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捍卫武当派的尊严!将锦衣卫赶出武当山!”所有弟子跟着寒意轩一起高声喊道。
……
同样的一幕,河南嵩山少林寺也在上演。
因为峨眉派地处四川腹地,这里锦衣卫并没有足够的兵力独立攻打峨眉派,正当锦衣卫千户所的千户准备向当地驻军求援的时候,一封信被放在了他的案头上。
打开信来一看,竟然是指挥使石文义的私人信件,明明刚刚才接到指挥使的军令。
看完了石文义的信件,锦衣卫千户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还好没有接到命令立刻进攻峨眉派,要是真把峨眉派打了下来,岂不是坏了指挥使大人的大事了,庆幸庆幸。
“来人!”千户喊进来一位传令官校,吩咐道:“传我军令,今日所有锦衣卫休息,明天开始,我们奔赴湖北,支援那边的锦衣卫同袍。”
“遵命。”校点头跑出去传令了。
……
回到现在,西海摩尼教大殿外。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石文义也收起了一直把玩的玉佩,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一旁的墨锦年说道:“墨千户,时辰已到,你带着兄弟们进去一探究竟吧。”
“遵命。”墨锦年转身一挥手,带着锦衣卫的手下慢慢的将包围圈缩,来到了摩尼教大殿正门的台阶下面。
“里面的人听着!”墨锦年大声喊着话:“如果识相的话,就扔掉兵器出来投降,否则的话我们可就要进攻了。”
“不用白费口舌了,我们不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武林盟也不会投降。”从大殿内走出四个人来,分别是武当派掌门华予,少林寺住持子静,峨眉派掌门南千树,还有唐门的掌门唐姥姥。接着,后面还跟着大概四十多人,都是三大派的弟子。
华予居高临下的看着锦衣卫众人,朗声说道:“想抓我们?痴心妄想!”
“有点意思了,”石文义不疾不徐的走到锦衣卫包围圈的最前方,看着台阶上的三泰斗和唐姥姥,对手下人说道:“进攻。”
81.正门死守落算盘
西海,摩尼教总坛大殿。
随着第一批摩尼教徒的撤离,云静修他们也准备从地道离开。
“静修兄弟,等一下。”武当派掌门大师兄梓彧走过来拦住了云静修。
“怎么了,梓彧大师兄。”云静修不知道大师兄找自己想干嘛,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这次师父来摩尼教带了除师妹以外的所有亲传弟子,”梓彧解释了起来,说道:“一会我要留下来陪师父一起守大门,武当派将由二师弟公孙恪带队走密道撤离。如果我最终没有从地道内走出来,麻烦你把这枚玉佩交给师妹周莹莹,这是当年师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远房舅母在去世前交给我的,希望我在她出嫁时候交给她算做嫁妆。我这个远房的外甥可能要令她失望了。”
“好的,我也相信你们都会活下来的。”云静修拿过梓彧递过来的玉佩,安慰道。定睛观瞧,这是一尊玉菩萨,晶莹剔透,十分美观,看来大师兄梓彧的舅母家境颇丰。
“好,那就这么说了,你快走吧。”梓彧看着赵氏武馆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直等着云静修的郭睿还有准备殿后的师父李乘风,便催促道。
“大师兄,那就一会地道口见了。”云静修拱拱手,和郭睿走进了地道。
“借你吉言。”看着已经走进地道的云静修,梓彧喃喃自语。
……
大殿门口,随着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的一声令下,锦衣卫开始张弓搭箭准备先来几轮群射。
“先进去,把大门关上。”华予当机立断让大家先撤进大殿。
“哼,倒是不笨。”石文义知道只能在大殿门口这里进行拉锯战了,示意大家取出兵器,准备往大殿内冲。
“兄弟们!一颗普通武林匪徒的首级赏银一百两,精英弟子首级赏银五百两,掌门首级赏黄金百两!冲啊!”石文义示意千户墨锦年带人冲锋,墨锦年大声喊出奖赏,带头冲向已经关闭的摩尼教大殿大门。
“冲啊!”锦衣卫官兵本来就是为了军功,现在听到还有额外的赏钱,一个个激动不已,跟着墨锦年往里冲。
墨锦年直接一脚踢开了关闭的大门,还没等大声喊出“杀呀!”只见一道寒芒袭来,随即发现自己怎么视线天旋地转了起来,再一看怎么门口有具无头尸体有点眼熟呢,那不是我的身子吗?原来我已经被人斩首了啊。眼睛一闭,沉入黑暗中。
峨眉派掌门南千树一剑斩下锦衣卫千户墨锦年的头颅,这一幕太让人震撼了。前面跟着墨锦年冲到门前的锦衣卫都被吓的一愣,随即想到哪怕是战死家里还能拿到非常丰厚的抚恤金,这时候退缩就是临阵脱逃,家里不但钱拿不到,还要被株连,几个人咬咬牙继续举刀往里冲。
守在大门里面的是三大派掌门和唐姥姥,后面站着梓彧了空等一批三大派核心弟子。这些人主动申请留下来把逃跑的机会留给那些还不能独当一面的师弟师妹们,大家的神情不一,有视死如归的,有紧张的脸色发白的,还有了空这种真到面对生死战的时候兴奋的双手微微颤抖的。但是大家都知道,拖的时间越久,自己这些师弟师妹活下去的可能性会越大。
