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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凰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雾里朝霜

    好歹也不是没见过人死,洛墨壮着胆子从胡同尽头走出来,后面跟着个全身不住发颤的荔枝。

    见那男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移动的能力,且面色乌青,一副中毒不浅的模样,洛墨本想着一走了之,这种人物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况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人家突然看自己二人不顺眼,那都得去见阎王。

    然而方才毕竟是因为有他的阻拦,自己与荔枝才幸免于难。

    无论他那么做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论他是不是如传闻所说的那般是个冷酷铁血的疯子,他救了自己二人都是不争的事实。

    当机立断,于是洛墨开口道:“荔枝,我们扶他起来去医馆。”

    就在洛墨的手即将碰到他时,麻衣男子本是紧闭的双目霎时睁开,即使内里几近涣散,可仍有那么一股子坚韧不拔,并带着威胁的意味。仿佛一只受了重伤的猛兽,一旦有敌人靠近便会不住咆哮示威,直至将其吓退为止。

    “离我远点!”

    麻衣男子哑着嗓子喝道,约莫是久处于高位,其声极有气势,然而洛墨也不是什么一般人等,对此只是呆楞了片刻,明显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到,并没有受到其他任何影响。

    “若不是方才公子好意救我二人,我也不会如此,救命之恩难报,便只得以同样的方式回给公子了。待会我与我这丫鬟一同搀扶,如有冒犯,那么也只得对不住了”觑着那人的神色,洛墨缓缓道。

    手僵在空中,洛墨心里却有些不平静,原因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非要形容的话便是不想平白欠人一条性命。说话较平常难得多了些锋锐。

    而麻衣男子也不知是中毒越发加深,还是失血过多导致意识更加涣散,本想说的话被迫停止,总归没有再度开口了。同时也显示其情况非常不妙,恐危及性命,洛墨便不再耽搁,与荔枝一人一边搀起了那人。

    “皇……小姐!”荔枝的眼里满是不愿,还带着点心疼,道。

    “不必多言,荔枝。”洛墨截口打断道。

    她很清楚荔枝要说什么,无非是些自己万金之躯怎可对一陌生男子行如此之事的话,实在屈尊降贵了,再说从小到大也没干过什么活,这对她而言是一件艰难的事。

    但没做过不代表一辈子不能做,该走的路还是要走。且荔枝只是心疼自己罢了,并非不明事理。

    甫一将麻衣男子搀扶起来,浓重的血气入鼻,呛得洛墨险些呼不出气来,偏头适应了片刻总算好些。

    一步又一步往外走,肩上如有千斤秤砣一般,压得洛墨憋红了脸,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这么重,难道习武之人的身体构造与常人也有异但很快,这些东西与她下一秒所见到的就显得




第十章 夜半对话
    理了理鬓发,慵懒地抬手打了个哈欠,低头时顺带扫了一圈二人的面色,洛墨心里多少有了数。

    “这等时候还劳烦娘娘,请恕红旖失礼了,”阮红旖起身拜到大殿中央,施了个礼,语气里还带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只是阮妃身子实在不适,而妾身那小地方没有什么物事,又不敢去那太医院讨药,只好斗胆来求娘娘了。”

    阮红旖做事一向计划周全,其目的总不会仅仅来凤仪宫这么一趟求药,定有其他所图,但未见其匕洛墨也不好戳破,便以不变应万变,且跟着她的话头走。

    “妹妹这是什么话,身子不适直接叫宫女去太医院取些便是了,若是太医院不给,直接禀报皇上便可,定要治他们一个欺主之罪,”洛墨轻轻皱了皱眉,作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阮嫔妹妹还穿得这么单薄,虽是夏季,夜里也不免有些小风,可莫要因此受了凉。”

    加重了阮嫔二字的音,意为坐到嫔位,又是右丞相府上嫡长女,她阮红旖可并非太医们敢轻易开罪的对象。

    “谢皇后娘娘关心,”阮红旖回以一个得体的微笑,接着又道,“险些忘了,还要感谢珂姐姐陪红旖等了这么久呢。”

