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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缘丝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少虾小皮

    至此,他算是对张骞完全的心服口服了。张骞说得没错,一身本领货与帝王,乃是他唯一的选择,而张骞,则是他想要扶摇直上所能凭借的那股好风,能送他平步青云。

    张骞见他神情变得恭谨诚恳,知道这精明的少侠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必会竭尽全力完成跟踪调查的任务,心中更是放心了几分。他又仔细给义纵解释了一番淮南王翁主刘陵由于一些变故,定会在近期去秘密汇见武安侯田蚡,若是能够偷听到他二人谈话内容,便极有可能弄清楚鬼影杀手一事的始末,而这跟踪刘陵,偷听密谈的重任,非擅长潜行窥探的义纵莫属。

    义纵听完张骞的话,信心十足,要知道他藏匿身形,暗中跟踪查探的本领十分高强,若不是郭解那等高明的高手,恐怕实难发现自己的踪迹,那淮南王翁主刘陵不过是个不通武功的普通女子,自己跟踪她,十拿九稳。

    于是,他便与张骞等人约定,只留他一人在此等候刘陵的动向,若是有所收获,便到约定的地点与张骞等人汇合……

    而此刻别馆内的刘陵尚且不知道门外已经暗伏了一名跟踪高手,准备调查自己与武安侯的底细,但是她依然是坐立不安,心中充满了悲伤与愤怒。一夜之间,她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而这一切,都是拜张骞所赐,她恨透了张骞,一定要尽自己的全力,让他付出代价!

    她已经联系了武安侯与碧月青云楼内当面密谈,此次唯一的目的,便是逼迫武安侯与张骞等人决裂,借助武安侯之手,铲除掉张骞!

    她对此很有信心,因为她手头掌握着武安侯与张骞都不知道的一项重要线索,这条线索一旦暴露,恐怕武安侯想要息事宁人,大事化小,也不可能了。

    张骞,怨恨地刘陵心中狠狠念着这个让她体会刻骨铭心痛苦的名字,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半潜行
    子初时分,长安夜半,万籁俱静。

    淮南王别馆也是一片宁静,仿佛府内之人全部进入梦乡一般,不见一点动静。

    义纵身着一身玄色夜行衣,面戴黑纱,只露出一双黑黑的瞳孔。此刻,他正暗伏在别馆门外一处民居屋顶之上。他这一身黑色行头,使得他与黑夜巧妙的融为一体,在这视线极弱的条件下,他的身处位置,绝难被人发现。

    他已经在此暗中监视淮南王别馆小半个夜晚了,但是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眼看子夜将至,他更是大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甚至向嘴里丢了两片薄荷叶,让自己更加清醒几分。

    要知道,子夜之时,乃是人最易法困睡眠的时候,若是有人想行鬼祟之事,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他念头刚落,便听别馆大门发出些许声响,正被人缓缓推开。而后,一人身着黑色斗篷,头戴面纱,手里提了一盏灯笼,悄悄地从别馆大门中走了出来。

    那人身材窈窕婀娜,曲线柔美优雅,一看便是个气质上佳的美丽女子。义纵见了,心中一喜,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这几个时辰的苦等终于没有白费,这正主刘陵,终于打算出府了!

    义纵见了刘陵姿态,也不禁心灵动摇,暗自想到,这小娘果然名不虚传,身段迷人如此。不过没想到,她也是个做暗地里买卖的高手,这出行时间以及出行装束都如此专业,若真是张骞等人来跟,不跟丢才是怪事。

    刘陵出府后,沿着别馆围墙的阴影处拐了几道弯,来到一架涂得漆黑的马车一旁,然后吹灭了手中灯光,登上了那辆马车。

    暗中的义纵将这些全都看进眼里,心中不觉又暗赞了几声,好个淮南王翁主,心思细腻,果然了得,但是也算她倒霉,今日碰到的跟踪之人,乃是全长安城最擅长藏匿跟踪等暗地做派的义纵少侠!

