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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鬼之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




第十一章 纸箱里的人头
    孙屠子从昨天夜里就憋着一肚子气,见我的包被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等傻哑巴忽然回过头,翻着两只白眼底多黑眼仁少的眼睛冲我俩怪笑,孙禄却是吓得‘嗷’一声,一蹦三尺高。要不是我扶着,他就得仰面栽到屋外头去。

    孙屠子绝不是胆小,而是在大学期间,因为那位精神病学姐的事,留下了阴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精神病。刚才带着气追人还没怎么,这会儿是反应过来了。

    我咽了口唾沫,松开扶着孙禄的手,甭哆嗦了,他好像没有恶意。

    不行,我是真怵的慌,咱……咱赶紧走吧。

    我也正有此意,既然是精神病,举止出人意料反倒是正常的,在意一个精神病人的行为,倒是我犯糊涂了。

    两人打定主意,刚要走,没想到我刚一转身,那哑巴突然起身蹿了过来,竟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

    虽然是冬天,可这么近的距离,他身上那股子味儿还是差点把我熏吐了。

    我想要甩开他的手,哪曾想他那瘦骨嶙峋的爪子硬是抓着我不肯松开。

    呃……啊呃……

    哑巴一边发出难以理解的声音,一边比划着另一只手,将我往角落里拉。

    孙屠子在哑巴蹿过来的时候,已经吓得蹦一边去了。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视线变得比我宽阔。

    他抬手指着哑巴刚才跪着的那个角落,往后缩着对我说:

    他好像是想让你过去。你去看看,那边有什么!

    我这会儿也又被傻哑巴的举动激起了好奇,低眼看看他抓着我的手,心说埋汰都埋汰了,就甭管了。

    偏过头,绕过哑巴定睛一看,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一个傻子的窝里能有什么

    不外乎是一些堆积的破纸壳子、肮脏的一次性饭盒之类。

    这些我刚才就已经看见了。

    刚才被傻哑巴遮挡的位置,也只有一个纸箱子而已,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那个纸箱子是撑开的,而且比较新,看样子像是刚捡来不久。

    仔细看,外边还印着‘xx电饭煲’的字样。

    走走走!

    我实在受不了傻哑巴的气味,也是怄的不行,怎么着就和一个傻子较上劲了

    这回我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但是刚一转身,门口就忽然一暗,跟着就听一个女人气喘吁吁的问:

    怎么回事要不要报警原来吕珍也追了过来,只不过她穿着职业装、鞋也是半高跟,跑的慢,所以才晚到了一阵子。

    我摇头,不用。你怎么也跟来了

    吕珍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先拽了我一把。

    说也奇怪,就在她拉住我的时候,哑巴居然把我松开了。

    吕珍看了哑巴一眼,表情紧张的小声对我说:

    这一片的人,都叫他丁斜楞,他是个疯子,平常看着没什么,可一犯病,他可是会打人、会咬人的!

    吕珍曾是徐荣华的老婆,对这附近自然是熟悉的,她这么说,就没跑了。

    这哑巴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疯子,而且还有可能是个武疯子(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仔细看,他一只白多黑少的眼睛,果然是有些斜楞眼。

    我艹……

    孙禄吓得干脆挤着她,退到门外头去了,隔着门冲我喊:祸祸,别跟这儿犯拧巴了,包拿回来了,咱走吧!

    我本来就想走,闻言便冲吕珍一挥手,可还没招呼出口,那傻哑巴……丁斜楞突然又一纵身,跳到墙边,一边啊呃啊呃的怪叫,一边手脚并用的把堆在那里的破纸板等翻开。

    等那些破烂被弄开一半,我就有些傻眼了。

    这会儿我已经适应了破屋子里头的光线,就看到在那面墙根底下,居然横着一块黑漆漆、长条状的巨大事物。

    啊呃!啊呃!

