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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裴宣
乘龙引
作者:裴宣
只有貂儿却偏偏是个素来惫懒,毫无节操的性格,尽管对高阳常胜搭救师兄的义举心存感激,可是却毕竟忍耐不下心中的不满,因此望着他的背影,当即重重地哼了一声,高声叫道,“喂,蓬毛怪物,不论你再怎么勤修苦练,却还是休想打得过我师父他老人家的!所以纯粹为你着想,奉劝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吧!因为我师父他老人家可是天下无敌的,任谁也休想动摇他的江湖地位1貂儿自吹自擂一番之后,心情大爽,顾盼自雄之中,又频频向黄萤望去。黄萤却假装不知,不予理会。“和你师父的决战,只在半年之后,虽然还有些时日,却也迫在眉睫。时光易逝,人间苦短。我得尽快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好好的参悟刀法,争取精益求精,修炼完备,以应对即将到来的这一场酣战!你们好自为之1高阳常胜说罢,当即掉头而去,也全然不管身后的其他人对此做何念想。血龙这样想着,从前的画面又一次从眼前闪回经过。回忆之中的香木拉着他的手腕,温柔平和地跟她说着话,轻言细语,吐气如兰,中人欲醉。其实香木的言谈举止虽然温柔可人,却也远没有这么诗情画意,只是此刻的血龙情不自禁,刻意地在想象中不断地对之进行美化。此时的他心目中,即便找来一尊完美无缺的女神,让他拿来和香木进行对比,他也是会毫不犹豫地将优胜的天平完全向香木倾斜的了。已经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的高阳常胜,他此时虽然并未回头,却也知道后面发生的种种情感洪流,不由仰起颈子,又长吸了一口壶中酒,似乎也借此酒浇灭了一些刚刚又复在心底蠢蠢欲动的往日情怀。高阳常胜听而不闻,也不回头,也不回答,却仰面哈哈大笑,似乎以此来作为对貂儿的嘲讽。貂儿见他竟然敢如此无礼,将自己堂堂貂儿的金玉良言视若蔑如,愤怒之极,尖声呵嚷道,“高阳蓬毛怪物,你不准大笑,够胆量的就停下你的脚步,来和我貂儿大战三百回合1可是啊,那毕竟都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埃早就过去了,一点记忆的影子都不应该翻动的了。斯人已去,此情已了,譬如一去不返的那些从前的落英缤纷的日子,再也不会重来的。见那高阳常胜依旧只是不理睬自己,径自甩开大步而行,就赶紧飞身紧追而上,边追边叫道,“倘若你连我都打不过的话,又有什么资格去和我师父叫板1第七十八章酒浇,往日情怀就这个当口,她却也追及了高阳常胜,挡在前方。血龙也赶紧向这边飞奔而来,边跑边喊道,“貂儿,你不要胡闹啊1 不甘心她就此走了,放足急追。一路出得大院,却哪里还有踪迹?但见寒夜清凉,明月皎洁,天地玉宇无尘无埃。回想起昔日山上的往事,那是何等的无忧无虑,快乐逍遥。而此后,师兄妹即使重聚,却也为期不久,又是何等的令人怅惘? 阅读乘龙引最新章节请关注( )



第1章 孤骑,疾行向西(1)
    去年相送,余杭门外,飞雪似杨花。今年春尽,杨花若雪,犹不见还家......

    第一章孤骑,疾行向西

    冰原落日,雪地孤骑,疾行向西。

    这番情怀,自是肝胆冰雪凛冽;这种环境,亦自然是萧飒荒凉空旷!若不是胸中有大丘壑、大起落的人士,是必不敢冒此奇寒而深入不毛的

    ——从秦陇域内进入海西之地,极目所望之处,惟有瀚海阑干无垠无边。戈壁茫茫,沙海漠漠。大风一吹,砂石尘土即蔽日遮天。

    斯景观或诚壮烈,然倘若亲临其境的话,却着实十分恐怖。因此,此处地界虽则广邈,但人烟就难免乎当然地变得极为稀少,渺渺广漠,真真万分之寂寥

    ——然而,就在这沙地之陲,就在这俨如死境的冰天雪海间,一名天蓝色劲装,青莲色披风的骑士,正冒着深彻的严寒与肆虐的北风,坚顽地向西挺进!

