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浦
荣国公夫人神色闪过一抹不虞,却
126 小妾难惹
屋里暖炉散发着热气,外面天寒地冻。
认完了亲戚,送了不少礼出去,也收了不少礼。
“诶,别往桌上放,这些东西可不能随意乱放,得好好端着。”
林玉安望过去,就看见茹妈妈把桌上一盘一盘的红漆木描金托盘往秋奴手上端着的托盘重上去,这足足一手臂长,半臂宽的红漆木托盘放着刚才认亲收的礼。
金银首饰本就沉,虽然今儿收的大多是空心的,可秋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这哪里能端得起这么重的东西。
林玉安正要开口说话,托盘就从秋奴手上往下滑,秋奴急着去抓,整个人都跟着摔在了地上,一时间屋里响起一阵哐啷叮铃的金属撞击声。
茹妈妈气得当场就想拧秋奴,红缨却一步挡了上来,“茹妈妈莫不是年纪太大,耳聋眼瞎了,这么重的东西一个劲儿往秋奴手上塞,不掉在地上不正常。”
虽觉得红缨说话有失礼数,可林玉安也不得不承认,听红缨骂茹妈妈,真是赏心悦目。
荣国公夫人柳眉微蹙:“怎么回事儿,今儿是你们姑娘进门第一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成何体统,你们俩也别在世子夫人面前伺候了,先跟着茹妈妈把规矩学好了,再回去伺候也不迟。”
红缨刚才说的话在堂的人都听见了,若是出言维护,只怕适得其反。
林玉安面色不变,笑容依旧,“母亲说的是。”
众人都看出了荣国公夫人陡然升起的不悦,要知道茹妈妈可是荣国公夫人的陪房,那是夫人的体面,让世子夫人的丫鬟这般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让夫人的脸面往哪里搁。
荣国公夫人见林玉安没有驳她的意思,面色缓和了下来,柳小娘提着茶壶给她重新斟了一杯热茶。
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这才悠悠道:“你既然已经嫁了进来,以后国公府也是要落到你和嘉哥儿头上的,府中事务你也要学着打理,打今儿起就先跟着你三伯母学着做事吧。”
林玉安心中一沉,瞥见三夫人一副唯荣国公夫人马首是瞻的模样就觉得不妙。
“母亲多虑了,玉安在家时跟着王家老夫人和三夫人学过庶务,不用再跟着三伯母学了。”余嘉几步走了进来,站在了林玉安身旁。
林玉安抬头望过去,余嘉面如纸色,唇上苍白毫无血色,她心里一惊,怒气也消了大半,轻声问:“你怎么了”
余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对荣国公夫人道:“让母亲担心了,昨儿晚上我身子不适,所以去了书房过夜,洞房花烛夜的事还没有做完,我们先回去了。”
然后不顾众人目光,拉着林玉安就出了屋。
林玉安的脸倏然红的滴血,“余嘉,你干什么”
出了院子,余嘉直接抱起林玉安回了南园。
林玉安心里还气着,回了院子就挣扎着从余嘉怀里跳了下来,径直进了屋。
余嘉跟了进去,看见她坐在临窗大炕上,笑着走了过去。
林玉安摩挲着玉佩,扭头不看他,如今既然成了结发夫妻,有什么不能看的,昨晚他什么也不说就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早上又迟迟不出现,叫她如何不气。
余嘉伸手抢过玉佩,坐在林玉安身后,把她圈进了怀里,林玉安越挣扎,他就搂得越紧。
“生气了”
林玉安低头不语,余嘉倾上前,勾起她的下巴,覆唇上去。
余嘉的吻很生涩,林玉安一想到这张嘴还吻过柳若霜,心里就膈应。
余嘉感受到少女樱唇的美妙,不由伸出舌头,想要在这张檀口中攻城掠地,汲取独属于眼前少女的芬芳。
林玉安却忽然一把推开他,面色冰冷,声音也带着几分怒意:“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后院里还有柳若霜那么个美娇娘”
余嘉耳朵微动,不由勾唇一笑,温柔得能够溺死人,林玉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觉怒意更甚,她低头一口咬在余嘉的肩膀上,余嘉吃痛,手臂上青筋暴起,却只是伸手抱住了林玉安。
“那个柳若霜是太后赐的,
127 圆房
月浅灯深,余嘉正在书房里处理事请,魑风捧着一摞拆过的书信站在一旁,神色很是凝重。
“世子,英国公府和我们势均力敌,若真要大动干戈的斗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况且夫人如今已经过门了,以后英国公世子也不敢动歪心思了。”
余嘉摆摆手,神色肃然,“我们和英国公府本就势如水火,若是斗起来,上面那位最是喜闻乐见,不过我却不是为了让他安心,而是英国公世子实在太聒噪了。”
魑风点头,转而有些担心的望着余嘉的腿:“世子还是不要太过操劳了,您体内的蝨蠹蛊已经发作过一次了。”
余嘉点头,没有再言语。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魑风眉心一蹙,扬声问:“谁”
屋外传来一道慌张的声音:“世子,是我,姑娘……夫人病了!”
