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超级警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唐
我这几年参与的两起农村杀人案,都是因为些鸡毛蒜皮、口舌之争的矛盾引起的,没你们想的那么夸张。
我看你们就是平常烧脑习惯了,一丁点的事搞的跟恐布组织都快要出来了似的,没必要,大城市和小乡村,大环境终归是不同的。”
“那你之前那两起案子都是用多长时间破掉的”张磊也带着几丝不快的情绪反问道。
袁忠诚颇自豪道:“一个是十小时,另一起用了十五个小时,没有超过一天的。”
“那现在这个案子呢”张磊反问道。
袁警官微微一怔,语气弱了几分,强调道:“这次只是个例,过了破案黄金期,而且凶手比较狡猾罢了……”
“所以啊,你之前办的案子凶手有这么缜密的吗”
张磊歪着头一摊手道:“现场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看似为财取走的银行卡,却被随意地丢在路边,还写上密码让陌生人把钱取走,干扰我们的侦办方向。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这次的凶手不是习惯握锄头的乡民,他是有着高超的反侦察意识的犯罪分子。”
“也不见得,现在获取信息方式那么简单,就算是普通人,看看学学,会的也差不多了。”袁忠诚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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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他,看到了什么
肖然没有在门的问题上继续纠结。
毕竟有些疑点要代入全局去思考,单拿出来,就算是想到脑袋冒烟,也不一定能想出个所以然。
“这屋子里的东西动过吗”
肖然转身,眼睛随着手里手电的光点,详细打量着淳俊鑫家中的一应布置。
袁忠诚跟在肖然身后说道:“淳家人发现淳俊鑫被害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报警,我们来时现场被保护的很好,基本与凶手离开之后一致。
现场除了相关的衣物、绳索等被带回了局里,我们在整体检查时并没有改动这屋里的原先布置。”
肖然点着头,走进淳俊鑫的卧室,床上的被褥相对整齐,枕头旁被掀开的一角,完全符合刚睡下不久的人下床时的特征。
在楼下客厅及卧室转了一遍,三人走到一楼北侧靠墙的楼梯口,楼梯上没有贴地砖,就那样随意地用水泥抹平,于一楼半墙处转个弯反向通向二楼。
“袁警官知道这二楼平时都是用来做什么的”肖然举着手电,顺着光芒看向黑漆漆的二楼。
袁忠诚道:“二楼有两个房间,一间放杂物,还有一间是给来人时住的,淳俊鑫的老婆说她女儿女婿有时候回来在上面睡,哦对了,淳俊鑫放银行卡的摩托车后备箱就放在客房的柜子里。”
“不怎么住人的话,地上应该落有灰尘啊”张磊随口道。
袁忠诚摇头道:“真没有,地面上打扫的挺干净的,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连个脚印都提取不到。”
“那上去看看。”
肖然抬腿顺着楼梯走上二楼,打开楼梯口的日光灯开关,便见正对着楼梯口的是一长方形的小厅,左手边便是两间挨在一起的小房间。
三人先到储物间看了看,里面最显眼的是一个放着厚薄被子的衣柜,旁边还有几麻袋晒干后尚未售卖的药材,一侧墙上还挂着一块上了年头的匾额,里面贴着许多都掉了色的老照片。
肖然快速阅览了匾额中可以辨别的照片,并没有人像能引起正义之眼的示警。
接着三人有走进隔壁那间不常用的卧室。
卧室内的布置也很简单,进门之后便是一张老式条几,挨着左手边的墙壁放置,条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已经被打开的摩托车后备箱,袁忠诚讲应该是凶手取走银行卡后放在哪里的。
条几正对着的,是一张不算大的木板床,床上清洁溜溜没有被褥,只有一条凉席铺在上面。
越过床后,在木床与窗户之间的空隙里,贴着东侧床头墙壁的是一个不大的两层衣柜,衣柜门已经被打开了,下层放着几个鞋盒,上层左侧堆着叠好的旧衣服。
另一侧空着的地方,据淳俊鑫的老婆讲,便是之前淳俊鑫放后备箱的地方。
肖然站在木床与窗户之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衣柜,侧头再看看右手边的窗户,也是很有年头的木制老窗户,九块四四方方的绿玻璃如九宫格般排列,玻璃外便是嵌在木头里的锈迹斑斑的钢筋。
“这,有什么问题吗”看着肖然逐渐皱起的眉头,袁忠诚不解问道。
张磊歪着头解释道:“我们肖组长的思维,一般很少有人能够跟的上,他喜欢剑走偏锋,最擅长在意料之外与情理之中寻找答案。”
袁忠诚恍然大悟:“所以,我们应该给他做个精神鉴定”
“……”
张磊无言以对,并觉得袁忠诚讲的很有道理,毕竟从他们技术的角度出发,的确有这种可能。
有句话说的好:同类往往最了解彼此,就像——精神病人是精神病人最好的朋友一样。
肖然对两人的私语听而不闻,他此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
他骤然扭头看向左手方向,冷冽严肃的神色把袁忠诚吓了一跳,还以为对肖然开不得玩笑,将其惹怒了似的。
张磊就没有这个顾虑,最为多年的损友,他深知肖然在生活中恬淡的性格。
果然,肖然戴上手套,大步从床尾绕了过来,路过二人,径直走向条几旁,托起后备箱,又走了回去,郑重地将后备箱放在衣柜中原来的位置。
292、酒友说
“肖组长,我们技术组有发现!”放下对讲机,袁忠诚兴奋道。?随?梦?.com
听闻此言,面壁沉思中的肖然默然转身,一旁的张磊连忙问道:“发现了什么”
袁忠诚道:“我们重新查阅了死者的手机,发现他手里里的确有阅读类、以及其他可以发言交流的软件!”
