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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兰江观鱼

    沈敏此时的气势倒是压住了柳直等人,让他们一时无法再质问下去,只有李椿年面色不改的注视着沈敏,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道:“看小友在几何之学上的造诣,理应是某位名师的高足了,不知可否让老夫听听贵老师的大名呢”

    沈敏虽然并不乐意借用老师的名头,不过对着看不出深浅的李椿年,他也只好老实的回答道:“家师出自鄱阳洪氏,乃是洪公光弼之二子,讳遵。在下乃保安军沈敏是也。”

    李椿年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个笑容,他摸着下巴的胡须颇有趣味的看着沈敏说道:“老夫乃饶州浮梁县丰田都人,和光弼兄乃是乡党。闻听光弼兄于年前不幸病殇于道左,真是不胜惋惜。你这是赶往鄱阳呢还是刚刚从鄱阳返回呢”

    沈敏虽然不喜欢过于繁琐的礼仪,不过从台湾前往临安的路上,倒也同老师学习了一些必要的礼节。听到李椿年的话语,他立刻明白了过来,起身以后辈之礼重新拜见了对方,方才认真的回




第105章 送钱
    沈敏最后总结道:“…所以对于地方大户来说,平准务是他们绝对无法容忍的存在。因为这个保护乡村物价稳定的机构,实际上就是在阻止他们兼并邻里的土地。

    因此,前辈想要让平准务存在且发挥作用的前提就是,把乡村的中下等户组织起来,拉拢那些商贩,然后把他们团结起来一起对抗地方上的大户。

    晚辈说要分利给其他人,既是出于公心,但也不能说一点私心都没有。还请前辈明察。”

    就像此前沈敏用一条条几何原理解开了李椿年心头蕴藏已久的那些疑问一样,这种用利益群体划分来分析问题解决办法的方式,也让他立刻醒悟了过来,为何他之前推行的都是利国利民之策,可上至朝廷下至地方,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支持他。

    沉默了许久之后,李椿年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闷气,感慨的说道:“老夫要是十年前听到这一席话,不,哪怕是早个一年听到,也未必会如此失败啊。能教出你这样的后辈弟子,我的确是不及光弼兄远矣。”

    虽然李椿年这番话有些贬低了自己,站在他身后的柳直和汪权等人,脸上却露出了些许喜色。自从老师被朝廷罢免官职之后,虽然表面上神色如常,但是他们都能从老师身上看到一股暮气,知道老师是真的心灰意冷,无心于仕途了。

    但是今日同这自称洪氏弟子的年轻人谈了一整天后,此刻老师说的话语虽然有些感慨,却再无此前话语中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了。对于他们这些弟子来说,老师能够重新振奋起精神来,显然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心中的抑郁之气一去,李椿年的头脑立刻清明了起来,他望着沈敏看了半天,方才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倒是颇有道理,不过老夫还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柳生,替老夫送一送子义…”

    沈敏原本还想继续劝说几句,但是之前看上去还只是一位慈眉善目长者的李椿年只是望了他一眼,整个人的气势就完全改变了。到了这个时候,沈敏倒是真正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上位者气势了,他默默的把想说的话语吞了回去,起身向对方叉手行礼,跟着柳直走出了凉亭。

    看着师兄带着客人走远之后,站在老师身后的汪权不由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老师,为什么这就让沈郎君走了,弟子觉得此人虽然有些无礼,但是他说出的那些见解倒未必不能借鉴一二。难道老师真的无意再管这平准务的事情了吗”

    李椿年望着远去的几人的背影,口中不假思索的说道:“愚蠢,就算这沈生说的再对,我们都没摸清楚他的底细,怎么能够和他商议这等大事。

    建立书院,劝说那些中下等户联合起来,同济民社合作对抗那些贪婪的大户,这事要是传扬了出去,难道那些大户会坐以待毙吗更不必提,接任我的新太守一直都派人盯着我,就是等我有所行动,老夫岂能如此莽撞。

    你一会找人跟上他们,看看他们下榻于何处,打听一下他们从哪来又要去何处,都有些什么同伴…”

    沈敏这边刚刚离开桃花坞,返回了兰溪南门时,一名亲卫突然快走了几步,在沈敏身边停下悄悄说道:“三郎,后面有两人从桃花坞一直跟着我们,



第106 坦诚
    站在楼船上的沈敏望着视野中越来越小的兰溪城,一时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并不知道那位李太守是否会接受他的好意,不过他昨晚从张世庸那里打听了一下这位李太守的为人,倒是了解了这位太守的生平故事。