    他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年龄,面容生得十分的俊俏。只是极地冰雪寒彻的环境,已皴蚀得他唇绿脸青,故而姿貌也就未免被凭空打了个折扣。?这大漠里的冬季,它还就是有这么个怪法:

    前几天尚且兀自烈阳当顶,威耀万里,今儿个就能于突然间霜雪君临,冰冻千山。

    但是沙域苦寒,显然并不能阻遏住这名风骑士西去的决心——只见他那一双明澈如寒星的眸子之中,依然透射出:仍如从前无二的笃定与期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断然与决然!

    他的双手久久蜷曲如拳,作兽爪状,死死扣紧着座下那匹马儿的缰绳。座下的红马也不用他催策,便愿奋自倾尽全力地向前不停地飞奔。

    在此等寒冷的地境,无论人畜,大概也都只有利用剧烈的运动,持续不断地给身体加热,才能够抵御得了这种如同肝肺已被刺骨冰凌冻结般的严酷侵蚀。

    那袭青莲色的披风,宛若飞云也似地往西舒卷升沉、悠扬游弋。而冰盘般的圆日,已经被隔离在了雄伟的高山后面

    ——骑士驱马进入了一条雪深及膝的山谷。

    打谷内扑朔而出的一股寒冷之气,让他的躯体再难能胜此阴朔之气。于情不自禁间,骑士不由而然地,接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为了及早摆脱这彻骨奇寒,入髓剧冻的切割纠缠,骑士和他的爱马只能以一往无前的冲劲,无视积雪之深,不管不顾朝前猛闯!

    正在他赶冰驱雪,踢踏乱走间。蓦地里,一成不变的谷峪倏忽消失在了前方眼界以外。百十丈空阔地面上,劈头触目而至的,竟是一根粗砺突兀的石柱。

    虽然那石柱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凌,却犹自可以让人鲜明地辨认得到:

    在这挺拔的柱石上面,乃镌刻有“圣地”两个古拙的籀文。

    虽则文字古老,时月也久。然其隆重端肃之意却依旧可见可感。遥想当年立础基址之时的气象,宛然栩栩即视于目,浮现眼前。

    那骑士仰头凝视了半晌,微张开的嘴巴里唏嘘出一片腾腾冉起的雾汽来。仿佛是捻须冻冰,呵寒成烟光景。也恍恍若传说里某仙山高士修习练气情形。

    但此时此刻,他面上的表情变化却又甚为剧烈。望着石柱,再去张望前方耸峙的绵延雪峰,他的目光又随同那山脉的去向而蜿蜒天际无尽头。

    然莫可名状地,一连串令人意外的尖利刺耳的震声长笑亦从他嗓子眼里遽尔发出

    ——这一条高峻嶔崟的绵亘巨脉啊,这一个神话中仙栖神居之所。如今,这里竟然又被号称做武林的圣地!

    浑朴沉寂,巍峨崔嵬;白雪皑皑,粉装玉砌。

    依稀宛然,好像仍旧能维持着那样一派无垠无界的庄严气象,守护住这般一种无限无边的静穆姿态似的!

    骑士胸间似乎激情难抑,竟尔咬牙切齿也如是地,发出了一串幽昧傲狠的喃喃叹息。

    尔后,他又犹若诅咒一般吐音哺哺,恨意深浓地念叨道,

    “哈,昆仑!哼,昆仑派......”

    话声未得完毕,却又戛然而止。语调飒然收煞之际,人也已经绕过了那根石柱。

    这骑士重抖精神,复又纵马驰骤,很快地奔进了前



第2章 孤骑,疾行向西(2)
    尽管他心下里,并不是没有对此做过由于各种不利因素所隐伏的,有关此举或可能会遭遇到诸各方面失败的假设。

    然而此等虚幻杂念,毕竟且必定不会让他望而却步成其为可笑的遁词和借口,也不足以使他裹足不前化而作难克的路障与阻碍!

