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描鬼故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北武玄子
两位龙丘伯父进来便与我的爷爷、奶奶、伯父、伯母们互相作揖寒暄,这时一位慈祥的阿姨走了进来,她身材不高却很匀称,笑起来慈眉善目,端的是满脸福相。紧跟着一位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正是早晨神神秘秘给我发微信的狮子毛邱玺,他笑得很正经,一一跟我家的各位长辈打招呼问好,看见我惊讶的表情,他冲我露出狡黠地坏笑。
龙丘爷爷向我们介绍他的两个儿子,留胡子的伯父是龙丘爷爷的小儿子,没有成家,正入观修行。另一位是龙丘爷爷长子,在道教协会工作,是位在家修行的居士,他的夫人也是位女居士,看起来个头不高,说话轻柔,面貌慈祥,却是位精通峨眉小红拳的武道人。
龙丘爷爷一家祖籍是淅江龙游,现在全家住在蓝岛市,据说是西汉末年的居士“龙丘苌”后代,“龙游”在改名之前,一直是以龙丘苌的姓氏“龙丘”命名的。狮子毛其实名叫“龙丘玺”,因为“龙丘”这个姓比较惹眼,所以他一般都说自己姓邱。龙丘玺的妈妈是四川人,她的姓氏也很少见,姓“祥”,虽然百家姓里有,但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听说。祥阿姨家也是颇有渊源的家族,一百多年前峨眉山茶道就是由祥阿姨的祖先从佛家带入俗家。
周六上午十点多钟,爷爷家客厅里座无虚席,龙丘爷爷和我家亓官爷爷一直两手相携,似有千言万语,见面后忽又无从说起。祥阿姨拿出四川自己家种的“顶级竹叶青、峨眉雪芽、妙品”三种极品茶叶给大家品茗。她还不远万里带来了峨眉山的泉水,用峨眉山的水煮峨眉山的茶,这听起来就是一种极致的雅趣。看着杯中根根直立如竹笋的竹叶青,不禁想起日本人追求泡茶时看到一两根立起的茶叶那种兴奋,忽然觉得那就叫小家子气吧。
龙丘爷爷和我家亓官爷爷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患难情谊,共同走过了动荡年代,各自成家立业后,儿女承欢膝下。现在社会安定,经济发展迅猛,两位老人拼搏了一辈子终于可以悠闲的享受生活了。这次见面是阔别了二十年的团聚,两位爷爷看着家里三代同堂,两家人亲如一家的画面,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新来的小时工李阿姨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着堆积如山的各种食材,奶奶、大伯母和妈妈也陆续加入,用最大的诚意给远道而来的客人送上丰盛的一餐。祥阿姨也走进厨房想要帮忙,当然被厨房里的各位女士们请了出来。于是我就陪着祥阿姨说话,她问了问我的近况,得知我的大学不在帝京有些惊讶,我解释去的地方是我的姥
第十一章 治熊孩子先治熊家长
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魏阿姨全家都来了,小宝在魏阿姨屋里睡着,我没见到,但他的爸爸妈妈看起来却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朴实样子。魏阿姨都在爷爷家工作四五年了,她是个很朴实的人,平时吃穿从不讲就,每个季度就三四身衣服,多少年都没见给自己添过什么新东西。可她的儿子儿媳看起来可不像她这么和我的眼缘,她儿子说话油嘴滑舌,恭维的话像倒豆子一样往外说,眼不眨脸不红,夸起人来毫无负担。她媳妇虽然不怎么说话,但眼神很不老实,眼睛总偷偷四处乱瞟,说话的时候也不直视别人的眼睛,看东西都斜着眼睛偷偷看,整个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第二天一早就开始下雨,我没陪洪糖去上课,想好好睡个懒觉。妈妈去上班之前过来把我弄醒,小声说:“你赶紧起来吧,你爷爷看着好像不大高兴呢。”我不满地卷着被子说:“不可能,爷爷什么时候管我睡懒觉了。”妈妈说:“你别稀里糊涂的了,现在家里人多,你多上上心吧,别傻吃混睡的。”我一听,有点清醒了,妈妈说的没错,爸爸妈妈上班去以后,家里就我和爷爷奶奶了,那边魏阿姨一家四口,其中三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去巡视巡视,看看爷爷为什么生气了。
