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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缘丝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少虾小皮

    田胜见侍女退出后,却不再看张骞等人,而是看向站在屋中的无须男子,笑着说道:“刚才听李君歌喉,如闻仙乐,方才长卿对本侯说,李君又有新曲,不知能否唱与我等一赏”

    那男子闻言微笑道:“侯爷想听,延年哪里敢藏私。”他声音柔美,但微微有些尖锐,不似寻常男子声音低沉。

    卫青听了“李延年”之名,心有所悟,他小声对张骞耳语道:“子文,这人名叫‘李延年’,乃是宫中养狗的宦官,他家世代为倡,全家都精通音律,他与他妹妹更是其中高手,长公主十分喜爱歌舞,所以经常传唤他们兄妹上府献艺




第六十三章 外戚之权
    “哦”田胜闻言,露出惊奇的表情。他向凭几未侧上身,仰视张骞问道:“郎官得伴天子左右,虽说是官职不高,却也是朝堂红人,而本侯一介落魄诸侯,方因办事不利触怒天子,如今只省这爵位在身,手中没有半分实权,只能躲在这脂粉堆中偷些余欢,吾实在是是想不到能有什么地方帮得到郎君的。”

    张骞赶紧说道:“骞如何敢于君侯相提并论,君侯天子家人,皇亲贵胄,哪里是下臣这等凡夫俗子等比的近日下臣冒昧至此拜访君侯,主要是与近日长安城内鬼影杀手逞凶杀人一事有关。”

    “这倒是奇了“田胜悠悠地说道,”本侯曾位居九卿之一,但从未掌管典刑狱、明法纪之事,郎官拿着这缉人追凶之事来问我,恐怕是所问非人,一无所获啊。“

    张骞解释道:”下臣此来,并非是要劳烦君侯参与调查,只是这一系列的凶案中的一名受害之人,是君侯的兄长,太尉田蚡大人的门客,下臣身份低微,恐怕难以凭借调查凶案之名直面太尉大人。“

    田胜听了,大笑几声,说道:“所以郎官就把心思用到了本侯这里“

    张骞马上郑重行礼,说道:“下臣听李广将军谈起过君侯,说君侯为人豪迈,最是急公近义,定能不吝指点臣下。而且君侯乃是太尉大人骨肉至亲,若说到了解太尉大人,帮助下臣弄清凶手针对太尉心腹门客的动机,君侯也是不二之选。陛下令下臣早日侦破这神秘的鬼影杀手杀人一案,几日来臣下多方调查,可惜时运不济,所追查的线索经阴差阳错地一一中断,臣下是在没有办法,才来求问君侯,万望君侯不吝赐教。”说完,张骞对着田胜深深下拜,神态十分恭敬。

    听他提及鬼影杀手,屋内三人颜色皆变。司马相如眉头一皱,想来是不欲多听这长安城内最辛秘诡异之事。而李延年则是脸色巨变,仿佛受了极大惊吓一般,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

    田胜听了他的话,脸上表情数变,似笑非笑,让人摸不清他心中所想。他不再看向张骞,反而去把玩起手中盛酒的玉盏来,却是来了个一言不发,无言以对。张骞见他如此,不知他所欲何为,也不敢开口询问,只能静静等在一旁。

    屋中众人也弄不清楚这武阳侯是何用意,皆把目光投向玩赏酒盏的武阳侯,一时之间,屋内鸦雀无声,气氛也凝重起来。

    田胜把玩了一会儿玉盏,依旧未看向张骞,仿佛对他而言,这酒盏比一旁恭敬的天子近臣更有吸引力。只听他开口,却答非所问地说道:“郎官可知我兄长对此次凶案调查的态度”

    张骞闻言一怔,他由籍福口中得知,太尉不希望门客田簋遇刺一事多生枝节,想要大事化小。近日武阳侯如此问,难道他兄弟心意相通,田胜也不希望自己深查凶案张骞君子秉性,向来诚信正直,不欺暗室,只得开口说道:“下臣曾听武安侯门下的籍福先生说起此事,听他之意,恐怕太尉大人不想此事继续调查下去,”接着,他又赶忙说道:“太尉大人上卿肚量,海纳百川,臣下很是敬佩。但是太后娘娘专门派遣了少侠义纵,希望为太尉大人讨回公道。”他素来听闻田胜不同于田蚡,不常有自己主见,以往皆听从其长姐太后王娡



第六十四章 太后旧事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田胜吟唱起之前李延年所唱之歌谣,而后感慨道:“天子富有四海,乃是天下共主,也只有绝美的女子才配得上。这女子的美丽容颜,却又往往能够兴盛一个家族,让美人的家人亲属获得权势,所以才有了外戚的权势。”

