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剑缘丝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少虾小皮

    刘陵却没被他吓到,依旧微笑着说道:“君侯不要再演戏了,您口头上激动如斯,恐怕在心里,早就已经深以为然了。”

    “况且了,”刘陵接着说道,“这扶立一朝天子之事,不是君侯的老套路了么陛下当年可并非皇储,而是区区胶东王,若不是太尉大人私下奔走,促成长公主与太后娘娘的联姻,又通过长公主,说了无数陛下母子的好处给太皇太后听,这才似的陛下成为了帝国合法的继承人,而后登基位帝,坐拥四海。所以太尉大人乃是陛下承继大宝的第一功臣,可是呢,陛下登基后,丞相之位,竟然不是太尉您的,而是与太后一脉一向不和睦的窦氏的顶梁支柱窦婴成为了丞相。这对太尉大人,又是怎样的不公”

    “所以呀,在我看来,若我是太尉大人,便会再次玩一手拥龙自重,位极人臣的计俩,”刘陵仿佛想要刻意将这些话刻入田蚡头脑之内,不断地鼓动着田蚡的野心与yuwang,仿佛魔鬼给出了令人垂涎,却陷阱重重的诱人条件一般。

    墙外的义纵听到这儿,确实吃惊得无以言表,心中想到:“这刘陵真的好不疯狂,竟然考虑起了暗中推翻当今陛下的可怕计划,难道真的是由于雷被之事,让她彻底陷入了疯狂”

    义纵心中的难题,怕是没人能直接给出他确切答案了,但是刘陵,却没有停下显现她疯狂一面的步伐。先是听到田蚡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计划极不可行,当今天子才华横溢,年富力强,锐意进取,是不可多得的好皇帝,他没有半分过错,又如何能够为他人取而代之。更何况我并非顾命,便是有意针对天子进行罢黜,恐怕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刘陵一笑,又接着说道:“君侯又说错了,若真想改立新君,又为何非得需要天子无德,昏庸而被罢黜呢”

    她话锋一转,说道:“若我所知不错,陈皇后与天子的关系,似乎并不十分和睦,天子在皇后娘娘的寝宫内留宿之事少之又少,恐怕作为帝国的继承人的陛下与陈皇后的嫡子,还是有些遥遥无期吧。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若是哪天天子龙驭九天,这帝国继承人该是谁呢”

    田蚡一言不发,刘陵却没有住口的意思,她盯着田蚡,十分认真的说道:“这储位,归于才名远播,天下称颂的我父淮南王之手,武安侯看是否妥帖”

    屋内正视她的田蚡,与墙外偷听的义纵闻言,都是惊谔到了极点,原来刘陵竟然有了弑杀君王,从而为其父王赢得皇位这等野心勃勃的打算!

    田蚡有些结巴地缓缓说道:“此事……此事牵扯过大,还是需从长计议的好,而且,陛下坐拥禁军拱卫,李广程不识当世名将,且忠心耿耿,若要行那等……那等极端之事,成功几率怕是极低。”

    刘陵点头同意,说道:“李广程不识确实是悍将,但是若行那事,也未必全不可行,我有一计,既可以为我等得来强援,又可以完全洗脱我与君侯的嫌疑。”

    田蚡马上追问道:“何计”

    刘陵一笑,道:“驱虎吞狼,坐收渔利!计成还要看蛮夷邸内草原虎狼之威!”

    义纵听了,大惊失色,这刘陵,竟然意图勾结匈奴,谋害圣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宫中内应
    张骞、张汤与卫青三人,正静静地坐在一间寻常酒肆客馆内,等待着义纵的归来。连日来的刀光剑影般的离奇经历,让三人都感到了一丝疲惫,赶紧抓紧这有限的时间,恢复自己的元气。

    此刻已经是接近黎明,距离众人与义纵分别,已经有大半个夜晚了,也不知义纵是否在淮南王门外,守株待兔,等到了有所异动的刘陵。

    众人围等义纵,一夜未有阖眼,虽然坐在客馆内的胡椅板凳上,要比马背之上奔波操劳安逸许多,但他们的双目,依旧因为睡眠不足,充满了血丝,看上去十分的憔悴与疲惫。

    张骞身份尊贵,同店家打过招呼,说是要坐在他的店内等候友人,所以店内掌柜也不敢轻易关店休息,只能坐在柜台之后,配着张骞等一道守着这酒店大门。当然,在两个时辰前,这掌柜的便趴在柜上堕入了梦乡,而此刻,便是坐在张骞等人的位置,也能听见他响亮的鼾声。

