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公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贪狼独坐
在这种重要的祭祀祝里面动手脚,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
显然也不是哪个人的心血来潮,而是一场有预谋的、有计划的动作。
然而现在他们却不好处理这批人,只是他们都暴露出来了。
那么他们到底有何后手可以依仗?!
“轰隆!”雷声响起,桃林中的张小公爷眯着那双丹凤桃花有些坐立不安。
他总觉着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点,这些时日需要记录和思考的东西太多了。
以至于前尘往事中的一些细节,开始被他所淡忘。
“妙安姐姐,且把甲字号第五书拿与我”
张小公爷沉吟了会儿,决定看看自己之前的一些记录。
听得自家少爷的呼唤,妙安小姐姐有些莫名其妙。
但还是应了一声,随即便牵着足利鹤一并跑到卧室内。
先是一摆手让服部姐妹警戒四周,然后她们才拧动了机关提出一个铁盒子来。
铁盒子上有着一个奇特的孔洞,妙安从胸口上拿出一柄钥匙来。
眼见足利鹤亦从胸口拿出一柄钥匙来,两者合起来拧动了几下。
居然变成了一把四菱奇特形状的钥匙。
两女将钥匙小心翼翼的插进孔洞里面,左边拧动两下。
听得机括“吧嗒”一声,才拧动了第三下。
然后向右拧动了两下,箱子这才“咔嚓”一下弹开了。
里面一个个的格子,还有一个个的按键。
妙安小心翼翼的按下按键,却不是全力按下。
而是轻轻的按着,听得“叮”的轻微声响起便立即停下。
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格子,拿出薄薄的一本书来仔细看了看。
这才和足利鹤一起关上了箱子,走到了小公爷面前双手奉上。
玉螭虎接过书卷打开来,眼见里面全都是复杂无比的点横、点横。
在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东西,若是有懂得摩斯密码的人在此定能看出来。
这不就是摩斯电码的传递方式么?!
眼见张小公爷扫过了几页,很快的盯住了一处。
他的脸色稍稍的开始发白,将阖上后吐出了一口气。
“本以为他们真的要放弃了、要接受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打算这么干啊”
张小公爷阖上了,交给妙安小姐姐放回去。
自己则是缓缓的起身走到了草庐门前,门外谢玉田在豪雨中站着。
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全身都湿透了。
“且回去告知竹楼公,此事我已知晓。”
谢玉田闻言如蒙大赦,便在这豪雨中跪下与张小公爷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随后才起身顶着豪雨而去
皇宫御书房内,弘治皇帝的脸色潮红。
下面站着的是三大学士、各部尚书,甚至侍郎都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诸位爱卿!朕想知道,他们为何能擅改祝?!何人给他们的胆子!!”
弘治皇帝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双目微微的赤红。
自从祭天被豪雨淋了一身之后,他便有着不太舒坦。
然而这几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河道疏通的问题。
白昂、刘大夏已经被派出去了,江河日涨的消息不断传回来。
直道的便利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了,尤其是水泥直道。
这让弘治皇帝可以很快的知晓,京师的周边发生了什么。
“陛下息怒”
刘健缓缓的拜下,沉声道:“此事老臣已让刑部会同大理寺,进行全面的彻查!”
“想必不久之后,就能够给陛下一个交代。”
弘治皇帝豁然起身,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朕要问的,是他们如何有这胆子!!”
“此乃祝!朕祈雨之!他们如何敢擅改之?!”
“是不是这些年朕对国朝的臣属们太过放纵了,以至于翰林院都敢做出此等事情来!!”
这一字一句的,可都是诛心之言啊!
顿时这些个国朝重臣们“哗啦”的跪倒了一地,叩首疾呼。
“臣等不敢!万死!万死!!”
这如何能够让弘治皇帝不愤怒,擅改祝这种事情那是对皇家、对皇权毫不掩饰的藐视!
