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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后传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墨鱼甲乙




第二十八回 昭仪封(三)
    看似寻常的一场宴席,却让李氏分走了半成权利,冯氏尤自恨恨。

    寝殿之内,冯氏只留下萧氏与婵梅。

    婵梅虽为婢女,却因伴冯氏长大,自是事无巨细,皆参与其中。

    只听婵梅先开了口:“李夫人真是处心积虑,事事皆欲与皇后争高低。此番她借乐浪公主之口,引陛下注意,便是存心所为。”

    冯氏气恨恨道:“她自恃有李冲于前朝为其撑腰,便想与吾争高低,简直痴人说梦。”

    萧氏皱了皱眉,道:“皇后,李氏素来有手段,如今陛下又予了她协理之权,她便更可收拢人心,您切不可再任其坐大啊。”

    冯氏没好气道:“尔等所言,吾怎不知。只是那贱妇,竟能令元铮为其开口,吾倒是始料未及。”

    萧氏长叹一声,道:“皇后忘了,三年前卢嫔刚被先太皇太后选入内宫,奴曾对皇后言道,此乃范阳卢氏之女,乐浪公主驸马都尉便是卢嫔堂兄,皇后该将其收为己用。可皇后您言其长相狐媚,不愿其出入您寝宫。”

    顿了顿,接着道:“如今卢嫔与李夫人居于一宫,公主为李夫人开口,那自在情理之中。”

    冯氏依然不屑道:“吾是太皇太后钦定的皇后,何需拉拢这些婢妾。”

    萧氏暗叹一声,继而劝道:“皇后您是国母,自是不需委曲求全。只是现下里,您手中有颗现成棋子,为何不加利用”

    冯氏一怔,忽然明了:“你是要吾与那再醮之女联手…”

    萧氏点了点头,道:“她无论存何心思,却改不了是您阿姊之身。她若想于宫中立足,必不会本末倒置,只要您不拒其千里,依奴浅见,定可令其为您所用。”

    冯氏不置可否,,却不再出声。

    萧氏见冯氏这般神情,便知其已为所动,心内亦舒了口气。

    待禾回到宫中,侍婢便道李夫人着人送来了红梅。

    吉祥边替禾更衣,边道:“李夫人真是个有心之人,较之皇后,更显其亲和。”

    汪氏于一旁端了茶盏于禾,道:“皇后虽傲慢无礼,然昭仪现下已为其阿姊,于他人眼中,皇后与昭仪必是同气连枝,便是昭仪有心避事,亦不能全然无关。”

    禾听其所言,低头略略思忖,道:“陛下本为护吾,方令吾以冯女之身示人。这宫中生活比不得寻常百姓之家,如今吾能做的,便是自扫门前之雪,不多言妄议。”

    汪氏点点头,道:“昭仪生性良善,虽有陛下庇护,于这深宫之中,还当多分小心。”

    禾浅浅一笑,拉着汪氏的手,道:“好汪嫂,有陛下同你与吉祥于吾身旁,吾便是极安心的。”

    三人正说着话,内侍来报,高嫔携二皇子、五皇子与长乐公主求见。

    禾自入邺城行宫,亦只见过三次高嫔,且皆于大宴之上,二人并无交往。昨日虽说提出与她同居一宫,亦只因除夕之夜遇见子恪,心生怜爱。此时知她前来,心下觉奇,便急忙迎了出来。

    待禾与汪氏、吉祥行至外殿,便见其母子四人已站在殿中相候。

    见禾到来,高氏忙拉了拉元恪、元怀与元瑛衣角,欲向禾行跪拜之礼。

    禾忙上前扶起高氏,微笑道:“高嫔有孕在身,且于寝宫之内,毋需行此大礼。”

    高氏屈膝行了常礼,垂首道:“谢昭仪体恤之情,妾惶恐。”

    禾看着眼前这个举止斯文的妇人,柔声道:“吾等皆为陛下内眷,何来惶恐之说。”

    转头对吉祥道:“你去拿些点心于二皇子、五皇子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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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昭仪封(四)
    转眼已至二月,宫城里已可见迎春花开。

    左昭仪册封大典在即,虽在禾的请求之下一切仪式、仪仗从简,然余下事宜皇帝便力求尽善尽美。

    三宝身为内侍监总领,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铜雀台上,元宏拉着禾的手俯瞰脚下的邺城。远处漳水长流,隐约可见山间地头次第而开的迎春花。

    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舒心的笑容。

    元宏望着眼前之景,感叹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眼前虽为迎春,朕却独爱其不畏春寒,于人示春之品格。”

    禾转头看着宏,微笑道:“妾亦觉得迎春虽不及牡丹娇美动人,却胜在质朴无华。乍暖还寒之时,其迎寒而开,待到山花烂漫之时,便隐入山野之间,着实与众不同。”

    宏笑道:“便如朕的宝儿,亦是与众不同。”

