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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逄枭收到信后,看着字条上的内容许久都没言语。

    虎子在一旁站着,察言观色便知道现在的王爷必定心情极差。

    虽然逄枭不在京中,可京中他安排了眼线,秦宜宁在宫中的惊险经历早就让他捏了一把冷汗,如今好容易人脱了险,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秦槐远又出事了。

    逄枭知道秦宜宁曾经在闺中时受过的苦,自然知道秦槐远对于秦宜宁有多重要,乍然之间失去父亲对秦宜宁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谁料想她们一家子又被人逼出了王府!

    逄枭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知道姚氏和姚成谷的性子,他们是有些小聪明,人也自私了一些不假,可他想不到这等不要脸面的事他们也做得出,一句嫌晦气说出口,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妻子伤心不伤心!

    这种情况将人逼走,是人做出来的事吗

    “难怪最近宜姐儿都不给我来信了。”逄枭低着头,眉头紧紧的皱着,将字条上的字又看一遍,随即压着怒火将字条丢进火盆里烧了。

    他的亲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次次的为难他的妻子,她的妻子不跟他抱怨,他难道就能心安理得的将她的懂事当做应当应分了吗

    逄枭回到案边,一封言简意赅的信一气呵成。

    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姚氏手中。

    拆开信后,姚氏看的目瞪口呆,拍着桌子大骂道:“这是我养出来的儿子怕不是被秦氏灌了**汤,一心都想着外人家了!我将她养了这么大,难道都是白费了”

    姚成谷将信纸接过来仔细看看,那信纸上也没有长篇累牍的指责他们,就只道:姻亲为的是结两性只好,你们却将姻亲做成了仇人,如此作为,就不怕他逄之曦被夹在中间,自私也要有个限度,秦家毕竟护着他们那么多次……

    姚成谷一阵不自在,有怒气,但是怒的却是自己的小心思造成的后果被人坦白出来,让脸上火辣辣的发烧而窘迫出的怒气。

    姚氏那边已经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生了个白眼狼,要这样的儿子有何用!一心想着老婆,娶了媳妇便忘了娘,我赶秦家走,为的还不是他我若不是怕晦气玷污了他的王府,我至于做这个




第八百一十一章 砸场子(一)
    秦宜宁压了多天的怒火和怨气,在听到这群人口无遮拦的诋毁和辱骂后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

    “危险天子脚下,有人打上门来,我难道会怕他们你命人去告诉五城兵马司一声,就说这里有人要打家劫舍,其余的兄弟留人死守着内宅,剩下的跟着我出去。”秦宜宁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我先倒想看看,这些人还能做出什么来。”

    二老爷和三老爷憋屈了这么多天,也早就怒极,一时间更顾不上其他,回身就去找家伙事,一人抄起把扫帚,一人找了跟门闩 。

    “叫人打上门来了,还手都不敢,大哥知道了怕不是要被咱们气死”

    “对,打死那群信口雌黄的王八蛋!”

    秦家人都愤怒不已,平日受多秦家恩惠的下人们也都纷纷抄家伙,有人找了斧子或者烧火棍来,还有人去厨房寻了菜刀和炒菜的铁锅。护院们更是整齐的提着齐眉棍,一众人严阵以待的列在门前。

    大门被缓缓推开,门外的叫嚣声依旧猖狂,不过在看到秦家居然敢开门,叫嚣的众人有一瞬的安静。

    秦宜宁缓步上前,面沉似水道:“在此处造谣滋事,难道就不怕顺天府不答应么”

    “呸!”为首那官员朝着秦宜宁啐了一口,“卖国贼家的女眷就没一个好东西!”

    “就是!到底不是咱们这里的人,从南方来了就不安好心,不是说他是燕朝亡国之君的老师吗焉知他没有复国之心说不定正是秦蒙老匹夫暗地里打算帮燕朝复国呢!”

    “真是狼心狗肺!辜负圣上隆恩,死了活该!”

    秦宜宁面上的表情一点点变的平静。

    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看得出,此时的秦宜宁已经是在暴怒的边缘,自回到秦府被现实磨砺的圆滑,她已经很久没有用那种充满野兽侵略性的眼神看人。可现在的她,一双眼看着面前那一群叫嚣着咒骂着的人,却像是在看一群等待被獠牙撕碎的杂碎。

    “敢问这位大人,姓甚名谁”秦宜宁道,“我父亲乃是朝廷命官,因公殉职竟也要惹来你这般辱骂,你说出来你是什么人,也好叫我们都知道知道,到底是谁做事这样漂亮,是不是家学渊源”

    “呸!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右佥都御史代林!本官既然为言官,便无法对秦蒙这等卖国求荣的行为坐视不理,定要将他的真面目告知天下才不愧对皇恩!”

