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匪追夫:和尚,你还俗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念化红尘
他们看向前方,脚步蓦然一顿,皆是一怔。
对面,阡冶禅师身着中衣白袍,怀里抱的秦陌芫,那人似乎睡着了,头靠在他肩膀上。
和尚抱着男人,着实怪异,但这一幕,却让任何人生不出一丝违和之感。
诸葛辰风先回过神来,上前,微微颔首,目光所及之处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酒坛,心中了然。
他淡声道,“秦公子喝多了吗”
阡冶冷淡点头,“嗯。”
其他两人也才回过神来,愣了一瞬,其中一人直接指向阡冶,震惊道,“他,他是,阡冶禅师”
那语气,饶是有些不可置信。
另一人也是颇为震惊。
诸葛辰风蹙眉,黑眸扫了眼身侧的男人,低斥道,“千廷,不可无礼。”
诸葛千廷瞬间收回手,但目光依旧落在对面和尚身上,眸底的震然好半晌才褪去。
诸葛辰风轻笑,目光深幽的看向醉晕过去的少年,眼前却是一白。
只见阡冶已经转身,清冷的声音随之传来,“夜深风凉,我先送秦施主回房,以免明日入宫再因为琐事耽搁了。”
诸葛辰风淡声道,“阡冶禅师慢走。”
几人看着阡冶修长的身形抱着秦陌芫消失在回廊深处。
诸葛千廷才回过神来,诧异道,“四哥,你怎么不告诉我阡冶禅师在你府邸他不是离开临城了吗”
诸葛千廷亦是诧异收回目光,看向他,“四哥,阡冶禅师,他——怎么忽然回来了”
诸葛辰风敛眸,眸底的深意无人能懂。
他沉声道,“这是檀寒寺的事,本王也不清楚,不过明日阡冶禅师会与我们一同进宫。”
两人诧异,是真的诧异。
四年前,可是阡冶禅师亲口说,不再参与皇家任何宴盛之事。
而且从那次起,临城檀寒寺受万人敬仰的阡冶禅师离开了,去了北凉边关最小的一个凤城的白水寺。
无人知道四年前那天发生了何事。
怎么四年后,不仅回来了,还亲自参加明日的皇后生辰
晨曦映斜在屋内,光线刺的榻上的人双眸忍不住睁开。
一张容颜因为醉酒而有些微白,抬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眸,怔愣了半山都未回神。
她怎么在厢房
明明昨夜在前院池塘的回廊坐着喝酒的。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些破碎的记忆,让她一时间脑仁发疼。
然后,怔楞的眨了眨双眸。
昨晚,她似乎梦见和尚了,然后还问他是否跟她回凤城了。
梦里的她很乖,而且比以往温柔了许多。
“啧啧”摇头,梦就是梦,果然不能和现实相比。
换上诸葛辰风为她准备的衣袍,颜色微深,深红色。
衣袍上绣着紫竹青叶,袖口绣了一圈金丝花纹线。
这一身看起来,着实将她整个人的气质都衬的沉稳内敛,隐隐透着一抹矜贵。
这风格,着实很像诸葛辰风的眼光。
随着领路的丫鬟一直来到府外,外面停着两辆马车,装饰上乘。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回眸,诸葛辰风和阡冶拾步而来。
今日的阡冶,依旧穿着袈裟,只是这一次,竟然穿了一件纯白色袈裟。
从里到外,皆是白衣!