    老板鼾声四起,张骞等三人听了,更觉困顿疲惫,睡意也越来越浓。正当三人在将睡未睡之际,忽然,店门被人推开,一个浑身黑衣,面蒙黑布之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猛地坐在张骞对面,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骞等三人与店老板同时被这闯入之人制造的声响惊醒。店老板看着这人黑衣蒙面,仿佛传闻中午夜十分闯入民宅之中偷盗抢劫的大盗强人一般,吓得一时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在发出一丝,浑不似方才打鼾时那般旁若无人,动静响亮。

    他心中还有一丝好奇,自己店内的那位熟人贵客张相公,看上去文质彬彬,一点没有舞刀弄qiang的野蛮样子,分明是个文弱的书生,怎那强盗坐在他面前了,他还如此淡定,补赶紧逃跑逃生而去呢

    他哪里知道,张骞口中所言等候的朋友,正是这名黑衣夜行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踪刘陵,并在碧月青云楼暗道内偷听刘陵与田蚡密谈的义纵。

    义纵一副跑了很远的样子,他全身衣物上,已经渗出了些许水圈汗渍。只见他摘下面巾,拿起桌上白水顿顿喝了个痛快,而后舒服地sheny了几声,仿佛这几口水让他获得了极大的享受似的。

    张骞十分心细,看了眼他的夜行装束,又看了看躲在柜台后边畏畏缩缩的客店老板,登时了然老板误会了他的身份,以为他乃是强盗,意图劫掠店内之人了。

    义纵奔跑如此之急,想必探听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消息,若是与他们几人直接谈起,恐怕会被这老板全部听了去。这老板虽然就是一个普通商人,但是若事情真的十分隐秘,被他听到,难免会有泄漏的隐患。

    于是张骞开口对老板说道:“店家莫要害怕,此人不是强盗,乃是我等候多时的朋友,我朋友一夜远行,十分的疲惫饥饿,若是店家方便,可否去糕饼铺子给他买些干馍油饼,以充饥腹”说着,他便掏出一串钱铢,抛在了店掌柜面前。

    此时天刚初亮,哪里有什么糕饼铺子开张,况且,他那一串钱甚多,用来买干馍和饼,恐怕都够全客馆内的人裹腹的了。开店之人,本就是心思玲珑之辈,马上便知张骞意图,这是找个借口让自己远离此地,好让他们几人能够密谈而不被自己偷听了去,那串钱,恐怕就是这郎官给自己的“闭口钱”了。

    他本就不敢开罪张骞,如今还有钱拿,怎会不识抬举于是向着张骞拱手作揖行礼,而后拿起那串钱铢,匆匆出店而去了,心里拿定主意,自己一上午时间,都不会回到自家店中,以免听到不该听闻的事情,引火烧身。

    老板离了客馆,此间便只剩下张骞义纵等四人了。张骞等了一会儿,预感老板已经走远,这才开口急急问道:“义兄,可是有所发展了”

    义纵呵呵一乐,有些夸张地说道:“何止有所发展,我听到的事情,简直是惊天动地的大消息,任你们如何猜测,都不会猜中其中任一。”

    众人听了,神情皆凛,看来刘陵与田蚡果然见面了,而且相互之间合谋了不少事情。

    义纵见众人表情,心中十分安逸,他天性喜爱表演显露,越能吸引到他人关注,他就越是开心愉悦。

    他有些得意地道:“我探听到的消息,根据震撼程度有小到大,可以分为三件,诸位先听哪一件”

    卫青与张骞早在地宫之内,就见识了他如此的性格,因此此刻早就不以为然了,而张汤与他乃是初见,对义纵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张骞唯恐他兴致来了,言语夸张,耽误转述正事,便赶忙简练地说道:“那就先说最不震撼的吧。”

    义纵一笑,看着张骞说道:“正好,这件事情乃是与郎官有关,郎官可知是什么”

    张骞皱眉苦笑,摇摇头说道:“恐怕是刘陵怂恿武安侯出手,取张某的性命吧……”

    “郎官怎么知道!”义纵一惊,他刚夸口说自己探听的消息旁人绝难猜到一二,可谁知第一件事,便被这聪敏郎官猜了个十成十,也真算是出师不利了。

    张骞便苦笑着,将自己为救浣君,为郭解争取时间,所以把生死不知,只是失踪的雷被说成已经殒命,告知给了刘陵一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其余三人听。“我看刘陵翁主与雷侍中郎才女貌,情投意合,恐怕是爱人之属,因此她必迁怒于我,怂恿武安侯取我性命,也不足为奇了。”

