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圣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在朝堂各个大佬想法里,刘昌郝画的这些地图,必然用了一番心血。实际绘地图不是太慢,刘昌郝先去了仓房,将大白纸悬于墙壁上,确立好经纬线,又费了一番心血,利用小孔成像的原理,做了一个伪劣版投影仪。将手机屏幕放大到白纸上,没敢用毛笔,用的乃是木炭。然后进行手绘。难的便是那幅实物3d版地图。
未去河东前,便抽空做它,去了河东后,又陆续抽出一些空,才将它做好。
不这样,如何能说服这些大佬
“阿娘,因为书中有一些地形方面的知识,官家与诸相公见后略有些疑问,派人召我进京,我将其带走,也是为了说服。不但我,还召见了小乙哥。”
“官家也召见了你”
“不是官家召见,乃是中书召见,官家顺便去中书,也问了一些问题。”
“为何也召见小乙”
“我说了一些话,包括我家与梁家的关系,可能让官家产生兴趣,顺便派黄门将小乙哥也召入政事堂一见。”
朱三忽然埋头笑了起来。
“儿,你未说实话。”
刘昌郝狠踩朱三脚面,你这个家伙,好生生地干吗失笑,他说“阿娘,我说的是实话,不信,等到有假期,小乙回来,你去问他。”
“昌郝,我不怕官家召见你,就怕你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让朝廷质疑。”
朱三心想,谢三娘子,你真猜得**不离十了,刘昌郝写的黄嵬山论,朱三现在也看过了,对它的态度,朱三是有些不大好说。毕竟这是皇上与王安石同意的,民间里,王安石名声又不大好听,但还好,至少皇上没有动怒,且带着一份欣赏,否则也不会让刘昌郝参加制科试。其实中间也有凶险,若是刘昌郝不分轻重,议论保甲法,或者说其他的,效果会是两样,至少给十几个大佬落下狂妄的印象。或是怯场,嚅嚅不敢言,印象又不会佳。
“不会的。”
谢四娘仍狐疑,朱三说“三娘子,你真不用担心,需知官家许喏何他准许刘有宁参加制科试。”
“棉花种好后,才有资格的,且官家亦未必是一言九鼎,若是几重臣反对,此事亦作休矣,”刘昌郝立即说道。
前几年谢四娘带前身去县城读书,制科试如何不知道她抚了一下胸,不管会不会作休,至少皇上对儿子不排斥,还有家里一些奇异的事,难道儿子将来真的会出人头地
“昌郝,你还须好好读书。”
“是啊,阿娘,你看我那天晚上不在看书”
其实刘梁村的夜晚很无聊,他体力活又不多,不像别人,一倒在床上便睡着了,不看书又能做什么谢四娘又说“昌郝,我家需小心,昨天孔押司来找你,说梁得正杀人。”
“梁得正敢杀人”
“具体我也不清楚,是你义父接待孔押司的。”
“我去问一问。”
刘昌郝和朱三来到梁三元家,梁三元说“是杀了人。”
他说了事情经过,梁得正在外面做什么刘梁村一直不清楚,随着凶杀案发生,也揭了开来。早先梁得正游手好闲,喜欢出去玩,结识了上汴水的一个泼皮,随后梁得正便跟着他瞎混。后来梁得正又将刘二胡子、梁得水三个人带出去混,混什么呢,就是替一些团行做打手。
打架,四人皆不行,不过现在宋朝京城承平久了,许多人不欲生事,让他们“混住了”。似乎也挣了一些钱,至少比村里想象的要好,不然刘二胡子他们也不会一直随着梁得正混下去。只不过外面乃是一个花花世界,几人又不能真打,虽挣了一些钱,挣的不太多,皆不够花,更带不回钱。
这些都是孔押司说的,至于更具体的,孔押司也不清楚。
刘昌郝去河东,梁得正带着梁得水来行窍,被发现,秦张二人将他们暴揍一顿。伤势稍稍好转,梁得正带着梁得水逃走,因为害怕刘昌郝回来报复,不敢回来。
早先,汴水码头船来船往,四个人还能挣到钱,但随着进入隆冬,四人收入下降,生活越来越困难,梁得正便向行头借钱。按照孔押司的分析,梁得正才去上汴水码头混日子时,才二十来岁,至少是一个小青年。现在四个人皆三十多岁的人,又不像韩大虎,人家真的能打,打又不能打,岁数越来越大,连恫吓别人都渐渐做不到。
可能是这种心理吧,那天梁得正开口借钱后,行头说了许多侮辱的话,也未借钱。正好行头的妻子带着孩子回娘家,当天晚上,梁得正与刘二胡子四人摸到行头家,将行头与他纳的一房小妾杀死,卷走了行头家贵重的金银细软逃走。
这案子不难查,祥符县立即便查清楚四人的底细,发了通牒给尉氏,要求尉氏配合,将四人捉拿归案。
“昌郝,你说他们胆子小,不敢杀人,真杀了,八月时他们有意外出,那天晚上潜回来,又带着刀子去你家,究竟有什么想法,真的不好说,”梁三元道。
下午,孔押司又来到刘梁村,来到刘家。刘家与凶杀案无关,但是这件凶杀案的起因,有的必须做笔录。