“有没有找到死者和人在网上产生矛盾的记录”肖然皱起眉头严肃问道。
袁忠诚摇头道:“这点暂时没有找到,不过我们和网安部门已经在联手清查了。”
肖然微微点头,看着面前的墙壁又是一阵沉思。
如果淳俊鑫的确是熟悉网络的,并且是在网上与人产生的矛盾,以至于别人顺着网络信号爬过来报复。
那么凶手所在的目标范围将会骤然扩大,在其身边寻找嫌疑人的思路也将会走进死胡同。
毕竟类比之前的汪净沙案,其前往隔壁市杀死那个与他在网上发生矛盾的喷子,单就这一事件来说,隔壁市的后续调查也是极其困难。
最后若不是与之前案子并案,单就一起凶案很难锁定嫌疑人。
假设眼下的这起红衣案,的确与之前的笑脸案如出一辙,那么在这起‘122’案之前,凶手是否已经实施了其他案件。
如果眼下的案件是凶手的第一次行动,那么接下来,他可能还要继续杀人!
可是肖然总有种感觉,这次的笑脸案与之前系列杀人案,其中的味道并不相同。
阮荷说过,‘之’字笑脸是小丑组织中最普通的范式,汪净沙案与更早之前的笑脸案,虽然致死伤口不一,现场也有些许区别,但无论如何,尸体事后的形状都严格按照‘之’字处理。
但这次淳俊鑫的尸体,除了脸上的小丑脸谱,其他的都与先前的案子截然不同。
所以,这起案子究竟是否与小丑组织有关,是目前急待搞清楚的。
毕竟人命关天,确保后续不会有人遇害,是眼下的首要大事。
“袁警官,你和闵局长说一下,让指挥中心尽快联系周边县市,甚至临省单位,查找近期是否有同类型案件发生。”
肖然摘下手套放进口袋里,转身对袁忠诚道:“如果‘122’案的性质与之前的笑脸案类似,那么凶手很可能在此案之前或之后,已经实施或者将要进行同类型的案件,这些要格外关注!”
“好的。”袁忠诚郑重点头,拿起对讲机向闵玉海副局长做了汇报。
闵玉海对这个问题很重视,表示马上就让指挥中心对接查找近期发生过的类似案件,末了又问了一句:“你们现在在哪”
“还在犯罪现场。”袁忠诚道。
“哦我还以为你们和卢英华在一起呢。”闵玉海话锋一转道:“调查组那边有重要发现,你可以带着肖然同志去了解一下。”
“闵局长,我在听。”肖然开口道:“调查组问到了关于淳俊鑫的隐秘私事吗”
“对的,就是从淳俊鑫的那个酒友嘴里了解到的,淳俊鑫年轻的时候因为某些事情,致使一个年轻女性跳河自杀了!”
“这可是重大隐情!”
听闻此言,三人当即从淳俊鑫的住处出来,小跑着穿过乡集,来到乡镇南头淳俊鑫的那位酒友的家门前。
“淳俊鑫的酒友叫淳俊元,比淳俊鑫大一岁,俩人小时候就是邻居,还是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而且都喜欢喝酒,关系比亲兄弟还亲。”
路上,袁忠诚向肖然简单讲解了淳俊鑫的那位酒友,站在淳俊元家门前,袁忠诚又斜转身指了指路对面的一栋比较新的二层小楼:“那就淳俊鑫的儿子淳宏举的家。”
293、陈年旧事
“说是两个村庄组成的,但作为一个乡的治所,肯定有其他人搬来迁走,人口流动很正常。淳家庄上的于姓就是一个小姓。”李放放道。
“别扯这些了,赶紧说说淳俊鑫和那个于家媳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磊好奇急道,旁边不明所以的袁忠诚也探着脑袋凑了过来,眼中一片八卦之色。
“按照我们现在的看法,那就是强啪未遂,但是那个年代,你们也都知道,法律意识淡薄,更何况是在这山窝子里。”
李放放压低声音道:“淳俊元讲,那一晚淳俊鑫拿着手电在河里钓鱼,——晚上你们钓过鱼吗,我跟你们说,晚上钓鱼特有意思,手电往河里一照,水边的鱼就跟傻子似的,钩往嘴边一放它就咬……”
“别扯了行不,赶紧往下说!”张磊晃着李放放的肩膀,咬着牙恨不得往李放放肩膀上啃一口。
“知道了!”
