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沈彬等他走后,就问道:“大哥,范湖就交给他去抓了?”
马兴的来意很简单,就是请沈安别动手,一切好说,他来办。
沈安摇头,“某没工夫等他,来人。”
外面进来了黄春,沈安吩咐道:“悬赏三千贯,拿了范湖来。”
“是。”
黄春领命去散发消息,沈家一家子都被镇住了。
“传闻他曾悬赏数万贯,那时某还不信,如今却是信了。”
“只是为了骗了一千余贯的骗子,他竟然悬赏三千贯。”
消息传出去后,徐州震动。
州衙里,马兴苦笑道:“他终究还是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此事。”
回过头,沈安带着一家子就去扫墓。
时隔多年再度归来,坟墓看着很是整齐,并未有荒草丛生,也没有看到老鼠洞。
“多谢了。”
这定然是沈桥一家子每年顺带来这里扫墓的结果,沈安郑重道谢。
沈桥今日也陪着来了,他说道:“当年你娘生了果果没多久就去了,你爹也不肯续弦,就请了个妇人在家里带果果,就这样带着你们兄妹一路为官。”
“娘!”
沈安兄妹跪下。
沈桥说道:“你们那时候……安哥也还小,果果更是不知事。你们的娘是大家出身的女子,温文尔雅,当年还教授安哥识字读书……堪称是贤内助。”
沈安看着墓碑,心中想了一下梁氏的模样。
大家出身的女子,这大概是夸赞吧。梁氏那边的人这些年也不见动静,可见此话有些水分。
不过无论如何,沈安都从心里感激这位母亲。
他郑重行礼。
“你们的娘临去前,最挂念的就是果果。说是她这一去,就怕果果被亏待了……”
“娘!”
果果俯首下去,哀声不绝。
良久,沈安兄妹起身。
“安心,汴梁离此不远,以后每年都能来。”
果果从小就没了娘,缺少母爱。所以此刻看着墓碑有些孺慕之色。
一行人回到了城中,却遇到了陈松。
“见过沈龙图。”
陈松拱手行礼,“下官当初言行不妥,竟然不能识人,以至于沈员外受骗上当,下官悔不当初,恳请沈龙图责罚。”
沈安不是他的上官,没有责罚他的资格。
不过众人都知道他的外号沈断腿。
所以陈松说完后很是担忧,但他更担心自己不来沈安的反应。
沈安看了他一眼,说道:“此事与你无关。”
在亲耳听到这话后,陈松如蒙大赦,“多谢沈龙图宽宥。”
随后就是追索。
不过是两天,那位范湖就被送到了沈家。
“饶命……”
在得知沈安悬赏捉拿自己之后,范湖把肠子都悔青了。
一见面他就把事情全数说了出来,一点都不敢隐瞒。
“钱财拿到手,此人……”
沈安想了想,“本来想打断他的腿……”
“多谢沈龙图。”范湖听到不用断腿,激动的直叩首。
“如今各地都在修路,朝中经常接到地方奏疏,要人犯去,如此就按照规矩来。”
修路?
修路好啊!
范湖不禁狂喜,恨不能去舔舔沈安的鞋面。
被带出去之后,外面有衙役在等候,黄春交代道:“我家郎君说了,此人非同寻常,这一路要小心了。”
说着他摸了几张纸钞过去。
范湖一怔,还在想着这话的含义,就被带了出去。
路上两个衙役在分钱,随后喜滋滋的道:“不就是折腾一下人吗,沈龙图竟然给这么多钱,真是太客气了。”
范湖一听不对劲,就问道:“敢问官人,这是何意?”
衙役看着他,笑了笑,“就是请人在牢里伺候你。”
“小人不需人伺候。”范湖只觉得心往谷底里落。
“里面的事多着呢,最多的是……不过要小心弄出人命来,回头去买些香油给他们,告诫一番。”
“对,怎么弄都行,就是不能出人命。”
“香油……”
范湖想到了一种事,顿时面色大变,“救命!”
“堵住他的嘴!”