    听了这话,李珂转头觑了一眼邻座的阮红旖,她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显得有些不自然,面颊紧绷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仍是保持沉默。

    洛墨不禁奇怪,李珂从小接受各种礼仪教养,且只按其性子来讲也不该对于阮红旖的话置之不理,可事实便是如此。阮红旖看着李珂,而李珂根本不作理睬,殿内的氛围一下子凝固了。

    见此,洛墨开口道:“青提,去请一位太医到嘉延宫,待阮妃娘娘服药睡下了再回来禀报。”

    青提点头称是,快步走了出去。

    没来由地,眼看着青提将迈过了门槛,洛墨心里蓦地产生一丝抗拒的情绪,忙出言道:“青提!”

    听得自家主子呼喊,青提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疑问道:“娘娘,可是还有其他吩咐”

    这一回话使洛墨登时语塞,总不能说是因这天马行空的念头而感到有些不自在才叫住青提的吧,这算是个哪门子道理,且边上除了个自己这边的李珂还坐着阮红旖……念及此,洛墨才摇了摇头道:“并无。”

    很快又接道:“外头有点凉,你披件衣服再去罢。”

    殿门口的青提听了这话,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虽前后同青提相伴多年,洛墨见她这种神态还是头一次,不禁感叹自己从前对身边两名丫鬟的关心实在不多,只一门心思投在某人身上,如今才会使得青提如此。

    不禁一叹,与其说她们拿自己当作小姐、皇后还是主子,倒不如说她们始终在忠心守护着自己。前世的洛墨着实是迟钝得很。

    待青提走出去一会儿,阮红旖开口道:“皇后娘娘心善,待奴才们也好得很,可不像我那妹子,一旦有半点不高兴便要对着奴才撒气了。在红旖看来,红袖倒真要多多向皇后娘娘学一学,以娘娘为典范才是。”

    洛墨垂眸,不动声色地受了阮红旖这一记不声不响的马屁,暗衬谁不知晓你阮红旖是笼络人心的一把好手,上到太后,下到浣衣娘子,无不是对其称赞有佳。即便是前世对其不甚感兴趣的钟离卿也不会冷眼相待,可见其手腕之强。

    “既然阮嫔的事情已解决了,那么我们也该告退了,”面无表情地对阮红旖说了两句话,李珂将目光投向洛墨时神态略微有了些变化,浅浅一笑道,“扰了皇后娘娘歇息,还望娘娘勿怪才好。”

    李珂对阮红旖的称呼不论是在未出阁时还是进了宫后,向来都是礼貌称呼为姐姐。虽然宫中相同位分的妃嫔无需伏低做小,可但凡



第十一章 如雕如塑
    “嘶,好疼!”说话之人声音发了颤,还带着些喘息,“你,你等会。”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气息,联想到了某些场景的洛墨双颊立马泛起两团红云,怒上心头,只想走到近处亲眼看看这两人到底是谁。

    却不料,迈出几步后,洛墨站在门口的另一侧正瞧见正殿中央有两个人,一个坐着,而另一个蹲在跟前。

    正是荔枝和青提。

    “阿!娘娘,”坐在凳子上的青提恰好能够看到洛墨白着的一张脸,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将自己的两条裤腿放了下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

    蹲着的荔枝已陷入了无措中,手抖得厉害——险些将拿着的药瓶与纱布给摔落在地。

    “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洛墨看着荔枝,未将一点目光投向青提,接着道,“青提腿上这伤怎么弄的”

    “我……娘娘,”荔枝嗫嚅着,捏紧了手里的药瓶与纱布,以原姿势待了许久,洛墨丝毫不催促,只耐心瞧着她,终于荔枝下定决心般说道,“是阮妃娘娘罚的。”

