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鬼之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
我本来对大双的印象很不错,不相信他会做歪门邪道的事,可是从他的神情反应来看,我的猜测没有错,他的确是用自己的心口血养尸。
自作孽不可活,我也管不了旁人的事。
桑岚做完检查,我开车接上潘颖,又去窦大宝那儿聚了聚,下午才回平古。
当晚我值班,第二天天刚亮,就被手机震动吵醒了。
电话是潘颖打来的,桑岚又梦游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等孙禄来了,和他交了班,就想回去看看。
可是刚出门,就又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王希真打来的,我皱着眉头接起来,听筒里很快传来王希真的声音:
徐先生,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能再约个时间见面吗
我是真不想再和这个人有瓜葛,可想到阴阳驿站的古怪,还是说:
我现在有时间。
……
再次来到南关街2号,开门迎接我的是王希真本人。
院子已经被清理过,那些被拔出来又胡乱插进土里的花草也都被移走了。
王希真把我让进客厅,亲自倒了两杯茶,坐下以后也不说话,就坐在我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见他神态古怪,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王希真点点头,我也不喜欢墨迹,可是怎么说呢……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可我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是你关机了,我就又打给秘书,让她专门来这里等你。徐先生,我知道高人都有脾气,可您也不至于……
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抬手往墙上指了指。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愣了愣。
他指的居然是那幅被画了小人的八骏图。
我回过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王希真耸了耸肩,这幅画虽然不算多贵重,也值个七八万呢。这也就算了,楼上算是我的内宅,虽然我爱人已经过世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也不该……呵呵。
等等!
我总算反应过来了,我指着画问他:
你以为画上的小人是我画的以为你家里那天那么乱,是我造成的
不是你王希真神情渐渐变得疑惑起来。
我冷笑一声,起身说:
我没那么无聊,也不会那么混账的去毁坏别人家的东西。至于你家那天为什么会乱成那样,或许你应该去你楼上的书房,问问你供养的古曼童。
见我要走,王希真连忙起身,说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又连连向我道歉,说是他自己误会了。
见他态度真诚,我只好重又坐下。
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呢……
王希真满脸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想到那天的情形,我忍不住又是一声冷笑,指着天花板说:
我不是很了解古曼童,不过我听说这东西很邪,不好养啊。
王希真居然摇头说:
还是不对,第一,那不是古曼童,是我请来的鬼童子;第二,当天确实是鬼童子出了状况,可我已经按照一位师傅教的方法,把鬼童子给他送回去了。既然确认鬼童子被带走了,那家里又怎么会搞成那样呢
鬼童子
我下意识的捏了捏眉心,我怎么觉得,好像听谁提到过‘鬼童子’呢
我不想因为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伤神,就直接问王希真,他为什么会去阴阳驿站,对驿站又了解多少。
王
第十章 夜半一楼
听了王希真的话,我目瞪口呆。
昨天回市里,我就想找瞎子问问王家老坟是怎么回事。毕竟棺材里的怪蛇和老鼠出现的太过诡异了。
原以为是坟墓风水出了问题,没想到祸源却是降头。
王希真说,王家祖坟被刨前,他才找过那位师傅,是那位师傅告诉他,他在养了鬼童子还后时运仍然不济,很可能是有人对王家祖坟动了手脚。
那天王希真去林场,就是想看看祖坟的状况,再告诉那位师傅,让他帮忙推断。哪曾想赶到的时候,祖坟竟已经被几个盗墓的毛贼给刨开了。
冷静下来后,王希真打电话把坟墓中的状况告诉了那位师傅。
那位师傅告诉他,有人利用王家祖坟下了一种极恶毒的降头,目的就是想让他家破人亡,死后永不超生。
说到这里,王希真眼神冷狠,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看他这副样子,我不由的感觉有点瘆的慌。
祖坟被挖,他不是应该恼火才对嘛,怎么反倒笑起来了
王希真似乎看穿了我的疑问,冷笑着说:
要按我当时的想法,我非得弄死那几个盗墓贼,可是那位师傅听说其中一个盗墓贼死在了棺材里,居然说祖坟被挖是好事!
好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这么‘开诚布公’,我却感觉后背渐渐透出一股寒意。
王希真点点头,面带笑意的说:
那位师傅说,我家祖坟被下的降头很特殊,就算他亲自来,想要破除也要费一番功夫。这下好了,那个盗墓贼死在棺材里,等同是用自己的生气冲散了邪降的煞气。不但破了邪降,而且他们的寿命还为我增添了几十年的运势,这难道不算好事师傅说,这都是鬼童子给我带来的好运。
我听得心底生寒,祖坟被破坏不但不恼怒,还因为所谓的‘好运势’沾沾自喜……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极端的自我自私,而且我还发现,他对‘那位师傅’已经到了迷信的地步。
我忽然留意到他刚才话里的一个词,心里一动,问他:
你指的‘他们’是什么意思
王希真哈哈一笑,我足足倒霉了三年,可见那降头有多厉害了。那些盗墓贼不知死活,挖开坟墓的时候和降头煞气冲了个正着,有几个就得死几个,一个也逃不掉!
