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那个小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昭昭
我要怎么办要不要把沈万言的话转给余楚听万一他找了黑客窃取我手机消息和通话内容,那余楚只怕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我心里盘衡了许久,安全起见,我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她,等我和陈昏晓去了s市与她见面再谈。
没办法,我们这些没钱没权没势、只有善良和淳朴的老百姓哪斗得过沈万言那种在社会上挥斥方遒的黑势力!
我还在厕所门口转圈圈,沈阿姨就朝我走过来了。
估计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眼中的忧色一闪而过,温和如水波的语调问我:“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没事,昏晓和思宇他们好了吗该回去了。”
她点点头,我笑着与她告别。
出了图书馆戒备看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人,牵上陈昏晓火急火燎往路口走。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把门窗全锁死了,心里还是不安,又让陈昏晓帮我抬桌子抵在大门口。
陈昏晓觉得我很反常,不解看着我问:“昭昭,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为了让他有安全意识,我夸张告诉他:“嗯嗯,我得罪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大帮子人,都是些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以后出门可要小心点儿。”
陈昏晓脸色一沉,冷冷道:“当你儿子真倒霉,没享过什么福就算了,还要过着刀尖上行走的日子。”
“嘿你这小孩……”我双手叉腰,瞬间词穷。
又过了三天,新城的天气终于拨云见日。陈文选堆放在地下室的纸张泛着重重的霉味,我不知道那些东西存放在那里还有什么意义,我费力把它们抱到顶楼晒又有什么意义,可能是因为今天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吧,让我试着,想把自己灰濛濛的天晕开一角。
沈万言这三天没有再打电话给我,我和陈昏晓也没遇到任何不测,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送了陈昏晓后,我到报社楼下,好死不死地撞上了总编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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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冯思宇奶奶
公交车停站,下去了几个人,其中包括冯深。
他应该是看到我了,因为看到我比看到蚯蚓还让他恶心,所以他不愿与我呼吸同一片空气,仅坐了一站就下了车。
“切~”我对他这种清高的做法表示鄙视以及鄙视。丫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啊,人人都要对他敬若明神,太讨厌了。
我把耳机声音调大,摇头晃脑把那个人从脑袋中甩走。
此后的很多天,我都没再见过这个影响人心情的男人。
这几天接冯思宇的是一个差不多六十岁左右的阿姨,看模样应该是冯思宇的奶奶。
不得不说,冯思宇的奶奶气质非常出众,白皙的脸上皱纹虽然明显,但一眼便可看出年轻时候的她五官是非常漂亮的。
我牵着陈昏晓从她面前走过,本来是没打算和她说话的,冯思宇却突然喊陈昏晓,问他晚上去不去广场旁的图书馆看书
陈昏晓抬头看了看我,没等我表态,他就答应下来:“好啊,那八点钟,我们不见不散。”
“嗯。”冯思宇开心笑着点头。
我与冯奶奶对视,她的眼睛和冯深的很像,带着一种看破人心的穿透力。不同的是冯深的尖锐冷漠,她的风轻云淡。
我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她微笑颔首回应。虽然没说话,但是她的微笑非常真诚,不像她的儿子,笑容里都是瞧不起人的味道。
今日的陈昏晓回到家性情大变,猛然间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他先是主动做了作业,虽然数学题被他做的一如既往的烂;又帮我收拾餐桌,把做好的饭菜规规矩矩摆放整齐,虽然他爱吃的菜仍然是在他跟前的位置;难得的是他没再挑三捡四,把平日里看到都作出呕吐状的苦瓜也吞咽进肚里不少。
反常,太反常了!
