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归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母亲没有冲撞皇上和皇后可我在外头听说,皇后要将皇上两位宫嫔赐给父亲做妾,您不同意,当殿与皇后顶撞起来,辱骂了皇后,才会先被赐死,后来皇帝来劝说,您又骂了皇帝是昏
第一百二十八章 报仇
秦槐远目色深沉的望着秦宜宁,仿佛在审视着什么。他不经意之间展露的气场让人颇感压力。
孙氏已心里发颤,担忧的回头道:“宜姐儿,要不就听你父亲的吧。咱们就跟着回去。我也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了,也好回去给老太君请安。”
秦宜宁怜惜的望着孙氏。
母亲入宫多日,并不知老太君的无情。她心里当老太君是婆母,可老太君却只当她是个外人。
老太君是自私、无情到极致的人。
秦宜宁却不想将这些说给孙氏。
孙氏不是善于隐忍的性子,以后还要回府过日子,若让孙氏全然知晓一切,她又如何能平静的面对老太君
是以秦宜宁就只摇了摇头:“还望父亲和母亲能原谅女儿的任性。女儿并非不敬重老太君,但是为了往后能在府里不被人欺压到头上,女儿只能如此。”
见秦宜宁如此克制,并不将府中事告诉孙氏,秦槐远便能隐约猜到一二。
“为父知道了。你们母女便暂住此处吧。”秦槐远叹息着站起身,道:“为父回府自会查明。”
“多谢父亲。”秦宜宁感激的笑着,脸颊上的酒窝极为可爱讨喜。
秦槐远便忍不住也笑了,“你们母女好生将养。”
“老爷。”孙氏有些无奈的看了秦宜宁一眼,便起身去送秦槐远:“我会劝劝宜姐儿,很快也就回去了。”
秦槐远便笑着点点头,“宜姐儿是有主意的,你只管安心养着。”
孙氏便送了秦槐远出门,才折返回房。
秦宜宁已经叫人预备下了精致可口的小菜,与孙氏简单用过晚膳,盥洗后便与孙氏同榻而卧。
母女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秦宜宁只讲一些和谈时的趣事,并不提起府中之事。她与孙氏极少有如此亲近的时候,如今能与母亲一起如此平静的说说话,别提心里有多开怀。
她回府之后,求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秦宜宁的愉快感染了孙氏,孙氏的心情也轻松起来。不过心里到底也是有了疑问。
能让宜姐儿不肯回府,老太君究竟做了什么
%%
慈孝园中灯火通明,廊檐下高悬崭新明亮的宫灯,刚被一场细雨淋湿的青砖地面倒映出宫灯和房屋的轮廓,将宽敞的院落映的宛若仙宫。
秦槐远披着披风,秦嬷嬷在前头提着灯引路,后头有两个婢女撑开了油纸伞高举着手为他遮住细细雨丝,一行人快步走向正房。
秦嬷嬷笑道:“老爷平安回来就好,老太君不知道会多喜欢呢。”
秦槐远平和一笑,并不做声。
见秦槐远这般神色,加之他是独自一人回来的,秦嬷嬷就知机的转移了话题:“天色暖了,前两天京中就下了小雨,咱们后花园里已有了一些绿意了。”
“是啊。”秦槐远笑道:“眨眼间春日都到了。”
穿过院子,上了台阶,如意屈膝行礼,仔细为秦槐远打起墨绿色绣喜鹊登枝的夹竹暖帘。屋内的温暖和欢笑声一道传了出来,却并未让秦槐远展露一丝笑容。
如意还要进屋去服侍,秦嬷嬷拉了她一下,道:“先去告诉小厨房预备下大老爷爱吃的。”
如意闻言点头,感激对秦嬷嬷一笑,就快步去了。
秦嬷嬷则是站在廊下并未进屋。
莫说她不进屋,就是现在屋里的闲杂人等等会儿也要出来,她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秦槐远这厢径直进了里头,正看到曹雨晴、秦慧宁和六小姐围绕在老太君身旁或站或坐陪着说话。
见她回来,曹雨晴、秦慧宁和六小姐都起身行礼。
老太君则欢喜的下了罗汉床,一把拉住秦槐远的手,“蒙哥儿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秦槐远给老太君行礼,随即打量了一番,见老太君面色红润,气色如常,这才道:“母亲一向可好”
“好,好,就是担心你,瞧瞧,你出门这些日清减了不少,回头咱们好生补一补。”
又对曹雨晴一笑:“才刚我和雨晴还在说你最爱吃什么,雨晴还说天暖了,要张罗着给你预备夏天衣裳了。”
因手工费时,府里的衣裳都是隔季就开始预备的。
秦槐远淡淡看了曹雨晴一眼,道:“不劳你费心了,此事大夫人自会张罗起来。”
这是在提醒曹雨晴,你只是个妾,切勿越俎代庖。
曹雨晴闻笑容转淡,粉面转白,却依旧维持着微笑,“并不麻烦的。做这些原本也是婢妾分内之事。”
“分内事”秦槐远扶着老太君在铺设崭新浅蓝坐褥的红木罗汉床坐下,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的分内事在宫中,不在府中呢。”
曹雨晴面色已是由白转红,美眸含怒的望着秦槐远,仿佛不懂秦槐远为何突然给她排场吃。但不过呼吸之间,她就垂首谦恭的行了礼:“老爷息怒。”
老太君见儿子居然敢对曹氏如此,急的脸都白了!