我本来还想着问他的‘对头’是谁,可看到他眼中近乎疯狂的神色,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说先前我对这个人还有几分好奇,想知道他的身份背景,现在已经对他彻底失去兴趣了。
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起身告辞,王希真也不挽留,只是说他不会忘记上次我对他的救命之恩,要我有事情尽管找他。
听口气就像是没他办不了的事一样。
直到上了车,我才反应过来。
妈的,说什么有问题要向我请教,其实他和我见面的目的,就是让我帮他看看他左手的煞气是否消除。
向我坦白叙述的背后,为的是不露痕迹的达到目的。
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留我的必要了。
这人的心机可真深啊……
回到家,就见大门开着,桑岚、季雅云和潘颖都坐在我家楼下,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问季雅云,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季雅云开口,潘颖就把她的手机递给我,脸色有点发白的说:
你……你自己看吧。
我愣了愣,接过手机,见上面是一段暂停的视频。
看画面,依稀就是桑岚的房间。
我担心岚岚出事,所以昨天从家里带了摄像头装在她屋里,这是昨天晚上拍到的。
潘颖一边给我解释,一边点开了播放。
因为是普通的摄像头拍摄,画面上并没有显示拍摄时间。
从画面的昏暗程度来看,应该是夜里睡觉的时候拍的。
让我感觉奇怪的是,从被子鼓起的形状看,床上应该不止一个人。
听潘颖说我才知道,原来她和季雅云担心桑岚梦游,昨天晚上两人都陪她睡在一起,而且她和季雅云是一边一个,把桑岚夹在中间睡得。
她后边还说了什么,我却没有听清楚,因为我已经被视频中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呆了。
因为天气已经变得暖和起来,又是三人挤在一张床上,所以只盖了一床薄被。
画面中三人似乎睡的都很安稳,只有睡在左边的那人偶尔不老实的翻个身。
就在潘颖和我说,左边那人是她的时候,诡异的事发生了。
原本盖在三人身上的被子,竟渐渐的滑向了右边,最终滑落在了地板上。
在被子滑开的过程中,我有种奇诡的感觉,那就是,被子绝不是正常滑落,而像是有人扯着被子往下拉似的。
没等我从惊愕中缓过来,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被夹在中间的人猛然间站了起来。
我看的分明,她整个身子并没有动作,甚至连腿弯都没有打弯,就像是身下有个弹簧,就那么直挺挺的弹起身站在了床上。
这人正是桑岚。
她在‘站起来’后没有逗留,而像是正常人一样,迈腿下了床,径直走出了画面。
在经过摄像头前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居然是闭着的!
梦游的特征之一就是梦游者的眼睛是半睁开的,正因为这样,才能保证不被磕碰到。
桑岚的情形明显不一样,一直都是闭着眼,这完全不符合梦游的症状。
而且更令人感觉诡异的是,从她站起来以后,她的右手就微微向前伸着,像是被人牵着手,拉她下床,拉着她向前走一样。
桑岚再没出现在画面中,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床上的两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反应,就好像完全睡死了一样,连被子没了都没发觉,只是抱着身子时不时的搓着肩膀,显然并不是没感觉到冷,可就是不醒。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这摆明了不是梦游。桑岚带着哭音说。
我错了错下巴,把手机还给潘颖,想了想,用力一挥手,不用怕,我已经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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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又闻鬼哭门
泥娃娃转动的虽然缓慢,但最终还是完全转过了身。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光芒,原本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娃娃,竟让人越看越觉得恐怖,就连那张粗陋的让人感觉可笑的脸,都显得格外阴森。
我头皮一阵阵的发紧,后背贴着墙,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
未知的东西往往比已知的更让人觉得恐惧,泥捏的娃娃竟然自己动了,而且这娃娃还是我亲手捏的……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泥娃娃,心说它可别真的活过来了,这要是一下从货架上蹦下来,我就是石头做的胆子也非得吓崩开。
万幸,泥娃娃转过身后,就一直‘站’在货架上,一动也不动了。
以至于我开始怀疑刚才看到的一幕根本就是我的幻觉,泥娃娃原本就是那样面朝外摆在那里的。
可是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明明锁死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我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了。
果不其然,门打开以后,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不用看脸,光看身材,我就认出来的是桑岚。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进来以后,门还没有合上,居然又一个身影无声的快速闪了进来。
因为是背对着门,我并不能看清这人的脸,只是看身形轮廓,这应该也是个女人。
桑岚进来后,就径直走到柜台后面,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头一低就不动了。
后进来那人转头朝自动关上的房门看了一眼,缓步走到柜台前。
借着窗外透进的光,我终于看清了这人的侧脸。
居然是潘颖!
不,她不是潘颖。
那个大背头,就算‘深沉’的时候,脑门上也都透着‘捣包’两个字。
而此时的她,神情冷峻中带着狐疑,先是盯着桑岚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转动眼珠,扫视着房间的各个位置,似乎在寻找什么,神态显得格外阴沉。
她不是潘颖,她是女鬼狄金莲!
她又附在潘颖身上了!
不……她和潘颖的情况似乎不同于普通的鬼附身。
从上次狄金莲出现,我就有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她一直就待在潘颖的身体里,只是在特殊的情形下才会出现并且主导这具身体。
狄金莲环视了一周,目光最后竟落在了我这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走了过来。
我正在想要不要出去和她照面,她忽然停下脚步,嘶嘶的倒抽着冷气,同时还不断甩着右手,模样古怪的就像只发`情了的大猩猩一样。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狐疑,刚想出去,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呜呜的女人哭声!
又是鬼哭门!
我又惊又怒,怒的是这哭门鬼也太不识进退了,居然又来‘嚎丧’;惊得是她这一哭,桑岚被惊醒过来,又得经受一番心理和神经的双重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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