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路之我不为刀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修仙狂徒
张秀眉道:“龚老学,其实你我都清楚,那个老妖婆拉拉氏,出卖国家利益,对内
第259章 熬粥救苗民
龚继昌在乌鸦坡地区战役中,围困张秀眉的苗军长达七十天,争取“半和平解决”的计划流产。随之在苗军弹尽粮绝的边缘发起了总攻,鏖战十七天,以装备洋枪洋炮的八万人战胜了二十五万苗军(难民不计算在内),两方投入两坡战役的弹药总量,至少为一百四十万斤,达七百多吨,总决战不下六百吨。
苗军方面死六万人,连同饿死的达十万余,其中战死高级将领十余人,苍狼军最后一个战将李云彩下路不明。昔日在黄飘大捷中运筹帷幄、多谋善断的苗族首领包大肚,在牛角坡与黔军副提督钟开兰营激战中,被荆南军重重包围,因寡不敌众,被乱刀砍死……清和军方面战死8000余人,损失战四品以上战将六名。
这场惊天动地的鏖战,其规模和死亡牲人数均为贵茅郡历史上之最。此战,还因苍狼国最后一支建制部对队李文彩部数千人马的参与,因而成为苍狼国”起事的尾声。也因此,乌鸦、牛角两坡成为苍狼国的终结地。
恶战过后,各处的溪涧水都成了暗红,狭小的乌鸦坡地区尸骨堆积如山,臭气熏天。
战死的清和军遗体,龚继昌下令则就地掩埋,而那些苗军伤残走不动的留在原地,死了的则统统抛尸河谷,后来天气太热,尸体发出腐烂的臭味,朝廷军收尸队嫌太脏了,就不再抛尸,也不掩埋了,任凭日晒雨淋。十年之后,苗民的尸骨才扫堆积葬。
一时间,乌鸦坡地区白骨累累,阴森恐怖,到处弥漫着尸臭的气味,投降的十多万苗民只好在龚继昌的命令下迁往远离乌鸦坡的平缓地带。
难民营里,八个大桶轮流熬粥,24小时就没有停歇过。喝粥度日,苗民只能维持生命,人心惶惶。
半个月过去了,告假的席启田终于归队了,接管安抚苗民的工作,他忧心忡忡地对龚继昌道:“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哪有这么多的粮食,得要他们生产自救才是根本。”
龚继昌叹气道:“何尝不是啊若是席公再晚回来几天,我都快撑不住了。战争过后,苗民一贫如洗,没有吃的,也没有住的,只怕他们再次聚众闹事。”
席启田笑道:“你不是干得很好吗”
龚继昌回道:“这还不是大人您的功劳。我的银子是他们手中抢来的,该吐些出来了,我出10000两,给这些可怜的老百姓购置稻种、农具吧。”
席启田活动活动了一下半瘫痪的手关节,道:“老学,还是你觉悟高。既然这样,我也出10000两,给他们添置耕牛、盖房之用,人手不够,我们还可以发动军士帮帮忙。”
其余的将官见主帅和副帅都主动吐肉出来了,也纷纷的出资。你200两,我100两的,很快就凑足了3万两。
5万两银子直接由军需官祝荣楚负责管理,五天之后,成批的稻种、蔬菜种子、耕牛、农具等运达乌鸦坡地区。
龚继昌小时候也吃过不少苦,最痛恨为富不仁者,12岁那年的两耳光刻骨铭心。
而今自己发了战争财,在犁庭扫穴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苗民无助的眼神和被乱刀砍死、烈火焚身的痛苦状,内心里一次次忍受着煎熬:难道苗民就不是清和国的子民吗朝廷下令抢光、杀光、烧光,难道同治中兴非得这样才行么我不做强盗,别人也会做,我多抢一点,暂且放在我这里保存,以后再慢慢的用之于民吧……
“发稻种啰——”
“领耕牛啰——”
“发蔬菜种子了——”……
