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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鱼九久

    说完,宁姒一愣,宁溪也是一愣。

    宁溪突然抱住她,哽咽道:“谢谢你!”

    “谢……谢什么”

    “烟云楼的事,我都知道了。”

    原来,这个小姒不仅从赵亭的棺材夹层里救出了她,还默默做了那么多的事。

    小姒的账,她一点都没忘记,正在慢慢的,跟所有人清算。

    她有预感,落英,只是个开始。

    宁姒不乐意的嘀咕:“喜宝这个大嘴巴!”

    “不怪她,是我逼她说的。”

    宁溪松开她,改拉着手。

    姐俩的手同样的白皙修长,很是好看。只是宁姒的指甲久未修剪,有些长了。

    宁溪找来剪刀,仔细的替她剪去过长的部分。

    宁姒心中暖流涌动,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她想起以前,和宁相互相给对方做指甲。宁相喜欢简单的本色法式,她喜欢把十个手指头染成不同的颜色。

    宁相说她是非主流,她说宁相是老古板。

    “小姒。”

    宁溪突然开口,将她从回忆里拉回来。

    “不要再追究下去了,到此为止吧!”

    ……

    送走宁溪,刷刷刷三道人影从房梁上落下来。

    阿鲁偏着头,从窗棱缝隙中看着宁溪走远:“我怎么感觉,你这姐姐对很多事都知情”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在这宅子里生活了二十年,知道一些秘密不是很正常”

    阿鲁反问:“意思是你不正常咯”

    宁姒无从反驳,作势挥了下拳头:“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敢揍你。”

    一旁阿虞接过话头:“你还是揍他吧,最烦别人说他好看,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这话酸的,五感全失的人都能闻出味儿来。

    “说正事!”阿习总是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声控场。

    阿鲁耸肩:“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随意。”

    查到落英的下落之后,他今天一早就去赵家找到宁姒进行汇报。所以,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阿虞打着呵欠:“我睡了一天,什么都不知道。”

    摆摆手,往宁姒床上躺去。

    现在只剩下阿习:“二老爷往你房间放了封信。”

    “信”她回来没看到什么信啊!

    “信被一位老人家拿走了。”

    老人家

    宁姒想到救了她的白须老者。

    赵庆交代之后,她们前往灵堂,寻找被藏在棺材夹层里的宁溪。那个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和出现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

    阿习猜到她在想什么,点头确认:“对,就是明岩湖的那个老翁。”

    宁姒这才知道,原来昨晚阿习也去了赵家——跟着二老爷去的




43 家和
    实在睡不着,宁姒爬起来,翻出最近获得的东西摆在桌上。

    茂先生的玉笛,一个金佛吊坠。

    宁姒对音律一窍不通,宁三小姐倒是对琴艺略知一二,却也不会吹笛子。

    借助灵力探入玉笛,能感受到浪潮般的灵力涌动。不管会吹不会吹,这都是个好宝贝。

    然后是那个金佛吊坠。

    这是从落英手里得来的,她说是二夫人给的。

    三小姐坏腿初期,时常莫名其妙的对着空气惊恐大叫。她也害怕,便去求二夫人,想换到其他地方当差,二夫人就给了她这个金佛吊坠,让她看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继续伺候三小姐。

    那是纯金打造的金佛吊坠,虽然只有一指大小,拿在手里却也沉甸甸的。

    落英一直贴身带着,这才没有被烟云楼的人搜去。她之所以交出来,是想求宁姒拿钱把她赎出去。

    正当盛华的姑娘,自是不愿意沦落风尘。

    宁姒把吊坠收了,说回家拿钱。但她可没说过,拿了钱要去给她赎身。

    她拿钱,是把逛花楼的花费给喜宝补上,总不能让人家喜宝来买单不是

    宁姒拿起吊坠,看了又看。

    吊坠上并无灵力波动,但在金佛背上有一个奇怪的图案。歪歪扭扭的线条绕成个圈,很像某种图阵。

    凹槽处理很粗糙,是用利器刻上去的,并非浇铸时所印。

    宁姒怀疑,是这个图案有玄机。

    放下吊坠,她又拿起玉笛。感受到汹涌澎湃的灵力波动,她尝试着将灵力抽出来,就像吸取那四枚铜钱上的灵力那样。

    可是不行。

    笛子里的灵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任凭她如何折腾,始终毫无进展。

    难道要吹响

    将吹孔贴进嘴唇,尝试着吹了一下。只听到气流通过笛管,笛子本身却没有发声。

    哑笛

    ……

    宁姒研究玉笛到后半夜才睡,翌日一大早,喜宝就来叫起。

    “小姐,快起来了。”

    “不要,不起!”

    宁姒抱着枕头不撒手,眼皮就像被强力胶粘住了,睁不开也不想睁。

    “小姒,快起来,祖母叫咱们过去呢!”