    只见这位骑士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已自将身子高高跃起。

    在雪的悬壁上连踢数踢,他的身躯已贴上了那条窄窄的,与其说是窄道,毋宁讲成痕迹的细如丝线,状若不存且又厚覆冰雪的,浅淡微茫的路径的影子。

    他以自己侧背贴紧崖壁着力,一步一步地向上引体援附着——借用身体和悬壁相互协作的引力缓缓移动足尖。

    但只看见有无数雪粒因此簌簌流落下来。到得较高处时,那青年骑士也已然换成了壁虎游墙一类的功夫,沿着这天梯险道的这缕仅只一线些微能见度的浮凸印痕,又逐渐行进了十数余丈。

    而就在这时,悬崖底下,被青年骑士所骑乘来的那匹马儿正伸颈仰望着主人。大概是惧怕竟被丢弃在如此苦寒极冷之地,它不禁发出阵阵悲悲的哀鸣声。

    骑士听到聿聿马鸣,也侧目回来望着自己的那匹爱马。?相对之下,人马四目交投,他“唉”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陪同着我从秦岭南麓来到这里,逆旅多劳,实在太也难为你了。但是,出于时势地形所迫,为今之计,我却只能暂且行权,就在这里弃你于不顾了。”

    话毕,他看着那马,略略挥了挥手,心里暗祝道:

    或者我归来有日。但毕竟此地奇寒,想必那会子你亦不会再恋栈徘徊在这绝境底下。

    彼时若非已冻毙于寻觅生路之途中,就是被哪里的村寨人家捡拾得去。届时能不能活将下去,就完全得看你自己的造化如何了。

    心中作如是观想之际,复又看看头顶:此时距离悬崖之顶已然不远!

    青年骑士大喜,当下奋力往上纵身一跃,便稳当当地,着落在了那悬崖上方。

    而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事物,早换做了一座甚为庄严古穆的道宇。

    那其实是道雄峙巍峨的山门牌楼。在它高大的门洞上方,尚且横着一块巨大匾额。

    牌匾之上,则书写着“昆仑”两个籀书大篆。

    笔力古拙苍遒,俨似剑戟砍削,鬼斧神工,极具大家风骨!

    青年骑士定睛细看着这座突现眼前,宛如飞来的玄殿丹宫。怔忡间,依稀有一种长久遭到禁锢的精神又于瞬息被倏然松释掉的恍惚快意情绪萦回心脑,缭绕不去。

    他仿佛于此感觉到了——那曾经自以为十分遥远的渺茫希望,眨眼倏忽竟已是触手可及。就好像终身所盼的喜福突然提早降临,猝不及防间就出现在了眼前!

    待收回目光,屏息遐想,骑士用被几乎冻伤了的、麻木了的手指拍了拍衣襟,挺起肩膀,走进了那道象征着庄严圣地也寓意着他癫狂心魔的标识!

    过了这道洞门,方得以更多地见到那里面角檐层层,小径条条,分岔道道的奇观盛景。

    诸如其观院台阁之多,之精巧,一时着实令人眩迷五色目不暇接,惊叹不已!

    这骑士跷舌之余,也不忘暗自忖度道:

    若非今日亲自见到此番场面,则实在难以相信,彼僻处西陲荒芜之地的昆仑,竟然会这般多这般精妙的殿宇群宫!

    于这暗暗唶叹的同时,他却也不忘调整好心态,清了清嗓门,振声说道,

    “秦岭武凤翔久慕昆仑盛誉,今次虔诚前来,为有重大之要事请见贵派掌门人!”