晨曦的光轻洒在他周身,衬的他愈发清冷超然,丰神俊朗,仿若神邸。
秦陌芫心头微颤,也莫名升起一丝担忧。
皇后生辰,他穿一身白,着实不合适。
若是北凉皇上一怒之下怪罪下了如何是好
但看诸葛辰风也并未阻止,也就没有出声。
两人行至前来,诸葛辰风淡漠的看了眼她,“秦公子乘第二辆马车,本王与阡冶禅师乘第一辆,到了皇宫,秦公子切记收敛在凤城的习惯,定要谨言慎行,不可儿戏。”
秦陌芫眉眼轻敛,垂眸应了一声,“是。”
为了小命,她也必须如此。
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命交代在皇宫这个深渊的牢笼里。
诸葛辰风拾阶而下,刚走至两步,清冷漠然的声线自身后传来,“四王爷,贫僧与秦施主同程一辆马车,同时凤城而来,贫僧正好交代他注意一些。”
看着阡冶长身玉立在此,诸葛辰风眉眼微凝,而后想起昨夜的一幕。
两人同是凤城而来,也听年旻禾说起过阡冶与秦陌芫之间的交情,便也作罢,颔首“嗯”了一声,“这样也好。”
马车上,秦陌芫坐在软塌上,蹙眉看着对面的阡冶。
他轻阖双眸,左手依旧捻着佛珠,一张俊美如斯的容颜清冷淡漠。
只是,不知为何,她从他身上隐隐察觉到一丝陌生的气息。
这种气息,似乎比往常更冷了几分,似夹杂着一丝沉洌的凉。
秦陌芫直接盘腿坐在软塌上,一双眸静静的看着他,脑海里回想着昨晚的梦。
若是和尚能一直如昨晚那般多好
似乎梦里面,他答应她,与她一同回凤城。
这般一想,她坐正身子,身子微微前倾,问道,“和尚,你还回凤城吗”
问完,她心紧紧揪在一起,凝眉看着他。
车厢内,气氛沉静,似乎静止了一般。
半晌,阡冶抬眸,清冷寡淡的看着她,“贫僧不一定。”
心骤然一揪,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莫名让她心口抽痛了一瞬。
她冷眉,眸底略过一抹失望。
就在她叹息,准备闭眸尽量敛起烦躁的心绪时,对面再次传来一道声线,“此次去皇宫,若是秦施主能谨慎行事,不会得罪别人,或许贫僧和秦施主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凤城。”
哎哟!
这意思是跟她回去
一颗心大起大落,总算是悬了下来。
秦陌芫顿时笑眯眯的弯头,凑上前,直接握住阡冶的手掌,“放心,我绝对听你的话,只要你跟我回凤城。”
要是可以,她现在巴不得拽着和尚扭头就走,反正该办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
只剩那几个人窝里斗了。
她这一刻有点想一脚踹飞诸葛辰风了,也不知他干什么多嘴,让皇上要见她一个粗野乡村的土匪。
阡冶自她手心抽回自己的手放在一侧,抬眸,目光微沉,“进宫后切记,跟在贫僧身侧,万不可多言多事,尤其是,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秦陌芫心里此刻乐开了花,她再傻也看出来了,和尚在担心她。
她笑眯眯点头,直接单膝跪地在他身前,仰头看着他,“和尚,要不咱两打个商量”
男人低眉敛目,静静的看着她,“说。”
秦陌芫唇角荡起一抹轻佻,周身的气息都透着一股子匪气,“你亲我一下,我就听你的话,如何”
骤然间,一股沉冷的气息萦绕在整个车厢内。
阡冶凉薄的凤眸凝着她,薄怒的声线响彻而来,“胡闹!”
秦陌芫摸了摸鼻梁,轻咳一声,毫不怯懦的迎着他沉冷的视线,依旧笑眯眯的。
她忽然起身,弯腰在他俊美如斯的脸庞亲了一下,察觉到他身躯有一瞬的僵硬,她闷声笑道,“小爷知道你含蓄,我亲你看你如何拒绝。”
阡冶转头看向一侧,黑眸冷沉,薄唇微恼的吐了一句,“不知廉耻!”
廉耻在她看上的和尚面前值什么
屁都不值!
只要能将和尚拐到手,她能无底线到让人咋舌。
马车渐渐行进皇宫外,此时稳稳停住,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阡冶禅师,秦公子,到了。”
秦陌芫挑起车帘,当看到眼前巍峨雄壮的城楼时,心莫名沉重。
她看了眼不对,问道,“怎么在宫外停了”
小厮恭敬应道,“宫内禁止宫外马车进去,所以都是步行。”
步行!
