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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平手汎秀见天色尚未晚,命令将本阵前移,剩余未出动的部队随之进发,全军出击,接近战场。

    没多久就听见前方传来“敌已向西溃逃”的消息。

    西边乃是平手秀益的大和兵镇守之地。现在到了考验他篱笆扎得是否牢固之时。

    以六千多名士兵,守住宽度仅有几公里的战线,拦住敌方大部队显然是毫无难度的。但若浅井长政掩藏旗帜家纹和甲胄马印等一切暴露身份的东西,不与主力一处,单独小股精锐突围,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另外北边中村一氏把守山地,最多只能安排阻断为人所知的常见通道,不可能把全部峭壁悬崖都给堵上,也存在不确定因素。

    总之是要看运气。

    正面的山内一丰、松仓重治两军杀得畅快,特别是前者见到有大鱼存在,真如闻着腥味的馋猫一般,心下没有半分杂念,只知猛冲不停。发挥出比刚才啊对峙阶段强出一大截的战斗力,追着浅井殿后部队一阵暴揍。

    从下午打到太阳渐渐西下,光线开始没那么刺眼,平手汎秀前移,见满地狼藉,鲜血尸身堆积于地,不知多少浅井的家臣和播磨国人众被杀死,但始终没有接到浅井长政被讨取或者被擒获的消息。

    此事主要看运气,倒也记不得。

    又战一阵,浅井军已经尽数崩溃,大半做鸟兽散,留下的非死即降。显然不可能一一都抓住询问。

    即使宣布允许对敌军进行“乱捕”,也是一样的。

    天色渐晚,平手汎秀回城休息,稍后接到平手秀益连夜派来的小分队,献上四个人头,皆是有些名气的将领,却仍不包括敌酋。

    不由稍有失望。

    心知一旦到了夜间,再能逮住人的机会将越来越小。

    就此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醒来之后,继续总结整理打扫战场的成果,逐个列出来,宣传出去说是歼灭浅井军五千,讨取武士约二百,其中值得一提的有十六七个。大部分都是西线平手秀益的斩获,他拦住最主要的溃逃路线,等于是人家啃掉了骨头再来咬鲜肉,再舒服不过了。

    然而——

    旗开得胜是无疑了,只是最大目标没有到手。

    平手汎秀始终是微笑的,但明显有所保留,喜悦的程度不怎么高。家臣们察言观色,便都只能维持一个“成绩比较可取切不能自满还需要提高”的姿态,很是尴尬。

    直到中午,按照大纳言大人坚持“三餐制”的习惯安排了食物,众人正在闷头咀嚼的时候,有一使番骑快马赶到,回报说:“敌方总大将被中村一氏大人擒获!”

    端的是喜出望外。

    平手汎秀大叫三声“好”,将手中味噌汤一饮而尽,看动作还以为是美酒。

    下午押送部队回来,赶紧一问,才知道详情。

    原来,中村一氏昨天见到敌方的绝大多数旗帜都往西边大路撤退,便生了警惕。于山路各处设伏又不见人来,心下立即有了计较——此处离别所长治把守的三木城并不遥远,推测浅井长政会绕小路去那!

    于是将任务交待给副将,自己带了七八百人,赶紧出发,朝三木城而去。

    大约申时后半起步,到那里天色已经基本黑透。亏得中村一氏是甲贺忍者出身,直属部下中不乏善于翻山越岭和夜间行动的人,应对起来并不困难。

    正巧,当时碰见有一队人马,约三十左右,在三木城下叫嚷,却不说是谁。

    同时城上的卫兵,不知是就着火把昏暗的灯光才没认出来,还是别的什么未知理由,是既不肯开门迎入,也没有用弓箭铁炮招呼,充耳不闻似的。

    见状,中村一氏赶紧带人扑上去。

    城下那些人见到不速之客,连忙大呼“这是播磨一国守护,浅井日向在此,请赶紧开门迎接!”

    却来不及了,中村一氏所部轻松砍倒二十多人,另外几个缴了械,捆起来。

    略一辨认,好像还真有浅井长政在其中。

    但是,三木城的城墙之上,始终没有做出有力的反应。

    好半天才有将领举着灯笼火把查看,中村一氏早裹挟着俘虏,一溜烟跑没边了。

    听了前后经过,让人不得不赞一句:“三木城的别所长治,真是个妙人。”

    ……

    一切准备好之后,平手汎秀在花隈城的本丸御馆中坐定,命人将俘虏带上来处置,却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押着一个灰头土脸,发髻散乱,衣服上满是脏污的人,推着走到面前,分不清来者是谁。

    又命人给他清水洗了脸,略略理顺发须,抓起那人脑袋提着看,果然是当年英姿飒爽驰骋天下的浅井长政。

    只是如今武勇果敢之气,半点瞧不到了,唯见一个魂不守舍,行尸走肉的呆子。

    中村一氏带着浓浓的羞愧之色地悄悄说:“起初这家伙……




第十六章 关西变局
    浅井长政死讯传出,三木城的别所长治立即派人接触,声称“已经没有意义再行坚守了”,承诺若得到领地安堵即立即降伏,加入平定天下的作战。

    平手汎秀见了使者,带着不屑和笑谑的意味随口说道:“这个条件除非你家主子有胆孤身前来,才可以考虑。”

    结果话传回去,次日别所长治当真只带了近侍二人出城觐见,表现得从容淡定,毫无惧色,不卑不亢,言行自得。

    平手汎秀询问之后,得知此人年仅弱冠,见之却颇具大将之风,称赞说:“真少年英杰也!”

