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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安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袭常

    “毒害皇上乃吕氏父女所为,吕家是大皇子的外家,此事定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一目了然,还需查什么”程方同也不甘示弱,更大声地说道。

    “太子仁孝,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必有内情,请皇后明察。”沈昕伯跪倒在地上磕头求情。他心知此事没那么简单,太子刚立不多久,皇上驾崩,又说是吕氏父女谋害皇上,这明显就是冲着太子去的,皇上只有两子,太子被废被杀,最终得利的自然是四皇子,若说这一切都是皇后一手策划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他还有些不敢确认,皇后真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她一个在京中没有外戚帮忙的女子真能一手操纵这一切

    沈昕伯探究的眼神看向皇后,她端坐上首,神情落寞,看起来像是伤心至极,震惊至极。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大皇子包藏祸心,早就想取而代之,一步登天,只不过为了今日成事才做出一副仁孝的样子来蒙蔽皇上和诸位大人,如今事情败露,大皇子之祸心大白于天下,还有什么可查的”程方同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大声说道。受皇后所托,今日定要定大皇子一个死罪,才方便四皇子登基。

    “太子温和有礼,侍皇上以孝,对朝臣以仁,朝中大臣有目共睹,方才立为太子,如今皇上驾崩,你便质疑圣意,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抹黑太子,不知又是安的什么心”沈昕伯指着他骂道。

    “你”程方同指着他,正想再与他理论一番,徐幼容看着沈昕伯笑了一下“沈大人说颠倒黑白不知什么是黑又什么是白”她起身走到沈昕伯面前“谋权篡位,毒杀亲父,在沈大人看来倒是白不成”她看着沈昕伯悠悠问道。

    沈昕伯跪在地上,徐幼容站在他面前,神情淡淡,语气嘲讽,竟让他莫名感到有一些害怕,此事不简单,朝中大臣都知道,但是没人在这个时候出头,无非是因为大皇子被定罪,上位登基的肯定是四皇子,没人想为了一个不知所踪还背着谋权篡位的嫌疑的太子得罪就要登基的四皇子。只是他不能低头,他是太子一派的人,早就跟吕家和太子绑在一起了,不管事实如何,吕大人已经死了,若是太子再这么轻易被定罪,他该如何自处何况,太子心怀苍生,问人间疾苦,想百姓存亡,是难得一见的仁君,就这样被冤死,沈昕伯实在不忍心。

    “微臣并无这个意思,只是此事重大,应该彻查清楚,而非草率定罪。”沈昕伯低头却还是坚持说道。

    “沈大人觉得本宫是糊涂人”徐幼容冷冷地看着他反问。

    “微臣不敢,请娘娘明察。”沈昕伯连忙磕头请罪。

    “沈大人既然心中还有疑问,这宫女是吕淑妃身边的人,事情发生时她都在旁边看着呢,沈大人不妨问问她还有这位,太医,也是亲眼见了整个过程,沈大人若是还不信,还可以再问问他。还有德妃,德妃带公主来看皇上,却恰好遇上了此事,沈大人若是还不信,德妃也可以问一问。至于公主,沈大人,你若是想逼问一个吓傻的小姑娘,你也尽可以去问。”徐幼容回身一个个地指出她说的那些人,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说道穆楚楚的时候,徐幼容一把拉住楚楚,攥着她的手拉到沈昕伯面前,神色戚戚地看着沈昕伯吼道。

    皇后发怒,众人连忙跪下请罪,沈昕伯一时也懵了,也跪倒在地上磕头,不知该如何应对,皇后这是强词夺理,她给出的证人定是与她合谋好的,自己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

    苏之衡趁着众人下跪磕头的时候偷偷拉了他一把,对他摇头示意他莫要再出声了。

    沈昕伯在看到他的神色之后,想了想终于磕头“微臣知错,微臣并无怀疑娘娘的意思。”

