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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后传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墨鱼甲乙

    萧氏急忙跪地道:“皇后,您虽说在自己寝宫,亦当防隔墙有耳啊!”

    冯氏直起身,拢了拢头发,冷冷道:“陛下今日这般轻贱于吾,吾还有何可惧”

    袁氏上前边搀扶起萧氏,边道:“您是皇后,陛下嫡妻,既是陛下今日稍有苛责,亦会念夫妻之情,何来轻贱。”

    冯氏幽幽的看了一眼袁氏,道:“夫妻之情陛下眼里只有那个再醮之女,哪里还有吾这个皇后!”

    袁氏闻言一怔,虽说之前因赵嫔侍婢窥得汪氏为高墉府上仆妇,她亦对禾之身份略知一二,然皇后未曾与自己道破,便佯作不知。此刻皇后口不择言,自己便不能再作不知。

    袁氏略略近前,道:“虽说现下里陛下偏宠昭仪,亦不过是一时新鲜。她既为再醮之妇,又能翻起何风浪”

    冯氏微闭双目,却未搭理于她。

    乳母萧氏见冯氏依然冥顽不灵,纠结在男女情爱之中,亦是一脸无奈。

    略略思忖,萧氏方道:“皇后,昭仪固然得宠,可其现下是您阿姊,今日得利之人又非昭仪,您何需与她滞气”

    经萧氏如此一点,冯氏忽的睁开眼来,恨恨道:“李氏这个贱人,她自以为位居贵嫔夫人,如今又有协理之权,便可事事处处越疽代庖。说到底,她不过是陛下与吾的婢妾。”

    袁氏与李氏同为三夫人之一,且位阶次于李氏,虽说嫡庶有分,然此刻皇后称李氏为婢妾,袁氏心内亦感不悦。

    乳母萧氏心思缜密,虽袁氏不悦之情稍显即逝,却已被萧氏看在眼里。

    萧氏知袁氏定是起了物伤其类之心,便赶忙接过话来,道:“皇后,太师着人带了话来,道下月十六陛下要为太子择左右孺子,望您定要尽心张罗,令陛下与太子称心。”

    冯氏此时已缓了神情,微微正坐,道:“陛下虽许了父亲,将娷儿(冯诞之女)聘为太子妃,却迟迟未下诏书。如今忽的要为太子圆房,不知何故。”

    袁氏闻言,心内暗暗思忖,亦是有了自己的盘算。

    袁氏转了脸色,对冯氏殷勤道:“这左右孺子虽说现下位分不高,却是太子开房之人,日后与太子情份自是不同。”

    冯氏斜眼看她,酸涩道:“此理吾怎不知!太子生母林嫔,便是陛下开房之人。再有那高嫔,当年先太皇太后言其‘德色婉艳’,亦作开房之人赐予陛下。虽说陛下并未专宠于高嫔,却是其生育皇嗣之数于后宫之中为最。”

    袁氏听冯氏如此言,便接口道:“皇后您几次于高嫔示好,然其如榆木一棵,不知进退,拂了皇后之美意。若太子殿




第三十三回 择孺子(一)
    贵妇人李氏最喜合蕊之香,此刻,寝殿之内青烟缭绕,香气宜人。

    李氏歪于榻上,临窗赏花,惬意十分。

    环丹端了一壶梅花酒入得内来。见李氏心情甚好,环丹便将酒置于一旁案几之上,跪于李氏身侧,边替李氏揉腿,边道:“夫人果然料事如神,奴着实钦佩。”

    李氏缓缓起身,端起一杯酒,小酌一口,方道:“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世间之事,你若不去计算,又怎能事随人愿!”

    李氏抬了抬腿,环丹便知李氏示意其停手,便急忙起了身,又执壶为李氏斟了酒。

    李氏正欲呷酒,便有近婢入内,对李氏道:“夫人,彩蓝求见。”

    李氏嘴角藏笑,点了点头,那近婢出了内殿,复又引了名唤彩蓝的宫婢入内。

    这彩蓝原是浣衣监一名小宫女,因不慎将内侍监送去之衣物洗破,便被罚跪于偏僻宫道之上。

    恰李氏纸鸢断线,亲寻至此,见此女生的机敏伶俐,便将其带回自己宫中。

    待阖宫自平城南迁,李氏借混乱之际,将其安插至皇后浣衣房内。因彩蓝入宫之时年纪尚幼,且一直劳作于浣衣监,故无人识得,如今却是起了大作用。

    彩蓝向李氏行跪拜之礼,待环丹近前将其扶起,李氏笑盈盈开口道:“彩蓝,今日多亏你机灵,皇后才得以被陛下斥责,吾方能一谋而就。”

    彩蓝忙道:“奴不过是按夫人所嘱行事,将皇后今日备选衣裙以芝兰香熏之,因芝兰之香与皇后所爱慧兰之香气味颇为相似,故不细细闻之,恐是难辨。”

    李氏嘴角一扬,轻蔑道:“萧氏与吉祥随侍皇后多年,岂有不辨之理皇后素来矫情,吾算定她必当重新更衣。每日备选只常服五套,朝服两套,便是她贵为皇后,亦无特列。待储衣库宫婢再将衣裙送于她更换,她岂有不迟之理。”

