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这时才发现科长是成心了,揪住这个话题不放。
江帆说:“我们来不来的你该挂也是要挂的,万一将来咱们有私人朋友来,也可以住的。”
彭长宜说:“那就不急了。书记,我跟您说,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所以,前边那排房子西边两间,也是我重点布置的房间。别说别人,就是樊部长来了,让他选择的话,他保证也会住在这里,而不去宾馆。”
江帆想了想说:“那还用说,这里有他的老朋友,他用过的办公家具,肯定会在这里住。你别说,我忽然有个想法,干脆就把这里当做咱们政府接待地,你看怎么样?”
彭长宜笑了,说:“我的确想过,还是有些不现实,一般人是不好往这里领的,一来这是军事管制区,二来不想让大家都知道,当做咱们接待私密朋友的一个秘密基地倒可以。”
江帆说:“我其实也是这个意思,改天把老肖叫来,让他帮助你再重新布置布置,另外,他前面的那个大棚,要增加空调,最好的大功率的,厨房重新布置,要找像样的厨师,经费可以让老肖考虑。”
这时,邹子介说道:“其实我弄这些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这里的投资我不用政府出钱,来人吃饭我也不用政府出钱,不能给你们找事,你们的朋友,都是我的贵人,到了这里,不可能吃鲍鱼海参,所以,家常便饭就很新鲜,用不着多高级的厨师,空调我可以买二手的,便宜,一个大棚,有三台大功率的就差不多了。棚里用隔断隔上,另外我还有水冷设施和通风设备,夏天在里面就餐不成问题,下礼拜这里就都弄好了。”
江帆说:“老邹,先说好了,我们领来的客人吃饭必须给钱,因为政府有这笔接待费用。不能沾你个人的便宜。”
邹子介说:“如果没有两位领导,哪有我现在这样的成绩。”
江帆笑着说:“你这个地地道道的专家,怎么也忽悠起人了?是不是可以跟你叫忽悠专家?”
邹子介哈哈大笑。
午饭,是地地道道的庄稼饭的风味,邹子介使出了浑身解数,为的就是想让两位领导检阅一番。果然,这顿饭不拘一格,江帆和彭长宜连连称赞,说,照着这些标准,就是中央首长来了也喜欢吃,因为他们吃不到。
午饭后,老顾开车去送老先生回亢州了。
彭长宜让江帆和丁一到房间里休息一下,江帆看着丁一,在征求她的意见。
丁一看都没看江帆一眼,她摇着头跟彭长宜说道:“我还有任务,要回去。”
彭长宜一怔,刚要说什么,江帆主动说道:“那好吧,长宜,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们回去,下午上班老顾回不来让小高来接你。”
彭长宜看看江帆,又看看丁一,他说:“不用,我自己有办法。”
丁一没想到江帆居然说跟自己一块回去,她就想,怎样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摆脱江帆,还不引起小高的怀疑,据她所知,小高目前应该不知道他们分居的事,因为,作为司机的他,即便是接送江帆上下班,也只是到院里,没有特殊情况,他是不会上楼的,不上楼,就不会发现丁一没在。即便他知道丁一回老房子住也不是问题,夫妻俩可以到他们任何一个家里去住。但现在的问题是怎样给江帆保留着面子又不至于尽早泄密。
哪知,刚出了部队农场的大门口,江帆就跟高山说道:“小高,你自己回去吧,下午我自己开车上班。”
高山说:“您中午喝了那么多酒……”
“没事,放心。”
小高开车经过了一个红绿灯后停了下来,说道:“我从这里下车。”说着,他给书记调好座椅,下了车。
江帆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坐在了驾驶室里。
丁一当着小高不好立刻下车,等江帆开起车后她说道:“我在前面的路口下车。”
江帆反问道:“为什么要在那里下?”
丁一闷闷地说道:“没有为什么?”
江帆明知故问:“凡事都有因有果,前面的路口既不是单位又不是家,还不通往商场,你为什么要在那里下车?”
丁一冷笑了一声,说:“如果非要说出个因和果,那么我告诉你,因为想下车,所以才下车,这样行吗?”
江帆一时答不上来。
丁一又说:“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分出因和果的,只有心灵有局限的人,才会什么事都想到因果,其实,好多事都是本色存在的,就跟人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这么自然的事你干嘛非要揪出个因为所以呐?答案只有一个,说明你的心胸有局限,过于纠结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过于苦恼那些不该苦恼的事,这样不好,会作茧自缚,会画地为牢,会自寻烦恼。北宋文学家苏辙在《上皇帝书》中说道:主大计者,必执简以御繁,这句话的意思想必不用我解释你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的一席话,居然说得江帆哑口无言,他怔了半天才说:“你今天说话妙语连珠,而且很有底气,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真的觉得有人撑着你了?”