华予站在最中间,想着刚刚谢月走之前告诉他的封死密道的两种方法,第一种是从入口封死,自己这些人今天就都要交代在这里了;第二种是从出口封死,那样自己这些人在大家都撤出的时候边打边撤,还有不少人可以活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第一种方法,华予想到这里,将内功运转到极致,准备等石文义进来直接将其斩杀,给身后这些未来门派的精英更多活命的机会。
锦衣卫虽然人多,但是因为门口是四位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手,其中三位还是号称最强战力的武林泰斗,这大殿一时半会也攻不进去。石文义觉得这些墨锦年带来的甘肃锦衣卫确实不是里面这些武林高手的对手,便对不远处的陆昆仑招了招手,陆昆仑看到石文义叫自己,立刻施展轻功几个跳跃来到近前。
“陆帮主,一会我让锦衣卫的‘精兵’配合你一起冲进去,你负责拖住三泰斗其中一人就好。”石文义给陆昆仑下达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遵命!”陆昆仑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石文义有点意外陆昆仑答应的这么爽快,还准备了一套说辞,看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赞许的看着陆昆仑,示意跟着自己从京城来的锦衣卫千户带自己培养的最宝贵的锦衣卫大杀器“精兵”准备攻门。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杀进去。”石文义对那位千户命令道。
“遵命。”千户也不二话,直接带人穿过之前墨锦年的手下,来到了大殿门前,大喊一声:“列阵!”
在门内的华予以及另三位守卫最前线的四人明显感觉到了压力,互相看了看,这下锦衣卫是要来真的了。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大战一触即发。
……
守卫大门的武林盟人士身后大殿的最里面,几百人的撤离队伍,随着唐门、五毒教的离开,现在只剩下武林盟的人了。
大家那事先商量好的顺序,丐帮、逍遥派、铸剑山庄、药王谷先走,三大派最后撤离,正在有序的撤离。
逍遥派掌门无为子临下地道前,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叹了口气,低头走人。
药王谷的孙珞儿看着自己的爹爹药王谷主孙千金,庆幸这次活了下来,最要感激的就是把密道事情告诉大家的云静修,一会出去可要好好谢谢静修大哥哥。也看了一眼大门,默默地祈求他们都能或者出来,跟着爹孙千金一起下了地道。
武当派掌门二弟子公孙恪看着先撤离的这些人,各种各样的神情尽显眼底,心里冷哼一声,都是演戏,没有云静修通风报信,明年的今日就是所有人的周年,这个恩情你们未来怎么还。不过也听佩服大师兄的,他是第一个站出来要求守卫大门的,还有那个武痴了空,明明可以离开,听到大师兄要求守门他也要留下来,说要和大师兄比一比谁杀的锦衣卫多,也不看看这是比的时候嘛。
师父的安全自己倒是很放心,别人不了解师父,自己可是非常了解的,今天必然有至少一位武林泰斗陨落,但肯定不会是师父。师兄的话,侥幸活下来自己可能就真的对接任掌门这件事要死心了,如果战死,下一任掌门必然是自己的。
“大师兄,今日这一劫,看你的造化了。”
82.爱是缘分陷泥潭
西海,摩尼教地道出口外。
第一批进地道的摩尼教众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出口大门,这个出口开在海边两人高的大石头上面。如果不是有心人,哪怕你从这个出口下的大石头旁路过,也不会发现这个大石头竟然是掏空的。
第一个出来的当初参与建造密道的唯一知情人——南宫羽,对身后的人说了一下出口下面距离地面还有一定距离后便跳了下来。先看看周围有没有埋伏好的边军,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送了一口气,再看向一望无际的西海,百感交集。
摩尼教众人也陆陆续续出来,众人对这次能死里逃生也是雀跃不已,谢月走到南宫羽身边,看着神色复杂的南宫叔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哪怕我们进地道的时候锦衣卫知道消息立刻去通知包围总坛的边军,等到命令传达到下面再往西海边赶也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南宫羽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对谢月说道。
“但是南宫叔叔,”谢月想了一下,说道:“边军他们可都是骑马的呀,我们先跑可并不敢保证能脱离边军的追捕。”
“月,”南宫羽笑了,指着依稀可见的摩尼教总坛,对谢月说道:“你看看这里是哪?这里是关外,不是他大明的领土,我们只要分散开往牧民家里一待,他们还敢正大光明的来搜不成。”
“对哦,这里本身是西域,虽然不是明确的哪一方的领土,再往西不到十里就是鞑靼的土默特部驻地,往北走一百三十里是瓦剌的领地了。”谢月才反应过来,对南宫羽说道:“轻启战事这个责任,我相信明军的将领是不敢担当的。”
谢月和南宫羽两人正聊着的时候,刘中正带着自己的手下还有郭达、叶图楠从密道出口出来了。不一会,云静修和郭睿也从里面出来,李乘风紧跟着他俩也出来了。
