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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仍存在大量土豪地侍的西播磨,则六成交给前者,四成交给后者代管。

    但生野银山所在的但马一国,以及目前实际还在毛利家手里的因幡,要收为直辖,国中势力超过一定程度的家族全部要求移居到小寺、在田、明石等族空出来的地盘上,成为宇喜多或者别所家的“与力”。

    如果播磨不够安置就迁到近江、大和、河内。

    这简直像是刻意地想要逼反一般。

    但马和因幡的权力结构,一直处于比较复杂的状态。周边的强大势力,如浅井长政、吉川元春、宇喜多直家乃至别所长治、赤井直正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而往日守护山名家,也多收留存了少量的人脉与威望。

    乱作一团的情况下国人豪族们取得了相当高度的自治权限,可以随时顺着风向成为墙头草两面摇摆。

    现在平手汎秀提出要求是,大规模检地,确定各家族的大小后,统一移居,这个倒也不能说是非常苛刻的条件,但跟以前的好日子一比,就完全让人无法接受。

    于是,但马的八木氏、恒屋氏、太田垣氏三家地头蛇行动起来,半裹挟半拉拢地联合了所有豪族地侍,掀起反抗平手的旗帜,并且向唯一可指望的毛利家求助。

    而因幡的中村、森下两家,本就跟吉川元春暗通款曲,颇有默契,此时更是公然战队,请吉川山阴兵团进去鸟取城协助防守了。

    仅存在理论上权力的山名家也站在了平手的对立面。他们原以为可以像近江京极、若狭武田那样保留守护地位和一定的领土,得知但马、因幡两国要被收为直辖后可以说是十分失望震怒的。

    站在第三方客观来看倒是很好理解。

    武田元明的若狭和京极高吉的北近江,都是不算富裕的小块领地罢了。

    而山名家辖区之内,因幡国是关西地区难得的沿海平原,农商业都相对发达,但马更是存在生野银山这块宝地。

    更重要的是,山名家大概是自诩高门贵胄,并未主动向平手谄媚称臣。而且他们也拿不出像京极龙子这样的诚意来啊!

    面对但马、因幡的反抗,平手汎秀的反应很简单,继续进攻就是了。

    虽然围剿浅井长政的那场合战还算挺激烈的,但整个讨伐播磨的过程也就这一战值得一提,全军依然有九成左右的士兵属于完整战力,就此罢手简直太可惜了。

    同时正好也呼应一下伯耆的尼子复兴军。

    山中幸盛每半个月传回来的信函里展露出来的情绪很健康,声称取得了几次不小的胜利,认为凭借山地与毛利大军周旋不成问题。

    不过平手汎秀根据自己的情报以及上辈子的历史经验推断,这绝对属于过分乐观。如果没有援军的话,小小的尼子复兴军迟早是个悲剧故事。

    毛利辉元比起他祖父来说或许差了很远,但依然是个合格线以上雄主,至少以众凌寡的事还是做得来的。他这一两个月没有执着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不急于决战,而是从几个方向布置了天罗地网,只等待一齐进击,互为援助的机会。

    现在山中幸盛感觉不错,大概只是因为布置尚未完成。

    一旦毛利家铺开阵势进攻,数量的优势就得以最大幅度发挥,山中幸盛再怎么武勇也必然捉襟见肘。

    不管从利益还是感情的角度讲,都不太希望看到那样的结局。

    所以正宜动兵。

    这期间平手义光带来了小小的惊喜。

    他在攻打丹波山地的八上城受挫之后,重点移动到丹后,花费两个月时间,以火器和兵数的优势,攻下了建部山城。

    城主一色义道由于素来倒行逆施,声名




第十九章 一发动全身
    “看来此隅山城马上就可以拿下来了。”

    平手汎秀看着远处的光景,做出如此论断,然后把千里筒交给了身边的儿子。

    义光接过,随口答了一句:“是。竹田城落,大约,亦只在旦夕之间吧或许二三天即有消息也未可知。”

    而后再举起来看。

    闻言平手汎秀暗地蹙眉摇头,接着不漏声色,状似无意地笑道:“你这话,作为天下人的嗣子,语气未免也太弱了吧!何必用那么多不确定的字词”

    “……您教训的是啊。”义光埋下头去,片刻复又抬首问到:“然而——倘若事情确实尚不清晰,该如何避免软弱的语气呢”

    平手汎秀一愣,略加思索,回道:“那唯一可做的,就是尽量少说少错,喜怒不形于色。如此便足以应付大部分问题。只是需要分辨场合,假设是不得不当机立决的关键时刻则不可行。”

    “……明白了。”义光稍作迟疑之后如此躬身作答。

    平手汎秀疑道:“现在并无外人,有话不妨直言,何必作此嗫嚅”