从前即便是翰林院稍微改改,也不至于像这次一样。
几乎是整篇的祝都给他们替换了,而且这显然是蓄谋已久的动作。
“查!此事朕会让调查局介入,不要以为仅是刑部、大理寺拉出一些人就能混迹过去!”
弘治皇帝说着,胸膛起伏了几下竟然眼前一黑
一直伺候在弘治皇帝身后的萧敬满脸惊愕,慌忙一把上前抬住了弘治皇帝。
“陛下!!”
明朝小公爷 第七百七十七章 影中残余毒牙显,不顾生死为一搏(中)
弘治皇帝病倒了,因为祈雨时受了风寒。
今日早朝时可见其脸色潮红,不时重重的咳嗽几声。
平日里早朝基本都至少半个时辰,尤其是这种豪雨之下各地可能出现的河水暴涨。
然而今日却不过三刻钟便匆匆结束,萧敬担忧的搀扶着弘治皇帝回后宫休息。
原本准备进行的搬迁也都暂时停了下来,至少得等弘治皇帝痊愈后再谈。
只是内阁、诸部与翰林院之间的争斗直接公开化了,早朝上差点儿就全面吵起来!
原本翰林院就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存在,他们是直接隶属于皇帝之下的。
按说是由内阁学士统御之,但从归属上来说他们是直接归于皇帝所辖。
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无论三大学士还是诸部尚书竟然都没有权力收拾他们。
“便是我翰林院有所错处,亦是陛下亲自处之!不劳诸位操心!”
诸部官曹的任何话,他们用这一句就给顶回去了。
内阁诸部官曹们便是气炸了,亦无可奈何。
御史等乃是清流,而翰林便是这清流中的清流。
但凡史册、文翰、考议制度、详正文书……等,皆有他们所掌所出。
所有编修实录、玉牒、史志、六曹章奏……等,皆奉皇帝之命由他们而统承之。
至少从所辖上而言,内阁诸部对他们根本就没有管辖之权。
弘治皇帝病倒后,更加不可能对他们进行处置。
“晦庵公最近是否听闻,有诸藩王所属在京师活动?!”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今日弘治皇帝甚至都没有早朝。
后宫传来消息,弘治皇帝病相有些严重。
但已服太医署所开药方,当过几日便可痊愈。
今日是萧敬出来传弘治皇帝旨意,由内阁暂代朝事。
下朝后,李东阳却扯住了想要离开的刘健低声问道。
刘健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诸藩王所属,不是经常在京师内活动么……”
“不太正常!尤其宁王,多出入翰林院所属之地!”
李东阳的话更让刘健莫名其妙了,藩王们经常被翰林、御史参劾。
于是多年以来他们的确经常试图结交翰林、御史,冰敬、炭敬都是不时奉上的。
翰林、御史们也都很默契的收下,除非他们闹的过分导致天怒人怨。
否则的话,也不会贸然参劾他们。
翰林们虽然是清贵,可他们也没有干涉六部内阁的实权啊。
所以结交他们算是安全的,这也是双方的一种默契。
“西涯公,你是说……”
原本觉着正常的刘健猛然脸色就变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间往来频繁。
而且这些藩王与清贵们往来频繁,是在清贵们篡改祝文、皇帝病倒之后。
“他们……不敢罢?!”
刘健是真的有些生出惊惧来了,因为宁王这一系算是比较老实的。
多年下来朝中上上下下,高至他们这些阁老、下至侍郎校检都收受过他的往来孝敬。
平日里这顶多算是礼尚往来,像是刘健、李西涯他们收了东西之后。
也会想法子给人还一份回去,不至于说拿这等好处。
但下面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吃到嘴里的岂有吐出去的道理?!
“当是不至于的……当是不至于的……”
刘健赶紧摆手,似乎是想要驱散心中的惊惧。
“宁王一系传承迄今多有恭顺,今代宁王更是自号‘畏天’以加警示……”
刘健这老臣居然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主要是宁王跟京师多部官员牵涉太深了。
若是他造反了,再细查下去……
老刘简直不敢想象,到底会有多少人收到牵连。
这样的一次扫荡下来的话,大概除了勋贵、武将一系之外文臣没几个能继续站在朝堂的。
武将是为了避嫌基本不跟宁王往来,勋贵不少手握兵权更是如此。
比如英国公张懋,他为何得数代皇帝宠信?!