云静修拉着郭睿的手,走到谢月的身前,云静修一躬到地,说道:“月姑娘,救命之恩不敢忘,无论谢教主之前做过什么,斯人已去,我云静修这条命是你月姑娘救得,如果以后有事情需要用到我云静修的地方,还请月姑娘不要客气。”
“静修哥哥,你说什么呢,”郭睿虽然觉得自己这些人能逃出生天谢月确实立下功劳,但是不至于让静修哥哥如此对之,接着说道:“之前她还骗了我们的感情,而且无论怎么说,几位师叔的死肯定和谢宿雨脱不开关系。最多,最多就以后看见她不要她的命好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云静修摇了摇头,对郭睿说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如果今日月姑娘只是带着摩尼教一行人从密道走了,即使我们后来发现这条密道想从已经知道有密道会通往外面的锦衣卫手下逃出来也是难上加难。你说呢,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更不要将仇恨延续到下一代身上。至于月姑娘之前骗了我们,我已经选择原谅她了。”
谢月看着对郭睿讲道理的云静修,不知怎么的,云静修这一刻的形象在自己面前显得无比高大。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谢月走到郭睿的面前,对她说道:“睿妹妹,无论你是否原谅我之前的欺骗,我谢月在和你们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是我这些年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接着谢月扭头看向自己当初三人行时一直不怎么留意的云静修,双目含泪,说道:“云哥哥,谢谢你,我将带着摩尼教剩下来的人去西边更远的西域,回到摩尼教当初发源的地方重新开始,未来回不回中原也是未知数,但我会记得你的承诺,一直记得。”说完转身走到摩尼教众的人群中,跟着他们一起西去了。
云静修看着慢慢远去的摩尼教众人,也看到了谢月边走边回头的不舍,回头看看在一旁气鼓鼓的郭睿,笑道:“怎么了,我们不是活下来了吗?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吗?”
“哼,没想到都要走了,月姐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郭睿气哼哼的说道。
不远处看着云静修郭睿两人聊天的李乘风、刘中正、郭达。郭达摇了摇头,对刘中正说道:“其实静修说的很对,有些事情我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了,再说又不是仇杀,战争都是双方的,仇恨也没有必要延续到下一代,一会我就去和睿说,把整件事都告诉她。”
“虽然我也赞同早点让郭睿知道整个事情的过程,但是还是再等会吧。”刘中正摇摇头,看着死里逃生正在开心聊天的云静修和郭睿,对李乘风和郭达说道:“后面知道事情的郭睿,恐怕再难看到现在两人这么亲昵的样子了吧。”
“唉,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捡了一个大汗的儿子回来,又收了另一个大汗的女儿当徒弟呢。”李乘风懊恼的自言自语起来。
“一切都是缘分,如果郭睿知道真相后和云静修分开,也是在情理之中。”刘中正知道云静修和郭睿二人之间虽然都互相喜欢,但是感情这东西不是仅仅靠喜欢就能走到最后的。
“时辰不早了,郭贤弟你去告诉郭睿真相吧,我也和云静修商量一下去瓦剌的具体事项。”刘中正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闲谈的地方,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而且北上一百多里的路程,没有马匹走起来也相当的困难,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唉,好吧。”郭达走向云静修和郭睿,对云静修说道:“静修啊,你师父和刘先生要和你谈谈去瓦剌的具体事项,快去吧。”
“好的,舅舅。”云静修立刻转身就向师父那边走去。
“我也去!”郭睿经历了生死,现在一刻也不想和云静修分开。
“你等等,舅舅跟你说一个重要的事情,”郭达神色复杂的看着郭睿,继续说道:“听完了你要是还想过去再过去吧。”
“哦。”郭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准备听舅舅准备说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揪,好像什么珍贵的东西离开了自己一样。
走向李乘风的云静修在此刻也感觉到了心里一阵难受,不是病痛,就好像自己最珍惜的东西将要离开一样。
83.换得优势卖破绽
西海,摩尼教总坛大殿内。
锦衣卫真正的“精兵”终于开始进攻大殿的大门,他们队伍中也站出来四位使用长枪和棍法的“官兵”,陆昆仑也拿着自己成名已久的兵器——镔铁棍,紧跟在四人身后,走到了门前。
门内的华予众人看到对方打头阵的一看也是武功高手,而且都擅长使用长兵器,不是长枪就是棍棒。四人走过来直接把正门堵的死死的,锦衣卫在不知道大殿内有密道的前提下,这样的布置确实会让大殿内的中原武林人士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