    禾脸颊绯红,娇笑道:“元郎总拿妾取笑,今日是迎春,明日莫不成了芙蓉”

    宏伸手刮了一下禾的鼻子,满眼爱意道:“山有榛,隰有苓。芙蓉出水,遇泥不染,朕的宝儿当得。”

    稍作停顿,宏柔声道:“迎春亦是你我之吉祥花,以此花为媒,方有你我今日之琴瑟合鸣。”

    禾亦满眼柔情地望着宏,心内如沐春风。

    凤凰于蜚,和鸣锵锵。

    二月十五日,寅正四刻,禾便起身,由十六名宫婢伺候洗漱,按品大妆。

    宫室里,幔帐盘龙,锦帘飞凤。两匹青铜鹿马神兽立于外殿门侧,两只白玉香炉焚了合蕊香,青烟缭绕,一派祥瑞之景象。

    待到辰正初刻,中书令廖争鸣与内侍监统领三宝前来宣诏。

    宫内众人齐跪于禾身后。

    廖争鸣于殿内背北而立,宣道:“夫人冯氏,相门积善,儒宗雅训,柔嘉顺则。明善慧兰,以著协德之美。夫坤德尚柔,妇道承姑,崇粢盛之礼,敦螽斯之义,是以利在永贞。所司备礼册命,晋位昭仪。”

    待宣完诏书,三宝近前,将印玺册书一并呈于禾,并欢喜道:“奴恭喜昭仪,您接了册宝便正位昭仪了。按例,您本该待巳初陛下退了朝,亲至宣德殿向陛下谢恩,巳正再至皇后宫中谢恩,如此方为礼成。然陛下体恤,着奴知会昭仪,免去一切礼节,待处理完政事,陛下便回宫与昭仪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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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妇人心(一)
    是日晨起,待元宏上了朝,禾便嘱咐汪氏,令其领众婢收拾衣物迁去倚德苑,自己则携吉祥去了皇后寝宫。

    皇后冯氏端坐于主位,待禾行罢礼,方冷冷道:“陛下免了昭仪一切礼节,吾岂敢再受昭仪之礼啊!”

    禾心知皇后对自己并无好感,然其为陛下嫡妻,又为自己名义上的阿妹,需当与之和睦相处。

    因冯氏并未示意禾入座,禾便站着回道:“妾蒙陛下、皇后眷顾,得以安居内宫,妾岂有不拜见皇后之理。”

    冯氏听禾如此言,既不提皇帝恩宠,又不以昭仪自居,心内之气顺了些许。

    指了指席塌,冯氏淡淡道:“坐下说话吧。”

    禾谢过冯氏,便坐了下来。

    冯氏呷了口茶,斜眼瞧禾,道:“陛下着三宝来对吾讲,你今日便要搬至倚德苑,与高嫔母子同住,往后倚德苑一应开支用度皆予以昭仪之制。”

    禾起身行了个常礼,方道:“皇后主理内宫,理当请皇后示下,是妾思虑不周,皇后恕罪。”

    冯氏冷哼一声,道:“昭仪有陛下眷顾,何需知会本宫。”

    禾知皇后心有怨气,自己亦不便再接话,便不再出声。

    见禾不语,冯氏接着道:“阖宫上下,唯高嫔当年与我阿姊相熟,你倒好,自己寻上门去!”

    禾听冯氏如此言,知她定是恐自己身份被人识破,便微微一笑,道:“皇后照拂之情妾自感激。妾虽与高嫔不甚熟悉,然观其言行,倒像是个本份之人。”

    顿了顿,禾继续道:“妾只愿在宫中安稳度日,别无他求。”

    冯氏听罢,扬了扬嘴角,道:“吾是皇后,不与你折辩。吾只愿你此番话语是出自真心。”

    禾浅浅一笑,道:“初衷不改。”

    以冯氏之心性,本见不得其他女子为皇帝所爱,然其父已有言在先,令其必以全族利益为重,冯氏便是满腹怨气,亦不得不忍于心中。

    冯氏思忖片刻,冷冷道:“你如今已是我冯氏之女,行事当以顾全冯氏本族为先。吾非小气之人,却容不得有人算计于吾。”

    禾心内叹了口气,淡淡道:“妾不懂前朝之事,只知陛下愿后宫清净。妾自当禀礼守度,谨守本分。”

    冯氏怔了一怔,挥挥手道:“吾乏了,你且退下。记得你今日所言,好自为之吧。”

    禾晋封昭仪,不曾想第一个来道贺的竟是贵嫔夫人李氏。

    禾刚进倚德苑,还未及更衣,便有内侍来报,李夫人到访。

    但见李氏立于正厅之中,环丹则立于李氏身侧,其身后跟着一个手托朱漆盘的近身宫婢。

    见禾入内,李氏笑盈盈近前欲行礼,便被禾制止了。

    李氏望着禾,笑吟吟道:“妾本当昨日便来贺昭仪之喜,然陛下着令免去一切礼式,昭仪又居于陛下宫中,妾岂敢贸然前往。”