我起来的时候魏阿姨一家都不在,估计是早早就去医院了,屋子里“降真香”的味道已经淡了。看见爷爷正戴着眼镜,在厨房拿着一个钢丝球擦洗着什么,我过去一看,真特么无语。爷爷每日供奉三清的紫铜狻猊纹香炉上,被糊了一个口香糖……。我接过香炉跟爷爷说:“我来弄吧,我拿根针,一点一点都抠干净。”爷爷心情不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转身就走了出去。我拿着针和刻刀,一点一点抠了三个小时,才把口香糖都抠干净。这会爷爷都午睡起来了,我拿着小香炉过去给爷爷验收,他却把这个香炉拿油纸包好收到了柜子里。我转头一看,爷爷早换上了一方掐丝珐琅的香炉换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珐琅的香炉没有凸起的雕花,方便打理
“我一直跟孩子们说,人不要被物件给控制住了。”爷爷淡淡开口“物件永远是物件,是做出来给人用的,而不是反过来让人伺候它的。”说着指了指我爸爸妈妈那屋“你爸就是不懂这个道理,让东西给拿住了,没事就擦鞋吧,擦手机吧,擦电脑吧,擦车吧。不知道是他买了东西来用,还是物件收了钱来家里当主子。”我捂嘴轻笑,爷爷继续说:“但那方香炉不一样,这是咱们亓官家代代入道门的人传下来的,我这方炉应该传给你姑姑的,你姑姑不在我就当替她保管,每天敬香看见这方炉,我都想到她,她在侍奉三清四御,可家里永远有她的位置。”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这方炉代表的意义,我重新把那方紫铜炉拿出来,拿油纸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又把那方掐丝珐琅的香炉换了下来,还是恭恭敬敬地把紫铜炉贡了上去。这方紫铜炉并不名贵,紫铜也并不罕见,可这方炉是我们亓官家的传承,也是道心的传承。我跟爷爷说:“只要我们内心坚定,就没什么能亵渎的,我们干嘛把它收起来,守护它有很多方法,收起来或者逃避都不究竟。”爷爷感觉比刚才轻松了不少,笑着说:“丫头,你这话不错,不过你想用什么方法守护啊”
“当然是……锁门……”
说出来的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好弱啊……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简单直接!”爷爷似乎并不反对
听见门口一阵吵嚷,魏阿姨的儿子儿媳带着孩子看完病回来了。爷爷继续坐在书桌前喝茶,我转头正好看见门口,魏阿姨的儿媳鬼鬼祟祟地往书房里探头探脑,我正盯着她,她却像没看见一样,也不出声,转身又往别的屋子里乱看。小宝跟着他妈妈也往我这边看,我就那么盯着这对母女,这母子俩都不知道叫人,我也不理他们,断没有客居在别人家里,还要主人来问候你的道理,况且还是一个熊孩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小宝,这熊孩子身上黑气萦绕,攀附在右肩,这会儿看着精神不错,但依照我的经验,等七八点钟太阳下山以后就不会再这么精神了。
忽然想起半天没看见奶奶了,魏阿姨也没回来,莫名不放心这一家子,我转头和爷爷打了招呼,就出来了。把爷爷的房门带上,来到客厅,魏阿姨的儿子和儿媳妇,正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主位上看电视,还脱了鞋袜,抠脚吃点心喝茶来了一全套,看见我进来也没个反应,不知道的以为我才是借住在他们家的。那熊孩子左手捏着一块点心,一边在沙发上蹦,一边掉渣子,右手攥着一根我的星空棒棒糖。那颗棒棒糖是我的好朋友明玉格格给我从英国定做的生日礼物,一套棒棒糖上写了我的英文名,这熊孩子正舔的是那个写的打头字母q。我气坏了,吼了一声“你给我下来!”指着那夫妇俩“你们俩也给我起来!”我过去劈手把棒棒糖夺过来,问他:“你从哪拿的经过谁的同意了。”那孩子开始哇哇哭,满嘴里还有没嚼完的点心渣子“我妈妈同意了,我妈妈叫我吃的,你还给我!”他一边假哭一边喊。