    不管是眼下失败的平准务,还是此人过去提出的经界法,无不说明此人倒是封建时代少数具有经济眼光的改革者。唯一不幸的是,这位出生时正处于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对于这个时代皇帝和权臣来说,维持国家稳定的需求压倒了一切。

    于是这便使得李椿年试图变革社会的理想破灭了,他所推行的经界法被权贵改的面目全非,而平准务更是一出现就使得其被罢官免职了。在沈敏看来,这就是一个生错了年代的改革者,若是在太平年间说不定他的这些改革措施还能令一个王朝多延续几十上百年的性命。

    就在沈敏为李椿年惋惜的时候,张世庸走到了他跟前语气轻松的说道:“三郎莫不是喜欢上了这里不成咱们这一次有王命在身,不便在此多逗留,三郎若是喜欢这里,不妨下次再来就是了。

    说真的,这兰溪的确是个好地方,三江通衢之地,水路直通临安,又有群山环绕周围,就算有什么战事也蔓延不到这里,确实是一个安乐窝啊。”

    沈敏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地契塞到了张世庸手中道:“兄长也觉得这兰溪好,那小弟就放心了。这是昨日小弟让人在兰江对面的溪西买下的一个庄子,面积倒是不大,也就三百亩。不过小弟想着此地一派田园风光,若是兄长日后想要归隐乡间,也许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自作主张为兄长购下了,还望兄长不要见外啊。”

    张世庸虽然不知道兰溪的确切地价是多少,不过这样一个庄子没有三千贯是拿不下来的。他在宫内一年的俸禄加上外快也才千余贯,这个红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手笔了,他又怎么会对沈敏的自作主张见外呢。

    只是,张世庸依然还保持着一份理智,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还受不得这样的厚礼,只是他也没有这个勇气把拿在手中的地契推回去,于是他僵硬着身体语气软弱的说道:“三郎无需如此,愚兄在宫内只是为官家做些洒扫活计的一寻常家奴也,恐怕是难以为三郎你做些什么的,这样的重礼实在是受之有愧…”

    沈敏却伸手拍了拍这位新认识的兄长说道:“兄长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这一路上可谓是一见如故,敏既然认了你为兄长,自然是要为兄长的将来考虑一二的。这一路上,兄长和我说了这么多宫内的故事,让敏知道被官家接见后该如何应对而不失礼,这不就是对弟弟最大的指点吗

    敏不过是海外野人,对于大宋的礼仪可谓是一窍不通,就算这半年来在老师门下受教,也不过是了解了些常识而已。这在民间和人交往哪怕是礼仪有缺,也不过是被人说上一句粗鲁罢了。可若是入宫冲撞了贵人恶了官家,小弟担心这人头都要不保了。

    由此可见,兄长这些日子的教诲,那是给了小弟一条额外的性命,小弟岂能不对兄长感激涕零。兄长不收这地契,莫不是觉得小弟乃是海外野人,不配同兄长交往吗”

    张世庸只是不好意思拿,不是真心想要拒绝,见沈敏给了自己台阶,他顺势一反手将地契迅速的塞入了袖子内的口袋,脸上正色说道:“三郎这是说



第107章 深谈
    张世庸终于对着沈敏说了几句真心话,“三郎也不必把现在的科举看的太过认真,老实说今日的朝廷已经不是南渡之前的朝廷了,再加上秦相公独相这十余年来,一直把科举取士当成了提拔党羽亲信的自家门路。

    也就是那些民间的穷措大,对着朝廷之事一无所知,抱着一个糊名公道,总想着自家能够一步登天,来个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可在明眼人看来,这些人就是个笑话。

    这年头,真正有才学的人即便是过了解试,若无贵人提携也是过不了礼部贡院试的。绍兴二十三年,主考官陈子茂在锁厅考试中取了士子陆游为第一名,可是当时秦相的孙子刚好也参加这场锁厅考试,这士子陆游便大大得罪了秦相,于是在第二年礼部考试中,这位锁厅考试中的头名居然连进士都没中。

    你看三郎,这要中进士,重要的并不是你有没有才学,而是能不能得到贵人之青睐,否则即便是满腹经纶,也不过被人一言而夺了功名去。”

