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超级警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唐
但是,如果淳俊鑫是因为当年在于家媳妇身上所犯的错事而遇害,于家媳妇的亲人对此都漠不关心,又是谁在几十年后,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显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那么淳俊鑫的遇害,也就和他当年所做的荒唐事没有关系。
既然凶手不是为当年的于家媳妇复仇,那他究竟是谁,又是因为什么事,致使他非要致淳俊鑫于死地不可
又或者真如乡里的算命先生所说,凶手与淳俊鑫无怨无仇,只是因为淳俊鑫的命理,便随意将其杀害。
肖然相信这种看法,虽说现实中的确有这样的案情出现过,但概率微乎其微,基本可以不计。
而且纵观整个案情,结合昨晚尚未想明白的两个问题,肖然越发感觉,凶手和淳俊鑫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只是极其隐秘,不为人知而已。
指挥部里烟雾缭绕,闵副局长捏着烟头,看着面前的纸笔,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
案情依旧混沌不明,调查组也带着派出所的民警,扩大走访范围走访去了,相关技术人员大部分也回了县局,打算用其他的技术手段寻找线索。
空气中的氛围很是沉闷,闵副局长身边的年轻内勤抬起头,看看对面同样皱着眉头翻看案情记录的邵勇,以及旁边对着桌面上的木料纹理发呆的肖然,心中一阵嘀咕。
市局下来的指导组又怎么样,不照样是一愁莫展
来的时候整的跟超能神探似的,现在看来,所谓的刑事专家、年轻精英,也就是瞎猫碰死耗子,撞上了,然后吹吹捧捧,就成了专家。
是我,我也行!
想到这,青年内勤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角,刚直起上身挺胸抬头,却见对面那俊朗的不像话的什么雷霆的组长刷地站了起来。
青年内勤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方才鄙弃地面色被发现了,惹怒了对面的年轻人,要找自己麻烦。
但转念一想,自己撇撇嘴难道不行了怕他个毛线,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于是心中有了底气,仰起头盯着肖然看。
一直在思考疑问的肖然哪有心思去观察与案件不相干的人,他抬手摸了摸桌面上的木头纹路,就在刚才,他恍惚间觉得桌面上的木纹,竟隐约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
怪兽自然有凹凸曼去对付,用不着肖然去关心。
他只是突然回想起来,小的时候,每天晚上睡着之前,他总喜欢盯着卧室墙上的刷白。
看着上面的各种纹路与凹点,幻想着它们组成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小动物,然后产生各种莫名其妙的故事,继而恍惚间进入梦乡。
“这桌子,怎么啦”
295、浮出
同社会上喜闻乐见的‘拆’字一样。
眼前的这个‘拆’字,书写的也相当潇洒恣肆,每条笔画之间,都充满了一种名叫金钱的气息与美感。
肖然抬起手摸了摸字上的白灰,转头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周边房屋的墙上俱都写着‘拆’字,只是昨天晚上过来时黑灯瞎话,没有看见。
“拆迁矛盾”
李放放站在肖然身侧,试探说道,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要知道群众口中的淳俊鑫是个特别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如果这一块即将拆迁,那么淳俊鑫很可能会用尽一切手段做钉子户,从而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这些年因为社会的发展、人心的不足,拆迁中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也不在少数,半夜里扒人房子等各种手段强拆,致人受伤的事情也时有报道。
那么,会不会是淳俊鑫要价太高引来的报复
毕竟连日来的走访摸排之中,的确暂时没有找到与淳俊鑫有重大矛盾的目标嫌疑人。
“不是。”
肖然弹了弹指尖的白灰,很是坚定地否决了这种可能,就在刚才,他大致理清了心中的疑惑,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是什么”李放放微微一愣,连忙跟上肖然的步伐,追问道。
“等会儿告诉你。”
肖然朝李放放神秘一笑,蹲下身朝那些位老大爷老大妈问道:“大爷大妈,你们这是要拆迁吗因为什么啊”
“对,对,拆。”
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大妈连声应道,但语气中似乎并不情愿,“因为什么,修路!这个路修的宽,说是什么好几个什么道,路两边还要留多少米来着的空地。
呶,就是从东北角那路上过来的,这路一拉直,正好从我们这一片过。哎,好好的这修个什么路!