丁一说:“今天你已经是第二次这样说我了,如果你非要说有谁撑着我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这也就是你说的我的底气所在。这很正常,因为有些人不待见我,必定会有些人待见我,哪怕我一无是处,哪怕我坏到了家,也会有自己的朋友,何况我也没有坏到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地步。没办法,上帝就是这样的公平,他在给我关上门后,给我打开一扇窗,所以,我说,上帝,才是玩弄平衡艺术的高手,你们都不行。”
第2515章 誓死不从
丁一说到这里,她故意长出了一口气,又说道:“我今天才发现,我在有些人的眼里是不可理喻,但在有些人的眼里还不是那么糟糕,这让我有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厌恶我,所以我要感谢上帝,感谢他的公平待人。”
江帆忽然想起今天中午彭长宜说的那句话:别人的东西我不要,我的东西我也不会轻易弄丢,他的心里就是酸酸的,说道:“今天你们俩说的话,都很精彩,也很睿智,富含哲理,我的确是受教了!。”
丁一看了他一眼,正色地说道:“我不希望以后你我的谈话涉及到第三人。”
江帆没有说话,而是目视前方。
丁一这才发现她所说的那个路口早就过了。她想了想,心平气和地说道:“麻烦江书记停车,我要下车。”
江帆根本就不没听她的话,不但没减速,反而径直向城西驶去。
丁一见他铁青着脸,就不敢再去刺激他了,随他去吧,已经快到家了。
果然,江帆径直驶进丁一家的那条白杨大道,将车停在南墙边上,推开车门下了车。
江帆下车后,见丁一没有动,就走到丁一坐的这边,拉开车门,去拉丁一的手。
丁一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江帆伸出双臂,一把抱住她,将她架下了车。然后锁上车,拉起她的胳膊就向胡同走去。
丁一挣开了他,小声说道:“对不起,我要去上班。”
江帆说:“你今天上不了班!”
“你干什么,我还有工作!”丁一尽管不敢在胡同里大声说话,但这话说得却是咬牙切齿。
“你的工作就是看邮件,走。”说着,再次架着她的胳膊向里走去。
丁一唯恐拉拉扯扯的被邻居看到,就愤怒地甩开她的手,走在了他的前头。
来到门口,她掏出钥匙,刚要开门,钥匙就被江帆夺了过去,江帆开开门,重重地将房门锁上,大步向北屋走去。来到屋门口,用另一把钥匙打开房门,进去,第一项任务就是开空调。
丁一跟他的身后,很不情愿地进了屋,进屋后,她不自己该做什么,一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江帆对着空调的出风口吹了一会,不见丁一动静,就回过身,说道:“打开电脑。”
电脑在楼上,丁一不想上楼,她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今天下午的确有事,阳新的专题片这周必须拍完,所以,邮件我晚上再看,你要是不愿走,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吧,出门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带上……”
她说着,扭身就向外走。
说时迟那时快,江帆迈开长腿,两步就跨到她的跟前,拉住了她的胳膊,丁一没有丝毫准备,趔趄了一下,就跌到了他的怀里……
江帆又一用力,就把她拉入了自己怀里,不由分说抱住她就吻……
丁一极力挣扎,不使他的唇挨着自己,她奋力挣开他,怨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江帆又是伸手去拉她,只是这次拉住了她包的背带,丁一挣开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着拿在他手里的包,再次转身走了出去。
江帆扔下她的包,迈开长腿就追了出去,一下就把丁一抱住,抗在了肩上,往回走,丁一挣扎着,却不敢发出声音。
当江帆把她放到一楼床上的时候,扒掉她的两只鞋子,就去扯她衣服的时候。
丁一挣扎着,不让她得逞,此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誓死不从!
信念一旦确立,她立刻就像一只愤怒的小豹子,对着江帆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两只着手臂,拳头就没轻没重地落在了江帆的身上。
她越是张牙舞爪,越是激发出江帆男性征服的本能,江帆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又捉住了她的另一只,两只手就都被他控制住了。
虽然手被他控制住了,但是抱着“至死不从”的信念,她开始用全面抵抗,不使江帆压倒自己。
她大声说道:“江帆,你要干嘛!你混蛋,你八格牙路!”
江帆仍旧死死地攥住她,狠狠地说:“不错,你骂的对,我就是要干点混蛋干的事!”
“我……我至死……不从!”她一边来回躲闪着他,一边斩钉截铁地说道。
江帆也急红了眼,他大声说道:“你不是从不从的问题,是要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我要告你,告你婚内强奸!”丁一一边反抗一边大声说道。
哪知,这话更加刺激了江帆,他说:“看来,为了跟我离婚,把所有相关的法律问题都咨询清楚了,这么专业的词都用上了,好,那我就当一回强奸犯!”
丁一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她大声嚷道:“江帆,你混蛋,你不是东西,你不是人,你仗势欺人,你恃强凌弱,你这样做有损于市委书记的形象!”