“刘有宁,中书为何召你”
“我于新书里裹杂了一篇黄嵬山论,故中书将我召去相询。”
“你之新书我也看过,未见黄嵬山论。”
“黄嵬山论里,我绘制了几幅地形图,故开封将其与雕版一起销毁,你所见的,只有韵律文字版本的新书。”
“黄嵬山……”
“孔押司,也只是问一问,别无其他,莫要多想,”刘昌郝说,孔押司虽然对刘昌郝还行,终不是朱三、梁小乙,这些事,又是这时期,最好少说为妙。
那也不简单了,孔押司态度越发的尊重,小心翼翼地记录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说“其于十月初一来你家,乃是精心挑选的日子。”
“约是,初一,正是夜色最浓日子。”
“其又携刀上门,必带歹心而来。”
刘昌郝仍坚持认为,带刀子只是撬窗户的,当然,若是潜入院中,撬开窗户开始行窍,这时让谢四娘发现,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不过他嘴巴忽然闭上了,孔押司是另有话外之音。
第165章 反常
“昌郝,那天晚上,他们来我家,便欲对我和苗苗不诡”谢四娘问。
“未必,孔押司之所以如此定论,乃是有用意的。其来带刀行窍,被我家人发现,暴打一顿,我回来后,又放了狠话,未出事,情有可愿。然因此,四人有家难回,才发生命案,我家多少也有错也。故孔押司将其定论为当天晚上,梁得正便欲谋财害命。如此,我家做了什么,也不过份。”
押司也不是好当的,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有些本事,不然不能服众。
“是啊。”
刘二胡子还好说一点,梁得正那一房,若不理清楚,以后便说不清楚。
孔押司则带着县里的都头(相当于捕头),与几名捕役、快手继续在村里盘查。随后又得到一条线索,凶杀案发生的当天晚上二更时分,梁得正与刘二胡子皆潜回村子,呆的时间不长,又逃走了。
县里的都头立即带着手下扑向了两家,自刘二胡子家的水缸里翻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有一些金银首饰,梁得正家那边更难缠,不知是肖娘子埋的,还是梁得正授意埋的,居然于床下面挖了一个坑,将一些金银埋了下去。然而如何能瞒过这些鹰爪的搜查,同样地被找了出来。
这些是物证,原先梁得正四人只是重大嫌疑者,有了它们,便可以定论为真正的凶手。
孔押司与都头押着刘二胡妻子与肖娘子去县衙,临走前来到刘昌郝家说“我们已略略审过,凶手留下一些财物,打算逃离京畿地带,却不知逃离何处。”
“她们是妇孺,未必同她们说……”刘昌郝不忍心道,梁得正与刘二胡子难得顾家一回,却不是顾家,而是害家,有了这些赃物,两个妇女免不了的,会吃许多皮肉之苦。特别是肖娘子,长相还可以,不但会吃皮肉之苦,还会遭到一些羞侮。
“刘有宁,妇孺非人乎凭何收取不干净之财”
“你虽是善心,歹人却不同你之心思,我临行,赠与你一言,冬天官府盘查森严,多半不敢回来。然春天时,你须建新屋宅,如同山滩上你家客户一般,实落砖瓦房,且院墙须更高大矣。”
按理说,四人要么被抓住,要么成功逃往他乡。凭借他们手中的财货,足够他们挥霍一阵子,然通过祥符那边的反馈,几人皆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习惯,吃喝嫖赌样样来,刘家须早防范才好。砖墙都不行,必须是实落的,虽多耗砖,然不易撬开。孔押司又说“秦盖两家开拱门,便做得很好,新宅盖好后,你与张家亦开拱门。”
这样,四家便是一个整体,纵然四人潜回来,也不敢再报复。
杀了人与不杀人终是两样的,杀了人,便是亡命之徒,什么事皆敢做得出来。眼下也要注意,特别是张秦两人皆教阅去了。
刘昌郝做的更彻底,他家西边是耳房,耳房的隔壁则是小叔父家的厨房,实际两间房是一个连在一起的,中间隔了一堵墙。耳房与正房之间,还有一小段院墙,院墙两边各载了一棵槐树,宋人也喜载槐树,称之为多子树。
刘昌郝想了想,索性将这段院墙拆掉。虽谢四娘是一个寡妇人家,若刘昌郝不在家,多少也有些瓜田李下之嫌,然遇到了这件事,不会有人说闲话。
薛勇也过来看热闹,说“如此甚好。”
“薛叔父,不好又若何”反正刘昌郝不喜,不提避嫌,这样做,多少也让刘昌郝有失去了**的感觉。
“只是未抓住,”薛勇又说。
杀了人,又不是杀的刘梁村人。
而梁得正四个家伙,在村里也是人见人嫌的角色。
