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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是能省不少钱。”文彦博一直在蛰伏着,今日却主动出击,“臣在那些工坊里见到了不少违规之事,就一一纠正了,此后有事只管找工坊的管事,一层压一层,就和军中一般,如此如臂使指,再无隐忧。”
“好。”赵曙很是欣慰。韩琦觉着这样的文彦博不对劲。
“陛下,此事臣觉着该赏赐沈安才是。”
韩琦毫不犹豫的出班打击反对派领袖文彦博的风头。
“是啊!”赵曙念及沈安也颇为欣慰,“只是文卿四处奔波,却也辛劳。”
该给的功劳他不会藏着掖着,否则下次谁愿意做事?
韩琦心中微冷。
外面现在有一股子声音,说文彦博并不是反对新政,只是反对那些害民的新法。
这些声音让文彦博的头上仿佛多了一层光晕,慈悲且睿智。
可韩琦知道这是文彦博蛰伏多年后,深思熟虑的一次出击。
多年前被迫从首相的位置上下野后,文彦博大多时间就在洛阳蛰伏着,他渴望回到汴梁,但两任帝王对此并不热衷,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回到汴梁后,人们见到了一个更加沉稳的文彦博,仿佛是毫无作为的一个庸官。
时日长了,连韩琦都忘掉了文彦博的威胁,直至这几日文彦博出手,一家伙就为旧党挽回了无数声誉。
赵曙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是帝王,不能偏向某一方,否则局势就会失衡。
在许多时候,他更像是一个裁判,裁决着这些臣子之间的胜负和对错,有时候他也会亲自下场,赤膊上阵。
这一次让文彦博成功翻转了旧党的颓势,连赵曙都不得不为这位前首相的手腕表示钦佩。但他却不后悔。
有文彦博在,旧党行事不会那么偏激,这是一个利好。而由此带来的坏处,他觉得自己能承受。
稍后散朝,文彦博一人走在最前面,大袖飘飘,姿态从容。
韩琦低声道:“老夫疏忽大意了,让文春雨成功翻盘。”
包拯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此事……吕诲等人要弹冠相庆了。”
“没错。”富弼在后面淡淡的道:“文彦博手段了得,老夫提醒过,可却无人回应。”
韩琦回头,“这是不见血的厮杀,你该丢弃那些恩怨,要么你就独自离去,老夫一人也能挡住那些贼子!”
他的眼睛充血,看着格外的凶狠。
富弼深吸一口气,“老夫知道。”
他和韩琦的恩怨在这等关键时刻该抛弃了,面对文彦博的老辣手段,他们必须要联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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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第1639章 还请文相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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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衙后,韩琦请了宰辅们去喝酒。
赵曙得知了消息也只是默然。
在文彦博的压力之下,韩琦也放弃了自己的骄傲,和富弼暂时握手言和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很难说,赵曙唯有盯着朝中的变化,一旦有失控的局面出现,他只能自己上阵。
帝王上阵总是悲壮的,失败之后就再无回旋的余地。
当年的仁宗皇帝就是如此。
庆历新政他就是赤膊上阵,结果失败之后就再也没能站直了腰。
“文彦博此举老辣,老夫只想着那是小事,谁曾想他压根就不是想做事,而是借着此事打出了名头。”
酒楼里,韩琦喝了一口酒,冷笑道:“什么名头?大公无私的名头。他文春雨也支持新政的名头。老狐狸,果然是狡猾。”
富弼还是不大习惯和跋扈的韩琦握手言和,板着脸道:“此事之后,旧党定然会喧嚣,重整旗鼓,咱们这边得注意了。”
“什么意思?”韩琦抬头,皱眉道:“有话可直说,老夫难道是那等跋扈之人?”
富弼看着他不语。
难道你韩稚圭不是跋扈的人?