    同意了东播磨八郡安堵的降伏条件。

    大军进入三木城附近驻扎,诸家臣们跃跃欲试,对关西地区的广阔区域抱有强烈的幻想,尤其是浅井氏骤然倒下之后,剩下大片空间,在大家眼里就如同无人看守的金银珠宝一般。

    但平手汎秀本人,却表现得很淡然,似乎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什么不乐观的前景。

    家臣纷纷请命出兵扫清余敌,或者调略国人众的时候,虽然大多得到了许可,但是被嘱咐了一句:“不要寄托太多希望,关西的变化或许会出乎意料。”

    果然,接下来事情复杂了。

    派出去的人大部分都碰了壁——说碰壁倒也不对,确切情况是,备前宇喜多直家的触角在仅仅几天的时间内,好像就塞满了整个播磨,甚至包括周边的但马、美作地区。

    许多原本属于浅井家的据点,一夜之间以宇喜多家的身份自居,然后摆出了友军的姿态迎接平手家的使者,事情的经过简直不可思议。只有少数带有战斗的痕迹,大部分看来只是改换了一个旗帜而已!

    土豪地侍们好像都约好了一般,在招降条件不明,担心得不到安堵的情况下,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表现出奉迎王师,拨乱反正的姿态,然而话语和神情中却又带有相当程度的保留,“如果条件不理想的话我们会把宇喜多家作为退路来考虑”这句话没有谁蠢到明说出来,不过已经昭然若揭了。

    树倒猢狲散的情况并不让人意外。多年以来浅井长政在内部问题之上一直是缺乏进展的,从未做到以法令和体制来约束部下。他的军队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反过来讲,能让一帮乌合之众在他生前不敢不服从命令也是很厉害的本事了。

    让人意外的时,树倒的时候,猢狲全部都往一个方向跑,这样就容不得人们产生阴谋论的想法了。

    唯一例外的是曾经历经浦上、宇野统治,现在则作为浅井氏居城存在的室津城。这是最后一个保持了抵抗的城砦——尽管只持续了半个时辰。

    平手军在外面列阵尝试性地发起攻势,炮船从港口外射击了三轮,守军就失去了所有的士气,有的投降,有的逃跑。包括许多一门众和谱代家臣都来请求饶命,并无什么值得一提的人才,都被毫不客气地扣押住。

    然后,只见本丸之中燃起了几丝烟雾,似乎是准备**了。

    带队的平手秀益问:“城中还有谁是谁在主事”

    俘虏们惶恐答道:“只有夫人、公子、小姐们了。”慌乱中是谁在主事,这个问题却说不出来。

    观察考虑了一会儿,平手秀益看到烟的势头并不大,觉得不存在什么危险,心想让敌酋的家眷都被烧成骨灰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包括了主君的亲属在里面,便命令士兵依然进入了城中。

    并且就此取材用沙土木石扑灭了火焰。

    于是本丸只被烧失了一小半。

    平手秀益看到浅井家正室夫人,织田信长的妹妹阿市手持利刃意图自尽,旁边有一些仅存的仆役侍女在拼命劝阻,几个孩子哭作一团泪流成河。

     



第十七章 缓急之别
    果然如平手汎秀所料,不用五日,只二日后,宇喜多直家只带了少量部署,前来觐见。

    按路程推算,他应该是在得到指示之前,就启程出发了。

    也就是说,根本不用催促,主动前来相会。

    众家臣们颇有些惊讶,讨论之后只能说高人的言行举止我们凡俗之辈看不懂,这个宇喜多直家大概是能与平手大纳言大人有共同语言的人。

    ……

    出现在视野之内的,是个须发半百,腰背佝偻,脸上沟壑万千,目色浑浊如泥的人,走一步喘三下,手扶着肚子不断揉。一言以蔽之,就算穿了华丽的吴服,给人的印象却依然只是老农而非武士。