    “呃……”义光脸上飘过一丝窘迫颜色,不得已开口说到:“其实,我想说的是——已经具有轻易分辨事情巨细缓急眼力的人,大概就不需要为如何遣词造句而发愁了吧所以,父亲大人您刚才的说法,实在是……”

    “……”平手汎秀咋舌苦笑,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为君处政,御将治民的道理,确实一两句话讲不明白,我刚才企图一言蔽之,却是过于急切了。”

    “……孩儿惶恐……”

    “义理为先,不避上下。”

    “……呃……”

    尴尬了一会儿,义光忽然打趣道:“我倒是为此联想起一件逸事来。说是中务殿……也就是庆次兄的儿子习武时问他,以一敌三该怎么办父亲您猜庆次兄的回答是什么”

    “会是什么呢”虽然隐约明白含义倾向,但无头无尾汎秀也猜不出,只觉得略微好奇。

    义光笑着补充:“当时庆次兄说——先趁敌立足未稳,施加全力猛击,打倒一个;然后利用空间周旋一番,使余二者不可兼顾,伺机再打倒一个;接着便只需要凭借真本事打倒最后一个,即可圆满收工。”

    “哈哈!”平手汎秀哑然失笑:“他倒确实有这本事,寻常人哪有这般勇力这就如我以前同你讲的小马过河……”

    “父亲说的是。”这下子义光也渐渐轻松起来了。

    平手汎秀一边搭着话调笑着,一边暗地推测了儿子刚才失神的原因。

    明明背负了“平定丹波、丹后二国”的功业在身,被朝野内外吹捧为“后继有人”的了。怎么忽然心事重重

    思来想去,大概在于,胜利来得太过于平庸了。

    以至于,没有培养起孩子的自信心,反而让他产生杞人忧天的无谓念头。

    这娃就总是想太多了,千回百转的心思连当爹的现在都没法彻底掌握。

    ……

    天正二年六月起,平手大军开始关西作战,然后一连好久都没有停歇。

    擒杀浅井,平定播磨,招抚宇喜多直家、别所长治。同时二代目降一色、波多野、赤井,得丹波、丹后。复归并一处,再攻但马,兵围竹田、此隅山二城。

    两处都采取了非常简单粗暴的战术。

    布下十面埋伏,断绝内外交通,大筒连日轰击,弓箭铁炮齐射,消磨守军士气和有生力量之后,再从军中选出武力过人的披甲者组成一番枪,强行突入。

    用时不到三个月,先克此隅山城,讨灭恒屋、太田垣,再下竹田城,扫平八木氏。几乎可以说将但马收归旗下。

    新占领的土地,日后自然还有治安战要忙,但封建领主能组织起来的游击武装是很有限的,一般情况下,不足为患。

    平手义光对此感慨道:“但马虽有银山,看来并不为国人地侍所用,其器械甲胄皆欠,勇力亦非上乘,唯与城偕亡的战心,颇为悲壮。”

    左右不少人都说:“看来这就是关西人的秉性了吧!打起仗来远远赶不上甲斐、越后,固执的脾气倒可能更胜。”

    这又引发一个问题了——既然这帮子关西土鳖们,如此坚决仿佛吃了秤砣似的,一心与平手家作对,那么——为何不干脆往因幡、备中方向撤退一步,汇合了毛利主力,兵力不处于太大的劣势,再来作战呢

    他们总共就万把人的农兵还分守两城,数量质量都堪忧,补给物资完全不够,死守就真的是等死而已了。

    讨论下来,只好说,除了固执之外,可能“不离故土”也是关西人的秉性。

    这些主观臆断的推测不提,总而言之,这些国人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独立作战守备家乡的坚持,让平手家不需要任何额外战略机动,就获得了各个击破,以众凌寡的好机会,取得两场非常“平庸”的胜利。

    其平庸程度,与二代目两万七千人强取丹波、丹后两国相比可能更胜一筹。

    这时候毛利家的重点放在围剿尼子复兴军上面,只派了约一万人到因幡,却是无力深入但马了。

    毛利辉元亲自居中坐镇,吉川元春实际指挥作战,集结近四万人,两个月时间将山中幸盛和南条元续打得溃不成军,基本上只剩下羽合海滩附近的一带可以坚守了。但由于平手汎秀不计代价地用水路运去物资支持,最后这块硬骨头极为难啃。