    “沈大人这话可不知是否是真心啊”徐幼容把楚楚交给看到她把楚楚拉走吓得惊慌失措的德妃手中,回过身来看着沈昕伯淡淡地问道。

    “娘娘明察,微臣不敢怀疑娘娘。”沈昕伯连忙说道。

    “沈大人你可想清楚了,本宫今日叫你问,你不问,来日若是再因此找本宫,本宫可不饶你。”徐幼容厉声说道。

    “微臣不敢。”沈昕伯又磕头。他知道苏之衡的意思,如今太子不在,他再怎么争执都没用,得罪了皇后,不过是白白丢掉一条性命,便是想为太子争一争,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冒头。只是他毕竟是读书人,读书人自有自己的坚持和风骨,明知前路凶险却不躲不避勇往直前才是读书人的风骨。如今形势所迫,他也不得不暂时低头,沈昕伯无奈叹气。

    。




四十四章 改立太子
    徐幼容这才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看着下面跪着的人说道“各位大人若是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与沈大人一样,问个清楚,也好安心。”

    “娘娘明察,微臣不敢。”众人连忙跪下叩头。

    “既是如此,大皇子谋害皇上,罪无可恕,自不可再继承大统。”徐幼容看着下面的人淡淡地说道,这一次没有人再提出什么异议。

    “请立四皇子为太子。”程方同在徐幼容话音刚落的时候便连忙说道。

    “请立四皇子为太子。”已经有不少大臣跟着附和,毕竟皇上只有二子,大皇子被定罪,自然是四皇子登基,众人看得明白,都不想得罪皇后。

    “把四皇子请过来。”徐幼容对身后的和凝说道,和凝连忙点头去往凤阳宫中。

    安阳总觉得今日不对劲,皇后入夜离开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和凝和兰心也都没见,凤阳宫紧闭大门,侍卫严防死守,连在外面走动的人也很少,但是她等到半夜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明玉催她‘姑娘,定是你多心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快睡吧。’

    安阳有些疑惑地躺在了床上,却一直没睡着,她本能地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皇后忽然带着身边的人离开凤阳宫,一夜不回,这事怎么想也没那么简单。

    她左思右想地睡不着,明玉又不让她起身,催着她赶快睡,安阳只好躺在床上发呆,她听力比别人敏锐一下,便侧耳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惜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更没有兵刃相接的声音。

    就在安阳自己也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刚经历过一次宫变所以变得神经敏感了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凤阳宫的大门打开了,安阳一下便坐了起来,摇醒明玉‘快帮我穿衣服。’

    明玉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姑娘’她抬头看了一眼外头,天还是黑的,姑娘怎么又醒了。

    “有人进来了。”安阳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快拿衣服过来。”

    ‘啊’明玉听她一说吓得不轻,经过上次的事她便知道安阳的听力比别人敏感,所以也没怀疑她的话,只是觉得震惊,拿过衣服帮安阳往身上套的时候问‘姑娘,怎么回事’

    安阳一边自己伸手系带子,一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奇了怪了,方才她明明听到大门打开了,如今又没有什么声音了,若是皇后回来了,一行众人,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可若不是皇后回来了,别人打开了凤阳宫的大门,门口的侍卫,外面守夜的太监宫女也不可能如此安静。

    安阳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下床套上鞋子就要往外走,刚打开大门,门口的守夜太监便连忙起身行礼“郡主这是要做什么”他看着穿戴整齐的安阳有些疑惑地问。

    安阳一愣,这皇后治理后宫就是不一样,这太监竟然如此机警,守夜的时候竟不偷懒睡觉,楞了一瞬,安阳连忙回神问道‘娘娘今夜没回来’

    太监也很机警地看了安阳一眼回到‘天还早呢,郡主还是再回去歇着吧。’

    这是不想告诉自己了,安阳心想。“我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睡不着了,出来走走。”安阳说着不等他阻拦就走出了大门。

    他连忙追上去挡在安阳面前劝道‘如今夜深露重的,郡主还是快回去吧,着了凉奴才可没法跟皇后娘娘交代啊。’他没法交代的不是安阳着凉,而是她擅自跑了出来吧。

    安阳看着他笑了笑“没事,我穿着披风呢,倒不觉得冷,反倒是这月亮清亮好看,我反正也是睡不着了,就出来看看。”她假装在认真赏月地抬头认真地看着半圆的月亮。

    “郡主,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外面冷,还是快回屋吧。”他抬头看了一眼,并没觉得今晚的月亮与往日相比有何不同,和凝姑娘特地交代了,今夜不让安阳出门,他着急催着安阳快回去。

