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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兰江观鱼

    既然被叫做茶坊,这船上自然是有香茶供应的,而且还有几位佳人抚琴唱和。因此这种画舫最得那些读书人和官吏的欣赏,也是这些人私下聚会最常选择的地方。当然,租下一艘画舫在湖上游荡一日,没有五、六十贯的花销是下不了船的,穷苦书生就别想着这等美事了。

    史浚之所以能够被这些主战派友人这么快接纳,同他经常出资举办这样的聚会是分不开的。上船没多久,沈敏就看出来了,这陆续上来的十几人,其实并没有把史浚当一回事,只是把他当成了聚会付账的钱包而已。

    这也难怪史浚非要把他给拽过来了,这里也就他们两人之间还有话可谈,其他人则统统都是一副怨气满腹的心态。当这些人聚在一起之后,还没说上三句,就开始回忆起父辈的荣光,和受朝中奸贼打压的苦楚,偶尔还埋怨两句官家看不到真正的忠臣究竟是谁。

    沈敏听的久了,发觉这些人好似被主人家抛弃的闺阁怨妇差不多。如果拿后世的人群做个比方,大约就和满清遗老遗少的腔调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们的谈话中除了抱怨和夸耀父辈的荣光之外,基本就没什么值得一听的。

    就连船上给客人谈话调解气氛的几名小姐,都听的昏昏欲




第115章 湖上聚会五
    虽然有王之荀出声为史浚辩解,但沈敏注意到这位史郎君已经气的面红耳赤浑身发抖了。也就是这位长期在家做乖宝宝做惯了,不知道如何同人吵架,这才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沈敏回想了下那位孙生的话语,倒也能够理解史浚为何如此生气了,毕竟对方已经辱及了他的父亲。他轻轻拍了拍史浚的胳膊,让其安静下来,自己却起身拿起了面前半满的酒盏,想也不想的对着斜对面口出恶言的孙生泼了过去。



    和这些文弱书生相比,沈敏毕竟在这个世界过了几年出生入死的海上生活,他身手敏捷又下手果断,因此那位斜对面的孙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酒水泼了个满脸。这下不仅被泼了酒水的孙生一时呆坐在那里,酒席上的众人也是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这个场面。



    沈敏泼完杯中残酒之后并未就此结束,而是拿着酒杯端详了一下冷笑着说道:“真是可惜了这杯残酒,没有入了英豪之口,却先去洗了朽木之裳,可惜啊。”



    被泼了满脸酒水的孙生,听了沈敏的羞辱之言后,顿时怒气满胸的拨开了一边正为他擦拭身上酒水的小姐,霍的起身瞪着沈敏怒喝道:“沈三郎你个无礼之徒,难道是想要仰仗武力羞辱于我吗不要以为有鄱阳洪氏做你的靠山,你就能在临安城内横行霸道了。



    在座的兄长们那个不是忠臣之后,难道只有你有老师吗你羞辱我也就罢了,当着各位兄长说我们是朽木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个无耻小人是混进来做卧底的吗今日你要是不给大家一个交代,就休想轻易下船去。”



    沈敏放下手中的空酒杯,从左往右扫视了一圈,看着众人脸上果然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显然他们是不以为先口出恶言的孙生错了,而是觉得他这个先动手泼酒的人太过粗鲁了。他心中倒是了然的很,知道这些人毕竟先认识在前,很难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公道,放下熟悉的友人站在他这个陌生人一边。



    由这点可以看出,一直为集会出钱的史浚,实际上并没有被这些人接纳,所以他们才会毫不顾忌史浚的感受。沈敏可不想惯着这些失败者,这些只会聚在一起口出怨言并怀念旧日时光的遗老遗少,几乎是没有可能攀爬到朝廷中枢去的,因为他们已经被今日这个大宋官场所淘汰了。



    主和派肯定不会接纳他们,而主战派肯定也不会要一群只会摆资历的遗老遗少,何况他们摆的还是父祖辈的资历。要是把朝堂上的位置给了他们,那些朝中好不容易才翻身的主战派官员要如何安置自己的门生、亲族和部下



    参加了今日的聚会,沈敏其实已经相当后悔了,这种聚会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宝贵时间。眼下既然和对方发生了冲突,他自然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断了两边的关系,省的日后还要应付这些朽木。