两个衙役把他拖进了牢里,一小壶香油递进去,告诫道:“谁特么弄出人命来,回头就弄死他。”
“是是是。”
里面蓬头垢面的人犯见到白白胖胖的范湖,欢喜的不知怎么好。
“这是上好的香油呢!”有人蘸了些香油进嘴里品尝了一下。
“可惜了。”
“不过能快活。”
“快活啊!哈哈哈哈!”
……
沈安在徐州又逗留了两日,汴梁来人了。
“见过道兄。”
一脸高人外加好人气息的舍情竟然亲自来了,一见面就稽首。
沈桥一个哆嗦,“安北,你……你竟然修道?”
沈安说道:“没有的事。”
这事儿真的没法说啊!
他难道能说自己当年忽悠住了舍慧和舍情这对师兄弟,从此成为了深藏不露的高人吗?
“道兄,最近去出云观的人不少,都想见识一番火炮,师兄大怒,令人打了出去。”
“打得好!”
沈安大声叫好。
火炮的铸造方法是大宋的最高机密,竟然敢去窥视,不打你打谁?
连宰辅们都还没去看过铸炮的过程,谁那么大的脸面?
舍情苦笑道:“动手的那人……你也认识,就是舍身。”
沈安一直觉着出云观的祖师爷有些恶作剧的意思,否则怎么会弄了这么一个字辈?
舍慧,舍情……如今来了个舍身。
“就是对火炮有天赋的那个舍身?”
“对。”舍情说道:“那宋潜喝多了进观里寻乐子,外面如今没什么香火,也没人管他,谁知道他一直往后面去,拦截的人被他打伤了,后来舍身正好在,就动手……打残了。”
啧啧!
打残了!
沈安觉得大快人心,“怎地打残了?”
断腿小事,重新接骨就是了。
舍身一脸纠结的道:“说是家伙事……废掉了。”
这个……
这个……
沈安别过头去,舍情以为很严重,就说道:“舍身只是一脚,谁知道他的家伙事不够坚实。”
家伙事本来就不够坚实啊!
沈安忍笑道:“可是报官了?”
“是,报官了。师兄你没在,那些人就鼓噪要抓走舍身。后来被闻讯来的密谍给拦住了。京城里最近这两日都在为此事闹腾。师兄没管,贫道有些担心,所以就来请道兄回去做主。”
舍慧自然不会担心,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高炉。
沈安说道:“也罢,明日回去。”
沈桥有些不舍,“多住几日也好啊!”
沈安也想,但出云观更重要。
“就是打官司,回头请个能说会道的去和那些人辩驳就是了。”
沈桥觉得沈安打官司的方式是口舌之争。
舍情告辞,临走前说道:“师兄,此事让外界对我出云观颇多不满,贫道在想……要不,还是别动手了吧。”
“好!”
沈安答应的很爽快。
动手?
沈桥一脸纠结,“安北,什么都好,就是别修道。”
沈安很爽快的答应了。
回过头他就问了黄春,“那陈松的把柄可拿到了?”
黄春说道:“正在弄。”
“快一些,让他们不必拘泥于手段,某今日就要结果。”
此刻的沈安杀气腾腾,哪里有半点修道人的模样。
只是下午,陈松的事儿就出来了。
“郎君,陈松贪腐的次数不少,他收了钱,就庇护那些人犯,次数……二十余次,收的钱加起来有两百余贯。”
沈安狞笑道:“明年北伐,那功劳定然会大的吓死人,某今年就得未雨绸缪,去,就说某请他饮酒,把人带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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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第1727章 沈安北仗义
陈松没想到沈安竟然会请自己饮酒,开始有些疑虑,但想到沈安那天都没动自己,于是就安心了。
他一路出去,还大张旗鼓的说自己是应邀去沈家做客。
这是狐假虎威。
那个老吏冷笑道:“某看他此去怕是回不来了。”
得他教导的小吏问道:“为何?那沈龙图若是要动手,也不必等着今日吧?”
