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那个小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昭昭
这实在,太搞脑子了,我索性放弃思考。
回过神时,被眼前的景色迷的心中荡起涟漪。满山坡都是金灿灿的油菜花,味道沁人心扉,姿态无比优美!
我不是什么文人骚客,无法用文字让油菜花成为笔下仙子,但当我看到有蝴蝶在上面飞时,还是小小文艺了一把:啊,昔日心头的油菜花,朵朵簇簇美无暇,微风一吹摇晃晃,美到掉渣!
陈昏晓到底是个男生,不似我这般诗情画意,他追了一会儿蜜蜂便直奔着热气球去了。
老板递给他一张心型挂牌,说乘坐前可以写一个自己最想实现的心愿放在他的月光宝盒里面,晚上月亮出来,月光宝盒会吸取月亮精华,从而实现愿望。
陈昏晓信以为真,激动的差点掉泪,紧紧将心型挂牌捂在胸口。
我无可奈何,抬头瞧见老板嘴边那一抹得逞的笑后,心不甘情不愿递给他六十块钱。
余楚来到时,陈昏晓正藏在油菜堆里写心愿,我注意到她,看了她半天愣是没敢相认,最后是她扑过来抱上了我。
“呜呜……要死了,我被沈万言害的,背丼离乡,像个过街的老鼠一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过着被我偷拍的那些明星们的日子,太煎熬了……”
我怕她把鼻涕蹭我身上,赶紧推开她拿出纸巾给她抹泪:“乖,没事了,沈万言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他不找你了。”
她星星泪眼一闪一闪望着我:“真的”
我点头,给她拧鼻涕:“真的。他说他不找你了,他在新城等着你,等到你回去为止。”
“干!”余楚气愤打掉我的手:“真给我耍上无赖了,我本来就想挖点顾姗妮的八卦养活自己,谁让他和顾姗妮扯上关系的我又不是故意要带上他的……”
她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怏怏:“你不知道昭宜,他竟然……竟然向我解释他和顾姗妮为什么同时出现在妇产医院我听都不敢听,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家族长子,我一个狗仔记者真陪他玩不起……&%……”
她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我还来不及细细分析梳理,她就把丝巾往头上一缠,眼镜口罩一戴,急急回国找沈万言划清界线。
我追着她喊:“楚楚,你别说风就是雨,咱俩商量商量再决定。”
她回头,脚步仍然不停:“跟你有什么好商量的,净馊主意。”
我:“……”
另一边的陈昏晓写好了心愿挂牌,当宝贝一样小心翼翼放在老板带着月亮图案的一个木头盒子里。
他神情很严肃,趴在老板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又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五十块塞给老板。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傻孩子,老板已经很眼红心黑了,他还把自己的零花钱给他当小费
可能是因为周双儿吧,我对热气球飞行很无感。奈何工作人员说,一名儿童至少要一位成人陪同。
不得已,我才爬进竹筐里面。
工作人员先解释了一遍飞行原理,我第一次见陈昏晓听的那么认真,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解说员,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眸中流光溢彩。
准备工作结束后,竹筐顶部的喷射器喷出两股火苗。
喷火的声音很大,“噗噗”两声吓的我抱上自己脑袋。
慢慢的,热气球离开地面,缓缓升上天空。
&
040、他交浅言深
我提早半个小时来学校接陈昏晓,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位到的家长,没想到只是等待孩子放学队伍里的其中一个。
更没想到的是,一向掐点来的冯深竟然也在其间。
其他家长都在拍新城难得的日落或玩玩小游戏,爷爷辈的甚至还带着象棋,安享时间缓慢,世界柔软。
只有冯深一个人坐在花圃边,拿笔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忙什么。
因为陈昏晓这个差生,其他家见了我都是把头一点然后再把头一转,能避多远避多远。
所以大多数我在等待校门开放的时间里都是在玩一款数羊毛的游戏,今天也不例外。