余嘉一听,立时站起身就往主屋去,来报信的秋奴连忙跟上。
月光下,余嘉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一颗高大的树,伟岸挺拔。
屋里景泰蓝的镂空暖炉静静的散发着热气,大红色薄纱床帐下,林玉安躺在红色喜被里,脸色透着病态的潮红。
红缨正从黑漆镙钿海棠花的高柜里抱出一床被褥走过来,见余嘉来了,忙蹲身行礼。
余嘉走上床头,伸手探了探林玉安的额头,声音柔和道:“丫头怎么了”
林玉安听到余嘉的声音,用力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得如同千斤顶,她用迷迷糊糊的声音道:“冷,好冷……”
余嘉眉头紧蹙,这丫头的额头冰凉,只怕是受了风寒。
“魑风,去请黄太医。”
魑风一听,面露犹豫,“世子,这时辰只怕黄太医已经睡……”
“立刻去!”
魑风话没有说完,余嘉已经眸光寒厉的扫了过来,魑风立刻闭上了嘴,转身就跑了出去。
黄太医是太医院里面最擅长给妇人诊脉的,后宫嫔妃多是召他看诊,太后也赞他妙手回春,医心纯厚,乃医者之典范。
一柱香的时间,黄太医衣衫不整的被带了回来。
“唉,这是受了寒气,不对啊,这屋子里温暖如春,怎会受了……”担心涉及后宅阴私,黄太医兀然就闭了嘴。
余嘉也皱起了眉头,提了院子里管炭火的婆子来问话。
管炭火的婆子瑟瑟发抖说昨儿夜里没有人去过。
竟然没有人去领炭火,意思是这丫头昨夜受了一晚上的冻
余嘉面沉如水,直接召了昨晚守在主屋的两个婢女,两个婢女吞吞吐吐,开口道:“是昨儿晚上柳夫人过来了,她……”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府里有两位夫人了。”余嘉面色一寒,吓得两个婢女连连摇头:“不不不,是柳小娘,她来过后夫人就去书房找您,没有进得去,回来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注意……”
“拉出去,在雪地里跪六个时辰,魑风让人守着。”
余嘉的话音刚落,两个婢女顿时面如惊纸,身抖如筛,死命的朝余嘉磕起头来,“世子饶命啊,世子饶命……”
待人被拉走,余嘉才进了内室,黄太医正写着方子,对余嘉道:“这病要好生养着,切切不可再受寒,夫人的身子亏空得厉害,若是沾惹寒症,只怕有碍子嗣。”
送走了黄太医,余嘉坐在床头,伸手把翘起的被角掖了掖,伸手碰到一双冰凉的玉足,他抬头望了望林玉安,一张白皙可人的小脸上,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看起来睡得颇不安稳。
他站起身,让秋奴和红缨出去守着。
然后径自脱去了外衣,只留下一件薄薄的丝绸亵衣,蹑手蹑脚如同做坏事般上了床,贴着林玉安的后背躺下,长臂穿过她的手臂搂在柔软如柳枝般腰间,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余嘉身形颀长,一双腿把林玉安的脚夹住,冰凉的感觉传来,他手臂收得更紧了。
林玉安脑袋混沌,感觉萦绕全身的寒意渐渐消散,身后像是放了一排汤婆子,温暖的感觉源源不断的传来,整个人慢慢暖和了起来。
半夜里,林玉安忽然醒了,感觉到身后的温暖,她微微侧头去看,只见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恬静的睡颜,床头的烛光跃跃闪动,那张厚薄得宜的唇呈现出一条温柔的弧度。
睡着的余嘉毫无平日里拒人于千里的冰冷,带着几
128 见妾
红帐暖,玉炉香,胭脂初谢。
林玉安瘫软如泥,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任由余嘉圈在怀里,肌肤相贴,体温交融,余嘉魇足的将下颚抵在林玉安光滑莹白的肩上,一双手渐渐又滑上山峦处,轻捏相思豆,林玉安一个轻颤,软软的抓住那双使坏的大手。
虽然刚才余嘉很温柔,可到底是初经人事,她现在还感觉自己有种被撕裂的感觉,隐隐疼着呢。
“余嘉,好累啊。”
余嘉低声轻笑,却没有再胡来。
少女身上淡淡蔷薇香幽远清逸,余嘉忍不住深吸两口气,林玉安忽然睁开杏眸,“身上黏糊糊的,睡不着。”
余嘉披衣而起,让秋奴打了水进来,屋里弥漫着暧昧的的味道,秋奴端了水进屋,只见余嘉穿着一件大红色外袍,腰间随意的束着,胸口半敞,正揽着自家姑娘喂她喝水。
柔情从眼角流露,和平日里相比,温柔得不像同一个人。秋奴红着脸走过去,轻声喊道:“世子。”
余嘉头也不回,“把水放这儿,你先出去。”
秋奴点头应是,福身退了出去,掩门前忍不住多看了屋里一眼。
