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安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袭常
“只是,娘娘毕竟出面带走了郡主,想让国公府支持四皇子,”和凝有些欲言又止,皇后此举毕竟是得罪了国公府,虽然不知此次为何他们没有表态,但想让他们支持皇后膝下的四皇子,恐怕也并不容易。
“本宫知道,不能指望他们支持长俞。你去,打听清楚那些今日还没有表态的大臣。”徐幼容低声交代和凝。
“是。奴婢这就去。”和凝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国公府的老太太不是想见安阳郡主吗今日就派人去把老太太接来吧。”徐幼容对着身后的兰心说道。
兰心走后,徐幼容便亲自去见了安阳,这宫内宫外都是她的人,她进来自然没有人跟安阳通报,徐幼容进到内室,安阳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在这被关了数天了,皇后并不常来看她,她也乐得轻松,毕竟那皇后看起来便不像是简单的人,每日不过是下棋弹琴消磨时间,今日正自己左手执白字,右手执黑子,自己与自己对弈呢,正下到关键处,听
三十七章 立太子
老太太带着赵妈妈进来第一眼便瞧见了跟皇后分座两侧的安阳,老太太多日不见她,如今见着了,心里高兴的很,也激动的很,只是皇后在前,便是再激动,也得规规矩矩地行礼参见之后,得了皇后的话才能在上首坐下。
安阳在皇后发话请老太太坐下之后,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亲手扶着老太太坐在自己之前的座位上,自己就立在老太太身侧,在她扶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伸手使劲抓了抓她的手,安阳知道老太太这是想问问她在宫里可有受什么委屈,安阳也轻轻回握了老太太的手,对着她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请老太太放心。
她们的动作都落入皇后眼中,她看着老太太坐下笑道:“安阳郡主与老夫人果然感情深厚。老夫人您瞧瞧,安阳在宫中这几日可有少了什么,若是您发现少了什么,本宫受罚。”
老夫人摸了摸安阳的手,笑道:“皇后娘娘这话实是折煞我们了,安阳在宫中有皇后娘娘亲自照料,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有老夫人您这句话,本宫便算是没有白忙一场。”徐幼容笑道:“本宫那边还有点事,就不多留了,老夫人您与安阳郡主好好说说话。”她说着便站了起来。
“恭送皇后娘娘。”徐幼容刚起身,老太太也连忙站了起来,与安阳一起行礼送她离开。
徐幼容却没有立刻离开,顿了顿脚步,重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安阳之前摆弄的那盘棋上,笑道:‘安阳郡主既是喜欢下棋,本宫记得有一副和田玉做的棋子,叫他们给你送过来。’
“安阳谢皇后娘娘赏。”安阳连忙跪了下来谢赏。
徐幼容看着她颇有些嗔怪地笑了笑:‘看看,又跪,快起来。’看着安阳站起来之后,徐幼容才带着人从她这里离开了。
目送皇后离开后,老太太伸手拉住安阳到自己身前仔细看了看,人虽然还是瘦了些,气色倒是还好,病情也没有加重,料想那皇后也不敢苛待安阳,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扶着安阳的手进了内室。
赵妈妈和明玉留在外面看着房中的人,不让他们靠近内室,可即便如此,老太太与安阳说话的时候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我的儿,委屈你了,叫你又回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着。”虽然知道这件事急不得,但一想到安阳要孤身一人在这危机四伏的皇宫中住着,你瞧瞧这房间里里外外多少人,在这里住着哪有自由,哪能舒坦呢
安阳笑着摇了摇头安慰外祖母:‘皇后待我还算好,并不曾苛待,我在这里每日也不过是下棋弹琴,偶尔也看看书,算不得委屈的。’她这话既是宽慰老太太,也是怕终究隔墙有耳,她的话被有心人听去。
“好孩子,我知道你这是宽我的心呢。”老太太说着拍了拍她的手:“如今外祖母还不能将你接出去,只能委屈你再在这里住些日子。”
