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书生剑客
“你给我当众跪下来道歉才算有诚意,否则现在就直接往教育局走。”我迅速将手机放回口袋,手腕一旋,他掰我的手掌就脱开了,立刻又抓紧他的衣领就往去教育局的方向挪步了。他身体拼命地往后倒,双脚使劲地抵住地面,不愿跟着走。他脸部肌肉在抽搐,下巴处的肥肉在抖动,眼神里透着惊恐不安。
这时,本校骑车路过的谭老师看到了这场面,立刻停好车,走到对峙双方的身边来问缘由。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谭老师正色道:“你身为一个校长没事找事也太不应该了,纯粹的狗骨头;还给美女老师发挑逗短信,也太邪气了,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看上你啥?你赶紧向舒老师道个歉,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去无事生非。”
不期而遇 第二百五十五章 跌晕讹诈
第二节上了一段时间,我出门下楼去上厕所,刚下楼梯时,就听到转弯处马老师问吴无赖:“吴校长,听说来学校的时候舒老师准备拉你去教育局,你不去还准备打你。有这回事么?”
“一条小鱼怎么可能翻大浪?他要是真敢动我的手,我立马就要他进牢房。”吴无赖愤愤地说。
“这要看什么情况。如果他不服从领导还动手打人,这有可能。要是不因工作而是因私事,并且你先伤害人家,这就不一定了。作为自然人,大家都是平等的,法律并不会因为谁有职务就偏向谁。”马老师也是个极明理的人啊!
两人下了楼梯,走向了二层走廊。我也默默地紧随其后。
吴无赖极为鄙夷地“哼”了一声:“他和我作对没有好结果,死路一条。本来他老婆都快进门了,今年暑假我恰好碰见他和一个美女去河溪美食城吃饭,从我监录他的往来信息来看,这个女的就是他的女朋友。我早就知道他曾经追求过茹老师,就故意叫茹老师去美食城说有惊喜等着她。茹老师信以为真,到了现场醋意大发,把他女朋友气跑了,和他分手了。”说完后,还十分得意地猥琐地笑了几声。
“你这样坑害人家,自己得什么呢?人家知道了,会记仇的”马老师凭着良心说。
我听了顿时火气急遽上窜,还没等马老师说完,就跨步飞奔过去,大声喝道:“吴无赖,狗种,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劣,看我这回不揍死你他妈的畜生。”
两人回头一看是我,见我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拳头举得老高,登时一惊。吴无赖瞬间脸都吓白了,立刻撒腿在走廊上狂奔,然后转弯下另一个楼梯,当他正下台阶准备跑向操场一侧的办公楼时,我也追上了他,挥起一拳猛地绷了过去。奇怪的是,拳头还没触及到他的头部,他就一个腾空重重地扑倒在地,瞬间像僵尸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了。
我无比愤怒又很是疑惑地站在“僵尸”旁边,俯身观察了一下动静,心里也在思量要不要再施予拳脚呢?他已经在装死了,不能再动手,否则会诬赖得更凶。
马老师随后也追了过来,看见吴无赖一动不动地扑在地上,惊恐地说:“舒老师,你现在把校长打晕了,后果很严重。”
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摔的。”
过了一会儿,有路过的老师见了,也感到非常惊诧,就问马老师。马老师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了一下,但没确定说是我打晕他,而是如实说一跑过来就看到人扑在地上了。
有人试着低下头凑在吴无赖的耳边轻声喊:“吴校长,吴校长”除了背部在起伏,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在场的人有些不知所措。我没有打到他,心里并不害怕,看他怎么表演。
下课铃响了,课间操的音乐响起来。学生们和老师一队队从教室里走出来,来到操场上看到这扑地情景,都惊讶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龙副校长路过时看到吴无赖扑在地上不动,就问什么情况。其他老师跟他说了个大概。他立刻做出决定:“既然一直扑倒在地上叫不醒,那只有打急救车了。”说完就拿出手机打起电话来。
有几个老师还继续试图去喊醒他。