待洗漱后,两人相拥而眠。
早晨,秋奴红缨两人进屋伺候,林玉安发现余嘉不在,秋奴解释道:“世子见夫人睡得香甜,让我们不要叫醒您。”
林玉安昨晚睡得太晚,早上没有起得来,可这时候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了,作为新媳妇,才进门就这样,只怕会让人议论说自己太没有规矩。
林玉安呜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秋奴失笑,轻声道:“姑娘……夫人不若先吃早饭吧。”
“怎么了,头疼吗”余嘉大步流星的进了屋,面色不似昨日那般苍白了,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林玉安露出一个眼睛睨着他,生无可恋道:“今日没有去请安,母亲会不会生气啊”
余嘉笑而不语,自顾自的提了茶壶斟了一杯茶喝了,林玉安在床榻上蹭来蹭去的就是不下床。
余嘉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弯腰抱了林玉安在红木如意圆桌前坐下,“没请安就没请安了,先吃饭。”
林玉安忍不住腹诽,你倒是不用在婆母面前立规矩,我还要在后院打一辈子的,若是让荣国公夫人记恨上了,只怕余生就是无休止的斗智斗勇了。
余嘉不知眼前这丫头在想什么,陪着一起吃了早饭。
林玉安端着一个景泰蓝福字碗轻轻的晃荡着,碗里盛着炖的浓浓香香的鸡汤,当归的药香和着鸡肉的鲜美,味道很不错。
林玉安却苦着脸半趴在桌上,余嘉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不要讨价还价,大夫说了你气血不好,这鸡汤是昨夜就让小厨房温着的,加了红枣当归,必须喝了。”
“唔,好嘛。”林玉安面上露出了几分得意,吃了早饭就要溜,这才发现自己的鞋没有拿过来,她看着余嘉,压低声音道:“鞋子。”
余嘉放下碗,站起身把她一把抱了起来,往床边去。
林玉安躺在床上,余嘉躬身为她掖好了被角,转身走回了桌边,舀了一碗汤喝了,这才道:“今日你在府里好好待着,我下午要去东郊大营看看。”
林玉安吃饱了又来了困意,应了一声,懒懒问道:“为什么要去东郊大营啊”
话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话有点多了,东郊大营是御翎军的营地,守护着京城的安全,她在王家也有所听闻,说是御翎军由荣国公和英国公一人持一半虎符,相当于两位国公共同统领着御翎军。
余嘉是荣国公世子,他如今腿好了,去东郊大营看看没有什么奇怪的,她问太多只怕要涉及政事。
林玉安正要转过身去装作不经意,却听余嘉道:“父亲准备向皇上递折子让我接手东郊大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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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干脆的拒绝
林玉安午憩后就下了床,躺了半日,背都有些僵了,南园里种满了南竹,临近年关,又下了一场大雪,树梢积雪又深几分。
林玉安还没有仔细看过南园,想到以后要在这里住上大半辈子,她就有种浮萍生跟,有家可归的感觉。
或许更多的,是因为这里有余嘉吧。
林玉安想着,嘴角就翘起一抹笑意,转而披上余嘉的大氅出了屋,裹在大氅里,闻着余嘉身上那行淡淡的梅枝香气,身上也暖和了起来。
南园很大,院子后面有条溪流,掩映在竹林翠色间,没有多余的人工修饰,野趣丛生,这样的景色美则美矣,却过于清净幽栖了,让人有种出尘人间的孤独感。
林玉安初见余嘉时就觉得他太清冷了,第一次随王萱柔去参加胡锦绣组织的游湖时,她只略略的看过他一眼,那一眼,就让人觉得苍凉孤独。
后来在斗书阁相见,也觉得他身上有种不恋红尘的清素之意,那时候他坐在轮椅上,她甚至想,会不会有个姑娘能够陪在他身边,抚他伤痛,慰他寂寞。
没想到,跌跌撞撞,最后那个姑娘竟然就是自己。
想到余嘉,林玉安心里莫名的生出种归宿感,她想要让他知道,这天下虽然炎凉无常,可是还有她一直陪在他身边,让他知道人间还是有很多事值得留恋。
“秋奴,待开春后去让花房找一些蔷薇花苗来,我们在窗下种些明艳的花朵,否则日复一日的看着这些青竹,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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