“还给你你懂什么叫还么”我冷笑着看向孩子他妈“你进我房间了”
那女人低下头眼睛左右乱瞟,搓着手说“没!没有!就
第十章 男主登场了
我又接到了大学通知,说大雨对学校部分建筑造成了损害,开学时间推迟到了10月,这简直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啊!还没开学我已经觉得自己的学校充满了魔幻色彩!洪糖的大学如期开学了,陪闺蜜去上学是我应尽的义务。她是冷漠系少女,有颗七窍玲珑心,深谙人情世故,却是个只看不说的聪明人,她和我有一个共同点叫“性格洁癖”,我们互相给予对方高度的评价!(脸呢!)我还是个颜控,如果我是个男的,恐怕没她男朋友白司什么事了(脸呢x2)……。
洪糖的专业是中文系历史文学专业,她的“古文学”和“古代文学史”都是刘老师来教,刘老师是一位颇有古代文人气质的老爷子,说话也是文绉绉的不怎么说大白话,经常用些拗口的古词,没点文化的人,估计都听不懂他老人家说的话,是位挺神的老先生。因为刘老师独特的气质,和傲娇的做派,可以想象,他的课通过率不会很高,所以选他课的人当然就不会多。但这是洪糖的专业课,她没的选,好在我俩都很喜欢听他的课,所谓干货奇多,挑战自我。在刘老师的课上,我们都注意到了一个留着“炸毛狮”发型的男生,他总是在刘老师的课迟到,虽然都是大一新生,但他格外扎眼。不仅我们注意到了他,刘老师自然也注意到他了。今天他又一次企图大摇大摆地从教室后门走进来,被刘老师叫住了:“呃……这位同学请留步。”这个狮子毛男生赶紧停下脚步给老师小小一鞠躬,问老师好。刘老师问他:“这位同学,你为何总是迟到”
他脑袋一昂,学着刘老师的语气,摇头晃脑地说:“呃……吾所居处略有些远。”
刘老师假装没听出他的调侃,继续问到:“噢请问所居何方”
他回答:“小西天。”
刘老师终于生气了,也不拽文了说道:“上楼道里站着去。”旁边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生说:“老师,他家真住小西天。”刘老师一瞪眼:“你也想出去”那个狮子毛男生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转身去楼道站着去了。我们俩都乐坏了,这狮子毛傻么,迟到不知道从后门溜进来么。刘老师不一定真不知道新街口小西天,恐怕早就准备罚罚他了。用我的眼睛看,这个狮子毛男生的确有些不同,身上阳气极旺,有一些四处飘荡的阴灵都会退到离他几米之外,似乎离他近了会被烧到一样。
洪糖的大学里有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一片仿古园林中,游廊连接着水榭花阴,假山堆叠,凉亭矗立于花圃树影之间,刚刚结束了重新粉刷,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都喜欢这块地方,三两一群的聚在这里聊天、看书、开黑……。中午我和洪糖在一起打游戏,刚才课上那个站楼道的狮子毛男生和他两个朋友走过来,一看我们在打排位就招呼我们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组队。我们整个中午都一起愉快的玩耍,那个狮子毛名叫“邱玺”,长得像调暗两个色调的时分,当然眼睛没有那么大,挺帅的。他的两个朋友一个长头发男生,游戏里“兰陵王”用的出神入化,就暂且叫他兰陵王吧,另一个卷毛发型的把“百里守约”练得弹无虚发,巧在他本来姓白,我们就叫他“百里”了。