    又酌了口酒,李氏接着道:“妃嫔产子,她是皇后,必不敢言是因更衣而误事。”

    环丹忙附和道:“夫人心有韬略,奴着实佩服。”

    李氏将手中之杯复置于案几之上,满脸关心之情,道:“可有何人疑心于你”

    但见彩蓝摇了摇头,答道:“奴将所余之香皆沉入园中湖底。纵是皇后疑心,亦是无凭无据。”

    李氏点头道:“如此便好,吾不舍你有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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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择孺子(二)
    郑嫔之父为曹魏匠作大匠郑浑第八世孙,母亲潘氏系出长乐潘氏一族,皆为名门望族。

    郑嫔嫡亲兄长郑懿,字景伯,时任司徒左长史。郑懿嫡夫人育有一女,唤作荞儿,此时恰及豆蔻之年,虽非倾国倾城之貌,却是明眸皓齿,冰肌玉骨。

    郑氏因与李氏居于一宫,不片刻便赶至内殿。

    郑氏入内,向李氏行了个常礼,便笑盈盈道:“妾方才本欲来向夫人道贺,又恐夫人自罗夫人宫内归来劳累,便不敢前来打扰。”

    李氏招了招手,示意郑氏坐于其身旁,方笑道:“阿妹倒是消息灵通呢。”

    顿了顿,接着道:“照顾罗夫人母子看似轻松,实则责任颇重,吾恐心余力绌,辜负了陛下所托。”

    郑氏抿嘴一笑,道:“夫人您慧心巧思,莫说只照顾罗夫人母子,便是阖宫上下皆由您照顾,亦未尝不可。”

    李氏听的入耳,嘴上却谦逊道:“阿妹谬赞了,陛下既出了口谕,吾怎敢不遵,吾不过是勉为其难罢了。”

    郑氏笑了笑,道:“夫人与众人皆情礼兼到,阖宫上下无不称赞夫人内外兼修。待妾生产之后若能得夫人照顾,那便是妾天大的福分。”

    李氏掩口轻笑,道:“照顾产后妃嫔是皇后之责,未有陛下旨意,吾岂敢代行皇后之责。”

    略略停顿,接着道:“然阿妹与吾一宫而居,便是有皇后照顾,吾亦当尽心尽力令你母子康健。”

    郑氏闻言,喜上眉梢。

    二人正说话,宫婢端了碗盏入内。

    环丹接过,轻轻置于郑氏面前案几之上,微笑道:“郑嫔,夫人嘱小厨房为您煮了天喜汤。这天喜汤以春日晨初之水,辅以当归、阿胶、芍药,可养血安胎。这是夫人专程询了太医令得来的方子,您趁热饮一碗。”

    郑氏满脸笑意,谢过李氏,更觉李氏可亲可近。

    待郑氏饮罢天喜汤,李氏方缓缓道:“阿妹初为人母,如今生产在即,吾恐阿妹心内惧怕,本欲求陛下恩准阿妹家眷入宫相伴,然罗夫人产子在先,其家眷亦不曾入宫,吾便不好坏了规矩。”

    郑氏将碗盏递于环丹,转头对李氏道:“妾知夫人为吾着想,旁的话妾自不多言,感激之情置于心内。”

    李氏笑了笑,悠然道:“你我姊妹之间,何言感激。阿妹便安心待产,至满月之际,便可按例,令母家之亲眷至宫内团聚。”

    看了一眼环丹,示意其离去,继而微笑着对郑氏道:“吾听闻陛下即日便要为太子择左右孺子,加之妹妹临产,宫内该是喜事连连了。”

    “择左右孺子”郑氏疑道。

    见李氏点了点头,郑氏轻叹一口气,道:“这左右孺子是太子开房之人,必有一人将为太子诞下长子,如此便‘子贵母死’,亦不知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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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择孺子(三)
    倚德苑内,禾临窗抚琴。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汪氏入得内来,闻禾抚琴而歌,便轻声道:“昭仪,今日天气晴好,奴陪昭仪至园中散步可好”

    禾并未答话,只缓缓起身,至窗边,轻推窗门,望着园中春景,道:“过了春分,便是清明了。幼时母亲会领吾等姊妹包裹春饼以食之。”

    汪氏微微近前,含笑道:“昭仪于宫中,何样吃食不可得奴知昭仪定是思念夫人了。”

    禾微笑颔首,望向窗外。

    园中不远处,高嫔领了元恪、元怀及元瑛玩耍嬉戏。禾见之欢喜,便对汪氏道:“去园中走走,亦好见见子恪兄妹。”

    汪氏急忙开门引路,二人同至园中。

    与高嫔母子相处已近半月,子恪兄妹亦与禾熟络起来。

    远远见禾行来,元瑛便跑着迎了过来。禾蹲下身子,抱住元瑛,柔声道:“瑛儿,吾做了豆糕,待你回屋,吾便让吉祥送于你吃。”

    瑛儿奶声奶气道:“瑛儿最爱昭仪做的小食,瑛儿谢过昭仪。”