就是因为他不跟任何宗室往来,宁王曾派人送礼到他家。
他倒是没吭气收下了,还还礼了。
回头就带着礼物到宫里请罪,不仅礼单、礼物奉上。
且跟弘治皇帝言说自己只是不好驳皇家宗室颜面,此事实则不妥。
于是弘治皇帝让萧敬下了一道秘旨,斥责了宁王结交勋贵之事宜。
这件事情所知者并不多,弘治皇帝到底是仁厚君主。
他当时让英国公将礼物、礼单带了回去,萧敬的旨意中则是提及此为东厂侦知。
弘治皇帝还真不是说说而已,此事之后他便让东厂开始调查此事。
随后便以商议政务为由,将三大学士召至御书房内敲打了一番……
“若是往常则罢了,如今局势……”
李西涯长叹了一声,望着殿外如注的豪雨轻声道:“恐怕,将有大变!”
京师中,如今一股莫名其妙的暗流在汹涌着。
一直被晾着的福熙、梁嘉悯二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们通过某些渠道递回去了几封信,只是信上用的全是密语。
除非有专人解释,否则无人知道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福熙原本抵达后初驻驿馆,后来则是转往隆福寺内持修。
然而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搬进了“秋风江上院”内居住。
包括了梁嘉悯亦是如此,原本是住在驿馆里的。
后来搬到了自家在京师买下的小院,最近却又搬到了秋风江上院内与福熙伴居。
据说二人时常讨论佛法道典,每日同游潮白河。
“老僧不过是方外之人,来此乃是为了结俗缘而已……”
秋风江上院,不愧是新京师城内最好的酒楼。
后厅堂内的几处院子,随便一处便是一座景致。
哪一处的院子无论内外,都是一座风景。
入居其中,便如住入景中一般。
二楼的书房内,眺望着江景福熙一双寿眉低垂。
在他面前坐着的,乃是一位穿着道袍留着漂亮长髯的老者。
“福熙,你是何人老夫心知肚明。”
眼见着老者望着福熙,淡淡的道:“老夫是谁,想必你亦知晓。”
福熙没有说话,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这老者双目微微眯起,捻着长髯冷声道。
“你亦是江湖枭雄,为何还与老夫打这等哑谜?!莫非是看不起老夫么?!”
福熙却依旧没说话,只是垂首不语。
老者见状不由得有些不耐,缓缓的站起身来冷哼了一声。
“莫非,你真以为老夫动你不得?!”
福熙听得此言,才缓缓的抬首。
却见他面带笑意,声音轻柔无比。
“翰林院中皆俊杰,老僧不过江湖布衣何有看不起之言?!”
老者听得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福熙再次缓缓的垂首,似乎一切都从未变过。
“老僧说了,来此只是为了了结些许俗缘而已。”
“庙堂之上,无一不是俊杰。老僧这等凡俗,何敢干犯?!”
老者听得这些话,不由得眉头再次皱起。
福熙似乎察觉到了这老者的态度变化,缓缓的抬首。
那眼神中一片平静:“老僧一脉从老僧师祖传下便不再与庙堂纠葛,只是想偏隅一方而已。”
“大人当知晓,老僧未有过搏风浪之念……”
福熙说着,缓缓垂首:“所以,大人请回罢!”
老者听得此言不由得勃然色变,然而不等他说什么福熙便已经垂首低声道。
“若大人欲在此处将老僧斩杀,老僧甘之若饴。”
福熙的话,叫这老者脸色阴晴不定。
良久之后,这老者才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福熙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脸色,望着窗外的滔滔河水神情淡然。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贴身的小僧才匆匆来报。
“老祖,嘉悯先生求见。”
福熙微微一笑,转身颔首。
没一会儿梁嘉悯踏上了小楼,福熙已经摆开了茶盘开始泡茶。
这是院子的书房里配备的茶盘,用的是乌金石精雕的达摩坐禅图。
“寻你了?!”