老吏笑道:“那些乡兵这几日在城中转悠,你以为是做什么的?”
小吏说道:“不是转悠吗?”
“转个屁!”老吏恨铁不成钢的道:“军中的规矩大如山,到了地方没有上官的许可,他们能满街这么晃悠?老夫看他们是在寻陈松的把柄。”
小吏心中一惊,“沈龙图断人的腿……您是说,他要师出有名?”
“当然。”老吏抚须微笑,有些诸葛孔明的意思,“若是在别的地方,沈龙图可能会直接出手,可这里是徐州,是他的老家,再怎么他也得有个借口,给家乡父老们一个交代。”
小吏全明白了,幸灾乐祸的道:“怪不得某说沈龙图怎么会请他陈松饮酒,好大的面子,原来是借口?”
“当然是借口。”老吏看看左右,低声道:“小子,若是陈松被沈龙图收拾了,谁最有可能接任参军之职?”
小吏想了想,“卓辅。”
“眼力不错。”
老吏的夸赞让小吏欢喜不已,有些小得意,可随即就被拍了一巴掌。
就在他捂头发蒙时,老吏没好气的道:“那你还不赶紧去他那里撞钟?”
小吏还在发愣,老吏叹道:“先前卓辅想寻人去洒扫,可陈松压他压的厉害,没人搭理,你此时去了,等他上来自然视你为心腹,还等什么?”
小吏这才恍然大悟,寻了扫帚后,一溜烟就跑了。
老吏笑了笑,“哎!老夫老了,这个机会就让你去,只想你以后得意了,记得照拂老夫一把!”
……
陈松一路到了沈家,进了偏厅后,见沈安和沈桥都在,就笑着行礼。
“此事……”沈桥不知道沈安叫了陈松来为何,但想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施恩,让此人以后照拂徐州沈家。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知州马兴也能嘱托,可他在这里待不了几年。而陈松这等人就是地头蛇,以后会长期留在徐州。他是管刑狱的,人脉宽,正好照拂徐家。
陈松这一路上也是这般想的,所以行礼后就说道:“此后沈家有事只管说话,某在徐州这块地方多年,不管是泼皮还是僧道,都有些情面。”
他觉得自己算是攀附上了沈安这棵大树,不禁欢喜不已。
某不经意坑了沈家,竟然还能得个好处,这就是命啊!
他觉得老天爷在看眷顾着自己,不禁意气风发。
沈安看着他,淡淡的道:“你在徐州任职司理参军期间,受贿二十余起,涉案钱财数百贯,可知罪?”
瞬间陈松就想通了所有的事。
原来沈安不是不想动手,而是在寻找整治某的证据。
现在证据到手,他要对某下毒手了。
想到这里,陈松一边往后退,一边面色大变的道:“你不是知州,你无权收拾某……”
呵呵!
沈安笑了笑,门外出现了黄春。
沈安淡淡的道:“打断两条腿,丢在外面,让那些人看看。”
“救命!”
陈松尖叫了起来,沈桥瞠目结舌的看着黄春一脚踹翻陈松,然后狞笑着一脚一脚打踹下去。
那断腿的声音听的沈桥头皮发麻,不禁闭眼。
可他却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睁开眼睛一看,却是沈彬。
沈桥在孙儿的眼中看到了崇拜,不禁叹息一声。
稍后他问道:“安北,你这般……可会被责罚?”
沈安摇头,“如今整个天下都知晓北伐不可避免,一旦北伐,某的功劳定然不小,此刻消磨些,朝中的君臣只会欢喜。”
还能这样?
沈桥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稍后他一家子聚拢说了此事,大家都惊呆了,随即欢喜。
“爹爹,安哥打断了陈松的腿丢出去,这是示威呢!”