    宁溪进来,到衣橱帮她挑选要穿的衣裳。

    老夫人这次又是要干什么

    宁姒终于睁眼,翻身坐起来。

    宁溪提着一条浅桃红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问她:“穿这个行吗”

    宁姒无所谓的摆手。

    模样身段都这么无敌,穿什么衣服,只是锦上添大花和添小花的区别。

    收拾妥当,用过早点,姐妹俩就往齐寿堂去。

    路上遇到三姑子和林璋。

    宁溪上前见礼:“姑母。”

    宁姒也上前去,笑得天真无邪,乖巧懂事的唤了声“姑母”。脆生生的女孩儿音调,听起来格外悦耳。

    三姑子不咸不淡的应一声,率先走在前头。

    主仆有别,哪怕林璋和三姑姑有那么档子事,却也只能走在姐妹俩后面。

    距离不远不近,正好让宁姒听到他越来越急促粗重的呼吸。

    假装看旁边的花草,余光扫过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只见他死死盯着宁溪的背影,目露淫光,一看就知道脑子里在幻想什么。

    他盯得专注,连宁姒给喜宝使眼色都没看到。

    喜宝是个机灵丫头,瞬间会意。陡然加快脚步,结结实实踩在林璋的脚后跟上。

    林璋人往前迈步,鞋还留在原地。

    “哎哟,林管家,你这是怎么走路的越走越慢,我们小姐都走远了。”

    侍香早就看到宁姒和喜宝互通眼色,率先开口。

    喜宝动脚之际,宁姒拉着宁溪加速前进,向三姑子告了罪,超过她往前去了。

    林璋这一回头,可不就看见两抹倩影已经走出老远。

    “是我不好,姑娘先请。”

    林璋摸着两撇小胡子,侧身让至一旁,让侍香和喜宝先走。

    二人小跑朝自家小姐追去,眨眼消失在门洞后。

    三姑子放慢脚步,等着林璋跟上来,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说,你背着我在后面干什么呢”

    林璋疼得直叫



44 祖父
    半个时辰后,众人开始不耐烦了。

    宁轩闹着要出去玩,四夫人吓唬他,说屋外有吃人的大老虎,然后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想是老夫人来了,各自回位噤声,规规矩矩坐好。

    众人皆望着门口,只见先是探进半个脑袋,又缩回去,最后背着手故作威仪的走进来。

    一身青布短衫洗得发白,头发稀疏,白胡子却很浓密。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方便,给拧成一股辫子,拿细绳扎好,垂在下颌。

    从身前过,带起的风里夹着一股韭菜鸡蛋的味道。

    宁姒眼睛都直了。

    这不是前天晚上救了她的那个老翁吗

    再看其他人。小辈皆是茫然疑惑,不知这位老人家是何许人也。长辈们却一脸震惊,简直跟活见鬼差不多。

    除了二老爷。他似乎早就知道,脸上不见丝毫异色。

    是了,阿习说过,二老爷一直在追这个老翁。

    居然到宁家来了,这个老翁到底是谁呢

    在赵府,宁溪被救出来的时候,老翁已经离开,所以宁溪并未见到他。

    这应该算是她和这位老人家初次见面,却仿佛似曾相识。细看,又和遥远记忆里的那个人有很大出入。

    老夫人把大家召集过来,久不露面,却出现一老翁。满堂哑寂,居然没有人起身问话。

    这种反应本身就不正常。

    终于,宁姒看到三姑子站起来,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父亲”

    父亲

    三姑子的父亲,不就是宁家的老太爷

    “嘿嘿,阿瑜。”

    宁百升捻着胡须,叫她的小名,算是回应。

    三姑子走过去,仔细打量:“父亲,真的是你”

    二夫人四夫人站起来,面面相觑,却不上前。

    这青天白日,难道见鬼了老太爷不是在长房出事后,伤心过度去了吗

    四老爷耐不住好奇,也走过去:“你,真的是父亲”

    弟弟妹妹都上前了,自己再安坐着,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二老爷这才放下茶杯,起身上前,却只在外围站着,也不说话。

    这是不是宁家老太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就没必要再确认。

    “咳咳!”

    老夫人由柳妈妈扶着,姗姗来迟。

    ……

    宁老夫人说了,这就是老太爷宁百升。

    “当年老大两口子走了,老头子伤心过度,害了心病,药石无灵。幸得偶遇高人,说他福薄,容易为后人所累,折损寿命。要想寿终正寝,须脱家离户,独自生活。最后,经高人指点,安排他假死。为免大家挂念,故此多年不曾相告。”

    看,说得多好。只是这么蹩脚的理由,恐怕只能骗骗宁轩,连宁珠都骗不了。

    不过,没有人追究真相如何,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太爷装模作样的发言,大体就是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云云。

    最后,由长及幼,一一上前跪拜磕头。

    宁姒发现,三姑子和四老爷的跪拜磕头之礼行得特别到位。眼里噙着泪水,是看到父亲去而复生时该有的正常反应。

    相比之下,二老爷就显得敷衍多了。

    老太爷对自己三个子女的态度也有不同。

    毕竟久别重逢,老太爷对三姑子和四老爷,虽然没什么多话,但眼里流露出的情感却很真实。

    “阿瑜,你怎么想的居然当了自梳女,我宁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老四,你是不是不常着家你看俩孩子,跟你一点不亲。”

    “这么多年,打理这个家,辛苦你了。”这话,却是对二夫人说的。

    二老爷就站在旁边,老太爷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甚至二老爷跪拜完毕,他都没有要拉他起来,最后还是老夫人开的口。

    四夫人后,再是小辈。

    老太爷对小辈就亲切多了。

    “看我家溪儿,出落得这般标致,模样随你母亲,好看!”

    “阿言都长这么大啦!祖父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呢!”

    到了宁姒,她也和前面两人一样,跪拜磕头。

    老太爷什么都没说,只是亲自把她扶起来,仿佛不敢受。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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