    安阳依然抬头认真地看着月亮,倒像是真的在赏月一般地笑了笑‘这就是你不懂了吧,这月亮每日有每日的变化,每时每刻都是不一样的。哎,你是不懂得了,和凝姑娘呢’安阳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和凝“和凝姑娘也是风雅的人,定是能懂我的心情的。”

    “郡主还是快回屋吧。”小太监看她一直不肯回去,还问起了和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安阳却仿若没有听出他声音中的哀求一样,回头疑惑地看着他‘我问你和凝姑娘呢’

    “和凝姑娘,她,她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呢。”小太监刚来没多久,不过随口一问,他自己心中有鬼,就把自己吓到了,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安阳笑了笑“你紧张什么,和凝本就是皇后身边的人,在娘娘身边伺候也是正常啊。”

    “是,是。”小太监连忙附和。

    安阳笑了笑又抬头继续观察自己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月亮,仔细听着皇后寝宫那边传来的声音,可是那边一直很安静,她可以确定不是皇后来了,但到底是谁回来了呢

    她虽不肯进屋,却也没继续往外走,就站在院子里看月亮,小太监催她也没用,到最后索性不催了,也抬着头跟安阳一起看月亮,只是他实在看不出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他偷偷看一眼一脸认真的安阳,对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难不成他是瞎了不成他怎么没看出有什么好看的

    明玉站在安阳身侧,也实在看不出这月亮有什么好看,何况她家姑娘也并不曾有这种赏月的雅兴啊,她心中存疑,看到安阳一脸认真地盯着天空,却根本没有看月亮,明玉猜到了她又在听什么声音,也不敢出声打扰她。

    安阳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冷风吹来她伸手紧了紧披风,暗自着急,怎么还没有什么声音,不会是回来就睡下了吧

    她开始怀疑自己跑到外头吹冷风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皇后屋中,和凝正在跟刚叫起来的四皇子长俞说话‘四皇子,皇后娘娘叫您过去。’

    “母后到底在做什么为何忽然将我接到凤阳宫中,如今还深夜叫我去乾清宫”长俞疑惑地看着和凝问。

    “四皇子,皇上驾崩了,如今大臣们都跪在乾清宫外了,等着您过去呢。”和凝柔声对他说道。

    。



四十五章 新皇登基
    “父皇驾崩”长俞震惊地喊道‘怎么会这样’

    “四皇子别急,娘娘请您过去乾清宫尽孝呢。“和凝帮他穿着衣服说道。

    长俞神情悲切,父皇怎么会忽然驾崩了,前几天还来考问他的功课,夸他进步很快呢。

    和凝看他神色不对,轻声安慰‘四皇子别太伤心了,如今大臣都等着呢,娘娘叫您过去主持大局。“

    “叫我主持大局”长俞敏锐地抓住了和凝话中的关键字“皇兄呢”皇兄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这种时候自然是太子主持大局,自己不过在父皇面前尽最后的孝心而已,他抬头疑惑地看着和凝。

    “大皇子与吕淑妃勾结,谋害皇上,如今畏罪潜逃了。”和凝叹了一口气后看着他低声说道。

    “什么”长俞大惊’怎么会这样“

    四皇子,娘娘和朝中大臣都等着您过去呢。“和凝跟在长俞身后轻声说着,想让他赶快跟自己走。

    “我不信,皇兄怎么可能害父皇”长俞回头看着和凝极其认真地说道。那个温文尔雅,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皇兄绝不会会害死父皇。

    “四皇子,可不能乱说,人证物证俱在,都已经审问清楚了,您可不能去乾清宫再闹一回,到时候连你都脱不了干系了。”和凝吓唬他,其实她是怕四皇子不明白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在乾清宫与皇后娘娘吵闹起来,让娘娘寒心,也伤了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

    要说皇后娘娘将这四皇子保护得也太好了一些,宫中那些腌臜事从来都是瞒得严严实实的,谁也不许在他面前多说一个字,所以四皇子虽然聪慧,却与大皇子关系极好,在大皇子被立为太子之后,竟然还很为他这位大皇兄高兴。

