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后面弄了个小水池,然后假山立着,花树种着,一派闹中取静的风雅。
老夫钱林,沈郎君最近声名鹊起,老夫久仰了。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水池边上微微而笑,显得风度极佳。
男子竟然错过了王天德,直接和沈安说话,可见眼力不错。
双方各自寒暄一下,然后沈安拒绝进去,说道:咱们整日都在为了银钱操心,此处不错,好歹能洗去一些红尘俗气。
钱林抚须微笑道:沈郎君果然高雅,只是老夫腿脚不便,却是不能在外待客了。
大家好歹还是合作伙伴啊,你竟然这样不给面子?
王天德面色铁青的道:老钱,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钱林斜睨着他,似笑非笑的道:老王,你以为你是谁?我钱林凭什么给你面子?
他说话间目光缓缓转向沈安,依旧似笑非笑。
这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意的却是沈安。
沈安笑了笑,说道:老王,面子是自己挣的,却也是自己丢的,既然别人不在意脸面,那还给他什么脸
钱林冷笑道:如今布匹要涨价三成,预定要货的人把门槛都踩破了,你们此后要货也是这个价,而且老夫听闻干花好像也要涨价。
王天德忍不住喝骂道:钱林,昨日绢布才降了十三文钱,你特么的还要不要脸!
钱林只是冷笑,沈安回身道:走了老王。
第59章 吃亏是福
安北,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天德气得想吐血:一时间咱们到哪找替代的去?
沈安看着赵仲鍼,说道:这便是商人,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笑容满面,可真要有利益纠纷,那张笑脸马上就会变成黑脸。
赵仲鍼不屑的道:这不是和女妓一样吗?
沈安一巴掌呼过去,赵仲鍼已经有了经验,一低头就避开了,不等沈安呵斥就委屈的道:这不是你上次说的吗!你说什么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两种人翻脸就像是翻书
沈安微微点头,就在赵仲鍼觉得自己胜利了时,沈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就呼了过来。
啪!
赵仲鍼捂着头嚷道:你说不过我就欺负人,以大欺小!
沈安没搭理他,问道:刚才那钱林倨傲,而且在绢布降价的时候说是要涨价三成,这是什么?
睁眼说瞎话。
赵仲鍼觉得沈安最近有些往弱智的方向发展了。
对了,弱智这个词还是沈安教的。
可他为何敢睁眼说瞎话?
沈安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赵仲鍼却一下子茫然了,他想了想,说道:难道是他赌气不挣钱了?
果真是宗室子,娇生惯养的。
沈安先打击了赵仲鍼一下,然后说道:你见过谁不想挣钱的?至于赌气,商人不会和钱赌气。
那他干嘛不做咱们的生意?
这娃现在越发的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合伙人了。
沈安老怀大慰的道:那是有的人见到咱们挣钱多了,就想来分杯羹,懂吗?
赵仲鍼皱眉道:可他说的是绢布啊!
沈安一瞪眼,赵仲鍼恍然大悟:他后面好似不经意的提到了干花,那可是花露必须的东西好毒啊!弄死他吧!
这个小屁孩,不知道跟着谁学了这些,动不动就说弄死谁。
沈安干咳一声,赵仲鍼马上就端着脸道:此事要应对妥当才好,要不晚上寻个机会套他的口袋?
晚上套口袋,这不是泼皮们的手段吗?
王天德在边上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了,心想汝南郡王可是宗室长者,传闻中最为刻板的一个人,可你沈安竟然把他的孙子给带成了泼皮
他想起了一句话:要想害人,那就教坏他的子孙。
沈安难道和汝南郡王府有仇?
沈安干咳的声音更大了些,赵仲鍼这才赧然的道:刚才却是头晕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是沈安吧?
王天德觉得这股子不要脸的劲头真的就是沈安的翻版。
这事你们看怎么弄?
三人站在布庄的对面,沈安还和老农般的把手袖在袖子里,就差吸吸鼻子了。
王天德见钱林缓缓踱步出来,然后站在门内冲着这边冷笑,就说道:要不我去各处瞅瞅?好歹先弄些布匹来存着,还有干花,这个有些头痛。
沈安点头道:老王你是从商人的角度看问题,这个我不怪你,仲鍼你来说说。
赵仲鍼在盯着对面的钱林发狠,闻言就说道:他们既然不要脸,那咱们应当更不要脸才是,干脆我去找我翁翁我翁翁更不讲道理
这是请不讲道理的出马,收拾对面那个不要脸的货色。
沈安叹道:动不动就想搬出长辈来摆平事情,这是什么?
赵仲鍼摇头,沈安骂道:这是纨绔!丢人啊!
赵仲鍼不服气的道:那咋办?
凉拌!
沈安冲着对面的钱林微笑拱手,然后继续袖着手,回身道:那个老王,下个月宫中的花露
啪!
赵仲鍼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就看了过去,就见王天德赏了自家一巴掌,而且很用力,半边脸都红了。
呃!
这人疯了?
赵仲鍼惊恐的看着沈安,觉得这厮才将把辽使弄疯,现在竟然和他亲密的王天德也不好了?
他不禁审视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变化,可阅历不够的他却茫然了。
对面的钱林在笑,而且是大笑,猖獗的狂笑
打吧,使劲打自己的嘴巴子!
可你们再怎么打也得涨价三成。
而且这只是开始,下个月说不得又要继续涨价了。
货源都被垄断了,你们能怎么滴?
我错了。
王天德冲着沈安拱手认错。
赵仲鍼一头雾水,见沈安在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装老成,就问道:什么错了?
