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匪追夫:和尚,你还俗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念化红尘
孟河笑了笑,“是,皇上。”
他起身走出去,没走多久,却又拐回来,在龙殿外道,“皇上,二王爷求见。”
龙殿内,传来皇上略有些焦急,却又如往常冰冷无情的声音传出,“今日朕谁也不见。”
龙殿外,孟河恭敬一笑,“二王爷,要不您明个再来”
慕容燕肖微微凛眸,再抬眸,笑容温润朗朗,“大总管,父皇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
孟河低垂着眼帘,毕恭毕敬,“二王爷真是折煞奴才了,皇上的心思岂是奴才们可以随意揣测的。”
慕容燕肖抿唇,微微颔首,拂袖离开。
身形修长,气宇轩昂,墨发轻垂,周身的气息永远是沉稳温润般。
孟河收回视线,朝着宫外极步而去。
其实他也想知道,那个少年郎,究竟和洛妃娘娘是什么关系。
皇宫外,一袭蓝衣少年靠在墙壁上,头微微扬着,眉目轻阖,感受着春日的暖阳打在脸上。
如今将近四个月过去了,她筹谋了许多,准备了许多。
为的就是回到皇宫,做回慕容芫,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前段时间,整个祁安城的春节当真是热闹的紧,只有她孤身一人,看着别人阖家欢乐。
她的秦家寨,她所在意的人,全都没了。
她再一次变成了和前世一样的下场,孤身一人。
韩九忱站在一侧,手里轻挥着扇子,在她肩头敲了敲,“今日一旦踏入皇宫,可再没有回头之路了,你想好了”
秦陌芫嘲讽挑唇,微微转身,眉眼轻挑,“在你算计我的那日,在你设计所有一切,只为了让我恢复记忆时,可想过给我留一条回头路”
韩九忱轻咳一声,眸光微闪,“你这人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
秦陌芫冷嗤,双臂环绕在身前,“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如今还不能告诉我”
韩九忱看向别处,合起扇子在掌心敲打着,眉眼却是深凝望着远处。
半晌,他轻笑一声,转身笑看着他,“不论我是谁,我都不会害你。”
他撑起扇子,扫了眼皇宫内,“时机到了,你自然知道我是谁,他们来了,我先走了。”
收起扇子,韩九忱转身离开,抬手在空中摆了摆,“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小心。”
她低头轻笑,笑意凉薄清冷。
双手将微微褶皱的衣袍抚平,举手投足间,优雅矜贵,清风淡雅。
宫门外,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而来,车轱辘碾压在青石砖上,发出丝丝沉闷的声音。
马车内,一只纤白藕臂轻挑起车帘,水眸扫了眼皇城外。
目光所及,蓦然看到皇城之下一抹湖蓝色身影,长身玉立,面容俊逸清秀。
微低着头,白皙指尖轻轻抚平着袖袍的褶皱,俊眉微拢,似乎很不悦这一丝瑕疵。
似是她的目光过于专注,少年骤然抬头,看向她这边。
两道实现在空中相撞,她心神一颤,在那双清冷漠然,却又藏匿着万千情绪的瞳眸里失了神。
少年只是淡淡一撇便移开了视线,仅仅只是一个路人的冷漠而视罢了。
马车走到宫门口,不是皇家马车不可进去。
车帘挑开,她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宫内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孟河看了眼女子,微微颔首,“景二小姐。”
景泠月淡淡一笑,娴雅温柔,双手交合放在身前,紫榴裙将她衬得愈发美艳动人。
藕臂上挽着紫色轻纱,飘逸的垂在身侧,细腰身段,黛眉水眸。
她看着孟河走到少年身边,弓着身子不是在说什么。
只见少年身形修长笔直,清冷俊秀的容颜只是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矜贵优雅。
“小姐,您看什么呢再晚点皇后娘娘该等急了。”
一旁的丫鬟催促着,狐疑的看了眼那边。
景泠月脸色一红,收回视线,清雅道,“我们走。”
“不知这位公子贵姓”
孟河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若说方才是狐疑的,那现在便是肯定。
这模样,这一眉一眼,和逝去的洛妃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来,那场大火一直没有找到孩童的尸体,小殿下真的活着。
当时所有人以为小殿下的骨头都被烧化了,原来,她没有死。
秦陌芫淡淡一笑,笑容清冷疏离,“公公带我去见了皇上,自然知道我的贵姓。”
她微躬着身子,眉眼低垂,笑意淡然。
太像了!