看着大开的城门内,青白石砖铺满整个宫内地面,一眼望去,只能隐约看到里面金碧威严的宫殿。
秦陌芫心里忍不住低咒,这步行要走到何时
这大热天的,还穿的这般厚重,不热死才怪!
挑起车帘跳下马车,阡冶一同走下马车,站在她身侧,低沉的道了一句,“莫要四下张望。”
秦陌芫颇为受用,到了皇宫,竟然发现一向寡言的阡冶跟个老妈子一样,一言一行的嘱咐她。
这是有多怕她惹事
前方三人立在宫门内,似在等着他们二人。
走的进了,三人皆是对着阡冶颔首,“阡冶禅师。”
而后,诸葛辰风身侧的二人,视线都未曾落在他们身上。
秦陌芫落的轻松,当看不见她最好。
他们自持清高,身为王爷,自是不会理会她这个边关小城来的人,而且还是个土匪。
阡冶冷淡的颔首,拾步走在前方,身形修长,步伐稳健,一身白色袈裟在皇宫内,独树一帜。
此时后方来的官员大臣和皇宫贵胄也纷纷前来。
当他们看到前方
第八十章 和尚,你要负责!(九千更)
许是她想事情太过认真,就连诸葛辰风与她说话都未曾听到。
楚知儿唤道,“秦公子,表哥问你话呢。”
秦陌芫微怔,抬眸看向对面,不期然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眸。
那双眸里,略过一抹微凝正好被她扑捉到。
不去理会,她看向诸葛辰风,礼貌含笑,“四王爷莫怪,方才我在想其他事,一时没有听到。”
楚知儿脸色微变,小声提醒道,“秦公子,在王爷面前,要自称草民。”
“无妨,这里没有外人,倒是不必拘谨。”诸葛辰风笔直的坐在主位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座派倒真是大气。
他问道,“年旻禾当初给本王传信,将凤城的事尽数告诉本王,本王倒是稀奇的很,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智慧,也免了凤城百姓的一些苦头了。”
秦陌芫眨了眨双眸,总觉得这话听着不太对味。
好似在说,一个小小县城的土匪,能有这般智慧。
虽然他说的很含蓄。
她抿唇轻笑,笑意疏离清冷,“举手之劳而已。”
本想端起茶盏喝口茶,缓解下她拘谨的尴尬,谁知诸葛辰风的下一句直接让她整个人僵硬的不知所措。
他说,“本王将上次卢鹏之事和这次凤城知府陷害年旻禾与你的事已尽数禀报父皇,也将你施粥舍财帮助百姓之事禀报,父皇也想见识下凤城秦家寨的少当家是怎样一个足智多谋的少年。”
他略一沉吟,冷声道,“贺齐林之事年旻禾已告知本王,只是此事牵连甚广,暂且不提。”
秦陌芫敛眸,心中讽笑,自是明白诸葛辰风话中含义。
什么牵连甚广,不过是因为里面有诸葛千羽这个五王爷再次,不便揪出,不然有损皇家颜面。
她抿了口茶水,附和点头。
诸葛辰风看着秦陌芫,一双沉稳的眸子多了一分深意,“后日是母后的生辰,父皇让本王将你一同带去皇宫。”
茶水猛地呛住,她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见她!
她可不愿搅进皇室之内,权谋争斗,她一个小土匪,招架不住。
放下茶盏,她刚要拒绝,诸葛辰风神情一凛,不怒自威,“秦公子,后日本王会派人单独为你备一辆马车和一份贺礼,到时去了皇宫,只需要谨言慎行便好。”
这次容不得她拒绝,话已说到这份上,她只能答应。
心瞬间沉重,秦陌芫从未这般头大过。
皇宫——她想逃怎么办
熟悉的视线再次盘旋在她身上,抬眸,再次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眸里。
这一次,她清晰的看到了对方眸底闪过的一抹担忧。
眉尖一挑,她对和尚笑眯眯的挑唇。
他在担心她,别以为她没看出来。
阡冶敛眸,捻着佛珠的手缓慢规律。
大厅内,气氛渐渐有些沉寂。
就在她想要出声问诸葛辰风寻求帮忙时,不料诸葛辰风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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