吴无赖终于睁开了眼睛,仿似有气没力地说:“是舒剑把我打晕晕了,我要去医医院检查,他要承担一切费费用。”说完又把头一埋,任谁也喊不醒了。
这一幕被刚做完课间操的学生们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地要过来围观,有高年级的学生笑着说:“校长还会骗死,真搞笑!”被旁边的老师喝令走开了。
车子还没来,龙副校长将我拉到一边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他有点不相信,我要求和他一起去看监控。他同意了。
龙副校长有负责安全这一项任务,所以他的电脑也连接了监控摄像头设备。他走到电脑前,调取了该区域的监控录像。从正面看,好像是我用拳头伤了他,但仔细看他脚下却是前脚踩空导致飞扑在地;从侧面的探头录像可以清晰地看出我的拳头离他的后脑还有好几寸的间隙。二层走廊上的视频不仅照出了他和马老师的背影,连他们的对话也听得清清楚楚。龙副校长听后不免摇头:“一个校长好事不做,专拆烂屋,难怪你会去揍他。”
我立即要求复制该几组视频发送到自己的空间相册,为防备吴无赖即将开始的讹诈保留充分的证据。龙副校长爽快地答应了。
一存好底,我们便走出了办公室。救护车来了,停在校门口,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了进来。龙副校长走向跌晕现场。我则走向办公室,准备上课。
中午刚放学,我走出教室走向办公室。远远地听到有人在打听舒老师在哪。一个老师说可能在办公室,他们又问办公室在哪,那人又指了指方向还说出了具体楼层和位置。
我进了办公室,走近自己的座位将教案整齐地放在桌子一角,随后就有几个人进来了,他们一脸怒容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我一眼就认出为首的正是上次在农业银行窗口前向我索礼的吴无赖老婆骆为雉,后面是他在菜市场卖肉的弟弟,还有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妇女不认识。
见这阵势像是来吵架的。办公室没人,我赶紧退到门外,走廊上有中午给孩子送饭的好些家长,万一干起仗来有人做个见证,即使没有那些家长,摄像头也会记录下现场。
刚踏出门口时,骆为雉就在身后大声叫嚷:“姓舒的,你逃到哪里去?你今天上午为什么要打我老公,不说清来绝不放过你。”
我来到走廊上,看了看前后廊柱上的摄像头,然后坦然自若地站定,冷冷说:“我并没有打你老公,是你老公自己跑打跌的。”
随后那两个人也出了门围了过来。
那个矮胖女人走近了一步嚣张地指着我的脸,气愤地说:“他总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哦,肯定是你追打他造成的。”这个声音好熟悉。哦,想起来了,就是在我房子右前方经常辱骂骚扰我的那个货,据说是吴无赖的姐姐。
为了防止被她的手指戳到,我本能地退了一步然后平心静气地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番。
“早就听我老公说,你嫉妒他的职位,始终和他作对。”被化妆品染得满脸油彩的骆为雉也近前了一步,指着我的鼻梁说。
我又本能地将头后仰了一下,然后指着了指她们两个正色道:“你们两个手指不要乱点,如果触及到我的身体我就要视为遭受袭击而进行正当防卫了。”
“意思是你还想打女人啰。”他的屠户弟弟伸出手指又指了过来。
旁边的一个老者走了过来,和气地劝解:“你们几个有话好好说,不要随便动手动脚。”他们并不理会,叫老者一边去。老者见劝说无效,知趣地离开了。
不期而遇 第二百五十六章 索赔无望
一跤跌晕,吴金忠这个无赖想讹诈医疗赔偿,然而事与愿违。第一波试图通过亲戚们的群闹进行威逼,非但没得到一个子儿反遭教训,面子上非常难看肉体上也很是痛苦,真应了《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尴尬人难免尴尬事”。
第二波他妄想倚借仇禾这做巍峨靠山来做毫无道理的裁决获得非法利益,企图重演《红楼梦》里“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的戏码,但这怎么可能呢?也许在吴无赖所属集团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弱智、低能加变态的人,欺负我就像欺负一个三岁小孩那么容易,只要挑拨一下,造几句谣说几句污蔑的话,似乎就能将我彻底打败。难道我就那么弱不禁风吗?