韩琦仰头干了一大杯酒,伸手在肥硕的下巴上抹去酒渍,“说吧。”
富弼为之气结,冷笑道:“吕诲今日去寻了司马光,后来又去寻了文彦博,他们此刻好像在边上饮酒。”
韩琦目光一冷,“老夫说你先前怎地选在了这家酒楼,原来如此,甚好。晚些老夫喝完了酒去寻他们说话。”
包拯说道:“不可动手。”
老韩的身材那么‘魁梧’,若是要动手,文彦博怕是一拳就被捶个半死。
“老夫从不动手。”韩琦说的自己和菩萨一样慈眉善目。
富弼真想说一句你真不要脸,忍住了之后,他分析道:“最怕的就是他们打着支持新政的名头,却干着反对新政之实。”
韩琦点头,“此言甚是。文彦博狡猾,司马光隐忍,吕诲……不必搭理此人,也就是说,要盯着文彦博和司马光。”
包拯举杯,大家一起喝了杯中酒。
“老夫和文彦博乃是多年好友,此事不好说话。”
包拯很苦闷,一方面老文以前对他真心不错,所以他没法对老文下死手。另一方面老文是旧党的首领,和他的政治立场相反,这个咋办?
韩琦说道:“希仁你的为人老夫知道,不是那等轻浮的,你只管放手施为就是了。再说不是还有沈安吗?”
一直没说话的曾公亮叹道:“此次就是沈安引出来的。不过却怪不得他。”
“是不能怪他。”韩琦苦笑道:“老夫都被文彦博的手段给蒙蔽了,怎么能怪沈安?”
“老夫回头去寻他!”
包拯深吸一口气,“那孩子的主意多,这等关键时候,他该出来……”
他目光转动,看着几位宰辅。
韩琦点头,“老夫看好王介甫,不过王介甫之后,就是沈安了。”
曾公亮点头,富弼也点头。
包拯心中欢喜,说道:“那孩子的手段极多,若是他以后执掌政事堂,那些反对者怕是要做噩梦。”
这是一次暗中的勾兑。
韩琦觉着自己等人致仕之后,王安石可以接班。
而王安石之后,沈安不错。
这就是传承。
一代接着一代,每一代都得有个带头大哥,朝局才会稳当。
于是宰辅们举杯畅饮,稍后都喝的醺醺然的出去。
这里是一条小巷,小巷并不清幽,反而人潮涌动。
左边也是一家酒楼,富弼指着说道:“文彦博他们就在上面。”
韩琦打个酒嗝,“走,看看去。”
包拯一头黑线,“别动手。”
一行人进去,掌柜见是宰辅们,就笑着带他们去了楼上。
“你自去!”
韩琦赶走了掌柜,走向了那个房间。
“……今日文相不动声色,可韩琦等人却大败亏输,下官不胜欢喜,这一杯下官敬文相。”
“老夫已经醉了。”
文彦博的声音依旧平静。
“是下官冒失了。”
“明日去御史台,某会说支持新政。”
说话的这人是吕诲。
“对,咱们都支持新政。”
“哈哈哈哈!”
里面爆发出了一阵狂笑。
韩琦走到了门边,一脚踹去。
包拯在后面以手捂额,无奈的苦笑着。
里面坐着几个官员,文彦博在首位,司马光和吕诲都在。
见房门被踢开,有人骂道:“哪个粪坑里爬出来的……呃!韩相公?”
韩琦目光转动,盯住了说话那人,“你想说什么?”
那人干笑道:“下官以为是哪个泼皮踢了房门。”
进门得敲门,等里面的主人同意了才能进去,这是规矩和礼节。
可你韩琦身为首相却不顾礼节,算是哪门子的首相?
那官员自恃有文彦博在场,加上喝多了些,这才敢顶撞韩琦。
韩琦笑吟吟的,俯身拿起酒壶,文彦博举杯,准备和他来一杯。
咻!
呯!
酒壶飞了过去,砸在刚才说话的官员额头上。
那官员额头青肿,满脸都是酒水。
他捂着额头喊道:“好……好……”
他松开手后,竟然有血流淌了下来。
韩琦看都不看此人一眼,盯着文彦博说道:“文相今日高乐,老夫来庆贺一番,可好?”