    禾微笑道:“夫人有心了。”

    李氏招了招手,身后那个宫婢便托盘近前。

    待环丹上前揭去锦布,李氏道:“妾备了样薄礼,还望昭仪不弃。”

    托盘之上放了一本略显残旧的琴谱。

    李氏接过托盘,笑道:“妾知昭仪有陛下恩宠,自是不屑珠钗金银。妾听闻昭仪是爱琴之人,便思忖着,将此书赠于昭仪。”

    言罢,便将琴谱呈于禾面前。

    禾轻轻拿起盘中琴谱,但见是刘向之《琴说》,心内虽喜欢十分,却不愿无



第三十一回 妇人心(二)
    倚德苑正厅,元宏安坐于榻上,禾坐于其左侧,而高嫔则于二人下手而坐。

    二皇子元恪立于厅中,朗朗上口:“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元宏笑眼盈盈,问元恪道:“恪儿,你可知诗中之意”

    元恪俯身行了个礼,答道:“回阿耶,此诗以树育人,教人做一名快乐的君子,用善心或善行去安抚与成就他人。”

    元宏点点头,道:“恪儿,此诗本为先秦民间贺新婚之歌谣,后世之人却常常以此来喻君子品德。”

    略略停顿,元宏接着道:“为君子者,当入世有为,待人以诚。”

    招招手示意元恪近前,元宏继续道:“朕如你这个年纪,已经立身朝堂。吾鲜卑一族于马上得天下,阿耶望你学业武功皆不误,将来全心辅佐你皇兄,一如你皇叔与阿耶般。兄弟若齐心,其利可断金。”

    元恪连连点头,他许久未曾与元宏如此亲近。

    高嫔见父子二人如此,内心喜悦自是无以言表,更是对禾多了份感激。

    禾望着这对父子,又看了一眼旁侧的高氏,见她以手捧腹,望着元恪,满眼慈母之喜悦满足,不禁心内羡慕。

    众人正说着话,忽有内侍匆匆来报,夫人罗氏恐要生产。

    元宏一边起身一边问道:“朕记得太医言其清明之后方才生产,怎得提前了”

    内侍忙答道:“奴只听夫人宫婢来报,言夫人晨起便腹痛连连,现下已传了太医与侍医。”

    元宏点了点头,转头对禾道:“宝儿,你可愿随朕同往”

    禾浅浅一笑,道:“便是陛下不言,妾亦是该同往的。”

    望着帝妃二人携手同行,高氏心内不禁感叹,这世间男女之情,亦是前世注定,强求不得。

    待帝妃到了罗氏寝宫,夫人李氏急忙迎了出来。

    元宏入得外殿,便听内殿传来罗氏因疼痛而发出的尖叫之声,皱了皱眉,问道:“因何早产”

    李氏屈身行了个常礼,道:“旧年冬日里女侍医便言罗夫人似胎儿坐位有异,恐会早产。”

    微微近前半步,李氏又殷勤道:“陛下勿虑,妾早早便备下了生产所需,只待今日。”

    元宏微微点头,道:“夫人万事周到,朕心甚慰。”

    正说着,皇后冯氏携夫人袁氏一同入内。二人见圣驾已至,急忙上前行礼。

    元宏进门前已听三宝告知,内侍早早便去请了皇后,此刻方见冯氏前来,自是心生不悦。

    冯氏见元宏一脸不悦,心知不妙,便急忙解释道:“陛下,妾…”

    元宏心中不耐烦,打断冯氏的话,冷冷道:“你身为后宫之主,却全无半点对妃嫔与皇嗣之关心,你毋需于朕解释。”

    冯氏面如土色,虽不敢再出声,却斜眼瞧袁氏,以眼神示意其开口。

    袁氏向来为冯氏马首是瞻,此刻见皇帝迁怒,又见冯氏示意,当下伏跪在地,道:“陛下恕罪,皇后并非有意来迟,全因晨起愉儿想念皇后,妾便带他去了皇后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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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妇人心(三)
    皇后寝殿,碎瓷满地。

    冯氏宣泄之后,软瘫于席塌之上。而夫人袁氏亦是一脸无奈的立于一旁。

    因遣开了众内侍与宫婢,萧氏与婵梅便亲自收拾这满地狼藉。

    虽说皇后冯氏平日里颇为跋扈,但对诸皇子、公主却亦算亲和。今日受了皇帝如此训责,心内自是委屈十分。

    袁氏见她此刻稍显平静,便轻声道:“皇后您要保重身子,切莫让她人见了得意…”

    冯氏不待她说完,便怒道:“今日吾颜面尽失,已然令她人瞧了笑话!陛下有失公允,岂是君王所为!”

    听她此言,三人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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