吆喝声不断中,龚继昌触景生情,一下子又回到了两年前……
施洞难民营。
大伙正排队,领着生产资料逐渐散去了,只有一个20岁上下的女子仍然在旁边啜泣。她衣裳褴褛,又黑又瘦,披头散发,透过脏兮兮的脸蛋,仍可以看出几分丽质。
断断续续的哭声引起龚继昌的注意,他立即卸去盔甲,上前问道:“姑娘,为何还不回家,在此哭泣”
姑娘也不应答,哭得更厉害。龚继昌只好用苗语再问了一遍,姑娘这才放松了警惕:“将军,我的家人都被你的人杀光了,我哪里还有家”
龚继昌一听,一时语塞,是呀,姑娘要是有家人还用在这里装可怜吗自己问的不是废话么
小姑娘姑娘见穿着短褂的龚继昌长得很健壮,一身肌肉,而且还会说苗语,没有官架子,心里很是欢喜:难道他就是我的如意郎君父母亲、兄弟可都死在他的屠刀之下,我不能这么快就表露自己的爱慕之心。
小姑娘继续哭道:“阿爸阿妈,你们死得好惨,阿哥,你们在哪啊——”
说完就向悬崖边蹒跚走去,快到悬崖边了,做出往下跳的假动作。定睛一看,下边陡峭的绝壁深达二三百米,吓得不由闭上了眼睛。
哪知脚踩到一颗小石子一滑,掉落了下去,落下去的那一瞬间,她抓住了悬崖边一棵小树的枝条,拼命大喊:“将军,救救我——”
他发现小姑娘不对劲,就一直跟了上来,没有想到她真的掉下悬崖了。若不是听到喊救命的声音,还以为自己今天又害人了一条鲜活的性命。
声音是从悬崖边上发出来的,龚继昌腾空而起,飞至悬崖边,见小姑娘双手死死的抓住树枝,伸手却够不着小姑娘。一连试了几次,都不行:“快,把手给我——”
怎么办啊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树太小了,如果龚继昌踩上去救她,肯定承受不了,弄不好两人都会掉下深
第260章 荣昌风雨桥
光煦元年,在龚继昌的精心治理下,镇远府的苗民安居乐业,社会秩序井然,他决定回儒林老家一趟。
龚继昌带了一部分兵马,其余的交给堂弟龚天元(副将)、大表弟祝荣森(军事将军)代管,2000多人旌旗烈烈,挎着洋枪,推着洋炮,浩浩荡荡的从镇远府出发了。
一路上,这支“新捷营”军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方便来往的行人和商贾,今贵州、湖南等地,特别是邵阳与怀化西南的通道、绥宁、武冈等县市的古道驿路,多为龚继昌一部当年修建的。
龚继昌一行到达儒林巫水的时候,因为没有桥,无法渡河。龚继昌征用大量的民船与竹木排,费了很大周折,洋炮才渡过了河去。
儒林县古有“苗疆要区,楚南极边”之称,境内高山逶迤,河川横亘,在城步的历史长河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公路和桥梁,仅几条崎岖驿道供南来北往,巫水“少舟楫之便’仅可撑排漂筏,运输全靠肩挑背负,民生艰难。
巫水江宽浪急,修桥不易。在荣昌桥修建之前的漫长历史上,只曾在紧接城郊蒋家团村的河床最狭窄处建有一座样式很小的便桥,叫“通济桥”,后因洪水冲毁,便因无资金再没能复修过。
人们要过巫水河,有钱的人可雇小船摆渡,或撑自备竹筏渡河;没钱的人只好拏衣扎裤,觅浅水处赤身过河,若遇大雨水涨,就只能干瞪眼了。
至于年老体弱者或妇幼之辈,更是视若天堑,望河兴叹。千百年来,有多少生灵被肆虐的河水吞噬。巫水难过,桥梁难修,“难桥”因而得名。
上岸之后,龚继昌亲自在城门口一连开了四炮,知县杨泰来吓得赶紧出来了,慌慌张张地出来:“将军,是不是有土匪袭扰了”
龚继昌抽出转轮手枪,骂道:“你娘的,骂我是土匪,老子一枪毙了你!”