    说到这儿,他又是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但时间便是佳人最大的敌人,随着时间的消逝,美丽的女子容貌不复,那么原本依托于她一人容貌的诸多得势外戚又该如何自处,保住手中权力呢”

    这武阳侯突然感慨起外戚权力的获取来,众人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出言打断,只得纷纷默不作声。

    “只有一种途径,那就是为天子产下子嗣。”他见众人沉默,便自问自答道。

    “我长姐年轻时美丽动人,正是能赢得天子青睐的‘佳人’,但岁月蹉跎,随着年岁增长,长姐虽然依旧美丽,却失去了那年轻女孩特有的青春光彩。而这本是她最重要的武器与凭助,”田胜接着说道,“而郎官想必知道,以我长姐的性格,哪里能甘愿认输”

    张骞听了田胜之言,微微一窘。田胜与太后骨肉至亲,而且感情深厚,敢当着众人谈起她年少时的往事,可对于张骞而言,他则万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妄议太后旧时的故事。

    更何况太后年轻时的旧时有那么传奇,就连寻常闾阎都能绘声绘色地谈起,充作饭后谈资。

    然而,如此众所周知,如此传奇,在帝王之家也就意味这不光彩与体面的缺失。

    皆因太后王娡入宫之前,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了,甚至还生育了一个俗世女儿。

    原来太后王娡本是槐里人王仲之女,其母名叫臧儿。后来王仲去世,臧儿改嫁给长陵田氏,才生了田蚡和田胜,这也正是为何太后与田蚡田胜兄弟二人姓氏不同的缘故。太后年轻时便嫁给了金王孙,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她母亲臧儿请相士为她看向,相士见她大惊,说她有天子之母的面相。臧儿因此动心,费劲心机将已婚女儿送去当时还是太子的景帝刘启府中,让她改嫁给了景帝。

    后来刘启继位,成为天子,王娡也孕育了如今天子刘彻,正印证了当年相士的断言。

    王娡年少时极其美丽,本就不屑屈身金王孙,得了天子宠爱更是心藏大志,想要自己的孩儿继位为帝。但她一介已婚女子,又为平民百姓生育过子女,在这皇庭后宫中想要上位谈何容易但她心智坚韧,百折不挠,再加上弟弟田蚡聪明多谋,多年隐忍经营,还真让她的亲子刘彻得封太子,丈夫死后,她果然母仪天下,成为太后。

    这些事情张骞十分清楚,但是他绝不会亲口说出,如今田胜谈起,他万般无奈下,仔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太后娘娘命应吉祥,年少时便被高人断出富贵,实在是上天对君侯两家的眷顾。”

    田胜听了他的话,讪讪一笑,道:“我听说郎官学从孔孟,尔先师圣人不是说‘不言乱力怪神么’怎么如今竟把长姐的命运与一路历程全部推给了这莫测上天了”

    张骞无言以对,只得正襟行礼,说道:“夫子还言道过‘敬神,如有神在’,张



第六十五章 权海波谲
    张骞闻言错愕,心想难道太后并非心疼弟弟,才派出义纵参与调查,追查凶手的么

    田胜看见他不懂的神情,开口解释道:”郎官不知我的长姐,更不知我长兄。想当初母亲改嫁,长姐也随母亲来到我田家。而后,母亲生育了长兄与我,所以说从小长姐便算是我半个母亲,我有什么委屈,受到了什么欺辱,长姐都会第一时间为我讨回公道,“田胜说起少时往事,眼中满是回忆的温馨,“对我而言,长姐的温柔,长姐的怜爱,甚至甚于母亲。所以如今,朝堂之人多传我没有主见,只唯长姐之命是从,郎官搬来太后说事,恐怕也是如此认为吧。“

    张骞心思被田胜直言点明,面上一窘。他刚要请罪,就见田胜摆摆手,接着听他说道:”郎官如此作想乃是人之常情,我无怪罪郎官之心。况且长姐对我形同半母,有养育之恩,我便是唯命是从,也是以知报恩,有什么好羞愧的,世人如何作评又管他作甚“

