多了,她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百汇汩汩流下,所到之处,那股巨痛如冰雪消融般,残破的灵魂得以慢慢修补,她的脸色渐渐泛红,呼吸也逐渐平稳。

    半晌,苦相方收了手,“你再感觉一下。”

    “很轻松。”木安可说,“谢谢你!”

    “我让她睡着了,现在咱们可以随便说了。”

    “好!”木安可说,“哈密橘子,你们两个把这个房间守好,一只苍蝇都不要让它靠近。”

    “是!”今天这是第二次了,两个人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答应一声,来到了外面。

    “大师说吧!”

    “你们两个都是灵魂有损,哪个也不能独立支撑这个身体,现在看来你比她还稍强一些。”

    “那该怎么办才能恢复?”

    “两个方法,一,用药也可以慢慢调养,只是这种药很难配,而且还是驱一个留一个后再用。”

    “把药方给我一份,我着人去找。”

    “好!”苦相凝神思考片刻,写了一张方子递过来。

    “第二个方法是什么?”

    “第二个就是,母体怀孕,可吸取胎儿精气来弥补,这个,她会做的。”

    “这么残忍?不!这个她不可能知道吧?”

    “她是不知道,但是她会在不知不觉中吸取。”

    “后果会怎样?”

    “要么是死婴小产,要么生下个傻子。”

    “那么驱走的另一个灵魂呢,会去哪?”

    “不知道!”苦相摇摇头,叹一声道,“或许投胎转世吧,师父当年去恶留善,我想我也应该是这样!”

    木安可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来时,已又是自信满满了,“大师,怎么才能驱走她?”

    “我要先把药配好,然后等,等她下次出来,就像刚才那样。”苦相看着木安可,面色平静,无悲无喜,“到了那个时候,你可敢把你的命交给我?”

    木安可轻轻一笑:“大师刚才就是故意激怒她的吧?”

    “是的,她如果隐藏起来,我也是束手无策的,只有让她出来,才能制服。”

    “这样能让她沉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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