在我们成年人的世界里,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那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失恋。
至于陈昏晓嘛我扒拉两口米饭想了想:他虽然长的不错,但应该不会有女生喜欢班里的小流氓吧小女生喜欢的都是小太阳。
陈昏晓调皮捣蛋,这本是一种常态,现在,他却在家里一反常态,而且还要去书店看书……我不得不提高警惕,时刻观着他的动作。
一直到了书店,他表现的都很好。公交车上主动让座,下了车走人行横道线,书店里不大声喧哗……
他轻车熟路找到一本关于热气球原理的书籍,我这才知道他变乖的动机是什么。
搞了半天,是怕我不带他去坐热气球啊。
我轻轻叹了口气,真想告诉他,大人有时候说话也是算话的。
他捧着热气球的书去了漫画区找冯思宇,我一个人觉得无趣,走马观花地寻着书架上的书本。
上次买的几本育儿书籍我翻看过几次,每次翻的不到三页眼皮就开始打架,钱也算没有白花,催眠效果简直赛过安眠药。
我现在的精神也不算太好,所以绝不能再去育儿区,转身掉了个头,准备找些食谱看看。
不曾想,冯思宇的奶奶也在实用类书籍区。
我俩的视线刚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我颔首,她微微一笑。图书馆的灯光甚是明亮,她这么一笑,简直闪的我心情跟着明媚。
“我看你,觉得很熟悉。”这是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没在意,转过头随手拿了一本书:“哦,我是大众脸,大家看我都很熟悉。”
她微愣了一下,语音很轻:“你的脸长得很精致,并不普通,听思宇说你姓秦”
我点点头,轻描淡写道:“对呀,我叫秦昭宜。昭然若揭的昭,不合时宜的宜。”
她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的光,在我才捕捉到还未细品何故时她笑了起来:
036、与他矛盾升级
从冯深那石破天惊六亲不认的吼叫声中分析,他百分之九十九是在批评一个刚毕业的男青年。
下一秒,他的办公室门被打开,从里面跑出一个戴着银边眼镜手捂着心脏哭泣的女生……
我左眼下方的卧蚕部位又开始剧烈抖动,冯深的铁面无私不近人情果然名不虚传,这么漂亮的女生他也下得了骂口
摄像大哥拍了拍我肩膀,小声附在我耳边说:“进去前,你把你这个刺眼的红外套给脱了吧,不然我怕他会直言说你是个神经病。”
我愕然:“红衣服这么喜庆,怎么会像神经病”
他嘴唇抿了抿,特别艰难的说:“平时或许不像,但今天特别像柯南里的红衣女。”
可能有些人不知道红衣女是怎么回事,我来解释一下:‘红衣女’是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因为发现老公外遇,所以在老公和外遇对象出来旅游的时候,用刀子把外遇对象重伤了,然后躲进躲避警察的抓捕就躲到了森林当中,从此森林就开始传说红衣女的恐怖传说了。
摄像大哥的意思是我穿这红衣给人的感觉很恐怖,可能还有我俩的遭遇有一点点像的意思。
我想了想,应该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大部分男人的审美都在一个阶段,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摄像大哥的眼光很有可能代表了冯深的眼光。虽然我不在镜头中露脸,但是不能让冯深认为我们报社不光新闻内容见鬼连记者也是个女鬼吧。
我起身脱了外套,只剩了一件米色的打底裙,摄像大哥这才满意点头:“嗯,感觉像个人了。”
我:“……”
冯深的秘书安可笑盈盈朝我们走过来:“秦女士,里面请。”
我点点头,抬首看到那个负责给我们煮咖啡的女员工款款而来。
我站直身子,俯视她端着的披散冒着热气的咖啡,猜测这应该是一杯卡布奇诺,奶泡图案是一只游湖的白天鹅。
这样一杯拥有高难度技术的咖啡大大震撼了我的心灵,我郑重其事对女员工说:“千万别倒掉,等我出来后要喝。”
安可把冯深办公室的门打开,请我和摄像大哥进去。
我进去四下望了一眼他的办公室,可以说是惊喜连连。他的办公室风格很有民族特色,办公桌椅都全是用竹制成,四周放了六棵菩提树盆栽,莫名的,感觉到一种神秘庄严和圣洁之气。
还有,他的办公室里居然有很多种花,像个百花园一样。以我的才学只能认出两种:一种是红木槿花,一种是鸡蛋花。
如果不是察觉到一道凌厉且冰冷的视线,我可会情不自禁采下手里那朵已经绽放的红木槿花。
“你在干什么放下。”冯深大声喝斥。
我反应过来他是在和我说话,扭头朝他望去。他几个大步流星跨到我面前,毫不留情将我的手打落,他的力道很大,痛到我的手臂都举不起话筒。
我疼的呲牙咧嘴:“不让看就不看嘛,干嘛那么凶。”
他看着我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看了眼我手中的话筒:“你是《晓畅新城》的记者”