安阳听了也没问为什么,外祖母既然这样说了,自然有她的理由,她疼爱自己,定不会置自己于不顾,这里人多眼杂,并不是问个究竟的好时机,所以她只笑道:“外祖母放心吧,安阳在这里好好的呢。只是外祖母在家中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还有外祖父和舅父他们,如今可还好”安阳这是在告诉老太太,不要为了自己将整个府中的人至于危险之中。
老太太岂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只是她越是如此懂事,自己越是难受,叹了口气,老太太说道:“他们都好,只是合府上下都挂念你。你在这里什么也不必想,就好好养身子,等你好了,我就去求皇后将你接回去。”老太太这是告诉她,全家上下都在为她奔走谋划,她什么都不必担心,时机一到,自然会把她接出去。
安阳从未怀疑过外祖母她们会把自己接出去,笑了笑说道:“安阳知道了。定不会让外祖母担心的。”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这才是好孩子。如今见到你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宫里也不宜久待,我去见过皇后就回去了,你在这里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要走,老太太却并未起身,说到底还是不放心,想多待一会儿。
三十八章 乾清宫内
只是她没有想到当日她这里便迎来了当今皇帝穆灏,他来看安阳,却没让皇后陪着,这事更有意思了。
“安阳见过皇上。”安阳在得了通报之后便带着明玉迎到了门口,皇上前脚刚进门,安阳便跪下了。
穆灏伸手虚扶了一把,沉声道:‘起来吧。’
“谢皇上。”虽然皇上在她真正跪下去之前已经让她起来了,安阳还是实实在在地跪在了地上,行完大礼才起身。
看了一眼跟在皇上身后的李保全,安阳连忙敛下眼神,跟着皇上站在他旁边,待他坐定之后,安阳亲手接过明玉送上来的茶放到他面前,又连忙退回来乖乖站在他对面。
穆灏看着她摆了摆手说道:‘坐吧。’
“安阳不敢。”她低着头回答。
“坐吧。”穆灏再次说的时候,安阳才乖乖坐下了,却还是只敢轻轻靠在椅子上,挺直了腰板,等着穆灏说话。
穆灏看了看她这紧绷着小心翼翼的坐姿皱了皱眉却还是没说什么,只说:‘不必如此紧张,朕就是来看看,你在这宫里住的可还习惯’
“有劳皇上挂心,皇后娘娘照顾得很好。”安阳轻声回答。
“那便好。”皇上叹了口气;“皇后亲自照顾你”过了一会儿,他看着安阳低声问。
“皇后娘娘打理后宫,日理万机,却也总是抽空过来,安阳实在惶恐。”他与皇后同床共枕这么久,能不知道徐幼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既然立了大皇子为太子,自然知道皇后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算了,必定要亲手替太子扫除了这个障碍,这不今天就亲自来看自己了他这样问背后隐藏的深意安阳大概也能猜出几分,这是问问皇后是不是在拉拢她。
她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实话实说。
“那就好,皇后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尽管告诉朕。”穆灏看着她说道。
“娘娘无微不至,安阳已经很是不安了,不敢再劳烦皇上挂心。”安阳低着头回答。
“嗯,好了,朕就是过来看看,既然一切都习惯,朕就走了。”穆灏叹着气起身。
安阳连忙跪下:‘恭送皇上。’
“起吧。”这一次穆灏倒是没有扶她,也没有回头,只在前面走着淡淡地说道。
安阳却还是乖乖地目送他出门之后才扶着明玉起身。
第二日起来还是不见和凝的影子,安阳问了明玉才知道是皇上病了,说是昨夜回了乾清宫后便病倒了,当夜便传了太医,说是偶感风寒,却高烧不退,皇后娘娘和各宫妃嫔也已经去了乾清宫侍疾,这个时候和凝自然是跟在皇后身边了。
皇上这病虽然来得蹊跷,但是太医说是风寒,如今晚上天气也确实凉了一些,想了想昨日皇上来这里时穿的衣服,像是单薄了一些,感染了风寒也是有的,只是刚立了太子,皇上便病倒了,这事安阳怎么想都觉得有疑点。
想来是因为皇上这几日生病,皇后忙着侍疾,多日未曾露面,就是和凝也少见到,只可惜这凤阳宫中全是皇后的人,安阳什么也打听不到,只知道皇上的病拖了这好几天还是不见好。这日入夜后,安阳便觉得皇后宫中十分不对劲,往日留在凤阳宫的侍卫和太监少了一般,虽然她这里的宫女和太监一个都没少,但整个宫里的人少了许多,之所以没有动自己这里的人,恐怕是不想让自己起疑。
无故调动宫中侍卫,还是在入夜之后,安阳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夜,乾清宫内,接到皇上口谕如往常一般前来侍疾的吕淑妃刚带着人走
