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乎
“不行!”仆妇怒气冲冲的回道,“今日殿下回来,你们这些小子还敢偷懒,真该拉出去好好的教训才行,越是没法没天了。”
她也没与仆妇解释,更没有争论,折身回走。
还没走几步仆妇在身后厉声的叫道:“你个小子站住,回来!”
她转身见仆妇满脸怒气的冲过来,上前一抓着她就朝水缸边拽,一边拽一边怒不可遏的质问:“你给鱼儿都吃了什么,怎么有个翻肚皮了。”
栗蔚云被仆妇拽到水缸前朝里头瞧了眼,的确是有一条小锦鲤翻着鱼肚子漂在水中不动。
刚刚还是好好的抢食,怎么会忽然死了
她伸手波动了下小锦鲤旁边的水,竟然不似其他的小锦鲤蹿动。
真的死了
“刚刚你也瞧见了,还是活着的,我一个转身……”
“我可没瞧见,我瞧得时候就这样了,你这小子,你是活够了,这可是殿下最喜欢的几条小锦鲤,殿下今个刚回来,你就……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仆妇看着鱼缸惊恐失色,慌忙用手波动水,几条小锦鲤均是翻着肚皮死了。
栗蔚云也是吃惊,刚刚还到处灵活游动的几条小锦鲤,这会子竟然全都翻着肚皮死了。
她伸手捞起一条,一动不动,她丢下后,又捞了另外一条,也是死了。
“怎么回事”她喃喃的自问,怎么会忽然之间都死了。
“我要问你怎么回事呢你……”仆妇拧着她的胳膊骂道,“你这臭小子,这几条鱼和你啥仇,你怎么给掐死了”仆妇说着便叫了起来。
栗蔚云疼的忙甩开仆妇。
“我就是喂了点鱼食而已。”总不至于是多天没喂,一时贪嘴被撑死的吧
“死小子,若是让殿下知道了,可怎么得了,我打死你个死小子。”仆妇抬手就要打,栗蔚云立即的躲开。
“嬷嬷莫要声张惊动了他人,我去外面买几条一样的回来就是了。”
仆妇也停下来,警醒的朝周围看了眼,然后怒骂:“那你还不快去!”
栗蔚云转身便朝王府后角门去,刚出了王府的后角门,走近巷子里便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她。
她不用猜便知道是胥王安排的人。
她没有甩开身后的人,而是由着其跟踪,她知道京城哪里有卖这种观赏的花鸟鱼虫的街市,但还是故意向一旁的路人询问,然后按照指路去了街市上的一家铺子里买了十来条小锦鲤。
原路返回到王府花园月洞门前,瞧见几个仆人正用木桶将缸里的水舀出来,提倒在一旁的下水道里。
仆妇瞧见她回来立即的迎了上去,看到她手中提着的小桶里面几条小锦鲤,立即的接了过去。
“姑娘,原来你是个姑娘,老仆眼拙倒是没有瞧出来。”
栗蔚云瞧着已经被清理干净的水缸,看来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怎么回事”她问向仆妇。
“是老仆错怪了姑娘,原来鱼食有问题,不知
第132章 再见沈瑟
次日,王妃陪着胥王进宫问安,水珠随行伺候,她更是没有说话的人,也不便在王府中多走动,以免又人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胥王府占地面积很大,她却只在厢房附近的地方转。
循着记忆来到厢房旁边的一条小溪边,这里的水是从府外接进来,流经王府花园的水塘,然后从另一侧流出王府。