第三波应该是几天后仇禾再次派人来我校对吴金忠摔晕事件进行调解了。当事人和调解组人员又是坐在小会议室里进行协商。
一个负责安全工作的领导担任仲裁,另外两人一个负责记录,一个负责补充或打圆场吧。他们根据吴无赖的单方面描述后,就要求我适当赔偿。
我怎么可能答应呢?不仅把事发现场的视频放给调解人员看,还把上告吴氏的材料作了汇报,另外还将没有写进去的种种卑劣表现也做了一番简述
自从调进青山镇小学后,吴氏经常利用校长的身份敲老师的竹杠,指名道姓说某年级组只有谁没有请客,轮到谁就必须请。老师装作没听见,他就命令人家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请。只要谁请了客,纵然期末测评考了个倒数第一,他也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是学生素质不好,跟老师没有多大的关系。做事的不如拍马屁的,会教学的不如请吃请喝的,这是吴氏处心积虑要打造的校风。对于不肯巴结他的老师就极力压制。有一次还在会上公开对某个老师说:“你考第一,赛课第一,不尊重我,我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学校评“十佳”老师,他亲自叫大家不要选哪一个老师。因为这一个老师没有奉承他,巴结他,讨好他。饭桌上他如果坐在年轻漂亮的美女旁边,就一定会提议玩转盘游戏,指定的标的物转到哪两个人之间,那两个人就要拥抱和那什么。他常借此贪女老师便宜,甚至还公然动手动脚,倘若没有旁人,后果难以想象
怕调解人员听得烦闷,我尽量讲得简洁生动。他们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怒目,时而摇头。吴无赖则从头至尾都抱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的神情。
那个领导听了当时就强压怒火,语速缓慢地声音低沉地说:“吴金忠校长,我早就听说过你一些耸人耳目的事迹,但是没想到你如此出类拔萃。从刚才整个视频来看,很显然是你肇事在先,害人在前。一个同事找对象,你非但不玉成其事,反而千方百计从中搞破坏,这共事的友谊都到哪去了?你借别人的手拆散了人家,到底能得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是人干的是么?”
他停顿了一下,一手端起茶杯,一眼盯着吴无赖看,边看边喝茶。吴无赖坐在那低着头,眼神向下,面无表情,仿佛聆听教训。此人将茶杯随手一搁就继续慢条斯理声声都透着威严道:“本来你倒在地上既不是舒老师手推的,也不是舒老师拳捶的,是你自己脚下打滑摔的,还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向舒老师索赔,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他的眼睛犀利地射向吴氏,只见吴氏肩膀微微颤了一下,接着讲,“这属于诈骗。一个校长搞诈骗,搞欺压,纯粹就是个流氓。你再闹下去,非出事不可。你看看自己平时都是什么嘴脸示人,利用职权欺压老师,逼老师巴结你,揩女老师的油,不要说做校长,作为一个普通老师最起码的操行都没有,就是平头老百姓也会要脸面,而你死不要脸,谁会服你?谁愿意支持你的工作?自己身为领导,不但不团结同志,反而带头去整别人害别人,大搞窝里斗。如果还不收敛,我就向上面建议拿掉你的帽子。”
吴无赖浑身又抖了一下,硬着头皮腆着脸任调解人痛斥怒骂,大气不敢出一下。
我听了倒是很解气,如果有人拿掉他的帽子固然好。
最后他说:“吴校长,希望赔偿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纠缠不休。各自工作,各自生活,以后还要好好合作,可以么?”
吴金忠一改敛眉恭顺之态,坚决要求赔偿。我则据理力争坚决拒绝。随行的两人也劝他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似乎很有把握能对付得了我,一口咬定非赔偿不可。
刚才那位领导见调解无效,多说无益,提出双方自行协商解决,然后带着随行人员愤然离开了学校。
为了防范、抵制吴氏的谣言诬陷,我回到办公室赶紧将那些视频直接发到学校的微信群、qq群以及自己的班级群,还有社会上的其他群,并附言:“视频中那个人跌晕了,我该不该受到赔偿?希望大家来评评理!”
学校群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发表观点。倒是私下里有人议论,这根本不该赔,理由是吴金忠长期倚仗手中的那么一点力故意找舒剑的茬,坏舒剑的事,无论搁到谁头上都会反攻倒算。
看来那些盲目跟着吴氏迫害我的老师似乎一时之间改变了态度,让我感到些许安慰,但要我短时间与他们和好还是非常困难。精于趋势长于计较的他们做这样的改变或许不是良心发现,更可能是发现我的执着强硬使其心生畏惧吧。
班级群里有好几个家长表态,这根本不用赔偿。社会上的群里就有许多人义愤填膺了“跌得没命了多少要赔些,如果没去西天,就不必赔。”“他妈的还有脸索赔?”“这样的人出门会挨揍的。”“你们那个河溪也太黑了,几千人的大学校居然让一个无赖做校长,这会坑死许多小伢崽!”