    沈敏听了心中不由冷笑不已,不过当着张世庸的面,他却保持着微笑故意说道:“啊,想不到这秦相如此霸道。早知道如此去年小弟也应该准备一份厚礼去拜祭一二,和秦相公的子侄攀一攀交情,说不得日后还能用的上这份交情。”

    张世庸顿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三郎这是糊涂了,秦相生前固然是权势熏天,可他现在人都走了,那里还有什么人情在。三郎须知,这官场上讲的是,人走茶凉,跟红顶白。咱们可以锦上添花,却切不可雪中送炭。”

    沈敏不由有些不解的向张世庸请教道:“大兄如何这般说,这锦上添花何如雪中送炭令人感激为何我们要反其道而行”

    张世庸不由冷笑道:“自从王相公弄出了一个熙宁变法之后,这些士大夫之间就分出了各种党派,把好好的朝堂弄的乌烟瘴气。

    过去士大夫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斗,不过就是罢职归家荣养而已。可是自从蔡京弄出了个元祐党人碑之后,朝中政争失败的士大夫不仅保全不住自己,连家人都要遭难了。至此我大宋的党争就日趋激烈,新旧党人之间人脑子都打出狗脑子来了。

    这靖康之变虽然有太上、渊圣处置不当,汴梁禁军不堪使用之过,但最大的罪责不应该算在这些士大夫们头上么明知外敌就在城下,还要党同伐异,不敢承担责任,以至于国事败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张世庸虽然大大的吐出了一口心中的怨气,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在这位新认识没多久的小兄弟面前,他未免说的太多了,于是便转回话题道:“…朝廷南渡之后,虽然保住了半壁江山,但是这些士大夫之间的争斗却未曾缓和一分。

    你去亲近那些朝中得势的官员,最多也就是别人未必把你放在心上。但你若是去接济那些被发配到地方的官员,先不说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够翻身,可你就先得罪了朝中得势的官员。三郎,别看这些大头巾整天说些仁义道德的夫子之言,他们的心胸可比蚂蚱大不了多少。你要是被他们记恨上了,那就是下一个陆游啊。”

    虽然沈敏觉得,如果这位倒霉的士子陆游就是历史上的那位大诗人的话,他还真不介意这个比喻。



第108章 过节
    和沈敏在船上进行了这场交心的谈话之后,张世庸也终于放开了怀抱,算是把沈敏当成了自己人,把一些宫内的密闻和忌讳,在之后的几日内一一告诉了他,以避免沈敏在面圣时无意触犯了官家的忌讳或是冒犯了什么人。

    从兰溪到临安逾三百里水路,两岸青山迢迢,山花怒放于崖壁,景致不可谓不优美,但是沈敏却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每日除了同张世庸交谈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自己的舱室内记录和思考宫内的人事关系,此外便是总结这一路上的物价人工,以此推算大宋真实的经济状况。

    绍兴二十六年四月三十日,沈敏乘坐的船只终于再次看到了临安的城墙。当沈敏等人更换船只从水门入城之后,张世庸向沈敏告别道:“三郎回去之后好生在家歇息,官家何时召见你,我会尽快打听后派人传话给你的。按照常理,只要没有出现什么变故,这端午节之后必然是会召见你的。”

    “端午节到了么”沈敏望了一眼码头,果然多了许多小贩叫卖桃枝、柳枝、葵花、蒲叶、艾草等节物,他向着张世庸回道:“小弟这是把日子都过忘记了,那么就请兄长在宫内好生欢度佳节,咱们节后再联络…”

    同张世庸分别之后,沈敏便带着两艘小船顺着运河向着左藏库而去了。这一路上倒是见证了沿路街道上热闹的节日气氛,除了那些行人身上穿的服饰同后世有差别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和后世国人过节没什么区别。

    等沈敏回到洪家门前时,便看到这里的门前也已经悬挂上了长长的艾草和一枝石榴花了,看来主人虽然不在家中,这些洪府的仆役也没忘记端午节到了啊。

    留驻于临安的沈崇安听到消息赶紧跑出来迎接沈敏,并一路向他汇报着沈敏离开后济民社发生的一些事情,不过沈敏却摆了摆手说道:“崇安啊,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和我说这些,先让我洗个澡休息下,咱们回头再谈工作,反正之前你也派人送来了一些报告,你做的如何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沈崇安也只能收住话头说道:“好吧,那我先让人给三郎安排热水和饮食去…”

