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大明帝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哀罕
朱元璋脸色凝重,带着手下一帮高级将领,匆匆忙忙往后勤部队那边赶,亲自去镇压伤兵造反。
黄观跟在后面,觉得老朱同志和自己那帮叔叔伯伯,都混淆了概念。
造反是造反,哗变是哗变,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讲,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老百姓聚众闹事,那可以叫造反,军中人集体起义,才能称之为哗变!
历史上最为出名的哗变先驱者,就是大名鼎鼎的陈胜和吴广。
我们的历史课本上,总是很肯定地说,陈胜吴广是“农民起义”。
就根本没有一个字提到,陈胜吴广和他们手下的一帮小弟,都是大秦帝国开赴北方戍边的军人。
不要被历史教科书误导,人家那是怕教坏孩子,让小朋友误以为军人哗变就是农民起义。
后来,陈胜、吴广兵败身死,但他们掀起的反秦狂潮,已经难以平息,直接导致了强大的大秦帝国土崩瓦解。
由此可见,哗变是何其可怕!
黄观气急败坏,怒气冲冲往前走:“刘丹溪那狗东西,倒底是怎搞的少爷我交待过他多少次了,人命关天,千万不能粗心大意,一定要心中牢记“宁不治,勿治死”六个字,他怎么就是不听呢”
宁不治,勿治死
高首大汗,脚下一趔趄,差点摔了一跤。
看来,少爷一眼就看穿了刘丹溪治死人不偿命的庸医本质,早就防患于未然!
三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看了少爷一眼,委屈巴巴道:“小的……没有说是刘丹溪治死了人啊。少爷,你搞错了。”
是吗不是刘丹溪
黄观愣了愣,勃然大怒:“除了刘丹溪,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搞事直接拉出去,喂狗!”
三德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色,苦笑道:“少爷,王三三。”
王三三
这是什么鬼名字,和老朱同志的终身代号朱八八,真有得一拼。
元朝的户籍制度,害人不浅啊!
黄观觉得王三三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过,疑惑地眨着眼睛:“三德,王三三是谁”
三德目瞪口呆:“……”
高首在旁笑道:“少爷,你真是贵人多忘事,王三三就是王医正,告少爷你威胁恐吓他的那位。”
黄观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哎呀,原来是他啊!你们看看,这就是少爷我的人品,有目共睹,久经考验,绝对不记隔夜仇。”
三德和高首相互看了一眼,点着头暗自偷笑。
那是,那是,少爷你有仇……当天就报完了!
黄观想起王三三那老家伙,就有点牙痒痒,恼火问道:“三德,他究竟干了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三德苦笑两声,连比带划道:“少爷,他其实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阴奉阳违,没有按要求去救伤兵……”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一个定远军的中箭伤兵,换了病房,安排到一堆横涧山降兵中间养伤。
降兵们也中了箭,敷了草药,现在伤口已经发炎化脓,身体出现了排异现象,哀嚎连天,痛得死去活来。
定远伤兵若无其事,取出元军标配的小锉刀,悠然磨着狼牙箭,不时还“噗”地吹一口锉下来的骨末。
旁边的横涧山降兵满头大汗,诧异问道:“兄弟,你是哪个单位的”
定远伤兵很自豪,傲然答道:“定远军主攻部队!”
降兵吃过定远军主攻部队的大亏,艰难倒吞一口吐沫,很奇怪地看着定远伤兵,疑惑问道:“兄弟,你的伤口……不疼吗”
别说是身体里面插着一截两指宽的箭头,就算是脚底板扎了一根竹签子,都让人受不了。
降兵简直生不如死,做梦都会疼醒!
定远伤兵用一种比他还奇怪百倍的眼神,看天下第一大傻瓜一样看着他:“疼什么疼刘一刀刘医正亲自操刀,为我开刀取出箭头,缝合了伤口,还敷上了我们少爷独家发明的伤科圣药。这两天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很快就能回部队参加正常训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降兵傻眼了!