    于是趁着其他人还没来得及站出来打圆场,沈敏已经老实不客气的对着在座的众人说道:“这位孙郎君说了一天的废话,也就刚刚这一句说的颇有道理。在座的岂止只有他这样一根朽木,我看在座的各位也都是不可理喻的朽木才是…”



    史浚听着一时心中大为舒畅,此刻他已经把自己自动排除了在座之一,而是同沈敏站在了一起。不过他心头舒畅归舒畅,却也不能任由沈敏这么口无遮掩的喷下去,毕竟这位小兄弟可是他带来的,闹的太僵未免令大家日后不好见面。



    于是他咳嗽了一两声,正打算说点场面话,可是在座的众人已经被沈敏的话语给激怒了。连这个小团体内颇有声望的王之荀,也忍不住起身拉下脸来向沈敏质问道:“沈郎君,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吧。就算孙生一时口上无德冒犯了你,也不至于让你把大家拖进来吧。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们之前忧心于国事的讨论就如此不值一晒吗”



    沈敏撇了一眼王之荀,他都有些搞不懂,这人到底是代表众人斥责自己,还是为自己搭台子来的了。不过既然机会送到了他面前,他自然是要顺着王之荀的话头发挥下去的。



    “你们刚刚是在忧心于国事在下虽然学问浅陋,也没听出各位究竟对国事发表了什么真知灼见。倒是听着各位满腹的怨气,从上船起一直念叨道到了现在。



    在下倒是想要请教各位一句,诸君从早骂到晚,从今年骂到明年去,能骂死一个朝中奸贼不能骂死北面的一个金人否吾观诸君之所为,倒真是好有一比,一群弃妇老妾闲坐在一起互诉苦楚,哪来的心忧国事。”



    沈敏这话说的确实有些恶毒了,连他身边就坐的史浚脸色都有些变了。首先挑起事端的孙生自然是不甘如此受辱的,这要是被船上的小姐传了出去,他的名声可就真的全毁了。



    于是此人指着沈敏痛心疾首的说道:“你这奸贼果然是暴露了本性,我等坐在此处一心想要朝廷



第116章 西湖偶遇一
    沈敏丢下一船人袖手而去,不仅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反而觉得神清气爽,连今日的西湖都耀眼了几分。他望了望远处如一条绸带般的苏堤,便对着船家道:“将我们送去那边的苏堤就可以了,不用挑地方,随便在哪上都可以…”

    当船夫摇橹将船驶向苏堤时,齐彦河不由对站在船头欣赏风景的沈敏问道:“三郎,你刚刚和那些人说什么攘外必先安内,这是真心话吗你以前对大家不是常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吗”

    沈敏收回了看着苏堤的目光,转头打量了一眼困惑不已的齐彦河,方才笑着说道:“想不到二郎都开始思考问题来了,真是难得了。

    不过在你提出这个问题之前,你应该先弄明白我们对话的对象究竟想听的是什么。对着这些人谈: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让他们同主和派团结起来,齐心协力的对付北面的金人,我估计他们非扑上来和我们较量一番不可。

    同理,若是我们跑去对那些中原沦陷区的义军说什么攘外必先安内,那些义军肯定是要对我们动刀子,把我们当成企图破坏朝廷北伐大业的奸贼了。

    所以说,不管是攘外必先安内;还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重要的不在于是谁说了这话,而在于听众是什么人。刚刚我说的,不过是他们想要听的,并不代表是我的想法啊。”

    齐彦河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不禁好奇的追问道:“那么三郎哥哥你,对于北伐这件事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真要团结那些主和派官员吗”

    沈敏沉思了片刻,方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之前就同你们讲过,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先要确定一个基本的立场,只有大家都持有这样一个基本立场,才能谈团不团结的事。

    就好比我澎湖两百户组建保安社,所秉持的一个基本立场就是,为海上建立一个秩序,让所有人都能活下去。各家不得以强凌弱,滥杀无辜商旅。面对外敌时,各家应当服从总社命令,守望相助共同对敌。

    正因为加入我保安社的各部海盗都愿意遵守这个基本立场,而那些不愿意遵守这个基本立场的海盗团伙,则一一被我们给肃清了。我们保安社才能在数年之内控制住了东海的局势,建立了现在的海上秩序。

