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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殿下啊……”本多正信又小心翼翼地发问,“目前松平氏可谓是危如累卵,若门徒众施为得法,让两边的武士两败俱伤,或许……”

    闻此言,汎秀不觉莞尔,转身直视着下方。

    “你现在还想要回去参加一揆”

    “在下不敢,只是……”

    “松平家会有很大损失,但可以存活下来,那些反对势力虽然会遭遇致命打击,不过仍然可以转入地下而延续,唯有一向宗,此役之后,将不复在三河出现。”

    言之凿凿,令本多正信周身发寒。

    “殿下……”

    “多方混战之中,受伤最重的自然是冲在最前方的人。门徒众一旦被发动,就无法遏制。就算是三河总代官空誓上人,乃至石山本愿寺的显如上人亲至,也无法阻止他们了。如果想要尽量保存一向宗的势力,最好规劝那些还相对冷静的人,让他们趁早脱离战场。”

    本多正信跪倒在地,僵硬地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就请命而去,希望劝回一些人来。

    现在看来,他倒似乎是个十分虔诚的信徒,为了回报净土真宗的养育之恩,而尽心尽力。(ps:史载,江户幕府初年,原为一向宗门徒的本多正信,设计制造了本愿寺的分裂。)

    汎秀感慨了一会儿,决定出门透透气。

    而后就看到屋敷前面,本多正信的弟弟正在被服部小平太操练着。本多三弥左卫门正重,与其兄大为不同,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但生得虎背熊腰,俨然是一员猛将。自从汎秀前日那一番长篇大论,




第六十五章 幕后的人物
    数年之前,骏远三俱还在今川家治下的时候,东海道有一句流传甚广的民谣说:“三河人去打仗,远江人种大米,骏河人整日高歌。”在朴实的农人看来,骏河除了大幅收纳自京都逃难的僧侣和公家之外,实在无甚值得关注的地方。

    不过东海道第一弓取立身之地,又岂是那么简单的呢

    骏河国内多是山地,找不到成片的平原,故而耕地极少,岁收谷物,不过十万石而已。今川家征召数万大军,所依靠的,一是北部山区丰富的金矿,二是南部海港发达的运输,都是日进斗金的产业。于是无需自己动手,近畿的大米,关东的马匹,都被逐利而来的商人源源不断送到骏府城来。

    现任骏府城的主人,名叫做今川氏真。传言说,他继承了父祖的文化基因,却没有继承军政的能力。又说他对于蹴鞠、诗词以及连歌这些技艺了若指掌,相反对于弓马、刀剑、军学兴趣缺失,故而人人皆以此讥讽,说他是个艺术家而不是大名。

    但这些话若是传到了骏河人耳边,定要说此言有失公允。在天下大名大都开设关卡收取商税之时,今川氏真却设立乐市,减免税率,吸引商人前来。在上杉辉虎挥师十万兵围小田原的时候,他看出关东合众军盈不可久,果断派人支援盟友北条,巩固了两家的友谊。更不为人知的是,他还是新当流剑术的高手,可以以一支竹剑匹敌壮年的武士十人。

    若艺术家都是这样的人,那艺术这个词汇的含义,恐怕要改写。

    然而……

    “身为乱世的大名,却不知识鉴人心,亲奸佞而远贤臣,真是可惜了……”

    这是骏府城中,接待贵宾的上等屋敷。装饰极尽华丽,室内随意挂在墙壁的立轴,或是屏风上的插画,都是出自名家。连穿行的侍女,都穿着丝绸,接受过茶道和诗歌的训练,其中不少还有下层公卿的血统。

    发出感慨的人,是个矮小的中年武士,身高不过五尺三寸(160cm),静静立在走廊边上,一动不动远望着远方的山水,神情似喜而无喜,似悲而无悲,正是寂寥雅致之态。

    “叔父大人,您这是……”

    宽阔的走廊上面只站着二人。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拘谨地立在中年武士身后,弯着腰作聆听教诲状,仿佛是对他极为恭敬。

    “左马介啊……”中年武士缓缓抬起右臂,指向远处,“这富士山的景致,遍观扶桑国内,再无他出可寻。或许他日有缘西向,踏上明国疆土,方才能见到更加壮美的山水。”

    被称作左马介的年轻人越发不解,却也不敢相问,只是保持着受教的姿态。

    “可惜乱世之中,在山间穿行的,并不是隐者墨客,而是背负着金矿石的堀工。”中年武士轻轻摇头,微微一叹,“礼崩乐坏,人心逐利啊!”