    这时青提想要开口被洛墨以眼神逼了回去。她从未见过自家主子露出如此严肃的神情,心里犯了难,自知这次逃不过主子的眼睛,只得垂首苦笑。

    “自打那次娘娘令青提姐姐掌嘴阮妃,阮妃娘娘就隔三差五找青提姐姐的麻烦,有时是趁姐姐独自做事,有时是趁娘娘拜见太后故意差人刁难,”荔枝小心地觑了一眼身前的洛墨,见其脸色如常,甚至脸颊也不红了,便大着胆子接着说。

    “这次青提姐姐请了太医院的张太医去到嘉延宫,到时却见阮妃虽称病躺在床上,支使人可完全不慢。最过分的是,她竟故意打翻了青提姐姐端给她的药碗,将姐姐两手烫得通红不说,还叫姐姐去跪嘉延宫门口的石阶两个时辰!”

    荔枝说着,也红了眼,在她没有留意到的地方洛墨已将双拳紧紧攥起,十个长指甲正已一种极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

    “第几次了”洛墨轻声问道,整个人平静得可怕。

    “已是第三次,一次较一次变本加厉,”荔枝重重喘了口气,突然问道,“娘娘,您可知,何为罚跪石阶”

    宫中从未出现过此种说法,洛墨理所当然地表示否定,便听荔枝开口道:“荔枝来给娘娘演示一番,还请娘娘随我来。”

    走到正殿台阶上,洛墨就见荔枝向着自己正正地跪了下来,双足的足尖落在地面上,脚背绷得笔直,其小腿则分别斜着停靠在两种高度的石阶上。

    (到这块和大家解释下,也就是脚尖点地,两条腿分别与台阶成三角形,等于把台阶当成地面斜着跪。每条腿都有两处硌在台阶边上。)

    洛墨点了点头,想要把荔枝给拉起来,毕竟地面那么凉,以那种姿势跪着想必疼痛定要比宫中常用的罚跪还要疼痛数倍。

    却不想荔枝直接躲开了,双手置于身子两边以头磕地,颤着音道:“还请娘娘应我一件事。”

    “荔枝你先起来。”

    “娘娘,荔枝知道如此让你会为难,可阮妃不断地刁难使青提她受的伤越来越重,奴婢只怕下次她便无法活着回来了!娘娘恐怕不知道吧,这几日青提姐姐几乎是忍着痛假装自己没事,只怕叫娘娘看出一点端倪!”

    殿内传来青提的喊声,而殿外的荔枝只作没听见。

    “娘娘,皇后娘娘,小姐,荔枝知道自己一向不懂事,”荔枝言语里已



第十二章 玫瑰扑面
    “参见太后。”

    前来寿康宫请安的妃嫔们陆陆续续走进来,不多时,除阮红袖称病没来,人都到齐落了座。

    昨天夜里头不知何时睡着,早起醒来眼里还有些干涩,好在眼圈没红,只是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

    一番客套话过后,太后以乏了为由打发各妃嫔出去,说是自个年纪大了,其实不过是疲于听到后宫女人语言里的夹枪带棒罢了。总归是熬出了头,能多一天清闲是一天。

    “此时尚早,不若我们去御花园转转罢,”秀妃扯了扯丝质的手帕,埋怨道,“成天待在宫里可把我给闷坏了。”

    “甚好甚好,那我们便一道去吧。”仁妃接口道。

    仁妃如今是宫里头众多双眼睛盯着的对象,与之而来的,还有太后的重视,当然只是对于皇嗣并非她这个人。现阶段正处于身子不太稳定之时,故而众妃嫔即便不愿靠近,也是不想轻易得罪的,纷纷点了头。

    至于洛墨则是不希望仁妃肚里的孩子出半点意外,也一并跟去了,由于嘱荔枝去太医院为休养着的青提拿药,身边便跟了个不甚熟悉的宫女。

    只偶尔在凤仪宫里见过她打扫庭院,以及名字叫樱桃,旁的一概不知,不过细细看来也是人如其名,小脸光嫩,如剥了皮的樱桃一般红润水灵。

    “仁妃姐姐,妹妹有件事始终好奇得很,不知姐姐可否为我解解惑”方落了座,走这一路始终没开口的婉姬道。

    “哦妹妹说来听听。”