“嗯。”沈桥当然知道这个,所以很是感激,“安哥说他的功劳很多,所以要打断几条腿方能消磨些。他还年轻,若是论功怕是连宰辅都做得,所以自然要消磨些去。”
众人恍然大悟。
“从明日起,该做生意的就好生做生意。该读书的就好生读书。”沈桥沉声道:“老夫不求你等如安哥这般有出息,可好歹也不能太差了,回头让人提起徐州沈家,也得赞一声好,如此老夫死也瞑目。”
第二天沈安一家子就出发了。
天色大亮,城中的行人稀稀拉拉的,看到车队后都有些目光复杂。
“这是衣锦还乡吧?”
看着那些羡慕的眼神,杨卓雪想到了衣锦还乡这个词。
果果摇头,“哥哥此次好生老实。”
杨卓雪一想也是,“你哥哥每次出手总是能震动一方,此次竟然只是打断了陈松的腿,古怪。”
就在大车刚出来没多久,一个消息传来。
“沈安捐了两万贯,用于徐州孤老。”
城中顿时一阵喧哗,随后有人开始去追车队。
但稍后又有一个消息传来。
“沈安捐了三万贯,用于徐州子弟读书。”
这一下连有些埋怨沈安私下动手的知州等人也坐不住了。
“沈安北这般眷顾乡梓,某却在责怪他……速去,快马赶去拦住他,老夫马上来。”
除非是有紧急事务,否则街上是不能打马疾驰的,可马兴却开了先例。
马蹄声惊动了行人,那些知情的都喊道:“要拦住沈龙图!”
徐州人是记情的,大伙儿都带着东西出门了。
沈安被拦截在距离城门一百多步的地方。
面对着这些官民,他拱手道:“沈氏一族在徐州多年,某如今虽在汴梁,可也时常挂念此地。家母也在此地长眠。所以沈某希望徐州一地能更加繁茂,如此家父和家母在天之灵,想来会倍感欣慰。”
“沈安北……仗义啊!”
“不,是孝顺!”
“对父母孝顺,对乡亲亲,此等人,他不发达,谁发达?”
从此后,徐州一地的沈家人备受照拂,而梁氏的坟茔无人敢动,乡人路过都会自发的清理一下周围,后来有人在周围种树,数十年后,蔚然成林,成为地方一大景观。
……
出云观里,舍慧蹲在炉子边,手中拿着一块钢锭在琢磨。
他的身边蹲着个黑脸的道人,道人用小石块在地上写写画画的,画出了些数字和弧线。
“怎地还是有些不够软呢?”
舍慧琢磨了许久,遗憾的放下钢锭,回身见黑脸道人还在地上写写画画,就说道:“舍身,此事贫道觉着不对,怕是不妥。虽然皇城司暂时护住了你,可那些人却在外面鼓噪,说这是什么……违律。”
他吸吸鼻子,“违个屁的律,只是你那一脚太狠了些,那人的臊根说是烂成一团,后来肿成了一大坨,郎中说不割了保不住……哎!可那家人却不舍,说是割了可怜。
如今此事麻烦了,贫道怕道兄也没法子,所以……”
他从怀里抓了一把,抓出了一个钱袋。
“这些钱贫道也没数,不知道有多少,不够你只管说。这一路你小心些。”
他说着就把钱袋递给舍身,起身道:“赶紧吧,好好吃一顿,晚些天黑就走。”
舍身抬头,茫然道:“师兄,去何处?”
舍慧挠挠头,“以前有个道人在咱们出云观寄宿,当年贫道还是个弟子,和他交好,这不后来他走了之后还有书信往来。此人贫道觉着可信,这是书信,你只管拿着这个去寻他,在那边住几年再回来。”
舍身没想到舍慧想的这般周到,不禁哽咽道:“师兄,贫道以为你整日只知道炼钢,忘却了咱们师兄弟的情义,谁知道你竟然早就为贫道做好了打算,贫道……”
舍慧给人的印象就是古板、专注,他专注到了认为红尘都是虚幻的程度,只顾着钻研钢铁。
而舍慧也不负众望,除去炼钢铁之外,其他事全数丢给了舍情,连沈安请他出手干私活都得给些好处。
这样的人大家都觉得没啥指望了,只适合供起来,当做是吉祥物。
失望越多,当得到了那一刻,感动就越多。
舍身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别哭了。”舍慧不耐烦这个,皱眉道:“吃顿饱饭就上路吧。”
舍身点头,就去了饭堂。
一顿让舍身觉得可以三日不食的饱饭后,他打着嗝,背上了包袱,随后去寻舍慧。
此刻天色已经黑了,舍慧正在看书,他一边看一边用纸笔计算,很是专注。
“师兄。”
舍身走了进去。
“舍身啊!”舍慧抬头问道:“何事?”