    左马介继续沉默地聆听着。

    “刑部大人若能有昔日雪斋公那般名臣辅佐,或为人杰,然而……”

    在骏府城中,被称作刑部的,就只有一人——新上任的从四位下刑部大辅,今川氏真殿下。至于雪斋公,整个扶桑国内,所指代的都是那个名为太原崇孚的僧人。

    “还请叔父教诲。”

    “我又有什么资格谈教诲二字呢若我懂得人心的话,就不会沦落到四处奔波,无一立锥之地了。”中年人微微一笑,神色颇为清闲,但却予人无限悲凉之感。

    在骏府城住上上等屋敷的人,自称无一立锥之地,本是笑谈。然而他这番说出来,却让人生不出半点反驳的意思。

    “可是叔父,刑部大人不是采取了您的计策,暗中推动三河一向一揆,而且也取得了成功……”

    “若是刑部大人当真从谏如流,此刻松平藏人佐(元康)的首级,已经摆放在骏府城下了。我身在此处,不过是被当做文人清客罢了。”

    “这……”

    “左马介啊,我知道你醉心于军学和弓马之道,可是乱世之将,不该避讳用黑暗的手段取胜。今川刑部,若是仅仅不懂识鉴人心,以其才具尚可保一国平安。但他又不知道‘正和奇胜’的道理,恐怕会为敌人所趁,日后大概会断送祖业吧!”

    “叔父教训的是。”

    “富士山和骏府茶虽然让人留念,但是今川刑部,却并不让人放心啊!希望越前的朝仓氏,还保留着英林公当日的风姿吧!”

    (ps:英林即朝仓孝景,是战国前期颇有影响力的人物,具体事迹请看官自行搜索。)

    “您打算前往越前吗”

    “正是。只是可怜了熙子,长年随我奔波。”

    说道这个的时侯,那中年人神色才出现几分柔情来。

    “叔母他定然会理解您的。”

    左马介也只能如此劝慰。

    这个时侯,从走廊的远处,传来一阵木屐的响声。

    “十兵卫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啊,真是让我一阵好找呢!”

    来者十分殷勤地上前施礼,而被称作十兵卫的中年,却是十分冷淡地回应:

    “小野大人有何要事”

    “在您面前岂敢称是‘大人’呢”来者愈发恭敬了,“是主上要找你,在下不过是个跑腿的而已。”

    “请回报刑部大人,明智光秀顷刻即至。”

    中年人应了一声,也未告辞,便径直到卧室更衣,左马介也跟在身后。

    名叫小野的武士,伏在地上谄笑着目送二人离去。直到他们走远,方才啐了一口,右掌重重劈在地板上。

    “一个无家可归的浪人罢了,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

    骏府城里面,最华美的地方并非城主居住的御所,而是临近南边海岸的茶室。

    夏日之中,海风从窗口徐徐吹来,的确是十分舒爽的。在此间静静地欣赏茶人的技艺,吟诵诗歌,安闲风雅,令人忘却身在乱世。

    “明智光秀大人到了。”

    门口的传奉侍者轻声地通报。

    “噢,那快请他进来。”

    今川氏真的相貌,与他中年发福的父亲不一样,反倒是兼具了英武和风雅,风仪非凡。

    明智光秀走了进来,淡然见礼。



第六十六章 清扫
    本多正信只身赴三河游说,倒是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果。首先是被他称作“虔诚教徒”的加藤教明,这是个较理智沉稳的人,在那些反松平联军蜂拥而起的时候已经察觉出不对来,故而受到劝阻后果断离开了一揆军,只身逃向尾张。而汎秀得闻此节后,又派忍者从寺社里偷出了他的妻儿,令后者感激不尽,于是决定侍奉平手家。

    接着是指挥着两百一揆军的足轻大将,出身三河国人众的户田忠次,因为与松平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姻亲关系而遭到一向宗上层怀疑,无奈之下决定返归冈崎城,然后本多正信只对他说一句话:“难道您不出这是松平家的反间计吗”后者恍然大悟,通过汎秀转而投向织田氏。清州城的信长并不太重视这些非正规武装,于是索性把他安置在了平手治下。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一揆众围攻冈崎城始终无果,而内部的消耗却越来越大,同时又渐渐入冬,门徒们开始不耐寒冻,有了退缩之意。松平氏站稳了脚跟之后,也开始采取外交攻略,忠于元康的鸟居元忠,劝回了他的弟弟忠广,留在冈崎城的板仓氏,也通过一向宗僧人板仓胜重的关系,与部分门徒众达成和解。同时那四五家“反松平联军”,也渐渐因为久攻不下,产生推诿懈怠情绪。

    形势渐渐逆转了过来。

    这个时候,刚刚迁居到小牧山城的织田信长好像突然想起了平手汎秀救援松平的进言,于是方才突然出手了。令林秀贞、平手汎秀、佐久间信盛以及水野信元等人领军支援三河。看到这个名单,汎秀哭笑不得,没记错的话,历史上支援三方原的阵容与此相差不远,后来的结果天下人都知道。

    这次倒是没有那么强劲的对手,不过问题却出在内部。林秀贞起初就明确表明态度,为了给养子兼女婿兼继承人林通政造势,派后者代替自己出战——这个才元服不久的小子显然不敢自居大将。水野信元虽然有足够实力和能力,但毕竟是依附豪族而不是正规家臣,故而自居末席,另外他和佐久间似乎并不太对付。剩下平手和佐久间只能相顾无言,在信长点将的时候平手排在前面,但佐久间的辈分资历更胜一筹,让谁来做主显然都不合适。