我一个激灵,终于想起今天来的目的,赶紧点头笑的奉承:“冯总您好,我是晓畅新城的记者秦昭宜,很荣幸有今天这个采访您的机会,我们现在开始吧。”
他冷冷瞪了我两秒,然后一脸正气:“我拒绝采访,尤其是你这种心肠狠毒的女人采访。”
我笑容僵死在嘴边,心疼的一抽一抽的。这个结果我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没想到他拒绝的理由是心肠狠毒,我以为会是披着人皮的后母呢。
呃……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摄像大哥犹豫了一下,费解地看看我,又看看冯深,猛然间,眼睛睁大:“你们之前认识”
我沉重点了点头。
又对
035、两个月能改变人多少
贾主编一长串恩威并济的话事实上我只听进去三个字:陈昏晓。
细算起来,我们不过才像针尖对麦芒般朝夕相处两个多月,其中还要除去他白天在学校的时间。
两个月能让人改变多少
昨天坐去墓园找陈昏晓的出租车上我就在想:如果陈昏晓不是陈文选的孩子该有多好,那周双儿仍是我的好姐妹,我抚养陈昏晓那心里必然是舒舒坦坦的。
如果陈昏晓生的不那么俊俏、灵魂不那么有趣,根本激不起我内心的怜爱该有多好
我可以一个人痛痛快快、潇潇洒洒的存钱,和我妈下半辈子的生活怎么轻爽怎么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昏晓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虽然还不到不可或缺的地步。
但为了他,为了他的热气球飞行,我很愿意厚着脸皮问主编:“采访完成后,能额外给我点奖金吗不多,一千就好。”
我在网上查过了,热气球飞行,两个人差不多就要那么多钱。
贾主编一脸纠结看着我:“你就这么大的出息吗”
我点点头:“够用了够用了。”
贾主编斜睨了我一眼,道:“你只管把该问的问题问了,以zt集团的影响力,单是在倒头条位置上随便带一句zt招聘的话,那销量都能超出平时的几千份,何况是人家冯总的感情八卦!”
几千份太太太太难以想象了!
我心里不禁唏嘘感叹,一份除了日期能准确无误、其它都奔向于娱乐八卦的报纸,谁买谁是二八五。
六点接陈昏晓放学时,我故意早去了十分钟,在校门口的等候区巴巴盼着冯深出现。
我心里不指望他这一会儿就能对我的印象改观,但,总归是要想办法让他看我一眼,不然明天的采访我怕他会直接让保安把我轰出zt办公楼。
奈何天不遂人愿,我等到放学时间接了陈昏晓出来,也没看到冯深的身影。
陈昏晓问我:“昭昭,你东张西望地在寻什么脖子不酸吗”
我仰头,上下左右晃了晃脖子:“酸倒是不酸,就是头转的有点晕。诶~我问你,你刚刚在里面,看到冯思宇的爸爸没”
他眼睛突然像只受惊的小鹿,戒备看着我:“你找他爸爸干什么我就看你对他爸爸不一样,你是不是喜欢他”
此话一出,我和他都瞪大了眼睛,惊的哑口无言。
我哪里表现的像是喜欢他了我嫌命长了才会喜欢他呢,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陈昏晓特别鄙视我,特别无语:“昭昭,我看你真的有点耐不住寂寞了,先是程叔叔、又是朱焕焕、现在又是冯思宇的爸爸……。”
我朝他头上敲了一记:“你瞎说什么呢,冯思宇的爸爸是明天我要采访的重要人物,我找他就想和他事先打个招呼。”
“反正我不喜欢冯思宇的爸爸,更不想、也不能让他成为我爸爸。”陈昏晓咕哝了两句,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被我听到。
我指天表明立场:“你的担心很多余,我如果想找,那朱焕焕会排在他前面。”
陈昏晓抬头看我,认认真真送了我五个字‘老牛吃嫩草。’
第二天,新城的太阳仍然藏一半露一半,浮游不定的光线从窗台铺洒进来。
我拿出一时兴起买的彩妆匣子坐在化梳妆台准备为自己化个妆。其实我并没打算用什么美人计,只是想证明一下,在层层叠叠弄虚作假的妆束下,我也还算个美人。
老实讲,我并不知道彩妆的正确顺序是怎样,只能凭着感觉一步一步走。
先在一张黄皮脸上擦了一点粉,太阳被云絮遮挡,屋内光线暗,我觉得左脸的粉底有点薄了,像树叶挂了一点晶霜,于是拿起粉扑一阵乱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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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鳏夫与寡妇
“幸运和巧合皆是命中注定,逆境之中要不忘慈悲,顺心而活顺势而行”。我重复着朱焕焕师父说的话,目光投向车窗外的灯火阑珊。
光影迷幻间,一个寂寥谦和的身影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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