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鬼之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
出门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刚出县城,忽然下起了大雨。
我本来就不怎么熟路,雨越下越大,就更加辨不清方向了。
顺着乡间的路开了一阵,季雅云见我开的辛苦,就提议先找个地方停一下,等雨小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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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店灵堂
大爷,你啥意思啊
听老人这么说,我心里当然不痛快。
嘿嘿,你能带着这两个极品阴煞来到槐园村,还能有几天活头
我看了他一眼,强笑道:咋地,有啥说法吗
老人回头朝桑岚和季雅云瞄了一眼,转过头说:一个是红袍子喜煞,一个更厉害,是被火烧死的子母凶!被她俩缠上,你还有的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季雅云的确是被红衣红鞋给缠上了,而桑岚……
回想起这两天发生在她身上的状况,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老人家,您是高人啊,您有法子帮她俩除了缠身的祸害吗
老人干笑两声:还想帮她们你自身都难保了!
老人似乎有点急,使劲抽了口烟,低声说:丁爷我这辈子没白占过谁的便宜,既然抽了你的烟,我总要回报你。这样,你到了小桃园村,先去我店里把我放在桌上的陶土盆给摔碎,然后再去我后边的桃园,去摘一颗桃下来。只要这两件事你都办了,保不齐你就能扭转天命,能保住你和那俩女人的命。
大爷,这不就是你的店吗我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果然摆着个陶土盆。
老人没回答我,眼皮却往下一扫,你看看你的手!
我下意识的低眼看去,浑身猛一抽搐,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我左手的手背上,竟然爬着一只猩红的大蜈蚣!
我急忙用力甩手,那蜈蚣却像是钉在上面,怎么都甩不掉。
抬眼再看,老人居然不见了。
正当我惊恐交集的时候,忽然间,有一只手从身后搭上了我的肩膀!
啊!
我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想要跑开,却是浑身猛一激灵,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徐祸,你没事吧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我急忙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在车上,脑袋撞到了方向盘。
想起刚才见到的蜈蚣,我连忙抬起左手,却哪有什么蜈蚣,只有那道支楞八叉的伤痕。
回过头,季雅云和桑岚双双缩在后座上,挨在一起战战兢兢的看着我。
季雅云小心翼翼的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
噩梦
我捂着生疼的脑门,往外左右看了看。
雨小了很多,车停在路边的一棵大树底下。周围哪儿有什么村落小店啊。
怎么会在这儿我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
季雅云说:我担心雨大,再开下去有危险,就说找个地方停一停。你……就直接把车停在路边,停这槐树底下了。
槐树
仔细一看,路边的这棵树,可不就是槐树嘛。
枝繁叶茂,树干粗的一人都抱不过来。
缓了一会儿,我才渐渐理清楚思绪。
这是昨晚没睡好,一停下车就睡着了,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做梦。
可是梦里的小店和自称丁爷的老头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
槐树……槐园村……
经过一番惊吓,我也顾不上多想了,见雨停了,就翻出地图找到正路,直奔小桃园村。
终于到了小桃园村,找到张喜家的桃园,围栏的门却从外边上了锁,看桃园的窝棚门也锁了。
我给张喜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咕噜……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回过头,顺着桑岚低着的头往下看了看。
她昨晚‘大洗胃’,早上胃不舒服,也没怎么吃东西,这是饿了。
看看表,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在老槐树底下,我竟然足足睡了一个钟头。
季雅云说:要不咱先吃饭吧,然后再试着打给你朋友。
吃饭……
我倒是不担心联系不到张喜,关键上哪儿吃饭是个问题。
张喜家的果园在小桃园村,家却住县里。乡下村落里饭馆子可是不多见的。
走,上车。
饭馆没有,小卖部总归是有的,眼下也只能先买点方便面什么的对付一顿了。
联系不上你朋友,咱是不是就白来了桑岚问。
切,这无所谓,大不了翻围栏进去。再说了,这里家家都种桃树,桃也已经下季了,找哪家老乡不能要几根木头啊
我一边给娘俩宽心,一边开着车四下张望,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尾。
那儿有个小店!季雅云指着不远处说。
顺势一看,我浑身猛一哆嗦,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下去。
那的确是个小店,是一个对开的窗口,墙上用红漆写着‘小卖部’。
想起老槐树下做的那个梦,我忍不住心生寒意。
这小卖部居然和我在梦里见到那一家一模一样!
我停好车,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咬着嘴唇下车。
有人吗买东西!
桑岚对着小卖部里喊了两声,回过身,好像没人。
我径直走到正门,看着两扇关着的斑驳木门,呼吸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
店开着,里面应该有人吧。季雅云边说边去敲门。
她才敲了两下,手还没收回来,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啊!