三十九章 皇上驾崩
说实话看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皇上,穆楚楚心里有点害怕,她本来也与皇上并不亲近,一年见到他的机会也不多,平日里还总是板着脸的,自己本就害怕他,如今见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他,穆楚楚更害怕了,她看了一会儿后就不由自主地移开了双眼,只低着头也不说话。
徐幼容在身后轻声提醒她:‘楚楚,你叫叫你父皇,听到你来了,说不定你父皇就醒过来了。’
楚楚不仅害怕皇上,也害怕皇后,母妃不止一次告诉过她,见了皇后一定要恭敬,皇后说什么都要乖乖听话,绝对不能惹皇后生气。所以即便害怕躺在床上的父皇,听到身后皇后的话,穆楚楚还是鼓起勇气,轻轻唤了一声:“父皇”
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反应,穆楚楚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她只冲自己轻轻点了点头,穆楚楚便又转过头来叫了一声“父皇”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徐幼容从楚楚身后走到她身侧,蹲下身来看着皇上也轻声叫道:‘皇上,公主来看您了。“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徐幼容有些无奈地抬头看着楚楚说道:“公主来的不巧了,本宫方才出去的时候皇上睡过去了,想来这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公主若是愿意,就在这里陪陪皇上,也算是公主的一番孝心了。”她看着楚楚温和地说着。
楚楚有点害怕地看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徐幼容笑着看着她:’这才是好孩子。“
楚楚有点害怕皇后,她在自己旁边的时候,整个人都坐立不安,她伸手想为父皇扯一下被子,不小心碰到皇上的脸,冰凉的触感吓了楚楚一跳,她连忙将手缩回来,徐幼容眼尖,问她:‘公主这是怎么了“
楚楚不敢说,她觉得父皇的脸特别凉,凉到让她害怕,但是在皇后问她的时候,她轻轻摇头:没事
徐幼容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伸手去帮皇上盖被子,像是跟楚楚一样,她不小心碰到了皇上的脸,当即也如吓了一跳一般将手缩了回来:“怎么回事”又掀开被子去摸了摸皇上的手,也是冰凉一片,她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大喊,楚楚也吓了一跳,徐幼容连忙回头对自己身后的兰心说道:“快去叫太医过来看看,皇上这是怎么了”楚楚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只看着徐幼容伸手摸摸皇上的手,又不敢相信一般地轻轻碰了碰皇上的脸,又惊吓地将手缩回来。
身后站着的吕安忆也发觉不对劲了,她上前一步也想看看皇上这是怎么了,刚走到床边,徐幼容便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已经去叫太医了,妹妹还是等等吧。“
吕安忆被她拦住,只能看到床上的皇上,还是紧闭双唇,眼睛轻合的样子,平静而威严,却也没有半点感情,只是吕安忆却并不害怕,她只是觉得心疼,皇上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呢几日前还是好好的,忽然就一病不起了,还越来越严重,她每日侍药,皇上的病却始终没有半点起色,吕安忆心中焦急地叹气,偏偏皇后不让她靠近,她也不敢违背皇后的意思,只能站在徐幼容身后伸长了脖子看着躺在床上的皇上。
楚楚很害怕,她悄悄扭头去看自己的母妃,却见她也正悲切地看着自己和父皇,楚楚看着她,她只冲着自己轻轻摇头,楚楚有点心慌,事情好像比她想得更可怕。
不一会儿兰心便带着太医到了,皇后连忙起身对赶来的的太医说道:“快看看皇上这是怎么了。”