    ”但是,长兄却与我不同,“田胜话锋一转,”我长兄武安侯自幼便聪敏过人,且不爱依赖他人。他幼时遇到他人的为难,受了委屈,都要自己讨回公道。在我看来,他就好像旧时秦相应侯范雎那样的人物,睚眦之恨也务必加倍还报,更何况以他的聪明,也不需要他人帮忙去解决问题。反而长姐进了太子府邸,要面对纷乱复杂的贵人争宠献媚的环境,其后先皇登基,这后宫众妃嫔间更是勾心斗角,各怀心思。长姐虽然是非凡人,但是毕竟所学稍少,面对这些尚显力不从心。这时是长兄从始至终,夙兴夜寐为长姐谋划,说句大言不惭之话,长姐今日为太后,天子如今为皇帝,里面包含了多少长兄的心血。长姐深知长兄的性格,也十分坚信他的本领与智慧,在我看来,他二人之间,可不同于我依赖长姐一般,乃是长姐依赖长兄才对,多年来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所以郎官说,长姐做主派人为长兄讨回公道,岂不是大错而特错了“

    张骞听了眉头一皱,他哪里能够获知太尉武安侯与太后娘娘之间的关系如今听这武阳侯所言,恐怕太后派遣义纵参与调查,并不只是要为弟弟查明真相,该是还别有深意才对。想到这儿,他便要对田胜再加询问。

    田胜却转过头不再看他,未等他开口,便说道:”郎官定是对我长姐派人调查的意图十分感兴趣吧。此事我不便明言,郎官领悟多少,便是多少吧。“

    张骞听了,马上说道:”请君侯赐言。“

    田胜声音十分低沉地说道:”依郎官看来,我田王二氏,可真得到了该有之权“

    他这话声音不大,听在张骞耳中却如雷鸣。张骞心里十分清楚,田王二氏从未获得与太后之位相称的外戚权力,皆因太后虽是天子之母,可这天家,还有一个女人,地位尊贵胜于太后。

    那便是历经三朝帝王的太皇太后窦氏。

    田胜谈起的后宫权力争斗,哪里又是他一介小小郎官可以胡乱妄言的

    张骞无言以对,田胜却不意欲为难他,自顾自地开口说道:”郎官不便说,便听我说吧。太皇太后春秋尚在,且辅佐先代二帝,劳苦功高,德高望重,经历吕氏乱象,七国反叛,可谓历经沧海,见多识广之人。而长姐除了生育天子,又有何功绩功勋,如何能从太后手中获得应有的后族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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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少年张汤
    ”哈哈哈,“田胜将目光投向浣君,大笑了几声。他的目光将浣君从头到脚扫视一番,最后颇有些暧昧地停留在浣君的脸上,再配合这他那颇有些猥琐狡黠的笑容,将浣君盯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只见他摇头晃脑,开口对张骞说道:”郎官这第三错嘛,错就错在这位佳人身上。“

    他竟一眼便看出了浣君的女儿身份。

    就听他接着说道:”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郎官少年英雄,来这温柔乡内寻些红巾翠袖也是人之常情。但今日看来,郎官还是这脂粉国的新客。寻常人寻芳问柳,都是孤身一人前来,郎官倒好,竟然自带娇娘,这样我辈男儿如何能够恣肆而为呢,所以依我看来,郎官真是大错特错,有悖了我等蜂蝶之道啊,哈哈哈!“

    之前听他讲起朝堂局势,宫闱权斗一本正经,谁料到一转眼间,这武阳侯恢复了放荡无度、沉溺酒色的登徒君王模样,竟然教导起张骞狎妓之道了。

    张骞出身高氏望门,自幼承习孔孟的圣人教化,况且他本人也是正直稳重之人,所以向来洁身自好,对这等烟花**之所避之不及,从来不曾沾染,今日若不是为了来寻这武阳侯田胜,也绝不会跨进”碧月青云楼“的大门。结果田胜竟把他当成初次尝鲜的新客,教起寻花问柳的经验来了。这田胜前后转变如此巨大,让张骞倍感哭笑不得。

    浣君听了这登徒子武阳侯的轻薄话语,顿感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仿佛毒蛇一般,盯得自己火辣辣地不自在起来,她羞怒并起,一张俏脸登时通红,便要马上发作,拔剑狠狠教训这登徒子一番。

    幸亏张骞及时发现,赶忙伸手按住浣君拔剑的柔夷,向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下来,不要冲动。浣君对张骞一向听从,只得悻悻作罢。

    她没有大发雌威,那厢田胜却没有停休,竟带着些戏谑口吻接着说道:”郎官这伴侣娇娘生得如此美丽动人,世间罕见,却没想到竟然是只凶猛得雌虎,也难怪郎官来这烟尘之地也要带着,看来以后郎官只能专心侍奉家中的幽兰,无暇寻探路边的野芳喽。“

    张骞听他误会自己与浣君乃是爱侣,脸上也是微微一红,心中却有了几分欣喜。他赶忙开口解释道:”君侯不要误会,这位许女侠,乃是笑傲江湖的高人,此番是受郭解大侠所托,来调查鬼影杀手杀害田簋一事的。我二人因此结识,乃是好友,关系并非君侯所言。所以下臣敬请君侯慎言,切莫唐突了女侠。“