    “原来是代大人,久仰大名。”秦宜宁冷笑一声,“不知你府中十三房姨太太相处的融洽吗还有您外头养着的两房外室,前儿还去玉石斋抢同一套红宝石头面呢,他们没遇上您夫人您后来一掷千金为三位都置办了一整套的赤金红宝石头面,可真是怜香惜玉啊。”

    “你!信口胡言!”代林大怒,满脸涨红的道,“我几时有十三房姨太太,几时又养过外室!我为官清廉,又何来的银子去置办三套宝石头面!你休要胡言乱语污蔑本官的名声!”

    “哦不是吗可是上流圈子里的夫人小姐们,可都传遍了,本王妃也是偶然听到的。难道这不是真的”

    “女流之辈,无知之徒,轻信谣传还敢拿来说事,简直荒谬!”代林狠狠的一甩袖子。

    “对,荒谬!”秦宜宁长眉一厉,怒斥道:“你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我父亲的身后之名,难道不是听信谣传轻易污蔑你做了人背后灵,还是学会了千里眼顺风耳圣上都未曾查明的事,你却亲眼看见了

    “说我父亲将犒军的银子运给了鞑子就凭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所有人就要信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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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二章 砸场子(二)
    代林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平日来往的多是相同阶层的人,就连夫人社交遇到的也大多是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又哪里想得到堂堂一个王妃,大家闺秀出身的秦宜宁竟然会如市井泼皮一般抡斧子就砍人

    代林吓的“妈呀”一声,慌乱后退。

    斧子贴着他的眼前落下,重重的砸在了地面,发出“咣当”一声响。

    “你,你这是要杀人啊!”

    “污蔑我父亲,我今儿宁肯给你赔命了!”秦宜宁又一斧子劈了过去。

    “快抓住她!抓住她!!”代林撒腿就跑。

    秦宜宁便缀在他的身后追砍。

    周围的人早已经被吓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有代林带来的侍卫反应了过来,伸手去拦。

    秦家人哪里能让秦宜宁吃亏二老爷和三老爷带着人冲了上去。但是他们都明白,这时就是要适时地示弱,因为秦宜宁自从动手开始,便是要将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看到秦家人受的委屈。

    如果李启天不在乎被人背后说嘴苛待朝臣,他自可以继续不作为。

    “你们住手!住手!”

    “天子脚下,你们带着人来打算抄家吗!还不放开我侄女儿!”

    ……

    有二老爷和三老爷的示意,门前之人虽不甚明白,却也跟着没下重手。

    寄云手搭在腰间的软剑上,若不是秦宜宁低声告诉她不准动手,她早就扑上去了,这时也只能与冰糖、纤云几人在原地惊慌失措的“大哭”,大声喊着秦家受的委屈和冤枉。

    秦家这边干吆喝不下死手,气势倒是迫人,代林的手下当即便使出浑身解数,竟要往府里闯进去。

    如此一来,秦宜宁便气红了眼,回头看向寄云和几个青天盟的弟兄,刚要吩咐,却忽听见路口处传来一声大呵。

    “住手!”

    这里正在混战,谁又肯听从

    秦宜宁回头,正看到季泽宇翻身跃下马背,手持马鞭带着一众随从快步而来。遇上一个代林的手下,便狠狠抽上一鞭子。

    “住手,让你住手……”

    一路抽了三四个人,每抽一下,便能听见一声痛叫,鞭梢在这些人肩膀和脸上都落下了红红一道痕迹。

    很快,这些人便惧于季泽宇等人的威慑,不敢再继续动手了,举着棍棒退到代林身后,如临大敌般盯着季泽宇。

    代林一看来的人是季泽宇,动作也停了,面上肌肉抽搐,心里一阵打鼓。

    “这不是定北候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季泽宇站到了秦宜宁身前,回头看了一眼秦家的这群“老弱残兵”,再看代林带来的各个都是壮硕的汉子,便缓缓的用马鞭拍着手心,漫不经心的问:“你们做什么嗯”

    最后那一声“嗯”声音拖长,语调上扬,让人闻之便觉浑身打颤。

    代林一介文弱,自然没见识过那种战场厮杀时才有的凛冽威慑,被季泽宇轻轻一句话吓出了一后背的汗。

    他暗自叫苦,拱手道:“定北候,本官是为了朝廷而来。秦蒙投敌叛国,死有余辜!这群秦家人竟然还敢搭设灵堂,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那种人品的人,根本不配设灵堂!”