事关龙体,太医自是不敢大意,匆匆行了个礼便连忙上前查看,这手刚搭上皇上的手腕,就吓得魂飞魄散,他并没有感觉到脉搏,却还是不敢相信,稳住心神又感受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才真的慌了神,心里直打鼓,额头上也开始冒冷汗,不死心地又上前去翻开皇上的眼睑看了看,这一看,当即就扑倒在地上磕头,声音哆嗦地哭道:“皇上,皇上他,他驾崩了。”一句话说完便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皇后仿佛不相信一般地晃了晃身子:‘这怎么可能,我方才出去的时候皇上刚睡下,还是好好的,这才不过半个时辰,怎么就驾崩了呢你胆敢诅咒皇上,该当死罪。’她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医气势汹汹地怒道。
“微臣不敢,皇上他,确实是驾崩了啊。”跪在地上的太医仿佛因为皇后的一句话更害怕了,整个人都在哆嗦。
徐幼容仿佛还是不相信一样一步冲到皇上前面,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这一试,吓得自己也倒仰,若不是兰心及时扶住,差点摔倒在地上,没等站稳就又跪在皇上床前:“皇上。”一句话刚说完,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场的几人见皇后跪下连忙跟着跪下,只有吕淑妃还在状况外一般,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待皇后跪下后,还是在身后宫女的提醒下才跪在了皇后身后。
皇后在哭了一声后又扭头看向太医:“本宫出去时皇上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驾崩了”她不敢相信地问。
“这,这。”太医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
“说!”徐幼容厉声说道。
“皇上他,像是服用了朱砂。”太医一句话刚说完又哆嗦着跪倒在地上。
“朱砂”徐幼容惊讶地瞪大眼睛:“朱砂”她如喃喃自语一般地又重复了一遍,忽然伸手一指桌子上吕淑妃端来的药碗:“你看看这个。”
太医连忙跪着过去检查药碗,正因为皇上骤然驾崩跪在地上痛哭不止的吕淑妃一看这是疑心自己,当即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徐幼容:“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她痛哭流涕:”妾身伺候皇上,对皇上一片忠心,怎么会害皇上呢”她越说越觉得委屈,越说哭的声音越大,她确实是爱慕皇上,就算皇上只是因为她与姐姐长的有几分相似,又看在姐姐的情分上才对自己好,她也痴心不改,她又怎么会害他呢
只是她话刚说完,太医便放下碗来回话了:“皇后娘娘,这碗中有朱砂的残留。”
吕安忆忽然听到碗中竟有朱砂,当即大惊,挣扎着就要起身去抓住太医问一问,这怎么可能
她还没等站起来,徐幼容就大怒,指着吕安忆骂道:‘还敢说没有害皇上这碗里的朱砂可冤枉不了你。’徐幼容发火,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磕头,大气也不敢出。德妃和公主本就是胆小的,又忽然知道这样的事,除了跪在地上哭也不会别的了,太医自然更不敢多话,他知道了皇室秘闻,不知自己这条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只有吕安忆抬头看着徐幼容,比起徐幼容的震惊,吕安忆震惊更甚:“这不可能,皇后娘
四十章 了结吕氏父女
吕安忆被堵住了嘴,乾清宫内安静了不少,却依然死死地盯着徐幼容,她心下凄凉,皇后心狠手辣,此举明显是冲着太子和吕家而来,不惜为此害死皇上,自己的命估计是留不住了,只是不知她还会怎么对付吕家和太子,如今自己被身边人背叛,着了皇后的道,被她困在这里,即便知道她还会做什么也无能为力。
一直跪在地上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太医一直在哆嗦,他今日听到了这么多皇家秘闻,不知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梁太医。”正在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还能不能保住的梁璟忽然听到皇后叫他,吓得一个哆嗦跪倒在地上。
徐幼容看着他的动作嘲讽地笑了笑:‘梁太医,何必如此害怕“她笑道:”吕淑妃与太子勾结毒害皇上,意图篡位,今日人证物证俱在,大臣们来了,梁太医可要做一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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