    婉姬,也就是柳云瑛眨巴着一双杏核眼,双颊突然绯红,嗫嚅着半天也没说出个话。

    这一举动可叫本就看她不顺眼的秀妃更加不耐,道:“婉姬妹妹你倒是说呀,可叫姐姐们等得着急,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

    其余人则是颇有耐心地等着,并未发话。

    十年河东未免十年河西,殊不知在你面前伏低做小的人来日会否踩在你头上。在做之人没有傻子,即便看起来是,那也未必是。

    耳朵自动忽视了杜羽绫话里隐隐带着嘲讽意味的四个字,柳云瑛抬头羞怯一笑,道:“叫诸位姐姐笑话了,妹妹我瞧着仁妃姐姐每日到寿康宫请安都要喘上一会儿才能恢复,想来怀着身子的人终究同我们是不大相同的。不知姐姐吃食上是否有何要留意的”

    仁妃捂嘴一笑,回道:“原来妹妹是想问这个,其实吃食也没什么特别留意的,只是寒凉的物事需少接触罢了。”

    一谈及腹中皇嗣,仁妃的话匣子便像打开了似的,连说了半个时辰不带重样的,直到随身宫女端上来一杯水。

    喝点水润润嗓子,仁妃临了还补充了一句道:“就是我最近呀,极喜欢吃杨梅,且是那越酸的越好,一天不吃便觉浑身都不爽利呢。”

    杨梅

    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阮妃姐姐已有两日未给太后请安了,据说是生了病,这可叫我们担心呢。”李珂淡淡道,身子对着众人,而话却是冲着阮红旖来的。

    李珂在人多的场面极少主动挑起话头,洛墨心里越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阮红旖也是一惊,很快面色如常道:“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要替红袖谢谢有珂妹妹如此关心她呢。珂妹妹不必担心,阮妃只是得了风寒,昨日又起了高烧,今儿个去看已经好些了,想必后日便可康复。”

    李珂似是对阮红旖这一称呼有所不满,皱了皱眉,并没有发作。

    “瞧阮嫔妹妹说的,”洛墨笑了笑,接着道,“既如此,那我便代诸位妹妹到嘉延宫走一趟,如何哦,顺便瞧瞧阮妃妹妹怎么样了,也不知吃了昨天夜里找我宫女带的药有没有效果。”

    &



第十三章 毒蛇断齿
    “你这宫女好没规矩,阮红袖就是这么教你的还是说嘉延宫里的人都这么没规矩”杜羽绫哪里见过这等子事,自家兵部尚书府上最重规矩,丫鬟小厮无不是守礼谨言,顿时有了火气。

    那宫女反应倒也快,即刻跪下磕头连连道:“秀妃娘娘息怒,秀妃娘娘息怒!奴婢看那只是污秽之物,便想着丢到殿外处理了,不曾想一时行为不慎冒犯了娘娘。娘娘要责罚,奴婢自是受着,不过能否让奴婢先把那堆土给丢了”

    “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秀妃撇嘴一笑,“本宫要罚你,难不成还要你来规定时候罢了,既然你的主子是阮妃,那我也不便反客为主,那……”

    宫女一喜,正要谢恩。

    “慢着,”这时洛墨走到清妃跟前,从她手中接过了包着土的手帕,“我想瞧瞧。”

    先前清妃的表现,再加上这宫女对此的异常重视,很难让人不感到奇怪。尤其是秀妃松口说不可反客为主时,那宫女明显地呼出一口气,这事放在寻常宫女身上尚可,可对于一宫的掌事宫女来讲就惹人生疑了。

    阮红袖重重咳了数声,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一时间将殿内数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生怕她真出个好歹。毕竟自己在场,万一被扯进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霎时那跪在地上的宫女一弹而起,出手迅速,一把将洛墨手里捧着的手帕连带上面装的土给扯了下去,然后撒开腿便要向殿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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