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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鬼之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

    我刚想开口,他就用力一摆手,“听我说完。”

    “你应该听说过九命猫吧”

    “嗯。”我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静海一咧嘴,“我说的九命猫,可不是形容那畜生命大。身为阴阳行当的人,你应该知道,诸如黑猫等一些天生异相的猫,对于阴间的感应和接触能力是超乎寻常的。多数灵性一般的,就只会出于本能的贪婪,盲目的去吞噬一些它们所能接触到的‘另一个世界’的事物。”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这点我是亲身接触过的。记得那个韩国留学生李青元死在演艺厅舞台上那次,就曾因为被一只小黑猫吸走了最后一口气,从而引起了诈尸。

    静海继续说道:“正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人有蠢的,有聪明的,猫儿也是一样。有极少数灵性十足的猫儿,虽然能够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事物,却不会盲目接触,而是能够辨别精华与糟粕,只选择对自身有利的汲取。

    新死之人体内残余的气息,死气与生息糅合,便是糟粕。被猫儿吸纳后,除了能引起尸变,对猫儿自身并没有好处。

    可是,如果一个人一息尚存,如果得到救治,还能够生还。恰恰在这个时候,这一线生气若是被夺取,那么,这个人自然是必死无疑,然这口生气,对于通灵性的猫儿来说,便是精华锐物了。”

    孙禄忽然插口说:“老人们常说的黑猫送终,是不是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本来还有些稀里糊涂,听他这一说,先是一怔,跟着心底陡然冒起一股寒意。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跟着姥爷去赶集,曾见到过一个年迈的叫花婆在街边乞讨。那叫花婆十分虚弱,仿佛多说两句话,就会断气似的。

    然而奇的是,叫花婆的身边,却一直跟着一只毛色油亮的黑猫。

    我当时只觉得叫花婆可怜,在姥爷的应允下,把自己少的可怜的零花钱,和姥爷刚给我买的两个夹肉烧饼都给了那老太婆。

    完事我还想逗弄那黑猫,却被姥爷拽住胳膊,一口气拖出老远。

    我清楚的记得,姥爷当时虎着脸对我说:那老婆子活不了两天了,那只黑猫虎(土话:猫)守着她,是要给她送终的,可不能瞎戳弄,要是坏了那猫虎的事,是会被报复的。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见过那个叫花婆,也没再见过那只黑猫虎。

    也就是那一次,我头一回听说‘黑猫送终’的奇谈。

    我忍不住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跟着问静海,黑猫送终,是吸取了活人的生息那不是害人性命吗

    静海嗤之以鼻,“你细想一下,那老乞婆要是一直活着,后果会怎么样生与死之间,对她来说,到底哪一个才算是解脱”

    我和孙禄相对沉默,静海跟着对我俩说,黑猫既有灵性,就不会真做那害人的恶行。我少时见过的那只黑猫一直跟着叫花婆,多半是受过叫花婆的恩惠




第六章 尸晗花
    眼看静海冲我伸出手,我倒是不至于摸不着头脑,稍一迟疑,从边上拿过背包,打开侧面的口袋,往里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给我。”静海把手往前送了送。

    我抿抿嘴,把侧袋的东西掏出来,向他手里递去。

    孙禄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东西交到静海手上,才干咽了口唾沫,斜眼看着我说:“给和尚送花……是不是有点暧`昧过头了”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从包里拿出来,交给静海的,的确是一朵花。

    在音冢发动的时候,我背负着臧志强,从突然‘活过来’的黑龙背上摔了下来,恰巧砸中了一具清朝的干尸。

    当时干尸的胸腹受到挤压,张口吐舌,绿色的舌头尖上,居然生有一朵绽放如琉璃般的花朵。

    仔细查看,发现那干尸的舌头和尸蛊虫一般无二,舌尖的花朵更是妖异非常。

    那时静海便急着要我摘花,我心想老和尚从来都是无宝不落,尸口生花多半是他所觊觎的异宝。

    感念老和尚的指点之恩,我便毫不犹豫的尸口采花,顺手放进了包里。

    正因为这样,静海一伸手,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朵怪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脱离了尸口,原本像是舌头般的绿色‘花茎’,这会儿已经萎缩的和枯树枝无二,但那顶端的透明花朵却仍是盛开的艳丽。