    马车初一启动,车轮自然而然地发出些许辘辘声响,而义纵则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间,飞速潜下房来,身体贴着地面,巧妙一滑一窜,窜到了马车车底,而后双足勾住后车辕,两臂握住前辕,将身体紧紧贴在马车底面之上。

    这一切,全部由于车轮声响的因素,显得神不知鬼不觉,连驾车的车夫都没有察觉出半分。

    车马辘辘前行,带着车中的刘陵与车下的义纵,不多时便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外。而后马车停下,躲在车下的义纵看着一双小巧纤细的秀足从车上下来,踏在地面之上,而后慢慢走进那漆黑的偏僻小巷。而马车夫则留在原地,等候纤足主人的归来。

    义纵知道,自己若是还要继续跟踪,需越过车夫,跟在进入陋巷的刘陵之后。他对此却是经验丰富,只见他不慌不忙,掏出一粒铁丸,攒指灌劲,将铁丸从车底直直弹向巷旁大树的树冠。这一下使得整个树冠沙沙作响,一时间树影摇曳,仿佛有人埋伏在树上一般。

    车夫听见树叶声响,赶忙转头看向大树,而就在此时,义纵则灵活地窜出车底,自车夫视线难及的方向,飞速掠入陋巷之中,这一切,车夫都全然不知。

    待到进入陋巷,义纵马上以背轻贴巷内墙壁,利用自己的衣着服色,再次与巷内漆黑的环境融为一体。他抬头看向巷内深处,还能见到刘陵手中那盏再次点亮的微弱灯光。

    他脚步轻缓至极,不发出一丝声响,远远地辍着前方刘陵,向巷道深处而去。那刘陵一直走到巷道尽头,才停住脚步,并在一面墙上摸索了一会儿,而后一阵隆隆作响之后,她便消失在了陋巷之中。

    有机关暗道!义纵马上想到,好个淮南王翁主,好个武安侯,为了暗中的勾当,还没有轻下本钱。

    这点他却是错怪了武安侯与刘陵了,这密道其实并非他二人特意修建的,乃是碧月青云楼主人羽公子为了行隐秘之事而修建的,此番只是借给刘陵与田蚡,以便他二人私下会面,出入方便。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靠近刘陵最后出现的位置。这样可以让戒心很重的刘陵在密道之中行出一段距离,不虞她轻易发现自己。

    他掏出一枚细长银针,上上下下将面前那堵暗藏开启密道机关的墙壁轻轻敲了个遍,不多时,便让他找到了开启密道的关键枢纽。要知道,他可是连骊山地宫内的诸多机关都能玩转自如之人,这密道再如何隐蔽巧妙,也远远不及骊山地宫机关的复杂多变,因此对他来说,找到机关成功开启,并非难事。

    他在那机关上一按,在他脚下几米远的位置处,一道隐蔽的铁门便应声而开,露出其下黑漆漆的暗道。

    义纵敏捷一跃,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地道之中。他生就了一副夜眼,纵然身处黑暗之中,也能将地道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进入地道之后,没有急着前进,而是伏在地面之上,侧耳倾听地面上的声响。这门地听辨位的本领,乃是战场之上军人分辨前方来敌的惯用伎俩,寻常军人可以在数里之外听出众多奔马的隆隆蹄声,而义纵五感更为敏锐,能清楚听出脚步轻盈的刘陵前行踏地的声音,从而辨别出刘陵前进的方向。

    既已经辨得方向,义纵便再不迟疑,沿着刘陵所行方向而去。有刘陵在前“引路”,羽公子辛苦设计的诸多岔路迷宫,对义纵来说形同虚设。由此看来,张骞嘱意义纵作为执行跟踪计划之人,实是对症下药,十分恰到好处。

    这暗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约莫有一里距离。义纵一边潜行,一边探听刘陵方位,用了约莫一刻时间,才走到暗道尽头。

    那尽头处乃是一道暗门,暗门后隐约能听到刘陵与一男子的声音,义纵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暗门之上,便能清楚地听到门另一侧两人谈话的细节。

    那男子该就是武安侯了,义纵心里想到。

    他凝神静听,而接下来听到的内容,又再一次让他大吃一惊。



第一百一十七章 隔墙有耳(上)
    于屋内秘密会面的武安侯田蚡与刘陵却不知道一墙之隔之外,还有一只耳朵在秘密地偷听他二人的谈话,因此对谈话内容也没有了顾忌。

    田蚡大剌剌地坐在屋内席上,神色古怪地看着刘陵,笑道:“这半夜三更的,翁主殿下急着叫臣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么”收到刘陵暗中遣人传递的消息时,他正在与从那名从碧月青云楼带回去的俏丽少女饮酒作乐,马上便要享受一刻的欢愉了。好事就在眼前,使他本来不想理会刘陵,可刘陵消息中一再强调,说事态巨变,十万火急,若是他不尽快与自己会面,后果不堪设想。他见刘陵说得如此严重,这才压着一股邪火,半夜三更地跑到这碧月青云楼来,密会自己美丽动人的盟友。

