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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缘丝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少虾小皮

    话还没有说完,浣君便打断道:“家师久不入江湖,我们还是不谈她老人家了吧。”杜轸忙点头称是。

    浣君又道:“那剑法忽然高超,但若是说没人能一较高下也不确切,且不说家师,便是匈奴人中行逐鹿,晚辈前些时日与他交手,他颠倒阴阳,五行劲力运转从心,已到了收发自如,予取予求的境界了。若是他,恐怕这驿旗剑法就奈何不得。前辈剑法高深,造诣惊人,且才智惊人,若是不屈不挠,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未尝不能战胜那驿旗上的剑法。那中行逐鹿是粗鄙胡人,才智平庸,尚能练到如此境界,以前辈的才智,若是锲而不舍,怕是也能登临顶峰。”

    这世间武人习武,犹如旅人攀山,翻过一岭,再登一峰,可若是竖在面前的是一座须弥巅峰,恐怕会让人望而却步,很多人修习武艺,往往到达一定境界便止步不前,武人称之为“巅峰障”。杜轸多年被这驿旗剑法困扰,怕是已成了他的“巅峰障”。

    浣君心地善良,知道他若是不放松心结,武艺境界怕是再难寸进,于是便借中行逐鹿,激发他的雄心,希望他能解开心结,重新攀登武道的极颠。

    杜轸闻言,默然不语,忽而大笑道:“他人虽强,我未必不可。”笑音未落,便施展身法不见了踪影。

    浣君知道,他已破除心障,怕是日后还会精进。

    于是浣君便再次引领李家车队向长安行去,入




第九章 三铢祸事
    浣君驻足转身,细细打量那青年,见他剑眉星目,印堂宽广,身型高大伟岸,竟是一副名臣将相的面相。

    他跑到浣君面前,急切地说道:“姑娘,鄙人看见您的马匹,很是喜爱,您看看能否割爱,不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出。”

    浣君听了很是纳闷,这长安人都这么奇怪么,买马不应该去马市的吗

    浣君回道:“兄台有所不知,这马与我同甘共苦,危机时曾救护我性命,况且此马为亲长所赠,我如何能将它当作货物出售”说罢,牵着天马就要前行。

    那青年看了,更是心急,一个箭步窜到马前,目光温柔的看着天马,口中却对浣君说道:“姑娘误会了,这等神物本就是世间造化的神奇,我怎么能将之视为货物,况且神马通灵,我若如此待它,它怎肯认我为主”

    浣君听了他的话,知道这是个爱吗成痴之人,但是她与天马相伴患难,如何割舍,又出言婉拒,便要离开。

    那青年看了,哪里肯放,他伸手轻抚天马额头,口中说道:“马兄啊,你是有灵性的,想是知道我的赤诚之心。”

    浣君刚要阻止,就见天马亲昵的甩着鬃毛,舒服地打着响鼻。浣君豢养天马多时,这马本就是世间神驹你,本就性情孤傲,寻常人即便靠近,它也是一副凛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这青年与天马初识,天马便如此表现,实是不可思议。

    浣君意识到这青年怕是古时伯乐般的人物,便正色问道:“未请教兄台名讳”

    那青年这才回过头望向她,答道:“鄙人姓卫名青,是平阳侯府的马夫,姑娘是”

    浣君吃了一惊,她曾祖母是相法高人,传下的相法准确异常,这青年的面相富贵逼人,且面容英勇果敢,有这面相的合该是皇亲国戚,否则就该是名臣将相,如何这人仅仅是个马夫。

    她回答道:“我叫许浣君,能看出兄台是爱马之人,但我也当此马为自己亲密的朋友伙伴,怕是还是让兄台失望了。”于是牵马就走,再不管那人言语。

    没想到那人竟像个膏药般赖在浣君边上不走,口中不断念叨着,恳求浣君将马买与他。浣君哭笑不得,她还从未见过这等无赖男儿,人家不卖,他还是在旁喋喋不休。

    走了一会,浣君实在是烦了,刚要发作,就听那青年说:“姑娘,你这马必是伴你行走甚远,这等天马每餐必要食饱,方才配得上它日行千里的消耗。你的旅途想必漫长艰辛,这马怕是许久没有饱餐了,我觉你这天马已经饥饿,我在前面酒楼预存了上好草料,今日有缘,就让我做东款待马兄。”