沈安没回答,只是负手而去。
那背影看着竟然有些出尘,但赵仲鍼却觉得味道不对。
这怎么像是沈安说的那个什么装什么来着。
老王,这是错了什么?
赵仲鍼有些急切的问道。
王天德可不敢给他卖关子,就懊恼的道:宫中要买咱们的香露啊!
赵仲鍼恍然大悟,然后回头冲着钱林很纯良的笑了笑。
再回过头来,赵仲鍼问道:那咱们是现在就掀台子,还是
王天德阴笑道:现在是月底,等几日又有何妨
他们追上了沈安,沈安就分析了一下钱林的心态:他们以为宫中是强行要咱们的香露,干花再高的价咱们也得捏着鼻子买,不然宫中的贵人可不会管什么涨价不涨价的,直接就怪罪下来,他们还能趁机渔利。
这个赵仲鍼最有发言权,宫中那些内侍都是这样,只要结果,至于你怎么弄的他不管。
沈安对王天德说道:老王,此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要用霹雳手段,让那些坐观的商户们也吃个教训。
杀鸡儆猴嘛!我懂!
王天德得意的道:他们哪想得到咱们只用市价的三成就卖给了宫中,说来安北你当时坚持三成,我这里还嫌吃亏吃大了,没想到现在就来了现世报,不,是吃亏有福,哈哈哈哈!
老王,你得意的模样看着真的讨打!赵仲鍼有些牙痒痒的。
王天德不以为耻的道:要不过几日我去钱林的面前得意一番?
那边的钱林见三人远去,就回身吩咐道:我去樊楼吃酒,店里面看着些。
他得意洋洋的去了樊楼,然后没一会儿就有些人来聚拢了。
如何?
有人急切的问道,那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十多双眼睛在盯着钱林,他却老神在在的喝了杯酒,甚至还喝出了滋的一声。
老钱,说话!
钱林这才放下杯子,挑眉傲然道:他们无路可走!
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有人喊道:上酒,上最好的酒!
第60章 皇城司
因为上月没有传出有人怀孕的消息,所以宫中最近的气氛有些压抑。
对于陈忠珩这等得意的内侍来说,宫中虽然富贵,可待久了也闷。
所以到了月初,他就和皇帝请示出宫,然后带着两个跟班,换了便衣去找沈安。
至于王天德,陈忠珩觉得那人没资格和自己谈事。
一路晃悠着,陈忠珩还买了不少小玩意儿给两个跟班拎着。等到了沈家门外,这才吃了手中的羊肉馒头,打个饱嗝后,叫人去敲门。
见过都知。
庄老实很老实,花花却不老实,一路从后院狂奔而至,若非庄老实喝住了,定然会给陈忠珩好看。
花花!
果果也跌跌撞撞的来了,陈忠珩见了就笑道:这女娃可人,我见了就恨不能抱回去,好歹在宫中让她过的娇气些。
庄老实只是笑了笑,心想这话你说说也就算了,要是真敢这般想,郎君会让你变成第二个疯子。
外人都说辽使是自己疯的,可庄老实却知道自家郎君的手段,所以一直在猜测会不会是沈安下的毒手。
沈安急匆匆的来了,见面就苦笑。
果果在边上和花花嘀咕,抬头看了这边一眼,那大眼睛把陈忠珩萌出了一脸血,于是语气就软和了不少。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没做出来?
沈安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啊!
陈忠珩端坐了问道:说吧。
沈安对门外摆摆手,陈大娘赶紧把果果和花花带走了。
陈忠珩遗憾的说道:小女娃想玩就让她玩,难道我还会计较不成?
沈安唉声叹息的道:陈都知有所不知,如今的沈家怕是过不去了。
这话怎么说的?
陈忠珩皱眉道:可别说是要涨价啊!不然宫中可没好脸。
沈安摇头道:我这里是不想涨价,可有人想涨价。
谁?
陈忠珩淡淡的问道,双拳却紧紧的握住了。
割掉家伙事之后的人,大抵性格都有些偏激,若是受过苦的,那脾气更是不得了。
沈安无奈的道:那些卖干花的都涨价了。
陈忠珩心中一松,问道:涨了多少?
沈安伸出三根手指头。
陈忠珩笑道:三文钱?罢了,三文钱加进去,这个主我却是能做的。就算是给你妹妹买糖吃的钱。
沈安心中一动,原先的话就转个弯变了一下。
他认真的道:陈都知,咱们这里每个月就能弄出这点香露,有人觉得自家没分到好处,于是就聚集起来,垄断了干花的买卖。那不是三文钱
三成。沈安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花露是按照市价的三成卖给了宫中,当时的陈忠珩可是得意了一阵子,把此事算作是自己的政绩。
你得了政绩,得了便宜的好处,可现在原材料要涨价了,你也得出力吧,不然沈安大不了直接停了花露的生产,等汴梁城中的情绪渐渐蕴集起来后再动手。
这是藐视官家!
陈忠珩当然知道自己占了便宜,所以怒道:是哪家,我去看看,看看这些人是如何的飞扬跋扈!
稍后沈安和便衣的陈忠珩出现在了布庄里,钱林施施然的出来,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道:这是要买了吗?那可没说的,三成,不愿意就请便吧。
沈安指指钱林,然后独自出去了。
你是
钱林见陈忠珩面生,就仰头俯瞰着他,问道:要买些什么?
陈忠珩问道:干花的价钱要涨三成?
钱林矜持的道:没错,愿买愿卖。
陈忠珩怒极而笑:没商量的余地?
钱林摇头道:没有,官家来了也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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