旁边的一群伤兵,也听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开刀取箭
伤科圣药
很快就能归队参加训练
我们……怎么没有这种医疗待遇
定远伤口很同情地看着他们,义务扫盲,为他们解说着外科手术的重要性:“我们少爷说了,箭头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蛆虫,那玩意儿不取出来,伤口会腐烂,死得很惨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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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拉出去直接砍了
黄观少爷这妖孽,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套路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一代名将徐达,都有点懵了:“世侄,你就这是……”
黄观轻车熟路地绑好墨镜,笑嘻嘻道:“达叔,小侄……怕见血。”
徐达彻底无语了:“……”
黄观拉着徐达,嬉皮笑脸道:“达叔,依小侄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场医疗纠纷,算不上什么哗变,这几十个伤兵,顶多就负点民事责任,没有掉脑袋的死罪。童言无忌,哈哈,童言无忌,随便说说而,你们继续……”
徐达已经冷静下来了,朱元璋和二十几个小弟,也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几十个闹事的伤兵。
就凭他们这站都站不稳的德性,走路都成问题,还想学人家起义
谁给他们这么大的勇气
说他们是哗变,鬼都不相信!
不得不说,有老朱同志罩着,黄观同学已经活出一副大佬模样。
脸上戴着黑漆漆的大墨镜,往那一站,头一仰,一种我是你二大爷的惊人气质,高深莫测,扑面而来,压得人都喘不过气。
那群伤兵先前一听自己的罪名被定性为哗变,顿时傻眼了,吓得脸如白纸。
苍天啊,事情搞大了,医闹一下而已,怎么就摊上了掉脑袋的死罪呢
看看一群脸色阴沉的顶头上司,又看看鼻孔朝天的黄观少爷,怎么看都觉得,还是黄观少爷顺眼一些。
人家黄观少爷……怕见血,多么心地善良的一个孩子啊!
“扑通”一连串的声响,几十伤兵跪了一地:“少爷,少爷,我们冤枉啊,你要为我们做主,我们没有哗变,没有哗变啊……”
朱元璋见这败家玩意儿主事,急忙带着兄弟们倒退两步,以免伤兵有心理负担,惹起更大的麻烦。
黄观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大叫。
靠,老朱同志,你们这是典型的甩包袱、摞担子!
那群闹事的伤兵,还在不停叫唤:“少爷,你要为我们说句公道话啊……”
黄观也没办法了,微微低下头,将墨镜拉开一条缝,露出半双骨碌乱转的眼睛,上翻白眼看着他们:“放心好了,少爷我会为你们做主的。先问一下,你们是想跪着死,还是趴着死”
“啊”几十个伤兵吓得一哆嗦,心都要飞出来,相互看了看,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其中有个机灵的家伙,竟然没有上当,哭喊着大叫起来:“少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旁边的同伴恍然大悟,跟着大叫起来:“我们不想死,我们不想死……”
算你们识相,不想死就好。
黄观点点头,吩咐道:“三德,去把王大夫叫过来。”
三德苦笑道:“少爷,王三三畏罪潜逃,趁乱跑了。”
什么,跑了
一帮伤兵顿时情绪激动,愤怒地破口大骂,叫嚷着要带伤去追拿王三三归案,将他碎尸万段。
旁边营房里的横涧山伤兵,都被惊动了,一听兄弟受到不公平待遇,顿时怒了。
治了治不好,是能力问题,能治却不治好,就是态度问题。
伤兵们纷纷跑出营房,气势汹汹围了过来,要为兄弟们撑场面。
三德拉着少爷衣袖,颤声道:“少……少爷,我们被伤兵包围了。”
黄观:“……”
红巾军是穷人的部队,穷人何必为难穷人呢
看来今天不给出一点诚意,扑灭不了众怒,你们这是要逼我下毒手啊!
黄观龇牙咧嘴,冲蚕室里一声大吼:“刘丹溪,你在里面当什么缩头乌龟给少爷我……滚出来!”
刘丹溪从蚕室探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偷看了两眼,这才敢小心翼翼走出来。
刚走两步,突然看见了少爷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墨镜,似乎还有一双要杀人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
刘丹溪心里抖三抖,就地一个驴打滚,行云流水地翻滚到少爷面前:“少爷,来了,来了,我滚出来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能做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而且腰椎骨竟然没有粉碎性骨折。
众人目瞪口呆:“……”
黄观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一脚踹死这狗东西。
靠,叫你滚,你就滚,都几十岁的人了,一点气节都没有。
少爷我的脸啊,都让你给丢光了!