这可是曹氏啊!曹皇后的姐姐,曹国丈的长女啊!
她连连给秦槐远使眼色,偏偏秦槐远仿佛看不见,还能悠哉的坐下吃茶。
老太君一阵气闷,只得亲自去搀扶曹雨晴,扶着她在一旁的绣墩坐下:“好孩子,别理他,他这是犯浑了,我说说他。”
话音方落,秦槐远却先开口:“你们先出去,我有话与老太君说。”
噤若寒蝉的秦慧宁和六小姐如蒙大赦,忙行礼退下了。
&n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耳光响亮
“不是本官会是谁”廉盛捷答的虽底气十足,可细听之下便可知他声音有多干涩。
逄枭斜睨他色厉内荏的嘴脸,嗤笑一声不再理会。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端了精致的描金白瓷酒盅,立即有笑颜如花的美貌女婢手执铜壶为他斟酒。
琥珀色的琼浆落入酒盅,色泽晶莹、醇香浓厚。
女婢红唇微翘,目光小心翼翼流连在逄枭英俊的脸庞上,立即双颊生晕,羞赧的垂眸。
这一幕看的廉盛捷心生艳羡,不自禁吞了口口水,向前快走了几步。
逄枭却浑不在意,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下颌硬朗的弧度为他平添几分随性和霸气。
女婢脸颊越发红了,还预备斟酒,逄枭却用修长的手指掐着酒盅倒扣过来,摆手示意人退下,斜睨廉盛捷,慵懒的道:
“廉大人必定是得了圣上的旨意,否则也不会胆气见涨了,见了本王竟不行礼。”
廉盛捷这才从美女身上移开目光,对上逄枭嘲弄中隐含锐利的眼神,身上一抖,差点给跪了。
“咳,本官,本官自是奉旨而来的。不似有些人,私自前来。”廉盛捷说的忐忑至极。
他着实被打怕了,见了逄枭就浑身紧绷,背后挨的那几处更开始隐隐作痛。
逄枭挑眉一笑,随手指了指空位:“坐吧,何必站着回话,本王又没罚你的站。”
廉盛捷的脸上腾的红了,怒意上头,胆怯消减几分,梗着脖子在逄枭的对面落座了。
见大周的二人似乎不和,鸿胪寺卿紧张的手心都冒了汗,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在他眼皮底下若出了这种事,皇上必定要动怒的。
见廉盛捷入座后不再开口,鸿胪寺卿才松了口气,吩咐随行的几名官员一同落座,又吩咐开宴、上歌舞。
典雅的管弦丝竹之音悠扬悦耳,妙龄舞姬身着薄纱舞衣,舞姿曼妙优美,在富丽堂皇的花厅之中,更有几分飘渺仙姿,加之铺了红锦牡丹花开桌巾的八仙桌上玉盘珍馐,美酒醇馥。
盛捷吃着美食美酒,又有美人伺候,目光不错的盯着翩翩起舞的少女,只觉得身心舒畅,紧绷的心情一瞬就放松了。
逄枭斜睨廉盛捷那副熏心的蠢样,接过女婢手中的酒壶来自斟自饮,欣赏歌舞的眼神极为冷淡,仿佛丝毫没将如此人间美景看进眼里。
鸿胪寺卿等大燕官员,见逄枭与廉盛捷这截然相反的态度,心里各自有所猜想,不敢参与二人之间的争斗,就只默默地陪同。
酒过三巡,廉盛捷彻底放松了,情绪也因喝了酒而高涨起来。
“忠顺亲王,你此番私自前来大燕,该当何罪啊”原本气势凛然的一句,被他酒后口吃不轻说的毫无底气。
逄枭懒懒的道:“两国和谈成功,成为友好邻邦,本王不过四处走走,何罪之有”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身为虎贲军主将,难道不知自身位置重要圣上并未允你出行,你却私自决定,你可知你已触怒圣上”廉盛捷酒意上头,拍案怒斥。
歌舞骤停,众人被廉盛捷忽然而来的愤怒唬的噤若寒蝉。
鸿胪寺卿不敢参与大周的事,连忙起身,摆手带着人都退了下去。
方才还歌舞升平的场面,如今安静的诡异。
逄枭吃了一口酒,懒得开口。
廉盛捷见逄枭不言语,冷笑道:“你不说话,便是怕了!我告诉你逄之曦,我瞧着你猖狂不是一两日了。你对我们这些北冀旧臣素来不敬,我等已忠心效忠于圣上,你却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动辄打骂,还好皇上圣明,也看穿了你跋扈的本性。”
逄枭挖了挖耳朵,“说完了”
“皇上让本官来问你,为何不回京城反倒来了大燕!你还不作答!”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逄枭放下酒壶,黄铜壶底与桌面轻碰,发出“笃”的一声。
“何况,本王自有本王的理由。”
廉盛捷见逄枭并未如从前那般暴起大骂,心下不免冷笑。
拥有虎贲军的虎符又怎样
十万虎贲军骁勇善战以一敌十又怎样
就算逄枭是王爵,他照旧要对圣上俯首称臣,也惧怕北冀旧部官员和定北候季泽宇的龙骧军!