舍身眨巴着眼睛,有泪光闪烁,“贫道这便去了,师兄保重。”
舍慧起身过来,叹道:“你要保重,过几年贫道去求了道兄,把你弄回来。”
“好。”
舍身稽首,“师兄,告辞了。”
“一路顺风。”
舍身悄然出了出云观,外面有密谍等候,见他出来就拱手问道:“道长去哪?”
舍身说道:“去……”
他突然一怔,想起自己没问师兄是去哪。
等出城再看书信吧。
他说道:“某去别处躲一躲。”
北宋大丈夫 第1728章 被坑的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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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密谍见他背着包袱,就拱手道:“道长虽然触犯了刑律,但那人却不堪,活该。只是外间有人想趁机弄出云观,所以才殃及池鱼。道长此去……没马车?”
舍身愕然:“要什么马车?”
道人们出山就是靠一双腿,大多还得加上一身医术,外加防身的武艺。什么马车,那不是出家人该享用的东西。
“你就想这么走出汴梁城?”密谍问道。
“是啊!”舍身拍拍大腿,“贫道当年曾经去过北方,就是靠着这一双腿,结实着呢。”
说着他还蹦跳了一下,别说还真高。
密谍捂额道:“晚上没几个道人走动,你这么一出去,别人都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怕什么?”舍身说着就准备走。
密谍追上去说道:“你那一脚踢爆了那人的东西,如今你出去被人发现,那就是畏罪潜逃,随后开封府就会派人去捉拿你。”
舍身一怔,他在出云观多年,不适应世俗界的规矩,所以有些懵了。
“那就……”
“换身衣裳吧。”
稍后变了个样子的舍身再度出来,找到了密谍,“多谢了。”
密谍说道:“道长赶紧走吧,一路平安。”
“好。”
舍身就像是郊游般的雀跃,随后就出了汴梁城。
他的身上带着身份证明,也不怕巡检司的拦截,于是一路疾走。
等到了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后,他用火折子弄了个火堆,把大饼拿出来烘烤,顺带看看书信。
书信是写给一位叫做油登的道人,这个名字有些古怪,不过道人们都以洒脱出世为目标,名字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儿。
这位油登道兄看来和舍慧的交情还不错,信里舍慧深情的回忆了两人当年在出云观一起偷偷在屋顶上喝酒,然后对着月亮说着心事的过往……
师兄竟然还有这等年少轻狂的时候?
舍身比舍慧小了不少,所以不禁有些憧憬那样的日子。
随后舍慧在信中说了舍身的情况,说是道法精深,此次遇到一劫,若是能平安度过,定然能有后福。
——贫道心血来潮,就为舍身占了一卦,乃是金戈铁马,一往无前的卦象,大吉。
师兄!
舍身不禁感动不已。
只是什么金戈铁马,一往无前却是有些吹嘘。这大概是舍慧为了让那位油登道友看重舍身的意思。
所以舍身很是感动。
最后就是就是落款。
地址呢?
舍身翻来覆去的找,最后才在信封的背面看到了。
——会川府。
“会川府在何地?”
舍身不禁笑道:“师兄果真是又忘事了,等天亮去问问。”
他就在火堆边打盹,等到天亮后就练了一趟拳脚,随后吃了一张大饼就出发了。
他一路往前走,可谁都不知道会川府在何处。
而沈安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汴梁。
“舍身呢?”
他第一时间去了出云观。
舍慧很忙,正在钻研配方,闻言说道:“舍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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