    这朝廷北伐的计划其实和我们保安社想要建立一个稳定的海上秩序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我们保安社用于建立海上秩序的方式,同样适合于朝廷。

    当下朝廷着急的,既不在于团结,也不在于安内,而是要先明了朝廷为何而北伐只有先理清了北伐的目的和意义,基于这一立场的官员才能寻求内部团结,并消除朝中那些持有不同立场的对手。

    所以攘外必先安内和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这两句话其实并不矛盾。只不过前者是用于对付那些站在了错误立场上的内敌,而后者则是用来团结那些立场相同的异见者。”

    齐彦河觉得自己又有些糊涂了起来,他想了想便干脆的问道:“三郎哥哥以为,这北伐的基本立场究竟是什么”

    沈敏这下倒是沉默了许久,方才略有迟疑的说道:“以今日的大宋来看,这南方和北方百姓对于北伐的基本立场是冲突的。北方百姓想要脱离金人的统治,恢复过去大宋治下的繁荣和开放。但是对于南方百姓来说,北伐就是让他们出钱出人去解放北方的民众,而他们却得不到任何好处。

    更何况,昔日朝廷定都于汴梁时,朝中尽是北人,对于南方的盘剥索求几乎毫无止境,是以南方才会不时爆发方腊、钟相、杨幺等民乱。今日朝廷把行在移驻于临安,朝中官员几乎都为南人,两浙路百姓更是因为临近行在而受益匪浅。

    从以上这两点来看,在确定北伐的基本立场之前,首先就得弥合南北之间的裂缝,否则是不可能得出一个统一的基本立场的…”

    正说着,沈敏突然感觉脚下一阵晃动,小船就停了下来。他张望了下周围,才发现一条大画舫横在小船的前头,比他刚刚坐的那条起码大了一倍。

    虽然这点小小的晃动,对于他们这些常年在海上行船的人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沈敏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不过想着这里毕竟是临安,他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打算回头吩咐船家绕过画舫。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画舫的二层突然有人探出了头来,对着他大呼道:“昨日收到了三郎的节礼,正想着要找个时间和你聚聚,没想到今日就在湖上撞到了,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啊。三郎还不快些上船来,来陪老夫饮上一杯。”

    看清了这探出头来的老者之后,沈敏脸上的不快顿时散去了,他对着老者叉手行礼道:“原来是张太尉在此,倒是学生失礼了。去年多亏了张太尉的名帖,让学生一路上



第117章 西湖偶遇二
    听了张保如此坦诚布公的话语,沈敏顿时楞了片刻,他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张保的脸色,发觉对方虽然笑容满面,但依然掩饰不住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疲惫之感,和去年两人见面时相比,果然是衰老了许多。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不由对着张保回道“张太尉既然有这样的意思,学生自然是会遵从的。只是学生想要问上一句,这健康军和长江口的许浦水师太尉已经联络的如何了另外太尉打算如何分配这两位张前辈主持的事务”

    “健康军你就不用担心了,那边的将领老夫已经打好招呼了,只要保安社将煤炭运到健康,自然会有人接手后续的事务。至于许浦水师这里么…”张保下意识的停顿了下。

    许浦水师并非由本地人所组建,乃是靖康之乱时,登州归义军南下改编而成的。这只水师虽然忠诚于宋室,但是在浙西路的名声可不大好。

    靖康之难发生之后,山东、京西、淮南等路,烽火千里,斗米价数十千,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肥壮者一人不过十五千。登州范温率山东归义军从海路南下钱塘,因为缺乏粮饷就抓人以为军食。

    这只军队大约吃人肉吃多了,还把人肉分出了档次,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之下羹羊,小儿呼为和骨烂,青壮则称之为两脚羊。直到他们进了杭州城,还有人在吃随身携带的人肉,令时人为之震骇不已。

    是以,虽然官家对于范温等归义军将士的忠诚赞赏不已,但也不敢把这只军队放在身边,而是迁去了长江许浦,为大宋守备长江口。

    靖康之变后朝廷南渡,虽然失去了半壁江山,可是朝中有见识的人才却并不少。除了以四镇之军守住了川陕边界、秦岭-淮河一线外,朝中大臣并没有忘记江淮同钱塘海口这两处海防要害。以山东归义军为主力改编为许浦水师,便是存在着两个目的,一是替江淮守住海上而来的进攻;二便是替临安行在做一个预警。