    浣君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这世间听说过客人在酒楼存酒的,也听说过二人相遇投缘,便请人饮宴的,何时听说过在酒楼存备草料,宴请投缘马匹的。可谁知他伏在马耳轻言了几句,这天马也跟着欢叫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肯走了。

    浣君无奈,自己今天真是倒霉,碰上个无赖马夫不说,还弄得一向恭顺的神马也开始无赖起来。她向爱自己的宝马,且这马多次救护自己,任劳任怨,何曾有过非分要求,于是便点头,跟那青年往他预存草料的酒楼方向去。

    到了酒楼门口,门口招呼的小二看见这两人一马,马上迎过来,边行礼边说道:“呦,是卫爷,您今儿怎有空惠顾小店”

    卫青拱手回礼道:“我今儿宴请这位朋友和宝马,兄弟且把我存这儿的最好的草料取出,打理完备敬奉这位马兄。”

    小二马上回道:“小的省得了,卫爷您放心吧。”于是便牵走了天马,去后方马厩精心料理去了。

    浣君见了小二对这卫青的态度,十分奇怪。要知道这天下小二是最机敏伶俐的了,向来擅长察言观色,分辨衣着服饰判断人的高低,再加以区分对待,对贵人辛勤得很,对下等人恐怕难有好颜色。虽说皇亲贵胄的仆从下人地位与一般下人不同,但毕竟是为奴的,可这小二对这马夫如此尊敬,实在是令人惊异。

    她不知,这长安城满是贵人,故而下人奴仆也比比皆是,这些奴仆常常为主人跑腿买卖,况且商人本身地位也并不很高,久而久之,这深宅大府的仆从们与长安商贾相互便熟络起来。

    这卫青为人豪迈仗义,做事磊落洒脱,且平易近人,不但如此,他还有一身令人钦佩的文武本领,况且他乃当时伯乐,有一套识马饲马的绝活,所以长安下等人中,他也是领袖人物。

    他为平阳侯曹寿养马,那曹寿是开国元勋曹参的后人,本是将门出身,也是看中马匹之人,卫青饲马能力出众,所以曹寿常常重赏这得力马夫,故而卫青向来财物殷实。可谁知道这卫青除了结交朋友的开销,几乎所有余财都付在了马匹身上,他甚至亲自购买配制草料,并把这草料寄放在长安各个酒楼里,以方便他随时取用飨马。商贾小二敬重卫青,便也都接受了他这怪异的安排。

    小二牵走天马,卫青又伸出右手作势请浣君入店:“请务必让鄙人款待许姑娘。”马匹既然正在进食,有临近晌午饭时,浣君想了下便同卫青一道入店了。

    刚进店门,就看见里面坐了刚才见到的桑弘羊与张骞两人,二人正坐在堂中一张方桌上。

    卫青见了张骞,马上招呼道:“子文,真巧这里遇上你。”

    卫青出身寒微,而张骞却是出身富贵,但二人都是热血仗义的好男儿,之前他二人机缘巧合相识,一聊之下便想见恨晚,那卫青虽是下等人,却习得一身文武本领,且见识非凡,张骞博学之士,二人越聊越投机,最后都生了英雄所见略同的惺惺相惜之感,便结为挚友。

    张骞闻言抬头,看见是卫青,便微笑回道:“仲卿,有些时日不见了。这位是”

    张骞指着浣君问道。“啊,这位是许姑娘,是小弟路上遇到的朋友。”

    张骞看着浣君,他并非未见过美人,这卫青的姐姐卫子夫便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可从没有哪个如这姑娘给她感觉一样,他看着她的脸,感觉那每一分秀美,都叩动他的心弦,他看得出神,恍惚间竟觉他与这姑娘似曾相识。

    卫青见了好友,便热情的邀浣君与张骞二人同坐,落座后,他发现同坐另一人竟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便问张骞:“子文,这小朋友你还没介绍给我呢。”

    张骞这才回过神来,介绍说:“这位桑小兄也是兄弟刚认识的朋友,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本领非凡,怕是不弱于那古时的甘罗啊。”

    桑弘羊也拱手道:“区区桑弘羊,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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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侠郭解
    建元元年初夏,距新君刘彻即位已有半年时间了。这半年的时间里,年少强干的少年君王为夺得权利,实施了一系列新政。他任命崇尚儒学的窦婴与亲舅田蚡分别担任丞相和太尉,并重用精通诗礼的王臧、赵绾二人制定朝堂礼制,力图将国家的指导思想由黄老学说变为儒家思想。皇帝锐意进取的同时,多年前使长安官员人心惶惶的“鬼影杀手”却再次出现,使得整个长安城笼罩在诡异的氛围里。