李放放将张磊从身边推开,继续道:“淳俊元讲,那于家媳妇在当年是十里八乡的美人,淳俊鑫去钓鱼的时候,人基本都睡下了,于家媳妇趁着无人到家门口河里洗澡,谁料碰到了正处在躁动年纪的淳俊鑫。
彼时彼景,于是在远古冲动的刺激之下,淳俊鑫荷尔蒙迸发导致思维短路,扯住于家媳妇欲行不法之事。
当晚于家媳妇的老公并没有在家,而当时于家媳妇又衣衫不整,不敢大喊大叫引来邻居产生误会。
但是一个女人又挣脱不开冲动中的淳俊鑫,然后就在将进未进之时,有人从远处过来吓跑了淳俊鑫,于家媳妇便跑回了家里。”
“这不是也没人看见吗,而且最后也算脱离魔爪,怎么就会导致跳河自杀呢”张磊摇头叹道。
“在现在看来肯定是没什么,但是那个年月,城市中大多数人都还很保守,更何况是这山窝里的村子。”
李放放接着道:“本来两人事后谁都不说也就没人知道,但过了些天,不知怎的就有人在私下嚼舌头根子说于家绿了,有人听见于家媳妇和人纠缠在一起的声响。”
“肯定是那个路过的人传出来的,就算没看见,但经不住脑补啊。”袁忠诚在旁边插了一嘴。
李放放点头道:“就这么个情况,但毕竟没人亲眼所见,所以当时这个谣言也就是传传,很快就过去了。
然而后来过了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于家媳妇总是大半夜往河里跳,最开始被她丈夫及时发现从河里捞了出来。
但是从哪以后于家媳妇就像被鬼缠住了一样,每到半夜就神志不清地开门从家里出来跳河,伸着手,眼睛也不转,看着就跟有人牵着她往河里走一样……”
“这我知道,小时候我还听我奶奶和人讲过这样的事,我们这边人说这是被水鬼缠住了,要拉去做替死鬼。”袁忠诚压低声音,严肃说道。
张磊看着袁忠诚,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字:“肯定是其中有什么隐情,然后于家媳妇借着这个事跳河了,免得背恶名声。”
“这些都是淳俊元说的,谁知道他又是那谁哪听来的。”
李放放接着道:“于家出了这档子邪事肯定急啊,然后不知听什么神棍说的,让乡里精壮小伙子都到他家院子还有门口路上打地铺,让于家媳妇走不出去,结果没过几天,于家媳妇还是半夜跑出去在河里溺死了。”
“那条河在哪”肖然想了想,这一路走来在镇子内外也没见河啊。
“淳俊元说,这路就是当年的河,后来乡村建设,被填平铺路了。”
李放放指了指脚下,忽然又正色道
294、拆
几十年的岁月变迁早已改变了当年的山村。
而当年的于家也早已从石口乡走出,远离了当年的伤心地,也淡忘了当年家人不幸的悲痛。
在公安系统的全力运转之下,专案组很快找到了于家媳妇的丈夫于成柱,一名被岁月磨去青春的建筑工人。
于成柱要比淳俊鑫及淳俊元大上几岁,五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已经斑白,常年在建筑工地上打工的他面色黝黑,身材粗短。
仅就身高来看,基本已经被排除在目标范围之外。
当县局的警员在工地上找到于成柱时,他还以为是家里的儿子闯了什么祸,一时间惶恐不已,对于当年的亡妻,不主动提及,他很难再回想起来。
调查人员在询问之后,于成柱本人,对他前妻与淳俊鑫之间的隐情一无所知。
而且建筑工地上的工友都为他作证,这些天来于成柱一直在工地上,从没离开过,而工程队离的点到表上,也清晰地记录着于成柱上工的日期。
至于于成柱的儿子,也不是他前妻所生,而是后来续娶之后才有的,与逝去的于家媳妇没有血缘关系,自然也就谈不上报仇之说。
并且于成柱当年也是独子,没有兄弟,他的父母也已经过世,于家媳妇的娘家人也去了外省生活。
总的来看,当年和于家媳妇有关联的人,基本和淳俊鑫的案情并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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