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凰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雾里朝霜
这也太丢人了。
而后自然是荔枝的一通笑。
 
第十七章 二次心动
“皇上驾到!”
罢了,总也是要面对的,倒不如坦然些。抬手顺了顺鬓角处的发,洛墨起身想着去迎钟离卿一次,但没料到对方走得很快,应是急于查看洛墨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于是二人在拐角处险些撞了个仰倒。
还是钟离卿及时察觉到将洛墨揽住了,避免皇后娘娘接连在荔枝面前出糗。
“秋月,你可好些了”钟离卿关切问道,同时还抬手向洛墨额头上探。洛墨一惊,下意识躲开了,自己重生回来后还从未以如此近的距离与他人相处过,心里多少有些排斥。
更何况,对方还是与自己两世夫妻的钟离卿,虽然以后的关系也许会改变,但他毕竟还是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
包括那下意识的依恋之感。昨晚的洛墨头脑混沌、身子也使不上什么力气,但多少还是可以分辨出照顾自己的人是否可信。当时她想的是荔枝,再不济也是其余内侍,并没想到会是钟离卿。然而当时那可信的感觉不仅没有减少,还有增多的迹象,否则即便她再没有精神也会至少抬头看看。
下意识的依恋,下意识的相信,以及那,下意识的怦然心动。
很不想承认却又无法忽视。
当荔枝告诉自己是钟离卿整夜不合眼照顾高烧的自己,甚至可能因此得了风寒,洛墨的心里除了一部分的不敢置信,更大一部分还是被心动给占据了。
洛墨摇了摇头,心道这怎么可能,回答着:“劳皇上关心,我已无碍了。”
听到这般回答,钟离卿的嘴角勉强弯了下,道:“秋月无碍便好。”
放在往常,洛墨则是希望钟离卿越早离开凤仪宫越好,可惜几个时辰前才被人家照顾,如此作态未免太过没良心了,所以洛墨沉吟道:“你……没着凉吧”
身前的钟离卿噗嗤一笑,摇了摇头,道:“秋月阿,秋月。”
钟离卿极少会笑得如此夸张,顿时洛墨有些迷蒙,还未细想他这是何意便听他又道:“我本想问你到底经历了何事,不过现在看来你定是不会回答我了,也罢。既然如此,秋月你好好歇息便是,我回承乾宫了。”
“客套的话不必多言。”钟离卿说完便转头离去了。
目光直随着他远去到凤仪宫外。
心里没来由的有点失落。
他来前,心里有点乱;他来了,心里突然静了下来;他走了,心里却更乱了。
脚步不自觉跟着他迈了几步,停止时发现自己已到了正殿门口,而人都走远了,洛墨更不可能跑出去追,留下的只有一脸怅然。
许是脸上的表情过于明显,不多时,荔枝大着胆子上前道:“娘娘,您既是盼着皇上来,为何又要故意将他气走呢”
是啊,连荔枝都能看出来自己对钟离卿说的话完全是故意的,聪慧如钟离卿又怎能察觉不到
自己的刻意疏离,都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根刺吧……恐怕还是扎了根的那种。
“荔枝,后日同我出宫走走吧。”
……
这将是难眠的一夜。
不仅是凤仪宫的这位,承乾宫的那位,还有嘉延宫的。
“娘娘,娘娘。”刚升职为掌事宫女的新人显然对阮红袖的习惯不太熟悉,况且又不是从小贴身侍候的人,做的事总归会有些纰漏。
“没用的东西!”白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宫女,阮红袖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然而肚子里的小东西则更闹腾,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胃里强烈的刺激感又迫使她不断地
第十八章 蛮国来客
每次出宫都要费脑筋今日如何改变面貌实在有些麻烦,洛墨索性在不引起任何关注与怀疑之前一直使用上次那副模样。
本来是要带荔枝出门的,青提腿好了便闹着要出来透透气,而洛墨也乐得同青提一同出去,缘由自然在于青提性子较荔枝要沉稳得多。洛墨也是后来才了解到,荔枝自打上次回去后将自己与洛墨的经历同青提说了后,二人便擅自约定,倘若青提没有要事在身以后将全部由青提陪伴洛墨出行。
青提习武荔枝擅厨,这还要感谢爹爹的高瞻远瞩,洛墨在心中想到。
“小姐,我们这次去哪儿”
二人在外时常改不过口,这倒也怪不得她们,原先在府里叫了十几年小姐,虽说进宫后叫了不到一年娘娘,可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胆敢逾越了规矩的时候,所以便依着她们罢。
不过洛墨仍是调侃道:“叫人家听见了定要好奇,这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为何肤色会如此之黑。”
青提捂嘴一笑:“兴许是北地蛮国来人到此游玩罢。”
“恩,正有此意,”洛墨默认道,“这层身份便是最好的掩饰。”
北地蛮国许是因为所处地域距日头较近,那边的人肤色极黑,且性格直爽居多,其与南地湘国互相看不对眼,分别与夹在中间的大昌关系尚可,同时又因为三国之中大昌实力最强,所以另外两国每三国便会来到大昌进贡,顺便再做些其他交易。湘国为避暑会夏至到访,而蛮国为御寒则选择了冬至。
至于去哪里,洛墨不过是想距钟离卿远一些罢了,心里什么感受说不上来,乱得很,这也让她不禁懊恼,自己分明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没有完成,却被所谓的儿女情长给绊住了脚步。不得不提的是,‘所谓’二字完全是洛墨自己的理解。
深深叹了口气,今日出来便当放松心情罢,今后还是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为好——正事要紧。
街上走着,身边的行人络绎不绝,换了一拨又一拨,未多时,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府苑门口围了一圈人,里面不时传来呵斥声。
换在往常洛墨心中顶多也就是感叹一下下人也是要脸面的,怎能放到外头叫这么多人看着挨打丢尽了脸面,今后出去可要如何自处。此刻也不知哪根弦搭错了,竟想去看一看,也罢,总归无事。
走到了跟前。
“你这偷儿,上次故意撞我拿走钱袋,这次竟偷到我府门口来了!”妇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胸口,显然是气得不轻,“打!给我接着打!狠狠地打!”