先开口的是福熙,梁嘉悯手指轻叩茶盘。
这据说是那位张小公爷带起来的风潮,如今已经形成了礼仪之一。
表达的是对斟茶者的敬意。
“一群垂死挣扎的人呐!居然还妄想成为潮头上的好儿郎……”
梁嘉悯悠悠一探,望着窗外的滚滚河滔眼中带着微微的困倦。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福熙亦是垂首微叹,他们或许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是不甘心就这么悄声无息的湮灭,总得是要搏一把的。
寒窗苦读数十年出来,如今总算是点得翰林富贵在望了。
然而横空出世的玉螭虎,却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的这一切尽数打断。
内阁学士出翰林,这原本都已经默契成文了。
是多少代的老学士们,一点点打磨出来的。
然而这一切看起来即将要戛然而止,这让他们如何能甘心?!
“老夫没有想到的是,那位殿下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当真是……”
当真是个酒囊饭袋。
这话梁嘉悯没有说,福熙颔首微笑。
“志大才疏,那位殿下这一系当年本就心不甘、情不愿。只是碍于时势,不得不从罢。”
梁嘉悯没有接话,而是轻抿了一口茶后放下了茶杯。
“还是准备一番罢!多事之秋,多有些准备是好的。”
明朝小公爷 第七百七十八章 影中残余毒牙显,不顾生死为一搏(下)
“王爷!万万不可啊!”
赣州,豫章。
宗室王族府邸内,亭台楼阁之间一处不起眼的湖中小亭。
身着蟒袍的一胖子面前,乃是一位面容清瘦穿着道袍的老者。
眼见这位老者声音急促像是压住了怒气一般,近乎是低吼的道。
“如今国朝军力强盛,如何可甘冒此险?!”
这老家伙痛心疾首、苦口婆心,叨叨咕咕的一点点徐说着如今大明国朝的优势。
强势崛起的国防军在军械营造局的加持下,不仅有着最新式的铠甲、刀剑和火炮。
还有从西南、鞑靼到朵颜三卫的作战经验,可谓是兵强马壮。
鞑靼火筛部归附后并入大明的前后有两万精骑,再进行了打散整训后拓展至四万。
如今拱卫京师的机动作战力量是一万,其余则是坐镇鲁东、冀北及豫南一片。
还有部分在草原上巡查,震慑残余的草原各部。
建州女直已经灰飞烟灭,海西女直则是在朵颜三卫的配合下清扫野人女直。
如此军力,怎敢妄动啊!
“若虚公此言差矣!差矣!”
边上的一高瘦中年男子一下子蹦达出来了,眼见他摇头晃脑摆动着手中的羽扇。
一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之模样,就是那几撇老鼠须和那猥琐的相貌拖垮了气质……
“如今伪帝看似鲜花着锦,实则烈火油烹啊!”
眼见这男子笑嘻嘻的站出来,摇着手中的羽扇轻叹道。
“若虚公只见鞑靼归附,却不见那火筛却依旧统御部族、麾下兵马数万?!”
“若虚公只看到西南大捷,却不知黔国公府为抵御反噬已然动迁至安南、东吁交界处……”
原本那脸色黯然的蟒袍胖子,听得这老鼠须男子的陈述眼睛一点点的亮起来了。
“伪帝看似强盛无比实则外强中干而已,他在那玉螭虎的蛊惑下多方打击……”
“江南一地、粤北一地,诸多学派惨遭打压!且如今又被判罚!”
“西南土司、土官本乃当地豪族一言九鼎,如今却被剥夺职权转为流官!如何能甘心?!”