正午时分,那些游荡的灵魂都躲在古旧建筑的角落里向外窥视,他们对邱玺似乎格外感兴趣。我在等游戏里重生的这段时间看见一个还是小女孩的阴灵,在房檐阴影下荡到离邱玺最近的地方,蹲下去、站起来,全方位参观邱玺。我猜这要不是正午时间,她一定会走到邱玺身边的戳戳他的。一会儿这个小女孩蹲在地上,两手托着小脸冲着邱玺自言自语地说:“你为啥身上发光吖”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邱玺,我倒
第九章 熊孩子和瑰孩子
我是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孩,八字里四柱皆阴的奇特命格,据说我那位不曾见面的姑姑也是四柱皆阴的命格。奶奶生了五个孩子,就一个女儿,还在幼时就被送走了,那三个伯父又生了三个儿子,现在全家就我这一个女孩,奶奶把对姑姑的爱也都全部倾注在了我身上。
爸爸打电话回去说家里闹蜈蚣成灾,亓官熙吓得不敢进家门了,爷爷当即叫我们搬去他那住。现在我悠闲地躺在床上,吃着西瓜,之前的种种似乎是场恶梦。奶奶悄悄跟我说,这个屋子本来就是给我准备的,怕我那些哥哥们有意见,没明说。其实我大概也看出来了,这间屋子什么东西都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布置给女孩子的,只可惜我偏偏喜欢黑白灰,扒拉扒拉我从小到大的东西,粉色的物件加一块不超过五个。
跟爷爷闲聊天的时候说起了之前那套房子的诡异,我一边形容格局,爷爷一边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嫌弃。爷爷随口说了几句看阳宅风水的学问。选一处住宅,要看外风水和内风水,外风水不要挨着垃圾场、医院、火葬场、墓地……这些就不说了,还有许多讲究,住在立交桥大拐歪的弯里和弯外就大不相同,住在弯里的,这叫“玉带环腰”是官拜宰辅的上佳风水,住在弯外的却叫“反弓煞”是一种凶险的风水布局,屋主最易得病,还有路冲、剪刀煞……。即使外风水都是增运好风水,内风水却一塌糊涂,外风水再好都成了白搭。比如房子里最忌讳的“梁压门、梁压灶、三门通、厕对厨”……。
爷爷家以前有一些增加事业运的布置,身居高位退休以后就改成有助健康安神和家宅安宁,子孙和睦的布置了。这些布置真的很神奇,只是一些简单的摆设和物件甚至只是植物或者鱼缸,但却让整个房间里的气场流动颇为舒适自在,不论身体还是心情都能倍感轻松。
奶奶做得一手好菜,我想什么就能吃到什么,而且爷爷也不像他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爸爸那么抠门,老不开空调。我爷爷可是24小时的开着空调,我在爷爷家舒服的都不爱出门了。
家里人一多起来,人气旺了感觉饭都比平时多吃两碗,我们在餐桌上聊着天,已经在我家多年的家庭服务员魏阿姨和奶奶说起因为孙子病了,要来帝京看病,明天要请假。奶奶当即同意了,还问她,孙子怎么样了,叫接到家里来住,有什么困难叫魏阿姨别着急,我们会帮忙的。魏阿姨挺感动,仔仔细细地把家里的事讲了讲,我一听魏阿姨家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魏阿姨是漳北人,老家靠近漳河西边的源头,家里的孙子小宝正上小学四年级,是一个标准的熊孩子。今年雨水大,以前只能没过脚面的小溪水,变得又宽又深。魏阿姨不放心活泼好动的小宝,嘱咐自己儿子、儿媳必须每天都接送孩子上下学,还让小宝不许再上水里玩了,他要是表现好就从帝京给他买一整套神奇宝贝的扭蛋。小宝为了能得到一整套神奇宝贝的扭蛋,一直遵守着和奶奶的约定。但熊孩子终究是忍不住的,熊还是要继续熊的,但他自己有这么一个行为准则,只要比大人认为“不行、不可以、不允许”的标准稍微规矩一丁点,那就叫“表现不错”。
魏阿姨之所以不让小宝靠近小溪,是因为她已经听说临近的村镇淹死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没找到尸体,她深知自己孙子的个性,怕极了小宝会弄个塌天大祸到自己身上。她早也嘱咐、晚也嘱咐、每天晚上还要和孙子打视频电话,没
第八章 温情魍事