吴金忠讹诈医疗费的事情在河溪县城传得沸沸扬扬,大概为防止我继续扩大事态,他又托请经常和我搓麻将的赵科老师来游说我,只要请他吃一顿饭,医疗赔偿就算了,否则就要走法律程序。
我当时就一口拒绝了:“赵老师,我们是好朋友,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我没有任何过错,为什么要以认错的姿态请他吃饭呢?我怎么有那个资格和一条全县闻名的癞皮狗共餐呢?请你将我的原话转告给他,走法律程序,我等着。”赵科听了开心地笑着点点头,然后聊起了其他话题。
据说赵老师转告之后,吴金忠恼羞成怒,恨恨地说一定要和我对簿公堂。他当天上午特意跑到律师事务所咨询律师,可是得到的结果不容乐观。律师告诉他,被告本来没有故意伤害的动机,而是听到原告破坏其婚恋的真相后受到激发以致产生了惩戒行为,这是作为一个人格、心智健全的自然人捍卫自身尊严和利益的正常反应;在实施惩戒的过程中,被告并没有实质性的肢体接触伤害行为,原告的晕倒是自己奔跑不慎造成的,所以被告没有过错,不应承担赔偿责任。要开官司胜算不大,几无可能。
这个在学校大会上宣称自己第一聪明的伟大校长在走出律师事务所的那一刻,是感觉自己的智力爆棚到破碎,每个碎片在空中划着罗圈腿一般的弧线,还是感觉身材和智力高度一致,都那么侏儒呢?
“无赖妙计骗赔款,倒折本钱又丢人。”能聪明到这层境界,吴无赖不仅全校可称第一,放到全河溪县全抚州市称第一也当之无愧了。
就这么一直拖到学期结束,再也没有谁提及医疗赔偿了。如果他当时爽快地听从调解人员的话,顺势下台,不是这样不了了之收场,或许还能赢得他们的好感。
吴无赖和他的家人们也许到现在才明白:舒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期而遇 第二百五十七章 呈报后的回访
经过这次正面冲突后,茹韵婕和我相处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顾忌什么似的,变得更加自然,甚至更亲密一些了。这对于深受失恋之苦饱受骚扰之烦的我来说无疑是三月春风,温暖和畅。
在寒假的经常排练及偶尔演出期间,也会有意无意地找些时间跟她在一起聊天,但从没有私下约过她,连微信、都没有私下聊过。
失恋的挫败感以及心底里残存的和好愿望始终像疟疾一样忽冷忽热地咬噬着我的灵魂。和茹韵婕在一起时心里老想着方小乔,她能将透彻的理智和温柔的感情毫无痕迹地融合为一体,给人安全与温馨;单独一个人时又会想着茹韵婕,她的热烈与矜持好似她演奏的吉他曲一般活泼的辅音和弦衬托着深沉端庄的主旋律给人以美的遐想,又像燃烧的青春,跳动的火苗下深藏着对正能量的不懈追求。
就这样被自己反复地折磨着。好在创作和习字可以得到暂时的解脱,一旦停下来心疼头痛就一起来了,好像患上了莱蒙托夫式的忧郁。不过莱蒙托夫愁的是俄罗斯的前途和民众的苦乐,而我愁的是年届不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伴侣。这差距可不是一般大。
伤情的忧郁如果不彻底忘掉伤心的人是永远无法根治的,仿佛麻疹一般,体内的积毒如果没有以红疹的形式完全爆发出来,身体是很难恢复健康的。
我再将小乔的所有联系方式主动联系了一遍,一遍遍,还有她的室友也主动发送了咨询信息,一遍,一遍遍,均没有任何回音。之后的几天也没有,我索性把她们的一切联系都删了,断了念想,让自己彻底死心。还时不时地邀赵科、邵老师几个搓几手麻将,再喝上几杯小酒麻醉一下自己高度敏感的神经。
过年了,和女儿舒馨慈一起过。一起贴对联,一起下厨房做年夜饭,一起边吃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还一边评论。女儿比以前更懂事了,说话做事会注意别人的感受,甚至某些知识领域可以倒过来教我了。给她压岁钱,她也不会争着抢着要多给了,体谅我一个人挣钱既要养活自己,又要供她读书,还要还房贷,太不容易了。这是值得自豪的进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奔向沙滩上,说话再也不能居高临下了,要商量式的,劝告式的,绝不能生硬的命令式了。复制本越来越接近原本了,我忽然有一种长生不老的感觉。
尽管是万家团圆普天同庆的好日子,但是隐约中我听到那些曾经细察过的人仍旧在骚扰我,嘲讽我,其中骂得最凶伤人最狠的就是仇禾夫妇。莫非是我告他的状有成效了?