    田胜听了他的话,又是一笑。他乃是欢场常客,最位擅长分辨男女的真心假意。自张骞等三人进入此间,他便看出这男扮女装的女娇娘与这英俊少年郎官关系非常。她看他时,一双秀目里满是钦佩倾慕,仿佛再容不下旁物一般,而他看向她,也没了旁时的沉着与冷静,满眼都是笑意,被人察觉时,他慌张移走目光的样子,哪里还有坚毅和稳重

    世间情动恋爱的男女都是如此,平日娇羞的女郎往往为情所驱,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爱郎,而勇敢果断的男子,却在偷视爱人之时,多了几分别样的羞怯。他二人自称不是情侣,或许是二人尚未言明,但是这动情后的自然反映,可是骗不得旁人的。

    田胜也不点明,不发一言,只笑嘻嘻地看着二人。二人本就是各怀心思,被他如此一看,只



第六十七章 月夜巷口
    才出楼门,浣君便再也按耐不住,怒气冲冲地说道:“这武阳侯好生荒唐,不学无术沉溺欢场不说,还口无遮拦!张大哥为何拦住我不让我教训他一番”

    张骞笑着安慰她道:“田胜毕竟还是皇亲国戚,打伤了他不但对我等的调查不利,而且还会给浣君你惹上麻烦。况且依我看来,这武阳侯还真不是传言中所述的那样荒唐放荡的平庸公侯,相反此人心思缜密,对朝堂动荡思虑深远,就连他流连温柔欢场,想来也只是为了以放荡之名自污,从而远离宫廷权斗,来保全自己身为外戚的富贵。他看似浑浑噩噩,实则清醒无比,恐怕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浣君一向钦佩张骞的判断,兼之她所习家传相法,也看出田胜面相应属心智机敏,精明强干之人,而非沉溺酒色的昏庸之徒,看来这藏身青楼歌馆,十有**便是武阳侯的保护色了。但这武阳侯竟将她比喻成雌虎,让她在心仪男子面前丢了颜面,所以她心中还是气不过去,便悻悻说道:“张大哥怕是高看了他。正所谓物以类聚,他推荐之人,别是与他一样的贪花好色,碌碌无为之辈,反而耽误了我们查探真相的进程。”

    张骞摇摇头说道:“此事浣君大可放心,这张汤我虽未见过,但是他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的。据说他家乃是刑狱世家,其父便是长安刑吏。而张汤则更是有名的神童,他幼年时便留有‘审鼠’的佳话,显露了其对法家一道过人的天赋。如今他虽年少,却已于长安吏多时,恐怕对于缉凶查案一道而言,这张汤甚至可比旧时‘苍鹰’郅都了。”

    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对于一些事物接受能力极强,不用刻意学习,只靠平时的耳濡目染,便能学得本领,甚至胜过刻苦学习训练这些技能之人,从而给人一种无师而自通,不学而有术之感。不论何时何地,这种人都被世人认为是天才。这些天才仿佛浪沙中的真金,在碌碌众生中绽放这自己的光彩。

    张汤便是这种天才。

    连张骞都听说过这张汤,恐怕他确实是本领高强之人,浣君便不再多言。这时卫青问道:“子文,我们接下来何去何从,是立刻便去寻这张汤么”

    张骞想了一下,说道:“此时天色已晚,恐怕不便外出寻人,不若我们明日清晨再出发去寻这张汤不迟。况且光伯追那黑衣人还没有返还,不知是有什么情况,我们还是去惯常聚会的栈馆内等他一晚,若是他返还未见我等,定能想到去那里找寻咱们。”

    张骞与卫青、剧昶二人相交多年,情意深厚,故而常常相聚饮酒谈心,他们有一惯常去的酒肆客栈,后来便成了三人汇合的场所。卫青闻言,也觉如此最为稳妥,剧昶是他义兄,虽然自己知道他武艺绝伦,但那黑衣人也并非俗手,所以不免有些担心,去那客栈休息一晚,若是能见剧昶归来,也好安自己的牵挂之心,于是点头同意。三人接着便向目标客栈走去。

    皎白的月光照在长安城的街路上,给夏夜带来了一分清凉。此时,与张骞等三人相对的长安城另一侧的街巷里,三人口中担忧的剧昶正在窄街弄巷间飞纵,紧追身前的黑衣杀手!

    二人一逃一追已经小半日光景了,侥是他俩内力雄浑,真气绵长,也不禁有些气短疲惫,二人衣襟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剧昶越追越是心急,虽然黑衣人武功高强,但是并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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