杨泰来满脸堆笑道:“将军大人,小人说错了,我这就向您赔不是。”
龚继昌问道:“老子离开儒林县都七八年了,这巫水河上怎么还没有建石拱桥呢你们都做什么去了啊!”
杨泰来哭丧着脸道:“下官无能为力,一座石桥得花费成千上万两银子,我筹集了几年,土豪富绅们一个个非常吝啬,不肯出银子,没能如愿。”
龚继昌道:“区区一座巫水桥,得几个钱。我看你们一个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公款都被你们吃喝玩乐,挥霍一空了!”
杨泰来被这么一教训,虽有不满,也不敢顶撞:“大人,儒林县实在是太穷了,我再抽税,人们又要造反了。只是……”
“有屁快放,巫水桥到底需要多少银子”龚继昌愤然说。
“差不多……差不多……一……一万两吧。”杨泰来支支吾吾的。
“你紧张个毛线!不就一万两银子么,又不是金子。军需官,拿一万两银票给杨知县。”
“好咧——”
军需官祝荣楚从公文袋中拿出一叠银票给了杨泰来。知县杨泰来一看这厚厚的银票,两眼放光:“大人,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啊”
“知县大人,你管我哪里来的不要是吧——”龚继昌一把将银票夺了回来。
“要,要,要,当然要呀,下官求之不得呀。”杨泰来急急地说。
龚继昌拿着银票拍打着杨泰来的脸道:“你可记好了,我给你的这些银票,你得给我扎扎实实修一座水陆两用风雨桥。如果你胆敢中饱私囊,偷工减料,只要有人举报,本将军一枪崩了你,明白吗”
杨泰来低头哈腰道:“小人不敢,尽力,哦,不,一定完成将军交给我的重托。将军可否赏脸去县衙喝个酒、吃个饭”
龚继昌罢手道:“不了,我这么多兄弟,你请得起么”
“没事,我们有公务招待专项款的。”杨泰来笑道:“大人,你的兵都带回来了”
龚继昌板着脸:“十之二三吧……军事机密最好少过问!”
“是是是,小人该死。”杨泰来一个劲给自己掌嘴………
龚继昌才进了城门,杨镐卓老头戴斗笠、脚蹬草鞋、拄着拐杖站在了利济门的桥洞里,拦住了龚继昌:“龚老学,你还欠老朽十两银子,都没有给我的呢”
“老郎中……”龚继昌上前扶住了杨镐卓。
“哎,你这老头,还惦记着你那银子啊”冉九凤笑道。
“夫人,老朽当然记得啊。老朽做的小本生意,一文一文才攒的。二十多年前的十两银子,如果利滚利的话,算到今天不说有一百两,也有80两了……”杨镐卓应道。
“九凤,拿银两给他……”龚继昌说完就往前边去了
于是,冉九凤拿了两锭银子,放到杨镐卓的手中:“老郎中,够了没有”
“不够……”杨镐卓高声叫道,拿着银子追了上来。
都司将军刘运田一把揪住了杨镐卓的衣襟:“老头,你找死啊!我们将军才欠你十两,已经十倍奉还了,你不是存心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短吗”
“小子
第261章 太后赐御膳
援贵的外郡军队陆陆续续撤出了贵茅郡,地方的官吏不吸取教训,又骑在人民头上,继续侵占农田,照常横行,苗、侗等族人民的生活更加痛苦了。
龚继昌在他的职责范围内,决定对农田进行重新调整,训斥那些鱼肉百姓的官员“老子好不容易才把张秀眉等反贼给肃清了,你们又开始作威作福,是不是又想官逼民反啊!”
