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睡觉吧。”
“嗯,”江小米大着胆子双臂紧紧抱了他一眼,又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张清扬站在原地冷笑,自言自语地说:“想利用我可没那么容易!”
虽然他不知道这封举报信是谁写的,但是无论是谁写的,现在都不适合再横生枝节,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专研究这些小事。这个写举报信的人明显不安好心,为的就是造成西北局面的混乱,那并不是张清扬想要的结果。
会议结束的并不晚,余问天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把市长南门秋叫到了办公室。
“余書記,您有什么指示?”南门秋客气地问道。
余问天叹息一声,说道:“市长,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就不用客套了,这一天……你有什么感觉?”
“张書記对企业的发展很不满意,对我们也不太满意,看来我们要努力了!”南门秋分析道。
“是啊,是要努力了!”余问天点点头,“你觉得张書記说的那个思路能行吗?我和你说实话,听起来虽然不错,可是我这心里真没底!”
“我们可以先摸着石头过河,具体的思路省委肯定会有政策。您对双牛镇的事了解多少?”
余问天点点头,说道:“你是说我们应该向双牛镇看齐?”
南门秋说:“我最近特意研究了一下,发现那边搞得不错。”
“你说的是个好办法,我们应该去那边学习一下。”余问天点点头。
南门秋说:“余書記,我说句实话,以我对一号的了解,他这是动真格的了,凡事只要他想来真的,就几乎没有干不成的,所以说……”
“是啊,你说的这个我懂!”余问天敲了敲脑袋:“咱这脑子可真要充充电了!”
“呵呵,不是我们要充电,而是张書記的思维太先进了!”
余问天见聊得也差不多了,马上转移话题道:“市长啊,咱有话就直说了,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南门秋一脸的不解。
余问天神秘地笑道:“谁不知道你和马部长关系不错,就没听到张書記有调整温岭干部的想法?”
“呵呵……”南门秋这才明白余问天找自己来的用意,苦笑道:“我说書記,这事我还真不知情,从今天的意思来看,我觉得一号不想调整班子。”
“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是害怕啊!”
“张書記对您还是信任的,再说有阿布書記在……您怕什么?”
“我怕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应该懂的。”
“您是说老高?”
“你我都明白,老高就是一枚定时炸弹,别看他只是一个县委書記,但如果他出了麻烦,你和我……”
南门秋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说道:“别说老高,就是咱们市委三号……”
“复杂啊,西北的局面越来越复杂了,市委三号?呵呵……不说咱们市委三号吧,就说省里……我可听说司马省长同吾艾省长的关系也不像过去那么铁了!”
“余書記,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两个通力合作,我相信不会有大问题!”
“关键时刻还需要你在马部长和张書記面前替我美言啊!”余问天抓住南门秋的手:“听张書記的意思,他不准备在温岭多停留,我们争取不要出现问题,出事就是大事!”
“我明白……”
“明天还要早起呢,你回去休息吧。”
南门秋起身告辞,心里有些乱,只要省委一号在温岭一天,他们的心就不会平静。房门里没有别人了,余问天看时间还早,便把电话打给了阿布爱德江。
“老余啊,有事吗?”
“阿布書記,现在说话方便吗?”
“说吧。”
“那个……我想知道江小米和张書記……”
如果说白酒是温岭的支柱产业之一,那么畜牧业就是温岭的另一大支柱产业。
其奶业生产的规模已经超过了白酒行业,虽然温纯乳业集团总部设在温岭,但其工厂早已遍布整个西北牧区,其产品也早早打入了内地,只不过最近几年开始走下坡路,市场份额逐年减少。
不管怎么说,温纯乳业也是一家全国著名的大企业,更是西北乳业发展的标志。
张清扬没有选择直接到温纯乳业集团总部、工厂调研,而是先赶往牧区,他要了解当地牧民的生活和畜牧业的发展。天还没有亮,张清扬的车队就已经出发了,目的地是温岭最大的牧区娜美娅大草原。
余问天和南门秋的车跟在后面,临出发前,南门秋被余问天拉上了自己的车。等车子上了高速,余问天问道:“市长,张書記为什么不去看企业,而直接去牧区?他这次不是调研企业吗?怎么会……”
南门秋苦笑道:“我说余書記,这事我是真不知道,这两天并没有和领导私下谈。”
“我知道,”余问天摆摆手:“我是想让你和张書記私下多接触,提前探探风……”
南门秋道:“一号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他这几天不太高兴,我可不敢去找骂啊!”
“哎!”余问天叹息一声:“一号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南门秋点点头,说道:“有一点应该不会错,无论一号去哪儿都是为了调研本土企业的发展。既然要去牧区,或许是为了调研奶源和牛羊肉吧。”
“希望没别的意思吧!”余问天的心情很沉重,这几天十分的紧张。别看他已经和阿布爱德江通过了电话,但心里仍然没底。温岭必竟是一个敏感的地方,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伊力巴巴。
南门秋知道余问天担心什么,安慰道:“余書記,其实您没必要担心。虽然张書記对我们企业的现状不满意,但是看这意思不会有其它的想法。在这种时候,我们要关心的是别出现无法控制的意外……”
“市长,你就别卖关子了,意外……有什么意外?”
“比如你我不想看到的意外……最近咱们市里的三号,我可听说他一直在研究中小企业的发展!”
“呵呵……这事我知道,或许他是最害怕的人吧!”余问天冷笑道。
他们口中的三号,便是温岭市委副書記巴布尔,是司马阿木的人。
“对,我想他比我们更应该害怕!您和我……不用害怕。”
“提到他,我这有件好玩的事情,”余问天说着从包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南门秋说:“你看看……”
余问天好奇地接下,随便地翻了翻,吃惊道:“高昌浩?您是从哪得到的?”