    义纵这才恍然大悟,合着雷被是死是活,还没有人知道,但是刘陵为张骞所骗,这才心灰意冷,铤而走险。想到这儿,他赶忙说道:“武安侯权势煊赫,出手必定不同凡响,郎官还要多多当心啊。”

    若不是为了浣君,张骞也没必要惹下一个如此麻烦,他无奈一笑,说道:“我会当心,义兄快说第二条探听到的讯息吧。”

    义纵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用一种十分高深的语气说道:“我听刘陵与田蚡说起,她与宫中天子近卫安插了一名内应,而且,那名内应告诉她,杀死田簋之人,乃是陛下所派的一名近卫高手!”



第一百二十章 陛下猜忌
    张骞等人听了他这话,皆是颜色大变。

    张骞率先发生,只听他沉声说道:“义纵兄弟,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所转述的内容也是严格符合刘陵与武安侯密谈时的谈话内容,没有一丝自己揣测或臆断添加在其中么”他说完,见义纵作势要张口说话,便马上立起手掌,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而是又严肃地说道:“你先不要急着给我答复,还是再回想考虑一下。要知道,若是你所说之事皆是实情,那么便是牵连了淮南王、太尉大人与陛下,乃是在指控一方藩王,有可能犯下欺君谋逆的罪名!”

    义纵听了,神情也再不复跳脱,而是变得慎重起来,他沉思片刻后,又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郑重说道:“义某可用项上人头作保,自己所说绝无虚言,此事事关社稷安危,这等大是大非面前,义纵绝不会做错抉择,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希望几位相信义纵!”

    张骞见他赌咒发誓,言语皆是一片赤诚,浑不似往日的偏激与张扬,而是一副谨慎模样,想来他所听到的这震撼消息,确实是如他转述一般。

    张骞自己有了判断,还不觉保险,又转头看向张汤,这长安吏擅长心理活动时表情微妙变化的辨别,若是义纵说谎,该是瞒不过他。只见张汤与他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示意他义纵所言该是实情,没有说谎的迹象。

    张骞这才完全相信了义纵的话,他又对义纵说道:“我们相信义兄对陛下的忠心,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义兄能够将其时刘陵与武安侯对话的前因后果与一切细节详细说来,容我等也判断一番。”

    义纵听了,马上点头同意,于是,他便从刘陵劝说田蚡出手,打算暗中加害张骞等人说起,说到了武安侯开始时与刘陵意见并不统一,甚至一度想要杀死刘陵,从而掩盖他与淮南王勾结的罪名。而后,刘陵便抛出了这条重磅消息,说是她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内应眼线探听到一日陛下与一名内卫暗中谈话,提及的事情便是那名近卫高手奉命杀死田簋一事。刘陵借由这条消息,终于完全劝服了武安侯,承认了陛下早就有意针对自己的亲舅武安侯,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也是通过这点,令武安侯下定决心,准备出手派人截杀张骞等人,以免陛下从张骞的手中,获得能够将自己治罪的实锤证据。

    他说得事无巨细,十分详尽,因此张骞等人很快便清楚了前因后果。听完,张骞却摇了摇头,一度不敢相信的样子,说道:“陛下与武安侯分属舅甥,一向感情深厚,又怎么会像刘陵所说那样,已经开始网罗自己亲舅舅的罪证了呢莫不是那所谓的宫中内应,都是她为了让武安侯对付我等,凭空捏造出来的吧。”

    义纵闻言,却摇了摇头,不赞成道:“我看那内应不会是空穴来风,她说起自己在陛下身边安插了内应之时,我听见屋内有一丝笔毫掠过竹片的唏窣微声,恐怕她已经将内应姓名写下,交给武安侯作为确认凭证了。而且,我想,陛下与武安侯之间,恐怕也没有郎官以为那么和睦。郎官与陛下一同长大,见惯了陛下未登基前与其舅舅田蚡的深情,却忘了如今陛下已经是一朝天子了,在权力面前,恐怕昔日亲情,也不再那么纯粹了。陛下对武安侯生了戒心,恐怕武安侯该是有所感觉的,否则,也不会刘陵甫一说出,武安侯便深信不疑了。”

    张骞不得不承认义纵之言有些道理,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此事的真实性。他又不甘地问道:“武安侯一向支持陛下主张,陛下没有理由自费臂膀,在这时针对这一强援啊。”

    这时,一旁的张汤插嘴说道:“若是陛下已经知道了武安侯派人暗杀魏其侯的门人,从而削弱魏其侯威望,为自己造势呢别忘了,我们之前推断,田簋杀死姚益之时,身边可能还有第三个人存在,正是那第三个人留下了案发现场的鬼脸标志。若我没有猜错,这第三人,很有可能就是刘陵内应听到的和陛下密谈的那名近卫高手!”