溪水清澈,有小鱼在游动,她看了一阵便折了根树枝蹲在水边与鱼儿逗趣。
“你是说那个跟随殿下回来的姑娘”
身后的复廊另一侧有人提到她,她转身望去,透过花格窗,瞧见两个侍女。
“是,花园门前水缸的小锦鲤是殿下多喜爱的,年头时候一个小厮不小心给养死了一条,惹的殿下发火,小厮还挨了一顿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昨个那姑娘全都给喂死了,殿下竟然没只言片语责怪。不仅如此,水姑娘还将看院子的嬷嬷给训斥了一通。”
“那姑娘是什么人,殿下待她不同,会不会是喜欢她。”
“这不知道,但是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
“嗯。”
两个侍女也渐渐地走远。
栗蔚云回头看着面前的小溪,然后顺着小溪望向王府花园方向。
胥王带她回京,用意如何她至少能够猜到几分。
曾经她也幻想过嫁入这胥王府,但是如今,她对胥王再无那种一见其人便心生欢喜的感情来。
她也不会留在这胥王府。
想到这儿,她顺着小溪向上游望去,望向王府外面。
既然如今回到了京城,总是要做一些事情,至少要知道李家的人现在身在何处,处境如何。
想到这儿,她便顺着一侧的复廊通过偏门离开了王府。
这次倒是没有察觉有人跟踪,出了王府后面的巷子,便是热闹的街市。
京城的街市自是修县虞县所不能比,宽阔的街道上比肩接踵的行人,两边的店铺客人络绎不绝,就连路边一个小摊位前都围着不少的人。
她沿着街道来到了京城最热闹的酒楼溶月楼。此时溶月楼的大堂内已经坐满了人,伙计满脸笑意的将她迎上了二楼,雅间也满了客,只有最里面屏风割断的一个角落还有一个空座。
隔壁屏风后有人微醺的喊着伙计上酒。
栗蔚云随便点了几样小菜,她来此处,是因为常来此处酒楼的客人不是一些官家子弟便是富庶商人或者是富家读书人,他们谈论的自然少不得朝廷官场、各家府院以及京城内的大事,所以更能够打听到一些她想打听的消息。
不多会隔壁桌子客人离开,一个伙计匆忙的收拾,另一个伙计带着几名弱冠年纪的公子上楼来。几位公子均是一身绫罗绸缎,头冠金玉发冠,身上配饰也非等闲之物,不仅是官家子弟,还是勋爵显贵的世家子弟。
他瞧着几人,均是面生,并未有见过。
伙计殷勤的招呼几位公子,当伙计朝旁边移开一步,她才瞧见一直被挡着的那位公子面容,不禁大吃一惊。
沈瑟
他与这些公子一样,穿着装扮不俗,与在修县时候大不相同。
一个七品知县之子,竟然与这些显贵公子走到一起,还真是有点本事。
倏尔想到絮儿给她的信中提到沈琴被选入宫成为了美人,想必沈瑟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吧。
沈瑟正与身边的一位赤衣公子在说什么,低眉浅笑,并未有注意到角落中她的目光。
几人在隔壁桌落座,隔着绢纱屏风,只见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你们说青囊先生能够医好陛下的腿疾吗”落座片刻后,对面一位紫衣公子伸着脖子压着声音问。
只隔着屏风,栗蔚云依旧听的清楚。
“应该能吧,青囊先生毕竟是神医。”
“神医之名也是因为当年西北瘟疫他给想出个法子来了而已,在京城这两年多,你瞧见他给谁治过病的”
“说的也是,去年明国公病重,他都没给治好呢!”