    这家伙的气色让平手汎秀立即想起了病榻之上请命的河田长亲。

    都是命不久矣的感觉。

    许多家臣都是吃了暗亏心下存着恨意,原本凶恶地盯着门口,结果这时见到来者如此老迈憔悴,不知该作何表情了。

    平手汎秀倒是一直很镇定。待对方艰难地完成施礼,才徐徐开口道:“备前的宇喜多,久仰了!这几天一直在想,您趁着我与浅井作战,做了渔翁得利之事后,会用什么办法来消除我的愤怒,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宇喜多直家闻言,嘴唇微微一动,稍有色变,但随即伏身下拜,遮掩住神情,平静回应道:“不愧是平手大纳言大人。确实,由于以往不太注意养生,鄙人连年腹疾不断,近来颇受折磨。”

    他的嗓音十分干涩枯哑,与外形很相衬。

    当真好像是个饱经风霜的老农。

    但这一点,与他今时今日的成就结合起来,就不会让人觉得轻视,反而是,不得不加以尊重了。

    静了一会儿,平手汎秀忽然提问:“我记得几年前,就曾派人拉拢过你。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大概并不是你不看好我,而是故意要保持独立的身份了。”

    “是。大纳言大人真是慧眼,鄙人的心思无处遁藏。”宇喜多直家伏在地上答到。

    接着平手汎秀又问:“这次,浅井长政异想天开,居然用反间计企图刺杀我的事情,想来你就算不是同谋,也早知道端倪了。”

    “是。大纳言大人真是慧眼,鄙人的心思无处遁藏。”同样的台词重复了一遍。

    “那你还敢来”平手汎秀抬了抬眉毛,话中带了三分杀气,“竟然不怕”

    “岂敢不怕呢”宇喜多直家稍微起身,抚了抚肚子,舒两口气,低声道:“然而事已至此,怕也无用。浅井氏的拙劣计策,想来也逃不过大纳言大人的法眼。”

    “若是万一我疏忽了呢”平手汎秀追问。

    “那么就不会有今日之会了。”宇喜多直家淡定回答:“于是鄙人就不用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有趣。”平手汎秀嘴角泛起微笑,捋须道:“其实我还有一事不解。为何浅井一死,播磨、美作、备前等地的国众都马上向你求助,却没几个人来找我呢相比之下我的优势如此巨大,就算提前有了布置,也不至于被你领先得这么多吧”

    “哈哈……”宇喜多直家裂开嘴发出嘶哑的笑声,说到:“大纳言大人恐怕是没有到过关西吧!这里与近畿、关东、九州都不一样,百姓们不喜欢外出,对异乡人的警惕之心非常重,方言也很有特色,总之,是个很顽固的地方啊!要说为什么如此,鄙人却是答不了。”

    “这倒也说得过去。”平手汎秀说是“不解”,但听了回答又并不是很在乎,随口就讲到另一个



第十八章 方兴未艾
    伴随着平手汎秀同宇喜多直家的会面,关西地区的局势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动。

    许多国人众求助于后者的疏通,得到了领地安堵的待遇。但也有不少被打上种种罪名而遭到大军的讨伐。

    最开始是靠近濑户内海的小寺家被认为是浅井长政的帮凶和心腹,他们得知消息提前放弃城池向西边跑掉了,但旗下的江田、小河两大家臣不愿离开故土,毅然拿起刀剑抵抗,而被扫灭。

    同时还有播磨、但马边缘的在田氏,因为在“王师”来到之后仍抓紧时间侵吞寺产扩大势力,施以了“削去八成领土”的严厉处罚。旋即彼等无法接受,坚持不退,亦受攻击,城破后不知去向了。

    枝吉城主明石家则是由于其怀念黑田孝高,怒斥荒木村重,连带非议平手大纳言的行为被举报,遭到质询和斥责。其家主性情很是刚烈,认为这是重大侮辱,自刃以示宁死不屈,族党随即亡散。

    一系列事件中,宇喜多直家的存在感非常强烈,这令人大跌眼镜。

    几乎所有的指控和处罚,平手汎秀都会先向他征询意见,但宇喜多直家并没有按照事先的承诺,尽力提供援护辩词,反而时常哑然不语等同默认,或者点头做出肯定答复,甚至偶尔添油加醋激化矛盾。

    于是他帮忙拉住了很大一部分的仇恨。

    毕竟平手大纳言远道而来,听到什么攻讦之词构陷之语,一时无法分辨真伪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但宇喜多直家本来讲好要站出来做好人,到头没兑现就显得非常的没品了。

    这大概是尚未大规模串联起来反抗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能在平手大纳言身边说得上话的,是三木城的别所长治,他竭力为关系好的亲戚朋友辩解,差不多有稍高于一半的成功率,救下了好几家的国人众。

    尤其是特别给了面子,允许他的亲家,丹**多野氏降伏报命。

    此事令别所长治自我感受比较受到重视和信任,在维护人心安宁上面切实出了一把力。

    这大概也是尚未大规模串联起来反抗的原因之一。

    大致清理一遍后,平手汎秀重申,承认宇喜多直家对备前、美作,别所长治对东播磨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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