听得这老鼠须娓娓道来,那蟒袍胖子差点儿就激动的跳起来。
豫南、冀北、晋中……等豪族,早被剥了好几遍了如何肯甘心低头?!
别看那位新立国防军,又聚了三十余万新军。
可天下卫所兵马等可有百万之多啊,那些卫所将校一部分已然被革除了去。
然而被革去的那些千户、百户,就心甘情愿了么?!
“……且西南驿站多有裁撤,驿卒被革职无数啊!天下驿站如此之多,驿卒们岂能不思动耶?!”
眼见这老鼠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哈哈大笑:“若虚公,大势在我啊!!”
那被称作是“若虚公”的老者闻言不仅没有高兴,还有些气的哆嗦。
眼见他咬牙切齿的狠声道:“刘幼度!尔不过是一介举人,如何能知这天下大势?!”
“老夫自成化二年进士及第,历刑部、按察使提学江南!累擢鲁东左布政使、右都御史……”
这话说出来顿时那老鼠须就蔫了,这老者的身份履历他那时比不了的啊!
若非是他理金陵都察院事的时候,御史瞎闹腾最终导致扶桑使节以自伐求见告御状。
说不准人家现在都调回京师去,在都察院抑或是大理寺任职去了。
“你所说之事宜确是属实,然你却不知道那玉螭虎之厉害!”
眼见这若虚公悠悠的长叹一声,缓缓的起身走到了那虚胖蟒袍者面前深深揖下。
“殿下,若是那玉螭虎是轻于之辈老夫何至于被迫致仕!?”
“东山公皓首穷经,却依旧经筵惨败!”
“黔州米鲁几乎阵斩黔州上下布政使、按察使至镇守太监,却蛰伏于玉螭虎之手……”
“火筛纵横草原,一度曾挥戈京师!然,却率部来投……”
若虚公说着,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有些许殿下不知道的……”
“英国公府的那位虎头老国公,您以为先帝为何器重于他?!甚至不惜京营兵权,尽交其麾下?!”
随着这若虚公一点点的将自己所知的隐秘道出,这蟒袍胖子才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眼见这胖子听完后,才叹气道:“若虚公果然老成谋国,孤也是初闻这些事宜啊!”
而那老鼠须则是极为不平的尖声叫道:“若虚公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便是他英国公府祖孙二人强悍,却又如何能挡这天下大势?!”
若虚公脸色猛然变了,开口便要反驳。
这个时候,那胖子站起来摆了摆手:“两位且莫吵,孤再想想……再想想。”
背着手绕了好几圈,若虚公与和老鼠须则是不敢吱声。
两人不服气的互相瞪着,都在等待着这位蟒袍胖子的决定。
“孤亦不瞒二位了!”
这胖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眼见他站住了脚步。
缓缓的转过身来望着二人,沉声道:“孤这宁王一系,想必两位都清楚的……”
“当年永乐帝说好,与我宁王一系共天下的!结果,却是他燕王一系坐天下去了!”
这胖子,赫然便是如今的宁王朱宸濠!
那老鼠须者则是他的谋士,赣州举人刘养正。
而清瘦老者则是他的女儿亲家,成化二年进士、前金陵都察院事李士实!
朱宸濠双目闪烁着愤恨的光芒,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且还削我宁王护卫,当真不为人子!”
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表示燕王一系如何欺压他宁王一系。
而且不讲道义,他宁王一系造反有理!
“伪帝如今便如幼度先生所言,早已经是天怒人怨了!”
宁王的双眸中闪烁着一股狠辣的味道,嘿嘿的笑着道:“此番他祭天求雨,却身中风寒!”
“恐是命不久矣!”
那若虚公见状便要开口再言,风寒之症说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啊!
何况皇室自有太医院属,有如此多御医在侧、弘治皇帝又正值壮年怎会出事儿?!
但随即看着这宁王朱宸濠的目光,若虚公悚然一惊顿时不敢再言。
倒是那老鼠须有些忧心忡忡:“殿下,只是风寒……恐怕不能取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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