等女儿回去之后,我本想以牙还牙骂回去,可转念一想他们是一群疯狗乱咬人,假如我骂回去,自己也沦落成他们一样的货色,太没意思了。此时回城的人最多,影响也最坏。好歹我还是个土作家,知名度正慢慢上升呢,何必自毁名声呢?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骚扰声中,我听出了一个新成员竟然是经常在一起打牌喝酒的邵老师。这个脸翻得毫无征兆,完全不可理喻我哪里对不住他得罪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勉强解得通的理由或许就是仇禾夫妇找我茬,他要表明立场,怕受牵连;要么另有人指使,但出于道义也可以不执行啊!我突然感觉背后遭冷枪了,“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朋友里最怕的就是笑里藏刀,两面三刀,宜慎宜戒。
除夕叫骂,让我领略了人性的至暗,也识透了人间的凉薄。世上无数的人都以为伤害了别人,自己就变得强大了。当别人反转来去伤害他们,戳破他们自造的强大幻影泡沫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很脆弱,很虚弱,扛不住了就只能腆着厚脸皮耍着无赖行走在于世,然后又在暗地里期待酝酿下一场伤害能扳回来,但是结果未必如他们所愿,很有可能收获的是更大更深的反击。自掘坟墓,这是何苦呢?
正月里,带着女儿去老家拜年,那心情自然是快乐轻松的。在兄弟子妹家喝酒、打牌、谈天,再邀请他们到我家来玩。和亲人们在一起,心理没有任何戒备,所有的忧郁都一扫而光。在新的一年里,似乎每个人都有美好可行的计划以及坚定实现的意志,彼此祝福,然后又各奔前程,有空有事才偶尔联系。
在外工作的初中同学危祈安、石经天等也都回家拜年了,借着空隙想会一会昔日同窗。他们跟我打电话说明了意愿,我便联系了魏道恒、高芝绮和当年筹委会的几个同学。
当晚,我们便在河溪大酒店聚餐,所约的同学大都到了。酒菜也上了桌。大家共饮两杯之后就自由敬酒了,各个谈笑风生,神采飞扬。壮年相聚都有聊不完的话题,从聊学历,跳到阅历,跨到经历,再到实力,而后聊运气,聊特殊遭际……
石经天的职位又晋了一级,一届一个台阶可谓平步青云;危祈安事业也蒸蒸日上,在学界名气越来越大;魏道恒也升为正科了,为人还是那样低调;庞力的企业规模也扩大了不少,其他同学各个也很好。我呢,另辟蹊径虽步履维艰,可也不是毫无起色,写的作品还是有人喜欢看的。受人压制却也是全城皆知的事。
当众人喝得正欢聊得正酣之际,魏道恒拉着我的手低头悄声问我年前与仇禾长闹了什么矛盾。我便将他们夫妇住在我附近长期造谣、骚扰,吴金忠讹诈医疗赔偿他枉自判决等事情一并讲给他听。
魏道恒许是趁着酒意,我觉得更是同学面前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我仇禾遭举报后的事情。
县相关领导和单位在年底就开始调查仇禾,打算调离岗位并做降职处理。他听到风声立刻就去退赃,再去找高层领导希望网开一面,但是高层并不买账,说一定要处理。高层跟常委们解释的原因是全国上下积极开展反腐工作这么些年来,河溪县没有揪出过一只科级以上的臭虫,这很不真实。正好他被举报收了三块钱,适当处理一下,给上面有个案例好交差,对底下百姓也有个交代。如果真正要挖下去,牵涉面一广麻烦就大了。
降职,对高层来说只是轻微处理,可对仇禾本人来说无疑是人生的滑铁卢,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场面上混呢?他一回家就把此事告诉给老婆姜绣祯听,一起思考对策。想来想去,在河溪县无论什么方法都解不开这个扣。于是,姜绣祯想到了辗转几个地方才入市入常的火云龙。埃及皇后克里奥帕特拉的艳戏又上演了。仇禾把姜绣祯送到了抚州市某宾馆,还让她带上了一些钱《水浒传》里说“火到猪头烂,钱到把事办”。
第二天火云龙的电话就打到了河溪县,高层一接听连连点头,转身就对常wei们说仇禾已经退赃,取消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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