随着游戏难度系数增加,我开始眼花缭乱,黑羊和白羊开始傻傻分不清,我一恼,退回游戏,深眨了几下干涩的眼,抬眸发现冯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他的眼睛很大,我总觉得他是在瞪我。
想到我还要找他要一句‘非思宇妈妈不娶’的诺言,赶紧扯出一个弧度给他:“冯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他把脸别回去,拒绝:“就在这说。”
我看了看其他家长,吞咽了下口水:“你确定,要我在这说”
他放下纸笔,双臂环在胸膛,侧睨了我一眼,一语中的:“你想让我重复今天采访时说的话”
我惊,这男人的眼是x光机吧竟能看透人物内部。
厉害!我竖起大拇指拍马屁:“冯总果然英明,难怪您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呢,全凭智慧和能力啊!现在社会竞争多激烈啊,您能把公司弄得这么好,绝不是一般的人。您思想品德高尚,肯定也很愿意乐于助人,我只要您的金口说一句话,就是最后那短短的一句就好。”
他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我:“最后一句是吗”
我重重点头:“对,对的冯总,感谢您的支持,您稍等一下,我把录音笔打开。”
他很配合的点头。
我满脑子都是三十张百元大钞在眼前飞的场景,用从未有过的热切注视着冯深,饱含深情把录音笔递到他嘴边:“冯总,开始吧。”
他没接录音笔,信口捏来:“你走吧。”
嗯我云里雾里:“我,我等您说完就走。”
冯深抄着手,漫不经心道:“我已经说完了。”
我有点懵:“您,您说什么了”
他不耐看了我一眼,重复了一遍‘你走吧’三个字。
我无语望着他,想起在他办公室,他说的最后一句好像就是这三个字,瞬间像哑巴吃了黄连一样。
罢了,那三千块老娘不要了还不行吗
我收了录音笔放进包里,和冯深保持两米安全线。
冯深也不再搭理我,拿起地上的笔和纸,继续写写画画。
离放学还有最后五分钟时,一年级2班的家长差不多都已聚齐。
小班长艾米的妈妈手里拿着一叠宣传单,逐个的发放,到我面前时,她给我了两张,小声说:“你帮我给冯思宇的爸爸吧,我看你们俩挺熟的。”
我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我跟他不熟。”
艾米妈妈以为我不愿意帮她,又说:“你要跟他不熟,那我们其他家长跟他就更陌生了。这宣传单是小米的亲阿姨办的口才班,你看我们家小米,会说话吧,有一半都是她姨的功劳!五一小假期,你别忘了带昏晓来试听课哈。”
艾米妈妈说完就走了。
我瞄了一眼那个‘会说话,赢天下’的口才班宣传单,自认为陈昏晓已无需这方面的培训。
我一个三十岁的高级知识分子,在口才上也仅赢了他一次而已,还是在半威胁的状态下。
我握着宣传单不知所措,艾米妈妈朝我眨眨眼,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把宣传单给冯深送过去。
他还在低头写写画画,我瞄了一眼他画的复杂的市场数据分析图,结果没看懂。
他估
039、冯深态度好转
再来到冯深办公室,还是鲜花满室。
都说花草是有灵性的,都说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花儿。
我觉得他屋子里的这些绿植花朵之所以能活成今天这满眼醉煞人的模样,其生命力也是顽强到让人震撼。
可能和他的主人一样,尽情地彰显生命的张扬,即便你认为它除了装饰一无用处,它也会用的青翠逼视着看你,再用活力告诉你:你没长脑子。
冯深见我进来一语不发,只盯着他办公室里的奇珍异草,缓缓说道:“你,很喜欢,这些花吗”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我赶紧襟危坐直,一脸正色:“我今天只是来采访的。冯总,我们开始吧。”
他突然说不急,如果我喜欢的话,可以让我欣赏一会儿。
我诧异了一下,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对他办公室里的鸡蛋花挺感兴趣的,当然,这个鸡蛋花并不是我们平日把鸡蛋打碎后吃的那种鸡蛋花,而是货真价实开出的花朵。
这花我爸之前养过,听他说这花的花语是什么孕育希望、复活。
我爸不甘于平凡的生活平淡的人生,时刻对未来抱着美好希望,不放弃心中所想,有一半原因是被这花的花语给荼毒的。所以看到他办公室这开的完好的鸡蛋花,我就想连盆给他端了。
“你们女人,看到喜欢的花,是不是总想采了占为已有”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发怒,声音还是很缓。