    他喊话声犹未毕,从那左面一带殿宇之中,立即有五名道士快速出迎,飞身而来。

    那处在正中的,是一赫赫老道。满头鸡皮白发,生得面黑身长。

    一双眼睛精光闪动,眼窝深深下陷。看年纪就算未届及古稀高龄,也当已花甲有年。

    跟随在老道身边的另外四名道人,却都正当三、四十开外的壮岁之龄。一个个神态冲和,面色如常。

    这五人年貌不同,却俱都是着一袭同款黄衫,身佩制式长剑。

    杏黄色的剑穗,随着他们的快捷的步态,只轻轻飘动。

    那鸡皮鹤发的老道,看着这名自称“武凤翔”的青年,单掌竖了一个道家常态礼法架式,

    “无量天地。武施主不远千里,来到昆仑。远方有朋自来,贫道非常欢迎。但开言就是要见敝派掌门,却不知又是有何要事

    快快请随贫道先到敝观内一叙。请容许贫道须届时根据施主所言之事斟酌考量。待认真权衡取舍而后,方再另行决定是否还需要更进一步去请示于掌门人。”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武凤翔礼节性地拱手,以俗家人士的风度气质相酬。

    那老道笑道,

    “贫道法号无涵。”

    武凤翔失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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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匾额,铁画银钩(1)
    第二章匾额,铁画银钩

    听他这一番说辞,可谓已竭尽诚挚恳切之能,无涵子只得收敛了冷笑,却依旧死死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

    “你敢保证,此番前去绝不会去惊动贫道的大师兄”

    武凤翔好像竟给他看得头皮发紧,忙将头往下一低,说道,

    “道长,其实……按说这整件事,本身与丘大侠亦有极大关联……所以,倘能够就意义之大处着眼的话,从某些方面而言,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是很有必要过去请示丘大侠的……

    只不过,如果道长你确实觉得若如此有许多不妥不便之处,那也,那也就不好强求......”

    “武施主果然不愧是方无俦方女史的令公子,如此一番说辞,以退为进,倒令贫道进退维谷了。”

    青年含糊其辞的试探,令无涵子脸上重又挂起一片寒霜。?尽管结果未能得遂,但情况显然仍还都在预计之中。武凤翔从容道,

    “道长此言差矣。武凤翔此行本不求务必见到丘大侠,道长又岂会进退维谷呢

    只是武凤翔听说过当年丘大侠实乃一代奇侠,豪情盖世。在归隐之后,却不惹红尘,又俨然是世外高人,与世无争。

    其进则可技压一代武林,其退则能片叶都不沾身。似这般胸襟气度,着实让人心折不已。

    虽则当年曾被传言与家母之间,颇多纠葛。然武凤翔对一代大侠的景仰之情,却并不有半点因此而减损。

    所以,我武凤翔此行成行之前,早就已下定决心——若能有幸得瞻大侠之绝代风采,自固然是生平万幸之喜。但倘若因为某些缘故掣肘导致未能得见,却也一切都尽在情理之中。

    凡如此种,请老道长尽管放心,武凤翔早已有充分心理准备,亦不会因为此行竟无缘得见一代大侠之面而心生沮丧之感。”

    无涵子听他长篇大论了一通,虽则颇有迂回,却也只是尽量表明不欲强求与大师兄相见的意图,当下颜色稍微和缓些许,

    “无量天地。既如此的话,贫道倒可代为引领,让你前去与掌门师兄一叙。

    只是武施主从秦岭远道而来,昆仑道路又颇为崎岖。再加上近段气候较恶劣,想来施主一路鞍马劳顿,也已疲乏已甚。

    那么贫道这里擅作主张,请施主现就在敝处圣德殿里稍作歇息。待养足精神,然后再去与敝派掌门人会面。”

    “多谢多谢。甚感道长引领路径,点拨愚迷,成全我多年企慕昆仑,久欲于此伫望雪山云海的一番异想遐思。”

    武凤翔喜形于色,抱拳施礼不迭。

    昆仑派当代掌门法号无渰子。据说他年轻时候文采风流,雅量俊爽,是昆仑一派在当今武林道上,形象最为美好的代表人物。

    于圣德殿休整以暇,武凤翔分外打足精神,随时候命。但无涵子却直俄延至次日渐午,方才前来邀请。

    彼此略事寒暄之后,武凤翔就跟在这老道士身后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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