文彦博平静的道:“好。”
他并不喜欢和吕诲这等人喝酒,可旧党最近几年被压制的比较厉害,吕诲说应当聚会一次,提振士气,他这才勉强同意。
韩琦再次拿起一个酒壶,在场的人,除去文彦博和司马光之外,都情不自禁的身体后仰,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
韩琦笑道:“请。”
文彦博见他拿着酒壶,而不是酒杯,就舍弃了杯子,拿起了酒壶。
“请!”
两位大佬就这么用酒壶干了一壶酒。
“告辞了。”
韩琦把酒壶丢下,结果‘不小心’正好丢在了文彦博的案几上。
呯的一声,案几上菜汁和酒水飞溅,文彦博的衣襟上全是痕迹。
这个韩琦!
文彦博只是要了毛巾,而那些人在韩琦走后却不满的叫骂着。
大宋首相就是这般的粗俗。
吕诲第二天在御史台果然就大谈新政,其中提及了工坊革新时大为赞赏,甚至还夸赞了沈安的主意。
苏轼觉得这货是抽了,就去寻了杨继年。
“项庄舞剑。”
杨继年只说了四个字。
“项庄舞剑,这是要对付安北?”
不得不说,苏轼的脑回路和大家就是不一样。
于是这货就去寻到了王安石。
“中丞,吕知杂怕是要对安北下手。”
王安石愕然,苏轼分析道:“他这是假装说支持新政,暗地里却是要对安北下毒手。”
“他不会。”王安石摇摇头。
苏轼却觉得自己猜到了吕诲的歹毒用心,于是下衙有就静静的跟着他。
连续跟了八天之后,苏轼被闻小种带去了沈家。
“他不是要对付你?”
苏轼对大局压根就没什么感受,沈安对此很头痛。
“他只是假装支持新政,为此掩护反对新政之实。”
“哦……可那不就是对付你吗?外面不少人说你此次犯蠢,给了文彦博机会。”
沈安很是无语,苏轼坐下喝了几杯酒,然后就告辞了。
第二天,黑眼圈的苏轼递上了自己的奏疏。
“陛下,苏轼弹劾文彦博道貌岸然,假支持新政之名,行反对新政之实,不堪为枢密使!”
新党旧党最近在暗战,那晚韩琦一酒壶砸过去之后,大家就把此事终结了,可苏轼一份奏疏却重新揭开了此事。
苏轼,苏大胆啊!
大家都是玩政治的,有什么话私底下说就是了,可苏轼却直接把真话说了出来。
文彦博闻言只是笑了笑,可旋即旧党的官员们潮水般的展开了对苏轼的围攻。
苏轼刚开始还器宇轩昂的还击,等后面完全没了还手之力。
“他是为了某。”沈安坐在书房里,神色从容,“外面有人骂某是蠢货,给了文彦博机会。”
王雱点头,“是很蠢。许多事……三司也能做,你为何要给了文彦博?韩绛他不好吗?”
“韩绛是不错。”沈安在等待消息。
王雱起身道:“此事你不好出面,某来。”
王雱出马了。
他在书院里专门开了一课。
“……所谓的宰辅,定然是要老奸巨猾。为何?因为不如此,他们早就在漫长的宦海之中葬身海底,哪还有机会进朝堂?”
“宰辅不能是变色龙,今日说自己支持新政,明日说自己反对新政,这等宰辅就是墙头草,不可信赖。”
“有人在叫嚣,可更多的人在做事。你等要仔细看,仔细分辨是哪些人在默默做事,哪些人在叫嚣。”
“官家为何要留着旧党?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连帝王也得低头。”
“文彦博说自己支持新政,那是假话。这是手段,看看,连吕诲都在说自己支持新政,你等觉着这像是什么?群魔乱舞!”
“沈安出了主意,一心为国,有人却借此行私,这等行径高下立判。所以某作为师长,从不给你等说该支持哪一方,只会告诫你等去看,察其言,观其行,去看看两边各自的言行。人再狡猾,可终究有露出破绽的时候,看看旧党他们这些年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唯一做的就是盯着新政,不断拖新政的后腿……”
“所以此刻文彦博说支持新政,某觉着像是听到了耶律洪基说愿意举国归降大宋。”
“……”
疯了!