我在这住了一辈子了,老了老了还让我们搬,那楼上楼下的哪有自家小院子住着舒服,再等些年挪动不动了,在楼里面上不去下不来,不是净遭罪么!”
肖然静静地听老大妈说完,又问道:“那,淳俊鑫他那个房子也拆吗”
“拆,当然得拆啊!”
一位老大爷十分肯定道:“你可以去看看嘛,那路本来是顺着山脚拐了个弯过来的,现在一拉直,老淳那房子正好在路中央,头一个得拆!”
“那拆迁款都定下来吗,合同都签了没,淳俊鑫有没有和拆方闹过矛盾”李放放问道,他还是认为,可能是淳俊鑫与拆迁方发生了什么矛盾。
“没有没有,他闹什么,他那看钱比命重的人,一听要拆给钱,第一个签合同的就是他。”
老大爷摆了摆手,对淳俊鑫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感,虽说是一个乡上的,但淳俊鑫毕竟不属于北头的木家庄:“老淳这房子本来就是白菜价买的!
现在转手翻了十几倍,他心里比谁都美,本来他打算的是在地里搭个棚子过的,娘嘞脚,这下好事让他摊上了,净占我们庄上人的便宜!”
肖然早已取出笔记本记了起来,闻言停下笔问道:“大爷可知道,这条路是什么时候决定修的”
“这就有好几年了。”
老大爷想了一会儿,又与身边人讨论了几句,说道:“最开始传风声是那年来着,三、四,四年前吧,那时候就听说要修。
然后又是什么查线什么的,当时也没个准头。
后来我们都以为不从我们这过了,结果去年中给定下来,说就从我们这过,然后弄到现在正在修,现在修到盆子镇了,过完年我们就该搬了!”
肖然明白这老大爷是按农历算的,现在还没过农历新年,也就是说,定下来拆迁的日期是在一年多以前。
“那淳俊鑫这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从谁手里买下来的”
听肖然这么一说,旁边的李放放豁然明白过来。
之前内勤也说淳俊鑫是前几年儿子结婚时买下这边的房子,如果这是淳俊鑫听到要拆迁的风声,然后取巧买下的房子,现在确定拆迁,在原先的房主看来那绝对是吃了大亏的。
如果这房子的原主人心中不通畅,找到淳俊鑫索要补偿。
按照淳俊鑫吝啬的性格肯定不会给,由此一来二去引发了不为人知的矛盾,然后原房主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之前不就有报道说,有
296、何在
李放放跟着肖然一路过来,对于肖然的判断,他虽并不知其中细节,但心中也大致有底。w.com
而同来的那位青年内勤,对肖然的所见所闻一无所知,骤然听闻肖然的这个判断,一时震惊之后,便彻底懵掉了。
“木小石是谁这、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青年内勤激动说道,但接着又有些尴尬地红了脸,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在腹诽‘不过如此’,结果没过多长时间,肖然便找到了目标嫌疑人。
难道现在真香打脸的套路,已经有从网络向现实蔓延的趋势了幸好没人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青年内勤心中稍定,但转念一算,又是一阵心惊。
算算从指导组昨晚抵达,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十二个小时,在这样一团雾水的情况下,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结果,不愧是省会级单位啊。
盛名之下无虚士。
时至中午,三人没有再多耽搁,从乡北回到派出所指挥部,肖然将他的思路及推断,向邵勇及闵副局长做了详细汇报。
走访回来,正在快速补充能量的调查走访组组长卢英华,将手里的碗筷‘砰’地一声拍在桌上,一抹嘴,大声道:“我赞同小肖组长的推断!”
“肖然同志,你有多大把握”闵玉海目光灼灼问道。
邵勇笑了笑道:“我们肖然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只要被他点出来,基本可以确定了。”
肖然看着电脑屏幕上,刚从户籍系统中搜索出来的木小石的信息:木小石,男,现年21岁,证件号码xx,家庭住址……
证件照上的木小石有一张偏稚嫩的菱形脸,面色偏黑,腮骨横突,蒜头鼻三角眼,双眼组合起来宛如一个倒八字,眉毛上竖而且稀疏,头发是较短的碎发。
总之,很普通的面相。
但乍看之下,却有一股凶厉之气从中溢出。
这股凶气,并不是因为正义之眼有所预警之后,出于心理作用才感觉到的,即便没有系统帮助确认,初见之下亦会有此感觉。
“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认定是他!”