    而且,秋收的时间也就到了,以农兵为主的征召部队无法顺利维持,只得姑且收兵解散。

    但马国人联军覆没了,尼子复兴军还在坚持,全战场的先后手就相当明显了。

    当然这个局面并不令人感到惊讶。

    平手汎秀留下浅野长吉作为但马代官,长谷川宗仁作生野银山奉行,然后就摆出马不停蹄直指因幡的姿态。

    并委派宇喜多直家、别所长治在完成秋收后进军备中。

    “士农分离”的优点在此终于显露出来。

    长期的拉锯交战,开始令根基不足的敌对大名疲于奔命了。

    说起来,毛利家总兵力推测有六到八万之多,而平手家不算从属势力的话,仅有五万七千左右,并不占优反略处劣势。

    但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汎秀的体制当中,旗本是压阵的第一精锐,直属分国兵则是日常主



第二十章 毛利穷途
    同样都是人,但不同身份的性命,价格却是相差悬殊。

    自从足利义昭出逃,平手汎秀西征以来,前后一年多,各方在多条战线上死伤的士兵,少说也有一两万人了,但依然可以打打停停,保持通畅的交涉。唯独这次长宗我部元亲的儿子死了,才引起政局危机,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谈不上水火不容,至少也是剑拔弩张。

    但这对当世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贵人与黔首的性命,价格肯定是不同啊,这还值得一说吗

    土佐长宗我部元亲作为半盟友半从属的身份,跟随平手汎秀步调已经有快十年了,一向忠勇有加,兢兢业业,作为重要的一翼而存在着,现在领地已经超过四十万石,似乎还远远不是终点,他家的嫡长子,岂能是寻常人

    为此调整了关西和九州的兵力布置,延后了进入关东和北陆的计划,也是没毛病的。

    上杉谦信的情势短期内大为好转,看上去不会面临更多压力。

    武田胜赖、德川家康暂时只能自己想办法牵制北条氏政了。

    大友宗麟则是要发愁了,没了四国兵的帮助他单独面对岛津完全不是对手。

    不过最苦的,肯定是毛利辉元无疑。

    请回了征夷大将军,令他骤然成为“反平手包围圈”的头号领袖成员,名望大涨,岛津、上杉、北条都纷纷致信前来表示尊敬。

    足利义昭选了备后鞆浦港口,亦即是二百多年前他祖先尊氏从光严上皇那里领取追讨新田义贞之院宣所在地,作为临时的“御所”,希望这块福地带来好运。

    趁着室町幕府的招牌还在保质期内,不要钱的职役名分清仓大甩卖,打包往外送,毛利辉元轻易受封“管领”然后没几天干脆升级为“副将军”,一百多名家臣全部取得“奉公众”的称号,一下子都成了有身份的人。

    不过这些虚名未必起到什么实际作用,反是招来了强力的攻击。

    或许原本有些正面作用,后面就被“朝敌”巨大的罪名砸下来给抵消了。出于对全天下武家脸面的考虑,平手汎秀暂时还不打算直接把这么大一口锅扔给足利义昭,那么做的话舆论上实在不太妥当。

    但你区区一个毛利辉元,胆敢胁迫公方,强索名位,僭称“副将军”,真乃夜郎自大,螳臂当车,容不得不收拾你。

    当事人或许要觉得委屈——明明没有强索,倒不如说是足利义昭强塞过来的。然而京都几百个公卿们一致通过,认为肯定就是你胁迫强索,就该打为朝敌。

    你一张嘴,说得过几百张嘴吗

    平手家主力攻打山阴的因幡,尼子复兴军在伯耆活动,宇喜多直家、别所长治兵临备中,九鬼嘉隆、安宅信康领水军在三岛地区,现在又有长宗我部元亲的四国兵蓄势待发。

    多面围堵之下,堪称岌岌可危。

    以正兵阳谋之策,平手汎秀既取竹田、此隅山二城,平定但马,复又剑指西向,往鸟取城而去,展示出不可阻挡的势头。

    备中、三岛本是处于对峙状态,但长宗我部元亲的加入打破了平衡。他趁着毛利水军被全数拖延的时机,租借了大友水军的船只,从屋代岛方向,派胞弟香宗我部亲泰一万余人登陆毫无防备的周防国,一番烧杀抢掠之后,直取吉田郡山城而去。

    四国的十河存保、三好康长、西园寺公广等人纷纷表示愿意支援,显然对关西的领土也有想法。

    这是战争开始以来,毛利辉元第一次体会到核心区域遭受侵犯的感觉。甚至差不多可以说是这辈子第一次。

    他幼年丧父,自从懂事起就有伟大的爷爷罩着,四面的邻居不是已经跪地求饶,就是即将被打得跪地求饶,从无一合之敌。后来战线越来越长,终于与北九州、近畿的豪强打交道,尽管互有胜负,却始终都是境外作战。

    安艺、周防、石见、长门、备后这些地方,基本都见不到什么刀兵之事,渐渐在向集权化一元化方向前进,这是由一介土豪地侍,完成下克上,转换为战国大名的标志性变化。

    但是四国兵的到达打断了这一




第二十一章 鸟取与广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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