黄观面无表情,盯着刘丹溪看了良久,突然一挥手:“来人哪,将刘丹溪拉出去,直接砍了!”
刘丹溪脸上讨好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豆粒大的冷汗,下雨般滚落!
众人也吓了一大跳,那几十个伤兵,更是吃惊地看着黄观少爷。
黄观少爷,你不是……怕见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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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又回到定远城
翌日,老朱同志将大队人马留在了横涧山,只带了个百人队,和黄观一起回定远。
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搬家!
黄观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老朱同志拿下横涧山,扼守此处战略要地,打通了拿下滁州的道路,定远公司从此进入一个征战四方,到处兼购的新时代。
从今往后的十多年,都要跟着老朱同志南征北战,部队打到哪里,就把家安到哪里。
直到1368年的某一天,老朱同志在应天称帝,才能结束这段四处奔波的痛苦日子。
一帮叔叔伯伯都来送别,黄世侄,咱们回头见!
刘丹溪拉着少爷的手,言辞恳切:“少爷,咱们带来的白药快用完了,换药都成问题,你可要记得多带一些药材来。”
黄观已经把战地医院当成了自己的地盘,点头道:“先省着点用,少爷我回到定远,马上让药铺给你发货。”
为安全起见,黄观和高首共乘了一骑,回头挥挥手:“先走了,回头见!”
缪大亨不敢冒头,躲在人群后面,看着一行人下山远去,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
黄观少爷这个讨厌的狗东西,终于走了!
横涧山离定远七十多里,山路难行,大家一路上马不停蹄,傍晚时分才赶到了定远城。
朱元璋到了自家的领地,让护卫先回城西麦场,带着黄观直奔老朱家破院子。
马夫人已经提前得了信,知道夫君和义子平安回来,早就带人等在门口。
黄观等马一停下,就从高首怀中溜了下来,三两步疾扑到了马夫人面前:“母亲,孩儿想死你了,抱抱……”
马夫人满身喜气,激动得泪水涟涟,正想拉着养子仔细看看。
“嗖”的一下子,黄观已经离开了她的怀抱,双手伸向了小香香:“小香香,我好想你啊!来,给少爷抱抱……”
小香香面红耳赤,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吃吃轻笑道:“少爷,你又不老实了。呀,你的手往哪里摸,有人看着呢……”
黄观闻着她身上久违的香气,心花怒放,暗自偷乐,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被老朱同志凌厉的眼神一扫,立刻就缩回揩油的贼手。
这年头的人都放不开,黄观也不敢乱来了,放开小香香,给了朱英一个狠狠熊抱:“文英啊,义兄我也想死你了……”
朱英瘪瘪嘴,不满道:“义兄你太不够意思了,一点都不讲义气。打战这么好玩的事情,下回一定要记得带上我!”
好玩
黄观晕倒,这小子从小就是栋梁之材,很有培养前途,拍着朱英的肩膀:“好,好,一言为定。”
“我也好想你啊,抱……抱歉!”黄观转向了另一人,刚伸出手,就失声惊叫起来:“哇,你是……谁啊”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老鼠眼,鹰勾鼻,还长着一撮讨厌的山羊胡子,怎么看……都像一个奸商!
管家似乎有点害怕黄观少爷,不由自主倒退两步,抱拳谄笑道:“少爷,你不记得我了小的沈金元啊,就是那个中了圆月弯刀,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就被少爷你揍得像猪头似的师爷。”
黄观愣了愣,盯着他从头到脚瞧了两眼,似乎记得有这个人,惊道:“你……刘丹溪不是医好你了吗,怎么还没有走想当医赖啊来人,把这狗东西轰出去!”
朱英急忙拉住义兄,笑嘻嘻道:“义兄,你就饶了他吧。他上回带头玷污义兄清白,如今已经是定远城中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上回偷偷跑出去,被愤怒的百姓逮住,揍了个半死,现在整天躲在院子里,都不敢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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