孟河微微一愣,当年,洛妃刚进宫时,与她现在的一言一行,一模一样。
他收了心绪,转身手臂往前一伸,语气莫名多了几分恭敬,“这位小公子,随咱家来。”
秦陌芫颔首,单手负后,脚步翩诀的随着孟河走进皇宫,姿态翩翩,俨然一副矜贵公子哥的气态。
她始终低垂着眼脸,看着冰冷的地面,心绪万千。
恍惚间,对面一道冰冷的视线骤然袭来,带着众多参杂莫名的情绪。
刚一抬头,孟河率先颔首,恭敬的队对面人幸行了一礼,“奴才参见二王爷。”
二王爷
她的视线落在对面男人身上,气宇轩昂,俊美无匹,和一张脸有些熟悉,眉宇间却多了沉稳温润的气息。
她想起来了,这二王爷和慕容燕璃有些相似。
这一刻,她竟然从男人瞳眸里看到了一丝极快闪过的震惊和诧异。
他在震惊什么
又在诧异什么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
微微敛眸,她随着孟河一起行礼,姿态不卑不亢,“参见二王爷。”
慕容燕肖俊眉紧拢,目光始终凝着微低着头的少年,话却是问向孟河,“孟总管,可是父皇让你带这个少年进去的”
秦陌芫微抿着唇,听着两人的谈话。
孟河恭敬垂眸,回道,“回二王爷,正是。”
慕容燕肖眸色骤然凛然,只是一瞬,凌厉的神色淡去,再次恢复以往的温润清朗。
“孟总管忙吧。”
男人颔首,欣长的身影越过他们离开。
直到对方走远了,孟河这才领着她继续往皇宫深处而去。
晌午的日头渐渐散去,冰冷的天再一次袭来。
龙殿周围戒备森严,禁卫军严防把手,层层白色台阶之上,威严森冷。
秦陌芫跟随着孟河一层一层的踏上台阶,每走一步,心里的沉郁便多一分。
她试问自己,怕吗悔吗
能回头吗
可是,还如何回得了头
宫殿外,森然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孟河挥着拂尘,笑道,“小公子在这等着,咱家进去禀报一声。”
秦陌芫双手拱起在身前,身子微躬,姿态不卑不亢,“有劳孟总管了。”
孟河眉眼扫了眼少年的举止言行,倒是个矜贵的公子哥,也不知这些年在哪里。
龙殿门打开,孟河走了进去,皇帝在看到他那一刻,放在龙椅上的大手蓦然一紧,“他人呢”
孟河一笑,恭敬道,“正在殿外等候。”
皇帝眉心有些跳跃,压抑着薄颤的声音,“快宣她进来。”
孟河颔首,奸细的声音洪亮,“宣小公子觐见。”
外面的禁卫为秦陌芫打开宫殿大门,两扇宫殿门缓缓打开,一抹欣长的身形渐渐露了出来。
宫殿大门中间,少年低垂着眉眼,湖蓝色袍子被冷风吹拂,墨发飞扬。
她拾步走进大殿内,头顶前方,能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迫切,等待,悸动,心疼,还有太多的情绪。
她微敛了神色,走到大殿中央,缓缓跪在地上。
刚要伏地,眼前骤然一暗,手臂一紧,下一刻便被一股力道提了起来。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男人薄颤威严的声音响彻头顶,带着急切。
攥着她手臂的大掌有些薄汗,即便隔着几层衣衫,她依旧能察觉的出来。
缓缓抬头,神情清冷,唇畔轻抿,毫无畏惧地对上一双黑眸。
那双黑眸在见到她这张脸时,呼吸一紧,脚下踉跄了了两步。
真的是他们的孩子。
这眉这眼,和洛儿一模一样。
明明是个男儿,却和她母亲生相一样,仿佛当年那个笑颜如花地心上人此刻就站在眼前。
孟河忽然上前搀扶住皇上,担忧道,“皇上小心。”