    商议的结果是分作两支备队,平手和水野一路,佐久间与林一路。

    水野信元在尾张经营数十年,姻亲关系极为复杂,随便在五十里之内找一个武士,都能跟他扯上亲戚的关系。这是第一次打交道,汎秀思索了很久,发现从不同角度上算,两人既可以算同辈,也可以算水野高一辈,甚至可以算是高两辈。仅论这个名字似乎在后世没有什么人气,不过考虑到他是德川家康的舅舅,名义上还是池田恒兴之妻的外祖父……

    “信元大人,您打算派出多少士卒呢”

    不管如何,这个问题总是要问清楚的。

    “这个啊……”水野信元犹豫了半天,才回答说,“近来刈谷城屡屡发现盗贼,收成也不算太好,又有不少人在年末去参拜神明……”

    这就是附属豪族的难处了,每逢军政大事就必须精打细算。出力太少可能会被怀疑忠诚度,出力太多,万一有损就可能丢失掉相对独立的地位。

    平手汎秀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唠叨,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水野不由得印象大好,心想这名门之后果然与佐久间那个粗鄙武夫不一样。

    “……不过为了表示对织田氏的效忠之心,我水野家就竭力派出三百五十人吧!再请些亲近势力襄助,总兵力该在四百以上。”

    这显然不是他的真实实力。不过汎秀自然不会点破,只是微微颔首,答说:“鄙人的实力自然不能与您相比,不过勉强也能凑出两百余人……”

    话还未说完,水野信元不禁微微色变——平手六七千石的领地怎么说也有五百人了,只出一半不到,这意思是要我水野为主力难道是得了上命要消耗我的实力

    正当他面上强自镇定,心中苦苦思索何处开罪了织田信长时,汎秀又吐出一句话来:“另外还有刚刚依附本家的户田忠次大



第六十七章 战略与战术
    小牧山城初步建筑完毕之后,织田信长迫不及待地搬迁了进去,并且把重兵集结于此,摆出强攻美浓斋藤及犬山城织田信清的姿态。尾张上下的勇将们,为了摆脱前两次合战失利的阴影,也爆发出超常的热情。

    去年秋季,为了孤立起反叛的犬山城,织田以数千大军围攻犬山西侧的支城小口城,结果久攻不下反而受到美浓援军的侧面夹击,大败而归。而后信长重整旗鼓,进军美浓的枢纽加纳口,企图切断斋藤家南下的必经之路。起初依靠柴田胜家和森可成的奋战占得上风,接着却中计而遭到逆袭,不敌退走。美浓麒麟儿竹中重治之名再次响彻,不过这一次水分少了许多。

    这两战充分暴露了织田信长只擅战略而不善战术的一面。虽然能够选取出适当的战役目标,但是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完成,这就是尾张军事方面的现状。

    表面上看,桀骜不驯的第六天魔王(现在还没这个词)是个绝不肯服输的人,不过那只是他的性格造成的假象罢了。对于一个实用主义者而已,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句话并不靠谱——只要最终能站起来就够了,何必管是从哪儿站起来的呢

    于是柴田等武将再三请战的要求被置之不理,反倒是丹羽和平手两员得力“智将”被钦点出来。前者表示可以尝试策反犬山城的几个家臣,以他素来稳健的口风,用到这种口吻至少能有六七成把握。而后者……却只是在重臣的合议上连续提出几个白痴一般的问题。

    “本家不是一直对美浓用兵数年了吗为何突然又改变策略呢”

    信长坐在台上一动不动,听而不闻,似乎是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柴田胜家却忍不住开口接过话头:

    “当然是因为作战失败啊!”

    屡次失利后,柴田作为首席的大将发言权也是大不如前,许多打好腹稿的提议都无颜继续发表,自然是没什么好脾气的。

    “真的是失败了么”

    平手汎秀轻声反问过去。

    这次连柴田也不答话,仿佛是担心这种级别的对话会降低自身智商。

    “本家战败的时候,监物殿您却在三河风生水起啊!我等虽然无能,但还是具备廉耻之心的。”

    这种带着挑拨的语气,除了林秀贞不会有别人。

    柴田和森可成垂首不语,反倒是信长余光向下扫了一眼,不过他所不满的并不是平手而是林。

    汎秀只是笑了笑,答曰:“今年是永禄六年,而本家是从永禄三年开始攻略美浓的。”

    仍旧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话,但是正由于太过没有意义,反倒是令人摸不着头脑,难以猜测他的目的何在。

    接着汎秀侧首向列席的村井贞胜施了一礼,提问到:

    “村井殿……”

    “监物殿有何吩咐呢”

    “吩咐二字不敢当,只是三年来,我方和美浓方历次合战的伤损,在您那儿应该都有记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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