可是土司、州府官员认为自从张秀眉等苗军被肃清以后,那些泥腿子是不敢再起事了的,对龚继昌的警告当耳边风,阳奉阴违,想法设法地榨取下层劳动人民的血汗。于是,一场以侗民为主体的起事正在酝酿之中。
四洞河是边远山区,山多田少,人民生活贫困,常常请求官府免去皇粮。黎平府的府台领着大小官员到四洞南江视察。
分县通知各洞、各村的里正保长汇集水口,到南江岭迎接府台等到水口,杀牛做瘪,款待众官。
牛瘪,又被称为“百草汤”,是黔东南地区独特的一种食品,深受侗族苗族人民喜爱,被黔东南少数民族视为待客上品。
“牛瘪”的制作工序复杂,人们将牛宰杀后,把牛胃及小肠里未完全消化的内容物拿出来,挤出其中的液体,加入牛胆汁及佐料放入锅内文火慢熬,煮沸后将液体表面的泡沫过滤后食用,具有消炎解表、治疗炎症和感冒的作用。
第二天接待的土官把府台等急引到美嫩坡,越过广荡、黄卜界下岑书到达龙额。第三天,土官带着府台等从龙额上富禄坳过登晒、黄现山领到地坪。
第四天,从地坪背后山上至弄香坡脚,过婢否至高青。第五天出高青上归白村对面的山领越过广格弄坪、弄播三山等地回到水口街。
府台等一行官员在四洞视察的几天中,接待的人们餐餐杀牛做瘪,府台吃得都想吐了,他将筷子一丢“娘的,你们怎么回事,顿顿让本官吃草!”
四洞若观火的里正、保长们向府台道歉“四洞山多田少,没有粮食养猪喂鸡,只有牛肉、牛瘪为上菜。请府台大人见谅!”
“牛瘪名字虽丑,但其中有百味草药,可以助长健身,祝各位长官健康长寿,敬请大人们为四洞免粮等等。”
府台一听,心中恼火,又不好开口明骂,寻思道,“何不来个偷梁换柱,以其人之首反制其人身,倒骂他们为牛”
府台说“我等来到四洞,深受你等的热情款待,你们的深情厚谊,我此生难忘。本官想起个名讳长期记下来,你们说好不好”
众人说“愿听大人指教。”
府台说“本官来四洞四天,天天杀牛做瘪款待我们,我提议把四洞南江的地名改为四脚牛名号,免去皇粮,每户交一担柴为税,大家说好不好呀
众人齐声说“多谢大人的好意!”
从那时起,南江河流域就叫“四脚牛”的名号了。
也有人说“四脚牛”是个传统组织,起源于一次“倒牛盟誓”的结款活动。众多成员村寨和周边山峦等,组成了类似于“牛的四只腿”的地理形状,是为黎平府的南江、水口、古帮、龙额、高青、高岩一带,“四脚牛”由此得名,寓意为团结、力量。
随后,各脚的村民凑集银两,南江、水口两脚去佳所买得羊角岩坡右边冲榜上一片山林。岑岜、龙额、地 坪、滚懂等村去长春买了长春至潘老的那片山林作砍柴基地。
每年的冬天,各脚(保)派人去山上砍柴,挑到黎平城外,交进指定的柴坊。初期两年,官府派专员递交验收,后两年官员躲懒,也不验收柴火了,吩咐各保的交柴人扯杠子,直接去报数即可。
老百姓之中,我心各异。老实的保,一担柴,一根杠子。狡猾的保,一担柴交上根杠子,一担抵几担,一传十,后人仿前人,柴税数量逐渐减少了。
很快,官府发现了各保弄虚作假,随即废除柴税,恢复交粮,并逐年增加税率,弄得民不聊生。
有胆量的人秘密串联,推举侗民姚文彬为首领,组织起事,反对官府的苛捐杂税。驻水口街的洪州分县起草奏章,层层上报,报告四脚牛民众即将举行造反。
朝廷接到告急,传下圣旨,命令贵茅郡提督赵尔巽、荆南军提督龚继昌、粤西提督苏元春,三人带其部下官兵围剿四脚牛。
光煦二年,正月初三日寅卯时分,三郡官兵从四面八方向四脚牛发起进攻。经过三天激战,苗侗军民抵挡不住,打了败仗,自行散去了。“安黎王”姚文彬率部退入粤西郡怀远县(今三江县)境,终因寡不敌众,兵败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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