    秦宜宁沉着脸看代林,心中的怒火再度升腾起来。她身后的二老爷、三老爷、秦寒等人已气的满脸涨红,手上各不相同的“家伙”都被死死地握住,随时有可能冲上去再战。

    季泽宇面无表情的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代林一遍。

    “看不出来,代大人除了眠花卧柳,竟还有这等见识”

    “你!”代林素来自持清流,如今被季泽宇如此当面羞辱,气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季泽宇面色一沉,只说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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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三章 血洗
    内宅中也得知了府门前的情况,二夫人不敢告诉老太君,生怕老人家再受刺激,就只好安排了贴身服侍的婢女出来探查情况。

    秦宜宁走在季泽宇的身后,刚走进灵堂,那婢女就忙行了一礼,到近前来道:“王妃,二夫人遣奴婢来问问山头的情况。”

    秦宜宁看向季泽宇高大的背影,低声道:“多亏得定国公及时赶到,将匪徒赶走了。你去回给二婶,现在没事了。”

    婢女明显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给季泽宇行了一礼,尽管他瞧不见。

    “王妃,奴婢告退。”

    “嗯。去吧。”

    秦宜宁看着婢女走远,这才转回身走到季泽宇的身后。

    季泽宇这时已取了香来点燃,恭敬的行礼上香,在曹雨晴的身旁跪下端正的行了礼。

    曹雨晴一身脏污,依旧呆呆的跪在原位,眼角余光瞧见季泽宇行礼了,才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

    季泽宇也并未在意面前这人的邋遢,颔首致意之后,又去一边添了几张纸。

    纸钱被橘色的火焰舔舐,很快化为灰烬。

    季泽宇低头沉吟了片刻,忽而垂眸看向秦宜宁,“能否借一步说话”

    秦宜宁略带疑惑的眨了眨眼,便引着季泽宇去了一旁的偏厅。

    寄云端上了热茶,垂首站在了门外守着。

    季泽宇端着白瓷茶碗啜了一口,轻轻放下,垂眸斟酌片刻,俊美如玉般的面上终于露出几分难掩的失落:“令尊之事,是我没有看顾好。”

    秦宜宁望着季泽宇,摇摇头道:“此事与你并不相干,何苦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季泽宇凝眉道:“北方毕竟驻扎着我的龙骧军,我若是多留个心眼儿,命人早一些去接应犒军的队伍,或许秦大人便不会出事。而且身在朝中,整日里与圣上打交道,一些事我早有了一些预感,偏生没有作为……”

    这话几乎是在秦宜宁的面前坦言他也怀疑李启天了。

    秦宜宁用力深呼吸,随即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这怨不得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怎么办”

    许是连日来经历了太多,面对依靠着她的家人,她一肚子的话也无从倾诉。此时面对季泽宇,秦宜宁反而不由自主的能够将郁结之事倾吐一二。

    “我父亲过世,这是意外,怨不得任何人,毕竟谁也不是神仙,谁也不能预知将来的事,定国公着实无须自责。若是你都要自责,我与王爷这身在局中之人,岂不是更要自责

    “我父亲若是真正为国捐躯,我虽不舍,心痛,却也不会怨恨什么人。但现在呢所有人都在等一个表态,可是这个表态迟迟不来,从前与我父交好的人没有一个敢登门,反倒不如从前秦家照顾过生意的一些小商贩,还有心在外头远远地磕个头。

    “我父亲并非大奸大恶之人,相反,他心怀百姓,兢兢业业的做着每一件事。他最大的错处,就是不该寻回我,否则他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

    秦宜宁低垂着头,这些天早已经哭到要干涸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滚烫的泪水从红肿的眼滑落,刺着眼睛生疼。

    季泽宇摇头叹息道,“事已至此,自责也无用。不过还要请你相信,秦大人之事不是我龙骧军所为,我事先不知此事,我的手下也绝不会去做这件事。”

    秦宜宁以袖拭泪,吸了吸鼻子,抬眸看着季泽宇。

    他的俊颜依旧,眼神真诚,有过当初地宫之事季泽宇坚持救援逄枭一事,秦宜宁心里早就不怀疑他,见他这般认真,自然点头道:“我相信你。”

    季泽宇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些日不便来给秦大人上柱香,可我已经安排了人往北方去暗中调查了。不论事实怎样,总要亲眼见过才能相信。”

    秦宜宁心头一跳,“你是说……”

    季泽宇笑了一下:“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种事若不亲眼见到,亲自听到,只听别人一面之词总归太过草率。之曦不在家,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暗中去办的。”

    秦宜宁闻言大喜过望,起身便给季泽宇行了一礼:“定国公雪中送炭,我真是感激不尽。”

    季泽宇摇摇头,急忙起身避开了她的礼,“休要如此,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这些日不方便来,反倒让人钻了空子,心里着实不安。”

    “不,你不来是对的。秦家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今次你帮了秦家的大忙,过后还不知有多少人背地里嚼舌猜测,我只怕会带累你。”

    季泽宇又渐渐恢复了面无表情,无所谓的摇头道:“不打紧。能带累我什么我们军中打滚的粗人行事素来就是这样,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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