不过梁得正他们若抓住,必是死路一条。孔押司说的更多,对方不是力行的行头,而是鱼行的行头。这些团行会抢市场,会争货源,会养一些闲人,不能称为打手,只能称为帮闲,或打杂做一些苦力,或维护秩序,或出一些主意,偶尔也会打架,打架前多是比拼人手,即便开打,也不是往死里打,不然会惊动官府。朱三也说了类似的角色,如果子行,各个果子行未养帮闲,然而许多行头与大户,却养了类似帮闲的人。
梁得正四人可能是其中最没本事的人,不然不要说刘梁村,即便西水门外,也能长期呆下去。
偏偏这家鱼行行头有些背景,且妻子娘家同样有些来头。
反正这件事想小都小不起来。
“此乃叫小人物的凶狠。”
杨信和几个劳力三下五除二,便将这面墙拆掉。刘昌郝回家看手机,从京城回来后,刘昌郝便看手机,保卫河东进度条开启了一部分,是必然,若不是这个保卫河东,那只能等女真人南下时,才能保卫河东了。但这几天并未动,说明朝堂依然有争议。
应当能完成吧。
让宋朝君臣拒绝契丹的勒迫,恐怕没这胆量,但顶着压力,建一些堡砦与一个新城,应当没问题。虽然会花一些钱,都这么严重了,还不花钱,又能花多少钱
不过保卫河北,刘昌郝一直没有理出来头绪,还有著书立说。西坡对韵发行后,加点了,仅四点,连三字经的一半都不到。刘昌郝看着1310000这个数量,有些发呆。两本如此重量级的书,居然才十三点,还能不能完成
几天后,肖娘子与刘二胡子老婆从县里释放出来,两人皆被打得狠,还是亲戚将其抬回来的,不过四人仍未抓到。于是刘昌郝发工钱也变得低调起来,就在作坊里发了工钱。随后自家关上门发钱,每户人家发了十贯钱,两匹彩绢。二十四个表现好或有功的人,分别发了三到五贯奖励。至于盖氏,那只能给五贯钱,一匹彩绢了,反正盖氏“不想好”,给得多给得少,皆无所谓。
沈氏说“此乃天佑你。”
论日期,今年结束早,然从数九算,今年仅比去年早了四天。
也幸好,入九后,一直未落雪,更没有强冷空气南下,惠民河虽结冰,只是一层融冰,不碍航行。
但或多或少,仍是一种赌运气的安排。
沈氏是好心,刘昌郝只能唯唯喏喏,但他心里在想,要不要从朱庄那边请人。今天略晚,也不仅是刘昌郝去了河东,还有小姜村、马家村的女工表现不给力。她们比刘梁村的女工还要顾家,其出勤率还不如去年的刘梁村,至少刘梁村会遇到堵水。一来三不来的,好不容易稍稍熟练,已经隆冬了,想快都快不起来。
但想从朱庄那边几个村子请人,晚上必然回不去,只能住作坊。可是作坊大,空旷,到了夜晚更寒冷,即便不计成本,晚上也开“地暖”,还会冷。生火炉,边上就是放火药与鞭炮的库房,谁敢让她们生火炉问题是明年契单会更多,纵早,又能早多少天
第二天,刘昌来将刘昌郝请到山塘去。
妇女们都放工了,有的人家在河东边没有地,然贪图工钱,也来做工。
刘昌来问“须挖多深”
“大叔父,须存一些‘底水’,以利于积淤固水,滋养草木,然不须太多,终需劳力的。”
理论上,是越深越好,然而劳力从何而来刘昌郝让韦小二组装“水平仪”,用其测量一会,指着一块地方说“如此,便可。”
刘昌来立即安排人做记号,刘昌郝看着大伙干活,比他想的要好。村风能恶化,但也能扭转,明是修山塘,实际是一次团结互助的过程,刘昌郝也想村子风气变好了。他便说道“大叔父,你安排人,到我家先取三百贯钱,立发工钱,以便进一步刺激,且,若是明年二月底,能一起换成大田,修好灌溉渠、蓄水池,我再资助两百贯钱。”
“哦,山塘必成矣。”刘昌来高兴地说。
韦小二在边上低声说“如此,须六百贯钱,去年山塘才用多少钱”
“韦二哥,去年我家用钱也不少。”
若只计工钱,用的不算太多,然而还有自家客户呢,工钱是放在各个奖励里发了,将这一部分加上去,去年那个山塘同样用了不少钱。韦小二醒悟,立即不语。
刘昌郝又说“大叔父,我植藕,乃是为了未来观赏之用,非是为了取藕,虽然东边土质略好,然也会漏水,底部须搅拌淤积,孙岭村明年二月截河取泥,你与他们一道取泥即可,中部不能植藕,不但不能谋利,以后若许为取藕,都有人敢放水。”
“有道理,植芦苇如何”
“行,边缘可以植菰,植藨草,蓄水池也不能少,不但其起引水蓄水作用,雨天也能蓄天然之水,若是蓄满,都能勉强满足每块大田一次小规模浇灌。且平时将不值钱的草秸、耨锄下来的野草扔进去沤烂,虽沤酵时间短,多少能起着改善地质之功用。”
但是今年修山塘运气真的很好。
自上次落的那场雪后,便一直未落雪。
劳力下了教阅,还是未落雪。
直到三九末,惠民河才勉强冰封,并且估计不到年,便会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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