    禾起身,拉元瑛一同前行。高氏业已携元恪、元怀兄弟迎了过来。

    高氏与二子向禾行了常礼,开口道:“方才恪儿还念叨着昭仪呢,道是要与昭仪一同做春饼。”

    汪氏闻言,笑着道:“昭仪您瞧,二皇子果然与您有缘,倒是像听到您言语似的。”

    见高氏一脸茫然,禾微笑道:“方才吾与汪嫂言及,幼时清明之际便会随母亲一道做春饼。不料恪儿竟欲与吾同做春饼,吾与恪儿着实有缘。”

    言罢,轻抚元恪脸颊,柔声道:“恪儿,吾这便着汪嫂将食材备下,待午后便与你们一道做春饼,可好”

    元恪点点头,开心道:“昭仪做的,一定好吃。”

    满眼笑意地看了看兄妹三人,禾接着道:“去玩吧,此时阳光正好,多晒晒,可助体格健壮。”

    高氏见禾与子女如此亲近,心内亦是感动十分。

    待元恪兄妹跑远,禾便与高氏并肩缓行。

    禾微笑着道:“吾听陛下提及距高嫔生产只不足两月,咱们这里该早些备下生产所需才好。”

    高氏露出为人母之满足笑容,回道:“谢昭仪关怀,早年恪儿兄妹之褓服妾还留存着,前几日已着宫婢桨洗干净,仍是可用。”

    禾心内感触,点了点头,道:“民间皆言,新生之子穿其兄姊之衣可保平安成长。”

    虽说民间有此习俗,然皇家自不同于民间。高氏心知昭仪心性良善,言辞之间皆是慰己之心,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缓步前行,相聊甚欢。

    忽见吉祥行至园内。向禾与高氏行罢礼,吉祥对禾道:“昭仪,李夫人着人来请昭仪,道是夫人做了些家乡小食,邀昭仪过去品尝。”

    禾闻言点了点头,对高氏道:“不如你与吾同去,路上亦可赏赏春花。”

    高氏微微一笑,道:“谢昭仪美意,只是恪儿兄妹素来缠着妾,若带他们同往,又恐扰了李夫人午宴。”

    禾闻高氏此言,忽想起高氏素来不喜与人交往,便觉自己所言欠妥,于是歉意道:“如此你便回去吧,好生歇歇,莫让恪儿兄妹至你劳累。”

    待禾转身离去,望着其远去之背影,高氏心内感叹,世间怎会有此貌美纯良且善解人意之人。

    待禾至李氏宫门,便见李氏微笑着迎了出来。

    李氏笑着道:“昭仪怎得未坐轿辇,步行而至”

    禾微微一笑,道:“春光正好,园中之景岂可错过。”

    话音刚落,便闻得有人和歌而唱。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山,如松茂矣。兄及弟矣,式相好矣,无相犹矣…”

    李氏见禾听得仔细,心内暗喜。

    待歌声止住,禾方询李氏道:“夫人,方才是何人和琴而歌”

    李氏故作神秘道:“昭仪随妾一同入内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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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昭仪娠(一)
    食罢羹汤,宫婢们便端了羌煮与貊炙上得桌来。

    李氏笑盈盈对禾道:“昭仪,这羌煮乃是妾家乡陇西郡款待贵宾所食。”

    见禾一脸新奇,李氏接着道:“先将鹿头煮熟,以豕肉熬成浓汤,浓汤之中加以佐料,以鹿肉蘸取浓汤而食。”

    听李氏言罢,郑氏忙起身,将鹿肉布入禾之碟内,又小心翼翼舀了一勺豕汤于碗内,道:“昭仪,您尝尝,夫人寅正便起身,亲手熬了此豕汤,妾闻之,便觉其香美无比。”

    禾点了点头,微笑道:“夫人即可入得厅堂,亦可下得厨房,果然秀外而惠中,吾自愧不如。”

    李氏抿嘴一笑,道:“昭仪面前,妾怎敢担‘秀外慧中’四字。妾不过是常年深居内宫,思念家乡之食,随手做些,以解胃愁罢了。”

    待禾食下一块鹿肉,李氏又指了指貊炙,道:“此为初生乳羊所炙,乃陛下最爱之食。”

    不待禾出声,卢嫔便已起身,将宫婢已切好之炙肉布于禾碟中。

    禾祖籍本为江南吴兴郡,其祖于太宗年间迁至洛阳,故而家中饮食仍以江南之食为主。禾自幼不喜食羊肉,入宫之后,元宏处处体谅,一切皆以禾之喜好为要,故不曾实用此馔。

    禾本就欲为元宏改变自己饮食之习,此刻李氏又言此食为陛下最爱,只一弹指犹豫,禾便夹起炙羊送入口内。

    羊肉本就腥膻,加之炙烤之时加入诸多辅料。禾食下不多时,便觉胃中如翻山倒海一般。

    因众人食得皆欢,禾强忍不适,依旧面带笑容,坐于席间。

    半盏茶之后,禾自觉难忍,便籍口如厕,离了席。

    出得正殿,只行了几步,便见禾面色已显苍白,额上亦微见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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