肖然坚定说道,其实他心中是百分百认定是木小石的,但万一推断错了呢,万一木小石并没有杀淳俊鑫而是做了其他违法之事呢
所以,总还是要留一丝回旋余地的嘛。
“好,我这就通知各组,暂停手上的侦查方向,集中力量调查木小石!”闵玉海果断说道。
一听这话,卢英华急道:“闵局,都这么明显了还查什么先把人拘了再查,现在距离他作案都快过去一个星期了,每耽误一秒,我们找到他的几率就小上一分啊!”
“谁说不抓了,我的意思是一边找人一边落实证据!”
闵玉海瞪了卢英华一眼,又道:“老卢,寻找、拘捕木小石的任务交给你了,要尽一切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带回来!
另外还有一点,你要组织人员走访木小石的亲戚朋友,尝试从这些人哪里寻找旁证。”
“是!”卢英华应道。
“小李,你告诉技术组,尽快确定案发时间前后木小石的行动轨迹,以及相关出现地点,尽一切手段寻找物证。”
闵玉海转头对身边的青年内勤道:“另外告诉派出所,让他们组织人手,寻找案发前后,有目击过木小石的群众,了解木小石当时的状态。”
“好的。”青年内勤迅速记录下来,风风火火地窜了出去。
“最后我兜个底啊,如果到时候此路还是不通,”
邵勇似笑非笑道:“闵局长你不能把责任推到我们肖然头上,毕竟他只是说有很大把握,而且我们现在也的确没有其他方向……”
“不会、不会,办案哪有说百分之百确定的,而且我像是推卸责任的人吗”闵玉海严肃道。
“小肖组长,要和我一起来吗”卢英华临走前问道。
邵勇点了点头,对肖然道:“去吧。”
“好的。”肖然站起身,带着李放放跟上卢英华,走了出去。
在智能信息化高度发达的当今社会,虽说有时候找人还是有不小的难度,但若是调取个人信息,在相关部门手里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没过多长时间
297、在人间
李放放说中了,木小石曾经住过许久的出租屋,已经被清扫一空。?随?梦?.com
“晦气!”
205号院的房东是个油光满面的胖子,他穿着一套睡衣出来的时候,众人还以为是个孕妇,毕竟那犹如怀胎三年般的肚子,确实太有迷惑性了。
胖房东面色不渝地吐槽几声,指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抱怨道:“我真傻,真的,我早知道那女人病蔫蔫地像是快要死,我却没想到,是在我这住着时没的。
那天早上我开了门,见她推着个小摊车往外走,我还让她走时把门关好,结果她就在我大门口仰倒了,我又是叫救护车,又是帮她垫了些治疗费,一年的房租不仅全搭进去,还倒贴!
结果他儿子连声谢谢都没和我说,咔咔收拾了东西,转天就没影了,我这的房客听说院子里有人没了,好几个都和我说来年不住这了,让我退钱,我特么!”
众人从院子里出来,站在巷子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时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木小石的手机是开机的,但我们技术人员,用私人手机尝试拨打了几次都被立刻挂断了。”
卢英华咬着烟头,说道:“手机定位还要等段时间,我们现在去走访木小石的亲属、朋友。”
事实证明,木小石在人世间就如阳光下的影子,他的的确确一直在人身边,但却极少有人会注意他。
木小石在世间唯一的亲属是他的舅舅,众人找到木小石舅舅家时,发现其家房门紧锁,询问周边人后得知,木小石的舅舅一家除了过年,其余时间基本都在西北。
当卢英华打通木小石舅舅的电话时,对面男人听到‘木小石’这三个字,一时竟想不起来是谁,诧异了许久才想起来是自己那基本断了关系的外甥。
“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好多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木小石的舅舅对自己外甥的情况一问三不知,卢英华与他谈及木小石的时候,他言语间极其冷淡漠然,就像是在谈论一个与他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路人。
卢英华默默挂断电话,接着众人又找到了木小石当年度高中时的班主任,以及几名放假归来的同班同学。
无一例外,他们对木小石的印象都很淡薄。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成绩在班里一直是中等,没见过他出彩的地方,也没见过他活泼的时候。”木小石当年的班主任如此回忆,最后给了四个字‘中规中矩’作为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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