皇上挥开孟河,双手攥住秦陌芫的双肩,激动的眉眼不停的看着这张神似爱人的面容。
他的掌心在抖,身子在抖,心也在抖。
好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声问了一句,“芫儿,是你吗”
秦陌芫反应冷漠,不仅是她对这个父亲没有亲情,而是由心深处,对这个男人有一丝恨意。
也许这是原主最真实的心境,即便死了,对这个间接害的他们母女惨死的男人依旧存着恨意。
她静静的看着皇帝,有些苍白的唇畔溢出一声很淡的“嗯”。
慕容襄戊低头,浓厚的眉眼低垂了片刻,似在可以压抑着什么。
他抬头,一把将秦陌芫捞在怀里,浓黑的眉眼终于红了一圈。
什么也不必再问,这张脸足以证明一切。
他紧紧抱着她,低沉的嗓音流泻殿内,“芫儿,十年前那日,你去了哪里”
秦陌芫冷漠的被他抱着,唇畔凉薄的吐出一句,“跳进了湖里,流到了护城河外,失去了记忆,流浪至今才恢复记忆。”
平淡的叙述,冷漠的语气,却让慕容襄戊心痛至极。
若是那日他将洛儿一同带去普清寺,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若是那日他能留下来陪她,她也许还不会死。
可一切都晚了。
还好,还好他们的孩子还活着。
慕容襄戊松开她,握着她的双臂,低头便见少年红着双眸,低垂着眼敛,静默不语。
这副摸样,简直和洛妃如出一辙。
他心绪大动,想问问这十年她怎么过来的,却怎么也问不出。
将她再次抱在怀里,沉痛一声,“回来了就好,你母妃不在了还有父皇,从今以后父皇带着母妃的那份爱一起宠着你,可好”
秦陌芫眼睫轻颤,清泪划过眼敛落在唇边,很是苦涩。
她低低哭泣,伸手回抱住慕容襄戊,无助的哭泣,悲痛的哭泣。
那哭声,仿佛将这几个月囤积在心底的痛苦一并哭了出来。
慕容襄戊愈发心疼,爱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哭吧孩子,哭出来心里好受点。”
秦陌芫不想哭,可忍不住心底的自然感觉。
她知道,一半是她做戏,想要彻底赢得皇帝的疼爱。
另一半则是心底内心而发的真实情感,那是原主残留的意识。
这单纯的女子终究狠不下心。
秦陌芫退开他的怀抱,双眸通红泛着泪光,忽然跪地对他磕了三个头,“父皇,孩儿回来了。”
慕容襄戊身躯微颤,薄唇溢出久违的笑意。
这是自从洛妃死后,皇帝第一次这般笑过。
他弯身,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爽朗一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男人脸上都是遮挡不住的笑意,拉着她走向龙椅上。
坐在龙椅上,大手始终抓着秦陌芫的手,苍老的眉眼泛着喜悦,将清冷的大殿晕染的多了几许暖意。
孟河看着这一幕,眸子了都染了几分真诚的笑意。
他仿佛觉得,十年前的皇帝又回来了。
秦陌芫始终低敛着眸光,不咸不淡,看着桌上的奏折。
其中有一份奏折写着,求皇上给五王爷诸葛燕璃在祁安城批一座府邸。
所有王爷都在宫外自立了王府,四王爷为南戎也付出了很多。
在北凉做了十年质子,维持了十年的两朝和平,也有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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