    据说,助力景帝削藩的大夫晁错就死于鬼影杀手之手,而竭力反对梁武王接任储君之位的名臣袁盎,他的死也与鬼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次,鬼影的目标是丞相魏其侯窦婴与太尉武安侯田蚡。

    先是魏其侯府的武术教习,丞相武胆姚益被刺杀在长安的一处偏僻街市。至死伤痕是喉处一道剑伤,一击致命干净利落,姚益死时双目圆睁,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姚益的尸身边上,画着一张狰狞鬼面。这鬼面,就是鬼影杀手的特有标志。

    而后是武安侯府的高手田簋在自己的居室被杀,屋里凌乱不堪,显是发生剧烈的打斗,他持剑右手的经脉被人挑断,致命伤依旧是喉头凌厉一剑。

    京城官员人人自危,仿佛那无形屠刀已悬在他们的头顶了。

    蛰居洛阳的大侠郭解也在此时重返长安。

    说起游侠,这郭解便是游侠里的至尊。年少时的他,靠一手惊世技艺名动天下,那时他对敌从不留情,故而天下人对他多时惧怕。后来,他经历了一个伤心的大变故,他的性情处事也发生了转变,与人交手,不再非要夺人性命,往往败而不伤,他不再在意江湖中的争斗与扬名,常常调停其他豪侠间的纷争,他的这些转变,反而提升了他的名气,江湖人此刻谈及郭解,大都充满了敬意。

    他这次回长安,主要是由于田簋的死。

    这田簋不是旁人,乃是他亲姐之子,他的外甥。他姐姐嫁与了大侠田仲的后人,生了这田簋。这田簋自幼便修习传自田仲的家传剑法,武功造诣也有了一些火候,故而才得到田蚡的重用,可谁料竟被鬼影杀手所害,丢了性命。她姐姐向来喜爱田簋,一时痛苦不已,央求他去长安为儿子讨个公道。

    于是郭解便只身来了这长安。

    此刻,他正站在旧时居住的庭院中望月沉思。

    郭解个子不高,容貌质朴,但身行匀称,全身的肌肉有着一种奇异的和谐,仿佛随时都能迸发出巨大力量一般。

    他静静地站在院中,如岳峙渊停一般,背在后面的双手上捏了个精美的小竹片,小竹片被他以一种玄妙的节奏不停晃动。他眉头微皱,不知所思何事。

    忽然,他心头生起一片危机感,全身的肌肉气血瞬时便提升到了最佳状态。

    只见一团红云从院边高墙跃下,一个红衣蒙面女子向他飞扑过来,一柄无影剑伴着犀利的剑气直刺他的咽喉要害。

    他一笑,微微偏了偏头,这一下偏转不多不少,恰好让开了夺命的剑锋,他伸出右手轻轻在无影剑的剑身上一弹,那女子顿时感觉一股巨力从剑身上袭来,手腕处的经络如遭电击,顿感酸麻。

    这女子也是武艺高强,此等情况还是没有使长剑脱手,而郭解的右手却未停歇,他捏出个剑指,顺势点在女子的手腕处。这一下看似轻柔,实则蕴藏巨力,女子再难把握手中利剑,利剑脱手激射而出。

    这脱手利剑裹挟着之前自上而下的一刺之尾,速度快若闪电,但郭解的左手更快,他向射出的利剑方向一探,准确地抓住无影剑的把柄,竟把这飞射出去的利剑稳稳抓在手中。

    “浣君,莫要顽皮。”言语的内容虽是责备,但也难掩他语气里的无比欣喜。

    红衣女子摘下蒙面红纱,竟是那许浣君。她脆生生地叫了声:“爹爹!”原来,她竟是大侠郭解的亲生女儿。

    郭解看着摘了面纱容光艳丽的女儿,一时竟有些恍惚,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沣河边,见到了那魂牵梦萦的浣纱女子,那女子在冲他微笑,在叫他翁伯。他的内心竟在父女重逢的喜悦中生出一股心酸,他想:“浣女,你看见了么,我们的女儿浣君长大了,学了一身好本领。”