他这话,让我一愣,缩回摘花的手:“我们”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我也抬头看着他。
他突然干咳了一声,皱眉打破沉静,然后恢复之前的冰冷:“要采访什么开始吧。”
我公事公办拿出录音笔放在他面前,象征性问了几个事先沟通过的问题,他的回答滴水不露,后面不管我怎么把话题往情感方面扯,他四两拨千金总能给我绕到家长为什么要给学生买学习机这种我们报社漠不关心的问题上去。
我气馁,心想着要不三千块的奖金不要了吧这样他的情感八卦我也就不用再追问了。
于是,我想收回录音笔。
他快我一步将录音笔拿到手中,关掉!然后直勾勾看着我问:“是你个人对我情感之事感兴趣还是你们报社的领导对我的家庭感兴趣”
我攥紧手心,掂量着他话里的意思。
许久,我也没掂量明白哪头轻哪头重,便看着他问:“有差吗”
他站起身,傲睨了我一眼:“当然有差,如果是你个人,那我拒绝回答;如果是你们报社,那我可以回答一个。”
我心头一喜,忙回答:“当然是我们报社关心,我们主编说了,社会大众对冯总您的幸福生活都很关心呢。”
他嘴角突然噙了一抹讥笑:“一个新闻媒体竟然想走些旁门左道来增销量,回去告诉你们主编,我不会再与你们合作第二次。”
妈的!上当了!
我心口狠狠疼了一下,三千块钱真没戏了,握紧录音笔识相走人,他却突然留我:“秦记者,我……”
“我想给你道个歉。”
我顿住,掏了掏耳朵,没听错吧不把我当人看的冯总监说要跟我道歉
他走到我跟前,态度不是之前的不可一世,虽然还有难改疏离的本态,但语气不再是冷冰冰。
“我昨天回到家,听我妈和思宇说了一点你们家的事,那个……咳,对不起,我之前一直认为你是陈昏晓的后妈……”
原来是这样。
想必他是被我的仁慈和宽广给感动了。
早知道我戴绿帽子的事能感化冷面无情的冯总,那我还废那么多劲儿干嘛,直接告诉他得了。
他往我跟前走了两步,又说:“我一直认为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只活在书里……”
这算不算夸我我默!
“我并
038、冤有头债有主
沈!万!言!
我打了一个寒噤,余楚逃跑,太子爷找上门来了。他该不会想要变相的报复我吧真的要被这个女人给害死,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在图书馆厕所门口团团转。
“秦女士,你在听吗”沈万言声音变清冷。
“在在在。”我赶紧点头回应:“沈,沈先生,老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我真不知道余楚在哪儿。”
沈万言低笑了下,言辞仍然清冷:“我知道你不知道她在哪儿,因为我知道她在哪儿。”
“她在哪儿”我脱口而出反问。
问了之后我就后悔的想咬自己的舌头,沈万言可能是在诈我,我可千万不能不打自招告诉他余楚在s市,在那个过两天我和陈昏晓要去坐热气球的地方。
沈万言又沉笑,笑的我毛骨悚然!
“我现在不想去打扰她,她总有回来的时候。烦请你告诉她,我就在新城等她,等不到她,哪都不去。”
我心里暗骂沈万言他娘。
余楚是不知死活在他头上动过土,但她又不是不想活,至于这么把人往死里剥削吗短短的三个月,余楚的胸和屁股,前者瘦了二两,后者瘦了三两,难道这种肉偿还不够吗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还亮着,沈万言还未挂断电话。
我拍了拍因紧张而狂跳的胸口,小心试探:“沈先生,要怎样您才肯放过余楚”
“放过”沈万言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我会放过一个撩动我心弦的女人”
“啊”
沈万言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下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原来他真的不止想撩她,而是真的想上她……
我擦了把汗,余楚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沈先生,余楚她……对爱情,可是很认真的,她是那种至死不渝的性格,您可千万别玩弄……哦不是不是,我是说,您千万别和她开玩笑。”
“秦女士,我对感情也很认真。”沈万言丢下这一句话挂断电话,我捏了捏手机重新放回外套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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