看清屋里的情形,季雅云和桑岚同时尖叫起来。
 
第八章 摔盆
见尸体睁眼,不少人都吓得惊叫起来。
张安德也倒吸一口冷气,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桑岚倒是没显得多害怕,挨在我身边小声问我:你是学法医的,这用你们的专业术语来说,叫神经反射吧
我斜了她一眼,也叫死不瞑目。
桑岚瞄了我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作为村里的问事人,死人睁眼这种事张安德不是没见过。
此刻,他却是皱着眉头,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缓步走到尸体前,一边念叨着人死灯灭,一路走好之类的话,一边试着帮死尸合上眼睛。
可就在他的手抹下来的那一刻,死尸的眼睛再一次睁开了!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几乎全都尖叫起来,纷纷往后退。
这一次,尸体不光睁开了眼,而且还斜着眼珠,凶狠的瞪着张安德!
杨村长和村里的几个老人到底是见得多,见情形不对,纷纷走过来问张安德这是怎么回事。
张安德眉头紧锁,半天才指了指摆遗像的条案:
他这是没人发送,不愿意走啊。
这个老丁也真是的,他无儿无女,还想有人给他摔盆咋地一个老人气哼哼的说道。
张安德微微摇头:恐怕还不止这样。
他沉吟了一下,抬头问道:你们谁知道丁爷的全名是什么吗
杨村长说:丁福啊。
张安德摆了摆手,指着灵牌说:那应该不是他的全名。
这时其他人才留意到,灵牌上‘福’字的下面空了一片,看上去就像是漏写了一个字似的。
张安德对杨村长等人说:丁爷是有些门道的,他这么安排,咱村里肯定是有人知道他的大名。
想到老槐树下那个诡异的梦,那个由始至终都没看清样子的黑脸人进来的时候好像喊的是……
丁福顺。我下意识的脱口道。
丁福顺
张安德微微一愣,大步走了过来,小兄弟,你知道丁爷的大名你认识他
我摇摇头:不认识,可是……他应该就叫丁福顺。
张安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却也没再多说,走到条案边,略一犹豫,提笔在灵牌的‘福’字下面加了个‘顺’字。
最后一笔刚落下,就有人惊呼:丁爷的眼睛闭上了!
张安德明显松了口气,我却是一口气卡在了胸口,堵的难受。
丁爷果然就叫丁福顺,这么说来,那个梦就不是巧合了。
他说我带了一双阴煞,还说我就快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张安德开始招呼人上香,可这时,怪异的事又发生了。
香,点不着了!
香怎么又点不着了这老先生不会是有冤枉吧桑岚小声问。
这会儿我的脑子已经有点麻木了,点着自己的鼻子涩声对她说:我才冤枉呢。
你怎么了桑岚问。
你怎么知道老人家的名字的季雅云也问道。
对着这娘俩,我欲言又止。不禁又想起了丁爷在梦里说的那番话:
‘一个是红袍子喜煞,一个是被火烧死的子母凶,被她俩缠上,你自身难保了!’
季雅云被红衣鬼纠缠已经毋庸置疑。
至于桑岚……
见张安德和杨村长等人还在议论,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指了指条案上的陶土盆:先烧纸,后上香吧。
张安德微微一怔,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小兄弟,你跟我说说,你到底认不认识老丁这到底是咋回事
托梦。
我好歹算是个阴倌,知道有些话必须点到为止。
张安德眼皮一跳:丁爷让谁给他摔盆
我看了看桌上的陶土盆,再次纠结起来。
这不起眼的土盆可是有门道的。
按照习俗,这叫做阴阳盆,也叫丧盆子,这盆就是死者的锅。
一般给死者摔盆的,必须得是长子长孙,是死者最亲近的人。
要是没有儿孙,由别人来摔盆,那这人和死者就算没关系,也变得有关系了。
我和丁福顺非亲非故,和一个死鬼攀这亲近干什么
张安德到底是处事老道,略一迟疑,拉着我来到尸体旁。
小兄弟,你看看丁爷的脚。
我转眼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死尸脚上穿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这会儿布鞋的鞋面全都鼓起来了。
我就再是蒙事的,也知道这是死者的脚趾甲暴长,把鞋面给撑起来了。
这是要诈尸!
张安德察言观色,低声道:小兄弟,看得出,你不是一般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和丁爷相交近二十年,这老爷子可不简单。他托梦给你,必有原因。即便不问原因,你也应该看得出,如果今天不遂了他的心愿,他不但会变成僵尸伤人,而且还会变成恶鬼!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摔盆
 
第九章 少了一具尸体
砰!
一声巨响过后,我死死的踩着刹车,从方向盘上抬起头,在脑门上抹了一把,手上全是血。
回过头,就见桑岚和季雅云像是吓傻了,双双缩在座位上惶恐的看着我。
你流血了季雅云反应过来,一边从纸盒里往外抽纸,一边急着说:岚岚,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别碰我!
我打开她塞纸过来的手,瞪着桑岚:你干嘛你知不知道我在开车会死人的!
我不是故意的。
桑岚急得直抹眼泪,另一只手却指着窗外:河里有人!河里有人!
有人
有人你他娘的也别推我啊。
要不是我反应快,及时踩死了刹车,这一下就他妈撞破桥栏开河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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