    见丁斜楞冲我招手,我迟疑了一下,推开吕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弯下身仔细一看,魂



第十二章 石椁棺盖
    见纸箱里竟然是一颗骷髅头,我和孙禄都惊呆了。

    这时,身背后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回头一看,跪在地上的吕珍,居然像捣蒜一样,磕起了头。

    她用的力气不小,没几下脑门子就磕出血来了,而且,一边磕,一边还身子直哆嗦。

    我见她表情动作恐慌,眼中更多的是麻木,知道不对劲,一个箭步冲过去,硬把她拽了起来。一手捏起法印,抵在她前额上,快速念起了清心法诀。

    刚念了一遍,吕珍就浑身猛一震,像是刚从梦里惊醒似的,恍然的看了看四周,“呀”的一声扶住额头:

    “出什么事了?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我顾不上跟她解释,让孙禄先把她带出去。

    别说发生在她身上的状况古怪了,单是纸箱里藏着人头骨,就已经不是小事了。

    “把箱子给我。”我沉着脸,向丁斜楞伸出手。

    他居然很听话的双手捧着纸箱递了过来,但同时又朝着墙根不住的比划。

    我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箱子里的人头骨,稍许松了口气。

    孙禄走回来,低头看了看,低声说:“从骨骼表面看,这头骨的主人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三年以上了。”

    我点点头,确定不是近期发生的命案,就不必担心现场被破坏。

    我把头骨连同箱子交给孙禄,想到丁斜楞之前曾朝着头骨跪拜,试着问他:

    “这是你的亲人”

    “啊呃…啊呃!”丁斜楞用力点了点头。

    我吁口气,他到底是没疯到家。

    箱子里的头骨,要是他的亲人,倒算是说得过去。

    头骨的主人具体死亡时间要经过化验才知道,但通过表面观察,应该死了至少三年以上。

    把死人头骨刨出来,放在装电饭煲的箱子里供奉……这倒是像神经病能办出的事。

    哪知道丁斜楞点过头后,忽然又使劲摇了摇头。

    我忍不住皱眉,看来要从这疯子身上证实死者身份是不可能了。

    孙禄问我要不要报警,我刚要回答,丁斜楞突然又一把拉住我,把我往墙边拽了拽,指着墙根“啊呃啊呃”的比划着。

    “他想让你看那棺材盖子那后边会不会有什么”孙禄仍有点战战兢兢,不过这只是针对丁斜楞本人。

    我看着丁斜楞,见他指着石棺盖朝我连连点头,越发觉得这件事非同寻常。

    外边阴着天,破屋里光线实在昏暗。

    我摆脱丁斜楞,掏出手机,冲孙禄使了个眼色。

    孙禄会意,把纸箱放到一边,咬咬牙,攥着拳头走到丁斜楞身边。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防备丁斜楞忽然发疯,做出攻击性的行为。瞧模样,他也是真豁出去了。

    我打亮手机闪光灯,走到墙根边蹲xiashen,看了看那石棺盖,以及周围。

    墙根另一边是个破烂火盆,丁斜楞未必就会做饭,但这里是他的窝,冬天天冷,烤火是免不了的。

    也正因为这样,整个石棺盖表面都被熏得黑乎乎的。

    这也证明,这棺盖放在这里必然是有一定年头了。

    孙禄探着头对我说:“这破屋子,会不会是以前守灵用的”

    我微微摇头,“这才在市区边上,附近哪会有坟地”

    再说了,就算周围以前有坟地,丁斜楞也不可能一个人把这至少三四百斤的石板弄到屋里来。

    或许之前他还有亲人,他是疯子,他的亲人总不会全是疯子吧

    我又仔细看了看棺盖表面,发现烟熏遮蔽下有几道不怎么明显的浅痕。

    我左右看看,顺手从一旁纸板的夹层里抓了一把废纸,试着在有痕迹的部位抹了一下。

    “你们在干嘛”吕珍不知怎地,又走了进来,“我的头怎么会受伤的”

    我说:“等会再说,你先出去。”

    吕珍明显不是轻易被指挥的主,关键她也没看到纸箱子里的头骨。不光没往外走,还往前凑了两步。

    我暗皱眉头,但这会儿已经顾不上管她了。

    &



第十三章 恐怖刻画
    不对啊!