栗蔚云手颤了下,筷子上的菜也掉回盘中。
父亲病重
父亲是武将,身体素来硬朗,前往西北的时候,她见了父亲一面,哪里来的病
短短几个月,西北战事平定,父亲就病重如此
若真的是病,那也断然不是什么大病,她不信青囊医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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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将军府之遇
过了须臾,一个公子又开口道:“沈公子,听说沈大人要调回京来,是不是”
沈瑟淡笑道:“是,下个月回京。”
“沈大人这两年在西北边陲那穷乡僻壤的小县城也是受了苦。”
沈瑟依旧是淡然的道:“虽条件不及京城,但也是为陛下安一方百姓,怎敢言苦。”
沉默了片刻,另一公子道:“明年开春就要下场了,你们准备如何了”
“哎!我被父亲逼的现在看到书就头大,明年我肯定是名落孙山了,要看你们了。”
“我不行,估计和你一样再等三年。”
“我也是玄之又玄,我觉得沈公子和廖公子肯定能金榜题名。”一位公子拍了拍身边言语温和的公子。
“那是,他们两人可是枕书而眠,我们哪能比,来年必然高中。”
栗蔚云再次的看向那个被称为廖公子的背影。京城中的勋爵世家,姓廖的只有宣国公,这位廖公子的年纪应该是宣国公府几位小公子之一。
几个年轻人随后便聊起了京城中的一些吃喝玩乐之事,栗蔚云也没有听下去的兴致,便结账起身离开。
刚离开座位,忽然屏风后一人也起身走出来,与她撞上。她抬头望去,正是那位廖公子。
“抱歉。”廖公子歉意的笑道。
“无碍!”她揉了下肩头,准备离开。
忽然旁边一人嘲笑道:“怎么这种小子也来溶月楼了”
栗蔚云朝那位说话的紫衣公子冷淡的瞥了眼,却意外见到其身旁正一脸诧异的盯着她看的沈瑟,想必是认出她来了。
她礼貌性的点头笑了下,转身离开。
紫衣公子被栗蔚云的笑弄的有些糊涂,回头看着身边还在发怔的沈瑟问:“沈公子,你认识”
沈瑟回过神来笑道:“有几分面熟而已。”
“不过小子长的挺好看的,跟个姑娘似的。”
赤衣公子立即取笑道:“人家就是个姑娘。”
“你怎么知道”
“面容、身段、声音,哪一点都像。”
紫衣公子冷笑道:“呵!果然是花街去多了,就是不一样。”
“滚你的,自年头国丧到这会子我都没沾那种地方了。”
“你还学好了”
两个人在拌嘴,廖公子和沈瑟却均是朝楼梯口望去,此时栗蔚云已经下楼,不见身影。
离开溶月楼,栗蔚云心中想着怎么才能够不被怀疑而打听到李家之人的消息。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的走到了将军府附近。
她停下了步子,看着前面的街道,转两个弯就是将军府。
这条路走的太熟悉了,下意识中竟然过来了。
她迟疑了许久,还是迈着步子朝将军府走去。
门前的街道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个行人,两旁树木落叶也许久没人清扫。
她走到将军府门前,朱红的府门上,盖着印戳的醒目封条交叠。
她站在门前,凝视紧闭的朱门许久。
曾经这里也是门庭若市,如今却只有秋风枯叶满地。
想着曾经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现在或是已经不在,或是不知身在何处。
许久,她觉得自己双腿站的都有些麻木,眼睛望的有些干涩,微微的垂头出了口气,转头朝将军府一侧的小巷子方向望去,那里可以通向将军府后面角门。
此时恰巧另一侧有马车驶过来,她直接朝小巷子疾步走去,步入巷子中,马车也从巷子外驶过。
她沿着巷子,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将军府偏角门。推了下,门从里面落锁。
她瞥了眼府墙,比栗府的墙高了不少。借这巷子里的墙壁,还是轻松的翻上了墙头,跳了进去。
入目皆是一片荒凉,花草树木枯败,落叶满地,青石小径上铺了厚厚一层。
她沿着小径穿过后花园,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父亲母亲的院子。
院门紧闭,门上一层浮尘,并结了细细的蛛网。
推门进去,院子中母亲最爱的几株海棠已经枯死,廊檐下的灯笼被风雨侵蚀的褪了色并且残破。
门窗的绢纱上也铺满浮尘,甚至有落叶被卷到窗台上回廊里。
房间内已经被搬空,只剩下几样大件难以搬动的家具,落满了灰尘。
小时候她总是会赖在这里,赖在母亲的怀中,现在却什么都没剩下。
从院子离开之后,她去了父亲的书房,房间内依然空空如也。
在府中走了一圈,看着如今落魄如荒村野院的将军府,想到这里曾经走过的人,心中一阵酸涩,强忍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白日西斜,她踏出自己的小院子朝偏角门走去,经过后花园水榭外,听到里面有动静。
她顿住步子细听,响动还在。
进府来小半日,连一只猫狗都没有瞧见,这儿怎么还有动静
她好奇的走到窗户前朝里望了眼。
落瞒浮尘的地板上有凌乱的小脚丫印,是个孩子。
“里面是不是有人”她轻声问。
水榭内没有声音,甚至连刚刚的响动都没了。
“不回话,我进去了。”她走到门前,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透过缝隙朝里看,并未见到人影,而地上小脚丫却通向左边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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