    郭解毕竟一代宗师,很快便稳住激荡的心神,苦笑说道:“你这孩子,多年不见老父,见面就刀剑相向的,还是如此精妙的杀招。”

    许浣君,不,该是郭浣君笑着回答道:“非是女儿不孝,实在是师父她老人家迫女儿这么做的,她教给女儿这招,让女儿仔细看看爹爹如何应对,下次再见她时说与她听。”

    郭解哭笑不得,这师姐多年不见,性情却一点没变。

    原来郭解与浣君的师父,女侠林清素同师承于前代盗尊季吞,他二人都是惊才艳艳之辈,可季吞只将“盗亦有道”五字真诀尽授给了郭解,而林清素,只得授“智圣仁”三诀,这并非是盗尊偏心,主要是其他义勇二诀需要大量气血支持,且对根骨要求极其严格,只有像郭



第十一章 茂陵苦役
    “你表哥田簋承习家传的剑法,又由我亲自调教武功,所以我很了解他的功力造诣,他确实是个难得的高手,天下想轻松杀掉他的人不多,但”

    郭解话锋一转说道,“那姚益是北道姚氏家族的有名高手,也是我熟悉之人,田簋虽然武技已有所成,怕是也不是他的对手。可他俩同为鬼影所杀,那姚益被一剑封喉,连挣扎都不曾有过,反而是田簋,竟还奋力抵抗,凶手无法一剑杀了他,先断其手上筋脉,再封喉索命。一剑便夺了姚益性命,这等修为实在是匪夷所思,便是我,怕是也难做到,这凶手如此造诣,为何杀死田簋时,还让他有了反抗的余地”

    浣君细思片刻,说道:“您怀疑这鬼影杀手不只一人”

    郭解点头道:“多年前鬼影杀手初现时,我也专门关注了这诡异杀手。这人倏忽而来,倏忽而去,剑法卓绝,剑招准确狠辣,以我当年的造诣,怕是和他也在伯仲之间。以他当年的造诣,想杀田簋,都用不得这般周折,所以我想,这新出现的鬼影,怕是和数年前的都不是一人,但为何都要用这鬼影杀手的名头”

    浣君道:“也许新出现的这个鬼影杀手是老杀手的弟子吧。”

    郭解摇头道:“我未看见二人尸身,只是听人大概描述了下他们身亡的现场和致命伤,若是我能现场看下伤痕,便能辨别出出手人的技法、师承与造诣。可他二人身亡已有数日,尸身早就下土安葬,伤口也遭到了破坏损毁,恐怕难有机会从尸身探个究竟了。”

    “但也并非毫无查清的办法,”他接着说道,“不论如何,能杀他二人的必是高手,且与原来那个鬼影杀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疑点重重,但也非毫无头绪,我们只要细心察探,早晚能发现着,凶手的蛛丝马迹。明日这长安的豪杰们设宴款待我,就可以打探下他们的虚实,看看与会的人是否有人与这杀手有关。”

    浣君听到这儿,道:“明日我与父亲同去赴宴,咱们父女的关系暂时不用公布,到时父亲在明,我在暗,若是有谁有嫌疑,恐怕也难逃女儿的相术查验。父亲名满天下,此次回长安意图也是十分的明显,就是要为表哥讨个公道,所以杀他的凶手必然躲着父亲,这样探查起来估计难点重重,我一个初出江湖的无名小卒,又是女子,怕是没有多少人刻意提防,想来查探起来要比父亲便捷不少,就让我为父亲探查,也算是为表哥尽一份力。”

    郭解听了,知是女儿想要为自己分忧,心中顿感温暖,他充满爱怜的说:“浣君你长途跋涉,旅途劳顿,为父哪里舍得让你辛苦查探,况且这鬼影杀手本事不小,我哪里忍心让你冒风险”

    浣君笑道:“父亲小看了女儿,别说师父传授给了我一身过硬的本领,便是东归路途上,也是险象环生,女儿这不都一一解决了么这次探查这高明的杀手,正是女儿历练自己的一个大好机会啊。”

    郭解听了,知道女儿聪慧能干,心中满是欣慰。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响箭交给浣君,道:“浣君,你拿着这响箭,若有危机便把他掷向空中,父亲便会第一时间赶去救护。”

    浣君收了响箭说道:“父亲放心好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郭解点点头,又抬头望了下皎白的月亮,时间已是不早,便为女儿安排了住处,父女二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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