    他色眯眯地目光看得刘陵好不难受,但是她已经顾不上与这好色侯爷计较这些了,急急说道:“侯爷有所不知,我父王手下淮南八公之一的雷被雷侍中,日前神秘失踪,恐怕是为人所害了。”

    田蚡听闻雷被之名,颜色稍稍正了几分,他早就听闻淮南八公的大名,对于雷被,也是有所耳闻。他知道雷被武功超群,号称淮南第一名剑,没成想竟然会被人所害。

    但是,他并不知道刘陵和自己说起雷被被杀之事,是何用意。于是,他便问道:“雷侍中的大名我是听说过的,可惜一直缘悭一面,没想到英杰远逝,实在是可悲可叹。至于是谁杀害了雷侍中,又是为了什么臣一无所知,因此翁主和臣提起侍中之死,恐怕臣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以为刘陵是想让他找出凶手,为雷被报仇才和自己说起此事,因此赶忙表明立场,不愿去趟这趟浑水。

    刘陵却摇了摇头,马上说道:“君侯误会了,妾不是想让君侯为妾调查杀人凶手。因为妾已经知道了是谁人下手杀害的雷侍中了,那杀人之人正是天子的亲信张骞与天子近卫高手剧昶等人。”

    田蚡听了,双眼眯视,盯着刘陵,缓缓说道:“那翁主的意思是希望臣担着冒犯天子的危险,为雷侍中向那剧昶、张骞讨回个公道喽”

    刘陵又摇了摇头,说道:“君侯只知其二,不知其一,因此话只说对了一半,”她接着以一种极度阴森怨怼的语气说道,“此仇我定要那张骞加倍奉还,毋庸置疑,但是我如今谈起此事,不单单是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

    田蚡略感奇,马上问道:“哦那翁主其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刘陵语气沉痛地说道:“君侯不知,之前君侯找到我,让我找人杀了那义纵灭口,以除去田簋杀害姚益之事真相大白的隐患,我所找到的高手,正是身为淮南国第一剑客的高手雷侍中。”

    墙外的义纵听了一凛,张骞等人的推断果然没错,姚益确实是田簋所杀,而且,追杀自己的黑衣人正是刘陵手下的高手雷被。只是,张骞等人并没有和自己明确说过雷被已经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恐怕还是存了以黑衣人作为要挟恐吓,迫使自己答应他们条件,为他们追踪刘陵的心思。

    想到这儿,义纵微微一笑,心里暗道,“好个张骞,倒是有几分诡变。”

    接着,他就又听到刘陵接着说道:“如今他却被张骞等人杀了,恐怕那郎官张骞已经知道了雷被的身份,妾与君侯之间的私下交往,该是全然为张骞所知了,”刘陵幽幽说道,声音仿佛源自九重幽冥,让人不寒而栗,“若是他将此事告诉陛下,君侯结交藩王,图谋不轨的罪名做实,到时君侯又该为之奈何呢”

    田蚡听了,大惊失色,他知道张骞本领不赵,且从小与陛下一块长大,情谊深厚,陛下对他十分的信任,若是他将自己结交淮南王之事告诉陛下,恐怕自己将要面临的,会是大逆不道重罪所带来的灭顶之灾。

    他眼睛眯得更细了,仿佛一条狡狐般看着刘陵,目光中透露着十足的凶狠,他一字一句说道:“翁主与臣说这些话,真当臣不敢怒极杀人么”

    “哈哈哈哈哈!”刘陵有些癫狂地大笑着,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其滑稽之事,接着道:“君侯莫不是以为现在杀了刘陵灭口,就能掩盖你结交淮南王一事了吧”

    田蚡被她道破心思,沉默不语,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安。只听刘陵接着说道:“君侯这么做,没有半分好处,反而后患无穷,妾再告诉君侯一件隐秘之事,那就是,据可靠之人告诉妾,那杀害田簋的鬼影杀手,乃是天子身边的一名近卫!”