“这不是给我的,而是送给张書記的!”
“什么?”
“今天早上江主任给我的,说昨天晚上有人偷偷塞进了她的房间。”余问天解释道。
“江主任给你的?”南门秋更加不解了:“江主任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把这东西交给你?”
余问天笑道:“江主任说温岭的事让我们自己处理,张書記此行是为了经济调研,而不是反腐,她不准备向张書記汇报了。”
南门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疑惑道:“您说张書記真的不知道吗?”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余问天长叹一声:“无论张書記知不知道,他现在都是不知道,这个难题扔给我们喽!”
“那我们也装作不知道好了!”南门秋握紧了拳头:“我刚才说的意外事件……也包括这种事,高昌浩虽然只是一个县委書記,但是同省长的关系不一般啊,我们还是少惹麻烦吧!像他这种人早晚有人收拾他!”
第2789章 深藏不露
“你说得对,可是我觉得我们要思考的不是这件事本身,江主任把信交给我,也没那么简单”余问天一脸的愁容,政治场真的是太累了。
南门秋领会余问天的意思了,联想到之前两人的对话,笑道“您是在想这封举报信出自谁的手那个人又是什么目的”
“你刚才还说就怕出现意外,给我的感觉有人就是想让温岭出意外,还想让张書記卷进来,甚至最后牵扯到省里的事事非非”
南门秋闭上眼睛想了想,说道“我们假设一下,假设张書記见到了这封举报信,那该如何解释”
“那就解释得通了张書記看破了这个局,他不想被人利用,也不想出乱子,所以装作视而不见”
“是谁想让温岭出事呢难道会是”南门秋没有说下去。
“你觉得会是谁”
“最有可能的人就应该是您心里还不明白”
“你是说巴布尔”
南门秋点点头“放眼市里的这些干部,别人用不着做这种事。”
“可是我想不通,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您昨天不是还说省长和司马省长之间”
余问天猛然间惊醒,诧异道“如果我们的分析是对的,那么事情可就大了”
“呵呵,我想张書記慢慢会清楚的”
“不好办啊”余问天嘴里发苦,现在的温岭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铁板一块了,自从伊力巴巴倒下后,各方势力都没闲着。
南门秋微微一笑,说道“余書記,我们就好好跟着张書記发展经济吧,这是一条安全的路,至于其它的就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了。”
余问天点点头,笑道“市长,我发现你才是深藏不露啊”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啊”
余问天说“或许我应该提醒一下高昌浩,最好还是别出乱子。”
“我同意。”南门秋点点头。
余问天和南门秋有疑问,江小米也有疑问,她也以为张清扬会先去温纯乳业集团,随后再去牧区基层。等车子上了高速,渐渐远离黑果县之后,她才准备提出自己的疑问。可是嘴皮子动了好几次,最终没有问出口。
“有事吧”张清扬的嘴角露出了招牌似的笑容,眼角的余光早就发现了江小米的举动。
“我”江小米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香舌,问道“您此行不是调研企业吗为什么要先到牧区呢”
“去牧区就不能调研企业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记得你说过,想看看真正的大草原,所以就带你过来玩玩,这个理由怎么样”张清扬笑的很真诚。
“呵呵”江小米红着脸低下头,难道他也有烽火戏诸侯的雅兴
张清扬接着说道“我也想看看牧区老百姓的生活,看看公司加农户的模式有没有什么问题,企业上的问题好搞,我现在对西北企业存在的问题已经摸索得差不多了。我们在改革的同时也要充分考虑老百姓,所以就要过来看看。”
“哦”江小米有些失望。
“温岭其它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就在牧区住两天,深入农户走走。”
“嗯”江小米一想到能陪着领导在大草原上散步,心里又有些开心。
张清扬偷偷拉住她的手,贴在她耳边小声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当被,地当床,躺在草原上聊天了”
江小米脑海里浮现出浪漫的场景,如果真有那样的机会,应该非常美好吧
温岭还在夜色中时,哈木的天早就亮了。放眼整个西北省委领导,或许要数司马省长最为舒适惬意了。此时此刻的他正躺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背上骑着一位妙龄女郎,长相甜美,正是他的干女儿米乐。米乐骑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臀部紧紧重叠在一起。
米乐的双手拍打着司阿木的肩膀,娇喘吁吁地问道“这个力度行吗”
“行行”司马阿木躺在下面哼哼呀呀,一副享受的表情。
“哎,好累啊”米乐娇羞地说道“干爹,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身总疼”
“可不是嘛”司马阿木心说我如果不那么说,你会帮我按摩吗
米乐又往下移了移臀部,双手像切菜一样敲打着司马阿木的后背,他趴在下面感受着上面柔软的娇躯,早就蠢蠢欲动了,有很多次他都想就把这丫头按在办公桌上扒掉。
“丫头,谢谢你啊”
“哼,谁让您是我干爹了呢”米乐嘿嘿笑了起来。
司马阿木还想说什么,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烦死了”司马阿木正在感受着柔情,可没心思接电话。
手机响个不停,米乐问道“您怎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您还是接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米乐跳下去,把手机拿了过来。
司马阿木无奈,伸手捏了一下米乐的小脸,看了眼号码,笑道“还真是一个重要的电话。”
“我就说嘛”米乐满脸的得意。
“喂”司马阿木一边拉着米乐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接听了电话。
“司马省长,是我”
“知道是你,扯什么淡,说正经事吧”别看司马阿木对干女儿温柔,但是面对老下属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是这么回事,我已经按您的要求做了,可是没什么动静啊”
司马阿木皱了下眉头,问道“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确信那东西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