    我一个大男人,面对面把这么一朵奇花交到一个二流子似的老和尚手里……也难怪孙屠子的表情像是被大便噎着一样。

    见静海捏着花枝把花朵凑到鼻端,我忍不住问:“这花是什么宝贝怎么会长在古尸的嘴里”

    “这是尸晗花。”

    静海眼神凝聚在花朵上,淡淡道:“修道之人,在生机还未断绝的时候,甘愿将全部阳寿凝聚于舌尖热血……这样做的目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十之是为了舍身取义,诛除邪祟。不过,这位道友并没有达到最终目的,没能将汇聚了元阳的血液喷出,而是留在了口中。这尸晗花便是由他的元阳所化而生。”

    “那倒真是宝贝了。”我一贯不求甚解,只因为觉得这和我没多大关系。

    可是,静海下一秒钟的举动和言语,却差点让我跳将过去,将他活活撕成碎片。

    “尸口生花,万中无一,却被你误打误撞得到了,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话音一落,老和尚突然张开嘴,把整朵花连带那恶心的花茎整个吞了下去。

    我看得愕然,静海嘴巴狂嚼了两下,将花朵吞咽下去后,竟冲我邪魅的一笑,跟着对我说出了如晴天霹雳般的一段话:

    “尸晗花也因为出处的不同,分为几种。这朵尸晗花的主人修行应是极高的,只是时也命也,不知何故葬身在了那邪冢……又或是三阳邪`教的总坛内。他人虽故去,毕生道行却都凝聚于此花当中。

    普通人得了没什么用,但同是道门中人,若得此花,等同是脱胎换骨,怎么都能成为大能;若是不幸,被妖鬼邪魅得到,又有能力消化,那也差不多就能够修成如魔一般的存在了。”

    他眼睛突然一斜,避开我的目光,继续说道:“如果有人将花汁滴进死尸口中,只要本主尚未轮回,无论在哪儿,都会被勾回魂魄,再活三日!

    除此之外,这尸晗花更是尸家良药。若是有什么金刚尸之类的,身子骨受了什么损伤,只要得到此花,再辅以其它两样事物…不光能够身体痊愈,还有可能死而复生呢!”

    死而复生!

    这四个字真真就像四声炸雷,活活把我从沙发里震的弹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一把揪住静海的领



第七章 噩梦
    我盯着静海看了很长一阵,深吸了口气,吐出一个字:好。

    孙禄嘴角一抽搐,别冲动,难道他要你死,你也去死

    我挥挥手,缓缓问静海:你想要我做什么

    静海嘿嘿一笑:佛爷我还没想好,不如这样,你先去自家老屋把你爷留给你的东西找出来,等我想好了,我再通知你啊。

    说完,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打着哈欠抻了个懒腰,下一秒钟便回到了佛珠里。

    祸祸……孙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使劲搓了搓脑门,牵强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懒,不会做没意义的事。眼下徐洁的事先放一放吧,你可别忘了,瞎子还在柜子里关着呢。

    孙禄立刻就明白,我这话有一半是说给静海听的,盯着我左手的佛珠咬了咬牙:

    希望他懂得做人留一线的道理,要不然……

    我让他不必撂狠话,一来那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再则,我不认为静海是受要挟的人。

    更主要的一点,是我在刚才和静海对视的瞬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尸晗花真像静海说的那样,有着神奇的作用,现如今花已经被静海吞了下去。

    鬼魅得了尸晗花就能变成魔一般的存在,真要是那样……我和孙屠子对他而言压根就不是个儿,那嘴硬管什么劲

    最关键的是,我怎么就觉得,这一回的尔虞我诈,不像是静海和尚的风格呢

    无论静海说的是真是假,他来这么一出,我总归是呕得慌的。

    本来还希望从他口中得到关于活死人墓中诸多疑问的解答,这会儿也变得不重要了。

    我把剩下的酒和孙禄两个人分了,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过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对方提示关机,我皱着眉头丢下手机,一口喝干杯中酒。

    许是因为极度的郁闷,这一口酒下去,我居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拼命睁开眼睛,却只见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正在飘忽着向前走去。

    我认出那女人是徐洁,急忙爬起身,慌慌张张的追了上去。

    就在我靠近她,伸出手想要搭她肩膀的时候,忽然间,就觉得眼前闪起一道耀眼的金光。

    我被晃得睁不开眼,等勉强能够视物的时候,错愕的看到,徐洁就站在离我不到五步远的地方,仍然背对着我。

    之前我浑浑噩噩追赶她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周遭的环境,然而此时周围的变化却令我不由自主的转移了大半的注意力。