    “这名近卫高手,该就是真正的鬼影杀手!”张汤十分肯定地说道。

    张骞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了解自己曾经的好友,如今的帝王刘彻,陛下此人,从小便有容人雅量,只有一事,他从不能容忍,那就是他绝不允许自己手下之人自作主张,私自拥有过大的权力。

    皇帝给你的,你才可以要,皇帝不与你的,你永远也不能抢。

    若是陛下发现了武安侯没有得到他允许便私下争权夺势,对这一向亲近的舅舅生了猜忌嫌疑,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他还是有一个问题需要明确,若是这个疑问不能妥善解决,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刘陵暗中说与田蚡之事。

    “还是不对,刘陵与田蚡说,她暗中安排在陛下身边的眼线听到一位近卫高手奉陛下之命杀了田簋,但是,田簋死时乃是寒食节前后,那段时间陛下外出上林游猎,所有的近卫也全部随陛下出行。这些高手每日会有四次点卯,我记得当时正是我充当书记,那几日,没有任何一次点卯出现人员缺席,所以说,所有高手点卯时,都在行辕范围内。而上林距离长安城田簋住处甚远,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影响点卯,短期往返,而田簋恰恰死在家中。这如何说得通呢”张骞十分困惑地说道。

    众人听了,也都陷入沉思,此事确实蹊跷难以说通,难道说那名高手通什么术法,能够百余里之外取人性命不成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义纵却是最先放弃思考这件蹊跷之事之人,只听他说道:“我们如此猜测下去也不是办法,至于刘陵所说之事是确有其事,还是用以哄骗武安侯的,我们大可揪出陛下身边那名内应问个明白,这样既可以对此事加以确认,又能清除陛下身边存有异心之人,两全其美。”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义纵见大家全都赞同,便看向张骞说道:“如今,就要问问最熟悉陛下身边之人的张郎官了,您看谁最有可能是那名内应”



第一百二十一章 匈奴使者
    张骞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陛下身边若是真有一名为刘陵通风报信的内应,就是件非同小可的大事。可是他十分了解陛下身边的各个侍卫,也十分信任他们的忠心,一时之间让他想出一个怀疑对象,恐怕对他来说不是件容易之事。

    义纵见他一脸茫然的表情,便知一时之间叫这郎官想出个嫌疑人来,有些难为了他,于是便开口提些问题,以便能够帮助他今早确定怀疑对象。只听他说道:“既然可以作为内应,说明那人与刘陵定时有所交往,甚至可能关系十分密切,我听说淮南王女最爱结识陛下身边的青年才俊,郎官可以想一想,究竟是谁,与刘陵走得最近其次,那人若是要充当内应,恐怕旁日里总是会有事没事的找人闲聊,并且试图从他人口中套取消息,实现打探消息的目的。若是有人与刘陵熟识,同时又爱四处打听旁人事务之人,恐怕便是内应的最大嫌疑人了……”

    他还没有说完,张骞便若有所得,看上去是想起了满足这两大条件的嫌疑人。他脱口而出,道:“难道是他!”

    众人赶忙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想看看这陛下身边内应最大嫌疑人究竟是谁。

    张骞缓缓开口,说道:“陛下护卫之中,有一人名叫张次公,其父名叫张隆,乃是名轻车武射,有一手祖传的精湛骑射功夫。所以他也十分精通射术,因而得以留在宫中担任天子护卫。”

    卫青听了,马上问道:“子文,此人是否初时乃是命强盗,做得是剪径的勾当”

    张骞有些刚被点点头,同意道:“不错,但是天子说英雄不问出身,若是有真材实料,那边没有必要过多就记得他人的往事,所以这才任命他为贴身侍卫之一。”

    “如今想来,”张骞接着说道,“我与剧昶第一次参加刘陵的宴饮,身居中间牵头之人,便是这张次公,而且席间他与刘陵言谈甚欢,看上去便是十分熟悉,而且,”张骞又说道,“此次我等调查鬼影杀手一案,有几次确实遇到了这张次公,每次,他都有的没的装作不经意一般问起一些案件细节,之前我还纳闷,如今想来,极有可能他便是在为刘陵收集情报!”
1...3334353637...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