王雱在书院的一番话之后,汴梁官场安静了。
而苏轼也摆脱了攻击。
随即汴梁沸腾。
“王元泽无礼!”
据闻文彦博依旧是笑眯眯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说道:“年轻人总是这般冲动,等有机会老夫自然会和他谈一谈。”
这是要教导王雱一番,长者风范顿显。
文彦博的应对无错,可等他下衙出了皇城时,发现一个年轻人正在等着自己。
“在下王雱,见过文相,还请文相指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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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第1640章 随时候教
文彦博对王雱的了解仅限于传闻。
在他离开汴梁之前,王雱只是个少年,自然不入他的眼。
等归来之后,有人告诉他,王雱是个极度聪慧的年轻人。
聪慧……
文彦博此生活的够长,见识了各种所谓的天才。有人在他的面前把论语倒背如流;有人左右手同时能写字……
这些让人惊叹的才能并未让文彦博动容。
在他看来,所谓的聪慧,在缺乏阅历的情况下,只能是小聪明。
但王雱是王安石背后的智囊,这一点让文彦博颇有兴趣。于是上次借着为王安石庆贺的机会去了王家,见到了王雱。
那一次王雱冷漠,文彦博不以为忤,甚至还送了他一幅字。
只是智囊……有本事就去科举,在东华门外唱名,然后踏入官场,和这个天下的佼佼者们碰撞,一路厮杀到汴梁,站在帝王身前。
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儿,而不是蹲在邙山书院里教书。
所以当王雱出现在他的身前时,他楞了一下,然后微笑道:“你要指点什么?”
他学问高深,自然不惧所谓的指导。
有人想过来,同伴拉住了他,低声道:“那不是你能掺和的。”
周围的人沉默看着。
王雱说道:“文相公学究天人,更是曾任首相之职,某想请教,新政所为何事?”
这是来找茬的!
文彦博说道:“利国利民。”
这个答案无懈可击。
王雱问道:“敢问文相,可是支持新政?”
文彦博还未回答,王雱指着边上笑道:“许多人在听着,文相当知说错话,以后被人抓到把柄的后果。”
文彦博笑了笑,“新政若是利国利民,老夫自然支持。”
这个答案依旧是无懈可击。若是以后他攻击新政,那必然就是因为新政‘祸国殃民’。这便是进可攻,退可守。
文春雨之名,果然名副其实!
沈安就在不远处,他感觉自己是在参加一场循规蹈矩的发布会。
“那敢问文相,免役法可好?”
王雱笑的很是冷漠。
这是一个表明自己政治态度的机会。
文彦博说道:“有可取之处。”
有可取之处,他没说坏处,以后他攻击免役法时,今日这番话就是铺垫:老夫当时只是说免役法有可取之处。有可取之处,自然也有不好的地方。
沈安在人群中不禁摇头叹息,觉得文彦博不愧是文春雨,堪称是滴水不漏。
宰辅们出来看到这个场面都不走了。
“文彦博果然老辣。”韩琦赞道:“老夫就是太实诚了些,若是有这般奸猾,老夫定然能把首相做到棺材里去。”
“王雱如何应对?他公然挑衅文彦博,若是被文彦博击退,什么天才的名声都没用!”曾公亮揉揉肚子,觉得有些饿了。
“看吧。哎哎哎!曾相,王安石来了,你小心被他听到你说王雱的坏话。”
老王来了,就站在侧面,手中还拎着几个油纸包。
“如此敢问文相,既然免役法有可取之处,为何当初纷纷反对?”
文彦博淡淡的道:“免役法急切了些。”
这还是老油条。
“那禁止高利贷呢?”