    我记得刚才金光闪耀前,四周好像雾蒙蒙的,这时再看,周围居然都变得一片金黄。

    下意识的抬起头,头顶也被一片泛有金属光泽的穹顶笼罩。

    我感觉自己和徐洁两人像是被罩在了一个硕大的金属器皿中,不由得感到恐慌。

    见徐洁不为所动,忍不住就想问她,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可没等我开口,耳畔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巨响。

    我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响动,只觉得响声如雷贯耳,经久不衰,只快要把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我勉强支撑着迈向徐洁,想要拉住她的手,然而就在我的指尖碰到她的衣袖时,却感受到一股无比的寒意像闪电般的疾速涌入了身体,瞬间就充斥了全身。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阴寒冻得完全麻木,再难有任何动作。

    可是,那似撞击金属般的巨响却越发的猛烈。

    我被这声音震撼,很快丧失了正常的听力,只觉得耳朵眼连带整个脑子都嗡嗡直响,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人聚集在我周围念咒一样。

    我头晕眼花,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就在这时,猛然间感到额头一阵冰凉。

    那感觉像是有什么液体从



第八章 ‘故人’相见
    “是这狗崽子把我叫醒的”我有些愕然。

    孙禄恍然点点头,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瞪了我一眼,“我看你是没什么事,还知道拐着弯骂我。”

    我有些恍惚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摇着头坐回沙发里,目光落在旁边的背包上,心里陡然一动,急着向他问:

    “你刚才没做梦”

    孙禄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说:“我让那老秃驴气得,一晚上压根没睡。”

    我看看窗外,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我怎么想都觉得那梦境有异,就让孙禄说说,昨晚我睡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禄说,我喝干了最后半杯酒以后,晃晃悠悠的还想打电话,可号刚拨出去,我就睡着了。

    他气性本来就大,想到被静海摆了一道,怎么都睡不着,就在一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但是到了后半夜,就听我开始不断的说梦话。

    结合梦境,我以为所谓梦话,多半是叫徐洁的名字之类。

    没想到孙禄却狐疑的看着我说:“我怀疑那老秃驴趁你喝醉的时候,上了你的身了。”

    “上身”

    “嗯。”孙禄用力点着头,目光落在佛珠上,不自禁又透出恨色,“刚开始我就以为,你是喝多了瞎叨咕。可是越听越不对劲,我从头到尾都没听清楚你说的是什么,可是我感觉,那不像是在说梦话,而像是在念经。”

    “念经”我更加云里雾里。

    孙禄又点头,“对,就是念经!一直念,不停念……所以我才觉得,你是被老秃驴上身了。”

    “后来呢”我问。

    孙禄说:“后来你就更不对劲了,脸一阵红,一阵青,浑身发胀、浑身冒汗,看着就跟蛤蟆憋气一样。我怕你憋死,想把你弄醒,可怎么都弄不醒你。”

    说到这儿,他看向小栓子,神情又变得有些古怪:“后来这狗崽跑过来,冲你叫了两声,你就浑身猛一松,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掉下来,跟着就醒了。”

    孙禄说,我醒来前的模样,实在把他吓到了,他感觉再不把我弄醒,我就会整个人爆炸一样。

    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更加确定,梦境中的遭遇非同寻常。

    和孙禄形容的不同的是,如果不能醒来,我并不会爆炸,而是有可能被梦中的怪物撕成碎片。

    孙禄的脑筋还停留在小栓子身上抹不开,我想了想,对他说,静海曾说过,小栓子曾被鬼彘附身,也和小柱子一样变得不同寻常。

    只是,这狗崽到底怎么个不寻常法,我们俩是谁也不愿意在此刻向静海询问了。

    我告诉孙禄,我的确做了个噩梦,而且差点在梦里死掉。这很可能和我随身携带的两块灵牌之一,其中的魇婆有关。

    孙禄弄清来龙去脉后,狠色毕露,说既然留着是祸害,不如干脆点,把两个不安分的家伙灭掉。

    我立刻否决了他的提议。

    现在白长生和魇婆被封印在灵牌里,想令二者灰飞烟灭并不难,可别人不知道,我对这两个鬼中另类的来历却一清二楚。

    两人都是鬼山的受害者,虽然不确定为什么变了习性,但可以肯定,两者本心并没有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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