    孙禄忽然指着我面前的画说:这画像画的是咱们,可人数不对。你数数,一、二、三、四、五,画里的是五个人,算上丁斜楞,咱们就只有四个人啊。这个蹲着的是祸祸你,旁边这个是我;这个长头发的,明显是个女的;这瘦高个是丁斜楞……这不还多一个嘛,这个多出来的是谁啊

    越听他说,我头皮越是发麻,猛一摆手,让他赶紧打住。

    我想说让他别自己吓自己,棺盖上的画哪能就是我们,多半是事有凑巧,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反倒是和他动作一致的,朝着屋子里,身边的每一个人看去。

    石刻画虽然简练,但十分的形象,不光画中的人物形象特点和我们几个相符合,而且动作都和我们前一刻出奇的相似。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画中我和孙禄之间,靠后方的位置,多出一个人!

    我暗暗在心里对照,我、孙禄……右边那个曲线明显不同,头发较长的,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女人吕珍;瘦高个是丁斜楞……

    我跟孙屠子中间多出的这个是什么人

    这时,孙禄忽然猛一拍巴掌。

    我吓了一跳,扭过脸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孙禄咽了口唾沫,声音怪异的说:没跑了,这画里头画的,就是咱们现在!

    你是不是非得自己吓自己我到底还是不想承认这个诡异的事实,硬着头皮和他辩驳,你也说了,画里有五个人,咱们就四个,那第五个人在哪儿

    我说着又忍不住看向身边,孙禄一把搭住我肩膀,低声说:这画里没错,这屋里现在就是五个人。

    他眼睛斜朝着我,嘴却向下努了努,见我仍摸不着头脑,张口说了两个字:影子!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影子!

    按照静海老和尚的说法,朱安斌的残魂此刻就附着在我的影子里,要是把他单独算成一个人,那这屋子里,可不就是五个人嘛!

    而且,手机的光亮在前头,此刻我影子投射的位置,刚好就在斜后方、在我和孙禄中间!

    发觉这一点,我脑子是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这石椁棺盖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被弄到这里来的。

    上头的烟熏绝不是一时半会儿作假上去,石刻画更不是短时间内刻上去的。

    假使上面的画和棺盖的年代相同,画里的内容怎么可能是当下这屋里的情形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先知吕珍忽然说道。

    她这么说的时候,眼睛注视着我,表情很有些怪异。

    我自然知道,她是想到了我在订婚宴上糊弄她的那番鬼话。那时候,我就是自称先知,目的是挑起和徐荣华之间的话头,和盲目的想要解恨。

    我不敢说世界上有没有先知的存在,但对于没有亲眼见过的事物,我一贯都持中立态度。

    能够占卜的人我不是没见过,段乘风、段四毛,还有姜怀波,这几个人都能够卜算。

    但是,真正接触下来,手段最高明的段乘风,也不过只能算到一些大致将要发生的状况,而且时间范围也有限制。

    这石椁棺盖存在的年头绝不止一年半载,甚至有可能三五年、十多年前就已经有了,怎么可能事先有人算到,我们会来到这儿

    况且,说的再透彻点,我来这附近的徐家老屋找东西是必然的,就算遇到丁斜楞也是必然,孙屠子和吕珍却都算是‘计划外’的!

    我那会儿要是接受了徐荣华留下的遗产,现在跟吕珍就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要不是老独和老军俩倔老头偷偷从医院跑了,孙屠子也不会跟我到这里来。

    退一万步,就算石棺盖上的画是具有卜算本事的‘先知’刻画,那怎么能把这两个人也算上

    吕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打亮闪光灯,走到一边,蹲下身照看起来。

    我这才想到,棺盖上的刻画不止一幅,忙和孙屠子一起过去查看。

    当看完棺盖上所有的



第十四章 杀人凶手
    孙屠子这么说的时候,我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去孙家楼时,在四婶子家的大槐树下,看到人皮的事。

    然而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剩下的两幅画彻底勾住了。

    这两幅画中的场景不再是这间破屋子,而是在一栋看似楼房的建筑前。

    画里已经不见了‘瘦高个’,只剩下另外四个人,但更让人诡异森然的是,画中的女人是横在建筑前,胸口的位置赫然插着一把刀!

    最后一幅画和倒数第二幅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栋建筑的门打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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