王雱突然微笑了一下。
这个是最大的漏洞。
高利贷对百姓的盘剥尽人皆知,有本事你文彦博就狡辩个看看。
众人都觉得文彦博黔驴技穷了,可他却抚须微笑道:“那时老夫在洛阳。”
老夫不在现场,你问这个作甚?
哈哈哈哈!
王安石看到了有人在笑,只是压抑着笑声。
王雱也笑了,“文相果然是长者风范,如此某无话可说。只是今日某听闻吕知杂在御史台说自己支持新政……敢问文相,吕知杂和您的支持的可是同一个新政?”
如果说王雱前面的问题是木棍,那么这个问题就是锁喉枪!
吕诲是旧党的大佬之一,而且是猛将,最擅长人身攻击。
文彦博要是说吕诲就是支持新政的,那么王雱随即就能用吕诲的言行来抽他。
别人都可以说支持新政,就吕诲不能!
这个连汴梁人民都知道。
文彦博看着王雱,依旧是一脸慈祥模样,“那是吕诲呀!老夫却不怎么知晓……”
这是狡辩!
但你没法反驳!
你要说吕诲和文彦博是一党的,你没这个资格!
对,就是资格!
你王雱只是个编外人士,挂着个虚职而已,真以为文彦博这个枢密使是白给的,必须给你解释?
而且文彦博也不准备再和王雱纠缠下去了,他微微颔首,说道:“年轻人,要多读书……”
“吕诲和你就是一党!”
这是事实,无数人都知道,但事实就是事实,却没法说。
因为这种事儿没法界定。
所以文彦博干咳一声,“年轻人急切了些,许多事……并非如你所想象。”
这是用身份和年龄来压制王雱。
王雱拱手道:“那某只要一言,文相和吕诲可是一党?”
这是个送命题!
吕诲就是个铁杆反对新政的家伙,和他一党的自然也是。
所以文彦博说自己支持新政,就万万不能承认。
他淡淡的道:“小子无礼!老夫自然不是。”
自从被贬到了洛阳之后,他痛定思痛,很是反省磨砺了一番。如今再度入京,他行事稳重,很少会留把柄给外界。
吕诲和他也就是说说话,至于要做什么事,他喜欢隐晦的暗示,或是通过别人来传达。想抓他的把柄,王雱还嫩了些。
韩琦叹道:“王雱急切了些。”
包拯对王雱比他们都了解,“王元泽孤傲,若是被气着了,怕是会病倒。”
众人一阵叹息。
“多谢文相解惑。”
王雱拱手,回身看了前方一眼,然后走进了人群中。
“这就走了?”
“竟然没把文彦博驳倒?这还是什么天才?”
“……”
韩琦苦笑道:“王雱……介甫你来了。你家大郎看来还是阅历不够啊!不过好在年轻,以后磨砺一番就是了。”
王安石已经到了边上,闻言颔首道:“这孩子心急了些,否则仔细想想,以他的聪慧,自然能找到驳倒文彦博的法子。”
为儿子辩护是父母的天性,韩琦等人只是笑笑。
“看看文彦博,边上有人在冲着他讨好。”
“说什么……文相果然是大宋的栋梁,谄媚!”
韩琦摇摇头,不屑的道:“就这样的,也配和老夫站在朝堂之上?”
众人笑着往前走。
文彦博就在前面,身后就是宰辅们。
双方很有默契的保持着这个距离,直至前方有人喊道:“文相,你家衙内和吕知杂在酒楼里喝酒呢!”
文彦博身体一僵。
韩琦一怔,然后问道:“那人是谁?”
“看样子是泼皮!”曾公亮不觉得这话可信。
“他们刚进去!”
这时前方有人在喊,不止一个人。
现在才将下衙,御史台过来还得绕一圈,所以王安石才来迟了。
而吕诲那边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倒是能契合。
可这事儿……是真是假?
众人面面相觑。
文彦博淡淡的道:“一派胡言!”
他目光转动,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沈安。
沈安冲着他笑了笑,很是纯良的那种。
文彦博还了一个慈祥的笑容,然后迈步……
“真是他!”
前方来了几个官吏,有认识的说道:“是御史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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