第三个血脚印出现以后,我那个万事都能凑合的爸爸终于也不能凑合了。我不止一次跟他说过这个屋子地板上有一个黑洞,他知道那屋子有口井,在今天之前我是不知道的,毕竟没人掀开地板看过。这回我爸是下了狠心了,拿来工具,挪走柜子搬开箱子,对着我指的那块黑洞位置就开始撬木地板。挪开家具的时候,露出了不止一条蜈蚣的尸体,我迅速蹿到了院子里,我并不是在逃避劳动……。
我上外面晃了一圈,回家的时候却看见爸爸妈妈又在打包生活用品,妈妈说已经跟爷爷说好了,我们暂时搬到爷爷家住,这里就放东西不住人了。我感觉爸爸妈妈都在有意的挡着那间屋子,那个房间还关着被刻坏的门,当时没做理会,我也一起收拾着细软,找了一个机会我就钻进去了。
我是多么的后悔啊!但是现在后悔也晚了……打开灯看见木地板已经翻开了一大块,下面露出一个四方形的铁井盖,不是外面大街上常见的圆形井盖,我头一次见这种方形的井盖,上面倒算干净,没有锈啊、泥啊什么的,可我就那么错不及防的和蜈蚣家族碰面了。这是至今还会吓醒我的噩梦……。
地上大大小小的蜈蚣无法计算,原本我以为是拆地板的木屑碎渣,其实都是蜈蚣,有的是圆棍的身子,像蚯蚓长了腿,有的是瘪身子,上面还有甲片似的壳,有的身上还有花花的线条,有的腿特别的长,前后两个触角格外狰狞。灰色的、棕色的、铁锈色的、红腿青甲壳的、黑壳红腿的、身上有花纹的……还有条干瘪的蛇……恐怕这辈子没几个人见过这么多花色的蜈蚣!我脑子发麻,浑身痒痒,连气儿也不敢出了。“嗷”的一声不知道从哪儿发出来的,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院子里汽车机器盖子上哭得撕心裂肺了,非常羞耻……
邻居高奶奶拉着她的孙女小高莹正从外面回来,看见我就走过来问:“哎呦闺女怎么的了,你怎么坐家门口哭啊,怎么不回家啊”我一听“回家”这俩字,那还了得!赶紧摇头摆手,哽咽着说:“不能回去,全都是……呜呜呜……吓死了!……再也不回去了!”高奶奶听的云里雾里的,觉得好像出什么大事了,脸一沉,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放说:“闺女你等着,我去看看。有奶奶呢,你别怕。”然后拉着孙女就进了我家楼道。
过了一会儿我妈把高奶奶送了出来,俩人都笑模笑样的,就听我妈说:“大妈那真是谢谢您了,给您添麻烦了!有什么事您就叫她干,您别因为我们累着。”高奶奶一直在说:“没事没事!这都顺手的事,添双筷子就是了,这都不算事!你快别客气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哈哈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晚上你就叫她过来就成了,你们别客气!这东西忒膈应了我都看不了!”小高莹跑过来拉着我说:“小熙姐姐,我奶奶说今天叫你上我们家住!”我抹着眼泪,鼻子还没通气,闷闷地问:“啊真的呀。”小高莹拉着我往她奶奶身边跑。我妈看我过来了,就说:“晚上高奶奶叫你去过去住,你可真够行的,坐院里哭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出来叫你。回头你有点眼力价,别麻烦高奶奶,别累着人家啊!”
高奶奶从家里翻出一大块雄黄,好几层塑料包着,然后交给我让我拿给我妈去,看着我犹豫的样子,哈哈大笑,拍了拍我说:“得了,还是我拿过去吧。”
高奶奶家虽然也是一层,和我家的格局一样但是她家并没有开在屋里的井,而且把天井用水泥砌死弄成了一个储藏室,采光虽然差点,但完全没有虫子的烦恼。
高奶奶好像并不姓高,听别人这么叫她,我也就跟着这么叫了。高奶奶老伴很早就没了,她儿子离婚后常年在外地工作,把3岁的女儿高莹留给高奶奶带着,挺大的房子只有祖孙俩,我很喜欢漂亮大方的小高莹,我们搬过来以后也经常帮高奶奶做些事,我爸爸经常给她修修东西,换换灯泡搬搬重物,我会帮高奶奶设置或者清理一下手机,或者短时间带带小高莹,两家来往还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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