    “君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刘陵语带讥笑的道,“那就是你的好外甥早就怀疑你了,所以才暗中派人除了你的心腹杀手,若是今日君侯杀了我,会不会给陛下一个合理的理由,彻底废掉他的舅舅”

    “不可能!”田蚡闻言暴怒,“我为彻儿登基,付出了多少心酸他怎会如此待我!而且,我即便今日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晓,怎么会留下给陛下留下口实”他眯着的双眼此刻瞪得hunyuan,眼中因怒极血丝密布,眼仁通红,仿佛一双野兽之眼一般。

    刘陵却不怕他,轻笑几声后,接着说道:“君侯不会以为刘陵没有准备,便来和君侯说这些吧,若是今日妾不能平安回到别馆,自有人将妾与君侯之事传扬出去,到时候,陛下真想要什么口实,可不是信手拈来了”

    “小毒妇好深的心思!”田蚡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嚎叫着。

    刘陵却是神色不变,一笑道:“对于敌人,妾自然是毒妇,但是,对于朋友,妾可就是救星了呢。”

    她仿佛给出交易的魔鬼一般,充满诱惑地对田蚡说道:“君侯也不需悲观,天子若是手中有实据,便不会派人暗杀田簋了。只要君侯与妾合作,妾可以担保,天子永远也不会掌握对君侯不利的真凭实据。”

    “那些想要针对妾与君侯之人,都将不得好死!”



第一百一十八章 隔墙有耳(下)
    刘陵言语中的狠辣之意,竟墙后的义纵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看来那雷被对她来说,果然是十分重要,雷被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义纵不禁想道,才让她如此怨恨张骞等人。

    屋内直面刘陵的田蚡也是大吃一惊,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他与刘陵暗zhonggong谋合作已经多时了,每每见到她时,她都是温和柔媚,展现着十足的女儿家姿态,哪里见到过她如今天这般令人心生惧意,哪里还似柔媚的小女人,直若挣脱幽冥束缚,闯过道道鬼门,心中充满了复仇怨念的凄厉艳鬼!

    田蚡感觉自己声音都有着不稳了,他小心谨慎地低声问道:“既然殿下想要报仇,不知您有什么打算”

    刘陵掩面一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说道:“妾是为君侯考虑,陛下已经有了对君侯不满之意,暗中针对君侯,若是掌握到君侯暗中派遣门人杀害他人的切实证据,恐怕朝堂之上,君侯便只能任人宰割了,若妾是君侯,便找个高明杀手,一不做二不休,结果了张骞等人的性命,如此一来,便可永除后患,再不必担心陛下借题发挥了。”

    田蚡哼了一声,说道:“依臣愚见,恐怕翁主殿下这是借刀杀人,让我帮您报了雷侍中的深仇吧。”

    刘陵咯咯一笑,十分直白地承认道:“就算妾有这打算,难道田侯便放过张骞等人,让他们随意编排君侯的闲话么”

    田蚡再一次无言以对,他正值权力的上升期,确实不能容许有一丝诋毁自己形象与威望的流言蜚语出现。他沉吟片刻,而后缓缓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去安排。”

    刘陵点了点头,而后又接着说道:“君侯想通就好,既然君侯打定主意除掉陛下的心腹,是否也做好万一此事得手后,被陛下所知的打算”

    这个问题十分尖锐,田蚡一时之间更是回答不上,只能以沉默而对。

    刘陵却得势不饶人,马上说道:“到时,在陛下心中,恐怕不光会认为君侯不值得信任,甚至,可能会将君侯视为敌人,天子掌管神器,富有九州,恐怕到那时,君侯便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她的话语极其富有蛊惑力,田蚡听了,脑海中不禁出现了自己为皇帝猜忌,从而失去如今的权势,以至于附庸于他的臣子与实力分崩离析,自己再难有丝毫翻身余地的画面。想道这儿,他的额头上,不禁渗出层层冷汗。

    他为如今的富贵与地位付出多面,甚至不惜屈身于他人之下,若是这份富贵突然间便要离他远去了,他又哪里能够舍得呢

    刘陵看出了他对权力的这份不舍,时机十分恰当地接着说道:“到那时,若是君侯想报住富贵,陛下就是君侯的最大障碍!”

    “恐怕,君侯不再塑一位至尊,不足以摆脱困境了,”刘陵一字一句地说道。

    田蚡听了这话,便如同火烧到屁股一般,一下子腾身而起,情绪十分激动地说道:“翁主天家血脉,如何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难道是要zaofan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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