没有预想之中的惨叫,周围除了路人时不时发出的议论声、妇人的唾骂声、板子打在身上的闷声,没有出现第四种声音。
撞到人还拿走钱袋这个桥段似乎在哪遇见过,哦,岂不是上次出来与荔枝出来时碰到的嘛……不会那么巧吧
生平第一次用尽全身力气挤进人群这种事,洛墨以后实在是不想再干了,着实令人不禁身心俱疲,不过好歹是进去了。到那一看,不是上次撞人的那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还能有谁
到这里洛墨不禁佩服荔枝,那次被撞时她说的便是‘下次走路小心点否则撞到贵人少不得要挨几板子’,还真叫她给说中了。
这京城,地方大得很,而人则总共分成三种:皇室中人,一般人,底层挣扎者。不谈皇室中人,这里的一般人上到左右丞相下到官员富商,均被划分在此列,他们手里多少有些权利和银钱,彼此之间和谐相处却又总是自视甚高、笑里藏着刀,而若是有底层挣扎者冒犯了,秉性好的还好说,
第十九章 避见父亲
“小姐,这姑娘倒是挺有意思。”
洛墨点了点头作为认可,观其表面不似个偷鸡摸狗之人,想必是有些难言之隐,或是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缘由,一个念头在心底悄然发芽。
“走吧,我们回家看看。”洛墨道,然后便抬步向着左丞相府走去。
回家的路,无论数目再少,或是成千上百遍,都没有人会忘记。洛墨相信,自己即使闭着眼也能走回家。
牌匾上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还是开国皇帝,也就是如今的钟离卿他爹亲手所书。京城中最为令人称道的便是左丞相府的家教以及右丞相主母的泼皮性子,故而即便是个外人在门前注视牌匾良久也不会受到守卫的白眼。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从门里走出来个书生模样打扮的男人。
那便是洛墨的父亲,洛与青。
纵使两朝为相,洛与青平时出行仍是会穿上自己从前最喜爱的书生长衫,他丝毫不介意城中百姓对自己的各种好奇,入宫着官服、出宫则常服,何笑之有。
见状,青提便要上前行礼,却被洛墨一把给扯住,赶忙离开了这条街。
“小姐,见到老爷为何不相认”青提疑问道。
“青提,你瞧瞧我们的脸,穿的甚么衣服,”洛墨解释道,“这次来我想只是看一眼罢了,没想到会见到爹,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还有一句话没告诉青提的是,洛墨自己还没准备好见爹爹。
前世阮红袖连同其父阮峰设计害死洛墨娘亲,拿些莫须有的书信来伪造其母同湘国的勾结证据,顺道意图以此扳倒左丞相府。原因便在于洛墨的母亲儿时曾在湘国生活在一段时间,被有心之人翻出来加以扭曲。其母也是个性子直的,受不得被他人泼脏水还连累全府人口,便自尽以证清白。
而那时远在皇宫的洛墨正处于怀孕后期,怀着八个月个身子一天较一天重,情绪也随之不甚稳定,再加上宫里有阮氏姊妹一唱一和,未经深思便认为是父亲也误会母亲令母亲临死前伤心欲绝,一气之下便一纸书信同父亲断绝了关系。
如今的洛墨又有何颜面去见父亲呢
自然,这一世的父亲并未经历那些,也并不知晓唯一的掌上明珠后来会因奸人的挑拨而与自己断绝关系,但是这些画面都完完全全地存在洛墨的记忆里不曾消失,偶尔还会在梦里不时将那些愧疚鞭尸一番。
匆匆回到凤仪宫。
见荔枝一脸揶揄,洛墨便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还应是与钟离卿有关。
果不其然,荔枝笑着走来道:“娘娘,承乾宫送来的安神香,皇上带话说您夜里睡眠不甚安分,奴婢今晚便自作主张点上了”
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洛墨道:“用膳吧。”
……
继上次杏儿吞土事件,洛墨令阮红袖养病的半个月内不要再出嘉延宫,看似是责备其调教宫人无能,实则为禁足。
故而最近宫里安宁多了。
但与之对立而言,同一个坑不会摔进去同一个人两次,更何况是已经身怀有孕的阮红袖便会更加谨慎,同时,仁妃目前可以说被阮红袖当成了挡箭牌,‘皇长子’的名头在前,即便部分有脑子的会关注阮红袖,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仁妃腹中的‘皇长子’身上。