不说龙骧军兵力充足。
单说当年大周踏平北冀山河之时,逄枭率领虎贲军为先锋所做的那些冲锋屠杀等事;明明已经表示投降的官员,还被逄枭揪出来一刀刀活剐了喂狗,这份狠毒,就已让北冀旧臣忌惮。
这些人如今归顺了大周,他们心里,逄枭就是那导致北冀灭亡的罪魁祸首。
他们对逄枭,如何能不恨
且逄枭的兵力,圣上都忌惮,季泽宇的龙骧军日益壮大,便是制衡虎贲军的利器。偏偏逄枭还不知收敛,依旧张狂自傲,动辄就撒泼耍浑。
廉盛捷作为北冀投降了大周的臣子,早已看逄枭不顺眼多日了。
如今看逄枭在他质问之下,也只是沉着脸说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真真是得意的快要飘起来。
“你也得意的太久了。”廉盛捷大笑道:“老哥哥我劝你一句,收敛一些,如今你好生与我解释,我在给圣上的书函之中也可以给你美言几句,如若不然,你恐怕怎么死的自己都不清楚。再说,你为何来大燕又不是我自个儿要问,而是圣上要问。”
廉盛捷说着,便双臂撑着八仙桌站了起来,俯身做倾听状,面上却满是嘲弄,“来来来,你先说与我听听。”
逄枭一直含笑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描金酒盅。
他身畔的虎子早已被廉盛捷那得意
第一百三十章 好样的
皇帝亲手书写“安平侯府”四个大字,连同为超一品安平夫人立牌楼的恩赐和金银珠宝等物,次日午后就有大太监率人亲自送到了秦家。
老太君得了消息时正在吃一盅杏仁牛乳,听闻消息,欢喜的白瓷盅子都端不住,将牛乳泼出一半来。
“快快,设香案,叫上全家女眷都紧忙去前头接旨!”回头又吩咐秦嬷嬷伺候她大妆起来。
秦府欢腾雀跃的气氛从后宅一直蔓延到前院。
大太监是惯会见风使舵的,客气的传旨颁赏,见孙氏与秦宜宁并未在家,就多心询问了一句。
“秦老封君,今日怎未见安平夫人和贵府上四小姐”
老太君一愣,堆笑道:“劳公公垂问,安平夫人身子不适,需得静养,正巧我那四孙女在外头有产业,说是那一处清静怡人最合适养神,便伺候着她母亲去了。公公前来颁赏,因匆忙,老身尚未来得及接他们回来。”
大太监虽聪慧,看出老太君的尴尬,却也不敢开罪秦槐远,也就不敢多问老太君。
“既如此,还请秦老封君命人给咱家带个路,这牌楼可吩咐人做起来,但一些皇上和皇后的赏赐,是吩咐咱家当面交给安平夫人和四小姐的。”
老太君连忙应是,询问的去看秦槐远。
秦槐远就笑着吩咐了大爷秦宇和二爷秦寒去为大太监带路,二人自是欣然应下。
待二人临出门前,老太君还不忘吩咐了秦嬷嬷:“你快去追上宇哥儿和寒哥儿去,就说我的话,让他们带了路也别急着回来,将他们大伯母和堂妹一并也带回来要紧。”
秦嬷嬷闻言便觉此事必然成不了,劝解的话在口边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到底是没有用自身去冒犯老太君,听吩咐追出去了。
秦寒和秦宇得了吩咐都觉得为难的很,着实不愿意夹在老太君和秦宜宁之间难做人,秦宇能压得住脾气,尚还可以控制情绪,秦寒却是个爱打抱不平的爆碳脾性,听闻老太君的吩咐就开始心生不屑,只不过碍于要送传旨的大太监去,面上还不能表露出分毫不悦。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