    于是,这只水师主要是以范温、徐文率领的山东人为主,一度发展到了海舟六十,官兵四千余。但是随着绍兴三年徐文的叛变,许浦水师遭受了一次严重的打击。不过随着朝廷拨御前忠锐军第八、七将充实水师,这只军队迅速扩张到了士卒上万,舟船数百的规模。

    可是绍兴十一年宋金两国和议达成,沿海制置司撤销,这只水师又再次被朝廷所冷落了。虽然这只水师的兵员定额是一万四千人,但是朝廷每年拨付的钱粮大约还不到一半定额,于是这只水师官兵只好做些走私生意和打鱼来养活自己,可用之兵也就两千出头而已。

    张保同许浦水师的联络倒是没有什么波折,只是对方提出了一个条件,让他感到甚是为难。他迟疑了好久,才向着沈敏说道“许浦水师这边倒是愿意同我们合作,但是他们提出了两个要求,希望你们保安社能够答应,否则这事就要拉倒。”

    沈敏沉默了一阵,方才展开了笑容道“只要他们提出条件,就说明还是可以商量的么,既然能够商量,学生自然是愿意听一听对方的条件的。还请太尉明示。”

    张保注视着他说道“宋稳说,他要保安社建造的大船和火炮,这是第一个条件。”

    沈敏的眼皮跳了跳,方才缓缓点头道“只要他出的起钱,我们自然愿意出售船和火炮。不过我保安社的生产能力有限,三年内每年出售的大船不能超过一艘,火炮不能超过10门。三年之后,若是我们保安社的产量提高了,到时可再商议提高出售的份额。”

    张保松了口气道“我只是替宋稳传个话,只要保安社能够卖我这个面子,剩下的就看宋稳给不给我张家的面子。第二个条件倒也简单,许浦水师要求,这从山东运输煤炭的活计要分给他们一半,他们要养的家眷太多,光分一份收益可不够。”

    沈敏的笑容顿时柔和了许多,“这有什么问题,从山东往来长江口的物资运输,光凭我们保安社的船只肯定是吃不下的,他们想要参加,学生也是求之不得。不过学生只有一个要求,为防止双方人员出现什么争执,许浦水师只能派人派船,一切运输管理必须服从于我们保安社的安排。太尉以为如何”

    张保若是身体还康健的话,他倒是不介意站在宋稳的立场上和沈敏多交锋几个来回,不过这两方谁占了上风,都少不了要多给他一份额外的好处。但是他自家知道自己的身体,也许今年都熬不过去了,自然也就不会去贪图这点蝇头小利,而是希望先把大局给定下来。

    张保很清楚一点,一旦他身故之后,健康军的将领大约更倾向于支持他的侄子张子盖、张子颜和侄孙张宗元,而不是支持他的子孙。因此现在不把大局定下来,这桩煤炭生意十有就要从他这一房手中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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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张家的后路
    在画舫上同张保谈了一个多时辰,敲定了双方今后合作的细节之后,沈敏谢绝了对方邀请他去孤山路口的张府凝碧园游玩的好意,借口要去游览位于孤山的四圣延祥观,选择在孤山附近下了船。

    站在画舫二层窗口看着乘坐小船向白堤而去的沈敏,张保突然向身后的张宗说、张宗亮出声问道“你们看三郎如何能不能做我张家的孙女婿”

    张宗说顿时有些着急的说道“翁翁,这沈三郎就算是靠上了鄱阳洪氏,也还是一个海盗出身,怎么配得上我们家的门第。这临安城内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名门望族想要同我家结亲,就算我们闭上眼睛挑上一个,也比这沈三郎强多了,如何能让他做我家的女婿,平白让人笑话了去。”

    张保回头瞪了亲孙子一眼,又转头看向侄孙问道“宗亮,你又是什么看法”

    张宗亮看了一眼堂兄,方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家现在富贵已极,除了官家、宗室、宰相门第之外,其他人和我家结亲,都属于高攀。只是官家并无子嗣,和宗室、宰相门第结亲又恐为官家所忌,至于选其他人家其实无需计较什么出身,只看其能否成为我家之助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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