江帆被她骂的又好气又好笑,险些就要笑出声,他忍住,没好气地说道:“我没有欺负你,是你太过分,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是你丈夫,不是什么市委书记!”
“不是,你早就不是了!”丁一一边大声嚷着,一边死劲地去掰他攥着自己的手,怎奈,他的手就跟铁钳一样,怎么也掰不开。
江帆听她这么说,就更加生气了,说道:“你再说一遍。”
丁一看着他,眼里含着泪说:“不是,就是不是!”
江帆一听,松开她的双手,脱去自己的衬衣,一边脱一边说道:“我倒要你看看,我是不是!”说着,不顾她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直接将她扑倒。
丁一就是再怎么“不从”,再怎么挣扎,她也是身强力壮的江帆的对手,渐渐地,她就失去了力气,手脚很快被江帆控制住了,就在江帆堵上她的嘴,吻她的时候,江帆的电话响了。
江帆迟疑了一下,没有去理会电话,继续吻她。
她左右躲闪着他,不使他吻到自己,江帆索性放弃吻她,大手直接伸到她的花裙里,拽下她的小裤……
第2518章 被迫上直播
这时,在直播间外面的郎法迁正在给宣传部蔡枫打电话汇报这一情况,汪军也掏出电话,根据直播间的情况在跟妇幼医院联系,要他们快速派医护人员和急救设备赶到台里。
几分钟之内接到了几十个电话,都是想领养孩子的,这个突发情况令岳素芬和所有的交通台的工作人员陷入了紧张状况,一时有些应对不暇。
旁边的丁一也为岳素芬捏了一把汗,毕竟这样的问题不是经常发生。
丁一发现直播现场有些失控,导向出现了问题,她立刻又给岳素芬写下纸条:扭转导向,弃婴问题,引导大家对这种行为的谴责
她在字条后面打上三个感叹号。
哪知,早已疲于应付的岳素芬这时灵机一动说道:“听众朋友们,这件事不但惊动了台领导和局领导,也惊动了我市有关的政府部门和福利院的形象大使阆诸电视台的主播丁一女士,丁一女士一直致力于关注福利院孩子们的成长情况,致力于孤儿和弃婴现象的报道和研究工作,被福利院的孩子们和社会人士称心妈妈和爱心大使,现在,她就坐在我的旁边,我们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说。”
丁一立刻睁大了眼睛看着岳素芬,岳素芬显然非常满意自己这个临时决定,她关了自己的麦克,摘下耳麦,冲丁一伸了一下手,意思是请她戴上耳麦,该她上场了。
没办法,情况太突然,丁一只好仓促上阵,她长出了一口气,调整一下精神,让自己镇静下来,这才沉着地戴上耳麦。
在导播给的一段垫乐的前奏过后,她对着麦克,缓缓地说道:“我刚才一直在直播间,尤其是刚才听到那么多热心观众打来电话,要求收养这个孩子,我很激动,内心被一种温情所填满,我想说,这个婴儿是幸运的,因为有那么多的叔叔阿姨想收养她,想给她一个灿烂的童年,让我们感到这个社会是充满爱的。刚才主持人已经对这些热心观众表示了太多的感谢,我不想重复这些感谢了,我只想对孩子的父母说几句话”
丁一沉了沉,继续对着麦克说道:“此时,我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母是否在收听我们的广播,我也不想谴责你们这种违背法理和情理的行为,从刚才司机师傅提供的情况看,这个孩子刚刚出生十多天,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天的孩子,本应是该躺在父母怀抱里,吮吸妈妈乳汁的时候,然而,她却被亲生父母遗弃,躺在陌生人的出租车里,等待她的是什么你们把她带到这个世界,又无情地抛弃了她,是你们割断了和孩子之间的联系,从此,你们的孩子可能就会淹没在芸芸众生的中,孩子将来是生是死,你们将无从知晓我想说,每个孩子,都是上帝派给我们的天使,你们想过吗,离开父母怀抱的孩子会怎样吗”
这时,导播将找好的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曲音乐,慢慢推上来,那稚嫩的童声轻轻响起
音乐来得是那样的恰到好处,不但可以让丁一舒缓一下情绪,乘机组织语言,也为直播的效果起到了烘托的作用。
当音乐渐渐弱下去的时候,丁一继续说道:“我见过福利院太多失去母爱的孩子们,见过太多他们渴望得到妈妈的爱的可怜的眼神,他们有的刚一出生,就被父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抛弃了,他们大多没有见过也不记得自己父母的模样,他们不记得吮吸过妈妈的乳汁,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哪里,所以,他们把福利院的阿姨们叫妈妈,把来到福利院慰问的阿姨们叫妈妈,他们对每一个关心渴望他们的女性叫妈妈,由此可见,他们对妈妈的渴望,该是多么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