柳姬柳云瑛自顾无暇、根本不敢下手,李嫔李珂不是个妄视性命之人,清妃裴若不屑于勾心斗角——那么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这天夜里,凤仪宫的大门被敲响了。
“诶李嫔,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我们娘娘都已躺下了。”荔枝揉了揉眼睛道。
“劳烦荔枝姑娘,”李珂轻轻点了点头,“还请你带我去见皇
第二十章 晚宴在即
夏至这日,承乾宫传来了话,将举行晚宴以迎接湘国来使,嘱各宫妃嫔凡位于妃位者需出席。洛墨身为皇后,此等场合自是不必说。
就在各个宫的宫人均在为自家娘娘的宫宴着装而手忙脚乱时,嘉延宫的宫女们人手一份帖子,出了宫便四散开来,往其余妃嫔那跑了去。
“见过青提姐姐,”青提和荔枝乃是凤仪宫的掌事宫女,便是受了其余宫人的半礼也不为过,只见那嘉延宫的小宫女递上来一份朱色帖子,“我家娘娘有请皇后娘娘到凤仪宫一叙。”
宫女走后,青提将帖子交给洛墨,洛墨接过一展道:“原是做了些糕点请各宫晌午之后过去品尝,恰好无事,那便去瞧瞧。”
顺便看看阮红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令人没想到的是,仁妃一进了嘉延宫便攥着手帕紧紧捂着口鼻,连向洛墨见礼也仍是不放,令人惊奇的同时还莫名有些喜感。
阮红袖不禁出言道:“仁妃始终捂着鼻子作甚,莫不是我这嘉延宫里头有什么你受不得的东西”
“叫诸位姐妹看了笑话,”仁妃无奈道,“实是我幼时起便对这玫瑰的气味敏感得很,不仅脸上易起疙瘩,浑身都不自在,久了还会喘不上来气。”
阮红袖眉头皱起,刚要开口,被其姐阮红旖给拦了下来。阮红旖微笑道:“既然仁妃姐姐的身子受不住玫瑰花的气味,那我们便去御花园的凉亭小坐一番,何如想必那边临着湖,应是极为凉快舒适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待洛墨迈步,仁妃便连忙跟上快步出了嘉延宫的大门。
“哼,”阮红袖抱着胳膊,接着道,“可是姐姐……这些玫瑰花。”
阮红旖摇了摇头,没说话,递给阮红袖一个眼神,便当先走了出去。
所有妃嫔到御花园中央的凉亭之前,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仁妃走上凉亭前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因昨日下过雨石子有些滑差点摔倒,好在其旁边的清妃眼疾手快给拉住了,在场众人纷纷舒了一口气。
宫人将装盒的糕点一一拿出摆在石桌上,而方才险些摔了跤的仁妃还惊魂未定,见此,柳云瑛好意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仁妃姐姐,喝口茶压压惊。”
“谢谢。”仁妃笑着接过,然而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茶碗时,那茶碗却直接垂直向下,掉到了仁妃的腿上。
“呀!”
滚烫的茶水溅到了身上,骤然接触的高温令仁妃不禁惊叫了出来,与之同时还有柳云瑛的呼喊。
仁妃赶忙站起来抖了抖裙摆,其旁边的柳云瑛则一脸歉意道:“本以为仁妃姐姐接过茶杯了呢,却不想你没拿到我就放了手,真是妹妹的疏忽。抱歉,抱歉。”
“无妨,”拎起被热茶浸湿的裙摆,仁妃脸色显然好了许多,微笑道,“亦是我粗心,妹妹不必自责。呼,还好我那地方离这里不远,妹妹可愿意陪我同去换身衣服”
“甚好。”
话毕,二人告了退。
反观场上其余人,除了最开始茶水撒了之时有一点反应,后来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吃着点心,喝着茶水,时不时还点评一番,看起来要多和睦有多和睦。
而事实上,即便是一向不喜参与斗争的清妃和李珂也不得不承认,一旦身边有点什么动静,不管是否同自己有关,准要支个耳朵留意任何风吹草动——宫墙之下,不愿动歪心思可以,但是一定不能不会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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