    “我不去,我知道母后在想什么,皇兄定是被冤枉的。”长俞并不傻,父皇和皇兄都夸过他天资聪颖,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后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能跟着母后合谋抢夺皇兄的皇位。

    “四皇子。”和凝看着他着急地喊了一声‘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皇上驾崩,满朝文武都跪在乾清宫外,就等着您过去呢。’

    “我不去,太子之位和皇位都是大皇兄的,我不会抢的。”长俞坚持说道。他扭头就往屋里走。

    “四皇子。”和凝看他往回走,一着急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袖,反应过来后又连忙跪下‘四皇子,娘娘还在等着您呢,您不能不去啊,何况皇上驾崩,您怎么能不去床前尽孝呢’

    长俞紧紧地攥着拳头开始犹豫,父皇驾崩他确实应该前去尽孝,但是母后她,让自己过去是什么打算,他也明白,他不能对不起大皇兄,但是父皇,母后,他也不能不管,长俞停在原地却没有回头。

    和凝继续劝他“四皇子,大皇子如今不在,满朝文武都等着您呢,皇上驾崩,您与大皇子都不在,这算什么。”

    长俞轻轻合眼,进退两难,长叹一声,长俞终于转过头来看了和凝一眼“起吧。”在和凝松手之后便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和凝看着他出门才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带着人跟了上去。

    另一边安阳还在院子里假装赏月实则听着那边的动静,结果她在外面吹了一阵冷风,也没听到任何声音,直到凤阳宫大门又一次被打开关上,安阳猜这是有人出去了,料想等不到什么消息了,干笑了两声“是有点冷了哈”

    “姑娘快进去吧。”听安阳说冷,明玉连忙帮她拢了拢披风扶着她往回走,这一次安阳倒是没有拒绝。

    乾清宫内,一片哭声,既有后宫的嫔妃和公主,也有跪在地上的大臣,只是比起这些大臣,后宫女子的哭声更真切罢了,不管是否受宠,只要穆灏还在,她们就是皇上的女人,还有点盼头,穆灏一死,她们的人生也就结束了,有女儿的还能保住一条性命,没有子女的,说不得就要给穆灏陪葬,怎么能不哭地悲切。

    长俞本是怒气冲冲地走来乾清宫的,母后又在搞鬼,这次竟然冤枉皇兄害死父皇想置皇兄于死地,他要亲口问问母后,她到底想做什么。只是刚走近乾清宫的大门他便忍不住开始落泪,到底还是个才十一岁的孩子,骤然失去了陪他读书习字的父皇,想到他就这么去了,自己以后再也没有父皇了,长俞便忍不住痛哭,一路哭进乾清宫,众位大臣在他进来时都十分有眼色地行礼“四皇子。”毕竟他马上就是新任的皇上了。

    长俞也不理他们,径直走到皇上床前,徐幼容看到他进来,伸手想要抱他,被长俞一个闪身躲开了,徐幼容伸到半空中的手顿了顿,又掏出帕子想给他擦擦眼泪,长俞也躲开了,直接扑到在皇上床头哭喊‘父皇,父皇,长俞来看您了。’他这一哭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徐幼容低头拿着帕子按了按眼睛,。

    “父皇,父皇。”乾清宫中回荡的都是长俞大声哭喊父皇的声音,他这一哭喊,下跪的众臣也忍不住落泪。

    “逝者已矣,四皇子节哀。”苏世成看着哭得伤心的长俞出声说道。

    他开口的时候,徐幼容回头略带探究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轻轻拍着长俞的背“好孩子,你父皇是被奸人所害,你定要为你父皇报仇讨回公道。”

    长俞知道她想说什么,却只当没有听见,只跪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皇上喊着‘父皇,长俞来了,父皇。’

    徐幼容看他不肯接自己的话微微垂眼,想了想回头对着大臣们说道“皇上驾崩,丧事需有人料理,大皇子谋害皇上,畏罪潜逃,当废太子之位,不堪托付江山社稷。皇上子嗣单薄,如今只有四皇子可堪托付,为主持皇上丧事,请立四皇子为太子,登基为帝,主持大局,不知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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