    洗完澡小睡了一个下午,当阳光从西面打开的窗户斜斜照在房内时,沈敏方才穿好衣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他倒也没有立刻召沈崇安来说事,而是先去了东西院转悠了一趟,算是替老师检查一下,他们大半年不在家,这家中可有什么变化没。

    不过这一趟他其他没什么发现,倒是看到了洪氏留在临安的仆妇正忙着准备端午使用的角黍也就是粽子。看着这些仆妇把粽子做出了角粽、锥粽、菱粽、筒粽、秤槌粽、九子粽等不同的花样,沈敏也不由大为赞叹起了这些仆妇的手艺。

    只是沈敏瞧了瞧这些粽子的数量,不由对着宅中管事的问道:“何以只包了这么些,不要说我们南院不够分,我看这东西两院的仆役也未必够分吧洪管事,你这是不是太小气了些”

    这位负责留守的洪氏老仆,之前已经收到了沈敏替家主带回的信件,知道眼前这位沈三郎已经获得家主的十分信任,只要他不把这里的洪宅给拆了,临安洪宅的一切事务就都由三郎君做主了。

    他马上可怜巴巴的说道:“三郎,我们哪敢拉下南院的数目,这些就是专门给南院包的角黍。至于东西院的下人,家主他们现在都不在临安,我们这些留守的仆役怎



第109章 保险制度
    对于沈敏的称赞,沈崇安倒是没有忘乎所以,依然是面色平静的说道:“要不是三郎一早定下了计划,又说服了胡、刘等商号东家的支持,去年济民社的大会也不会开的如此顺利。我不过是遵从于三郎的指示办事,哪有什么功劳。

    不过既然三郎回来了,那么我倒是想要好好向你汇报一下,关于去年济民社大会开会的详细经过了。虽然大会的结果是好的,但是开会的过程中,还是爆发了一些争论的…”

    沈崇安从头到脚把去年开了一个多月的济民社大会过程,向沈敏做了一个详细的报告。虽说沈敏之前并没详究开会的经过,不过此时倒也没有打断沈崇安的汇报,很是认真的听完了大会召开过程中发生的大小事件。

    沈敏给对方倒了一盏茶水,方才慢慢说道:“不愿意把自己手中的权力交出来,这是人性啊。虽然这济民社是我们保安社一力组建起来的,但是之前因为我们的身份问题,所以不得不把许多权力下放给了同我们合作的岸上商号。

    现在我保安社虽然洗白了,但是想要从他们手中收回这些权力,即便他们知道这些权力本就是我们保安社固有的,他们也是要闹上一闹的。不过这不算什么,只要慢慢让他们认清楚,他们手里的那点资本远远无法同我保安社抗衡,离开了我们就得破产,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现在济民社改组之后最要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是推动造船业和捕鲸业的兴起;第二就是推广棉花种植和建立棉纺织业。只要这两个产业壮大起来,给济民社带来巨大的利益,那些对于改组济民社不满的商号东家就会转变立场的。这两件事办的如何了”

    沈崇安思考了一会后说道:“明州那边,毛大刚刚买下了几个小船厂,胡大匠年后也到了明州,已经开始接手这几个船厂进行改造了。至于捕鲸业,现在我们还是只能雇佣海边的渔民,至于想要让他们参与进来,似乎就比较麻烦了。”

    沈敏有些诧异的问道:“我们不是已经同胡家那边说好,挑几个海边渔民的头领,贷款给他们修建船只捕鲸,只要有人从捕鲸中得利,难道还怕有人不跟上来”

    沈崇安苦笑着说道:“捕鲸能够赚钱,其实这明州的渔民是知道的。过去海边有鲸鱼冲到岸边,他们割肉卖给城中百姓,也要200文一斤,如何不知道这捕鲸不赚钱。只是他们大多觉得,让鲸鱼冲到岸上来捕杀的事倒也做的,但是驾船到海中去捕杀这种大鱼,和自杀也没什么区别。

    三郎你也知道,这海边渔民的性命虽然不值钱,但是能够出海的无一不是家里的顶梁柱。过去他们只是驾着小船在海边打鱼,外出最长也不过才三两天,就算是遇到海难也不过是一两家的事。可现在要去外海捕鲸,一去就是大半个村子的壮劳力,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整个村子就都完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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