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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唯有平手汎秀的八艘南蛮帆船完全没遭受任何伤害。这得益于强劲而稳定的海风,划桨船的速度会被帆船抛出很远。

    至于敌人的损失——

    好大喜功的菅达长大夸海口:“村




第三十七章 四国的新局势(上)
    这么一番耽搁下来,平手汎秀就在沿海整顿了好些天。各方面的情势发展也在不断的变化,新的消息陆续传来。

    最早报上来的是天雾、高松等地的战况。岩成友通率领的五千军势在此大破为筱原长房殿后的西赞岐国人众联军,讨取六百余敌,自身伤亡不足二百,取得捷报。但也就此无力追击敌人的主力部队,只能坐视筱原长房大军回援阿波。

    三好长逸本来是说好了要倒戈的,但他的表现十分奇怪。起初确实是如约向西赞岐众发起铁炮射击,打乱了其阵脚,令岩成友通部顺利进攻得手。

    当时岩成友通趁着西赞岐众的混乱动摇之时,果断带兵从中路突击,打乱了敌方的阵型,引发半数敌军的溃散。理论上这该是一场更大的胜利,但岩成友通正要力图多歼灭些敌军时,三好长逸却又突然退出了战斗,不声不响地单方面撤退,令西赞岐众有了逃脱路线,大部分部队得以存活下来。

    当时平手汎秀亲率的主力部队正在应付一场海上的突袭战,也就无心顾及这些变数了。岩成友通虽然留了个心眼,有一只预备队始终没动,但也只是为了自保,而非追敌。所以三好长逸就安然地带着三千多党羽向东北方向撤退了。并且此后再派出斥候,在方圆几十里内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对此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三好长逸已经乘坐着船只,离开了四国岛,前往了九州或者山阴等地!

    于是就不得不让人联想起村上武吉那支水军的出现了,许多聪明人或者自以为聪明的人都开始猜测,村上武吉是否与三好长逸有所关联

    然后,就逐渐收到了各种传闻、情报和信件,这个猜测被慢慢证实。

    原来村上武吉是与大友家、浦上家、三好家同时签下誓书,早就有了暗中款曲勾结。只是那时候三好家还是三好长逸当家做主,所以这件事筱原长房压根就不清楚。?而且,约定好要支付给村上武吉的一万贯现银,筱原长房也很难一口气拿出来。三好长逸虽然一度被幽禁,但他儿子长虎、孙子长嗣还掌握着许多兵权和财产,以及界町的一些人脉关系。

    所以三好长逸重返自由之后,立即就联系了村上武吉,后者也承认了誓书继续有效。这两人会和之后,就从海路,去了浦上家的领地,然后开始休养生息,没再露面了。

    也就是说平手汎秀之所以遇到袭击,纯粹是村上武吉自己改变立场,而不是毛利家有意与织田作对。实际在这件事情上面,小早川隆景和平手汎秀一样都是受害者。从京都、岐阜城那里收到的回应,也都说“毛利依然是我军盟友,不必生疑。”

    但政治场合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平手汎秀送去了一封词锋隐晦而又犀利的书信,十分委婉但却深刻地责怪小早川隆景,质问他为何不将“村上水军立场有所动摇”的信息共享。

    这让人有苦说不出。

    对这个用心险恶的问题,如果按实话反驳说“我也不清楚村上水军有如此心思”,那就等于是公开承认对附属势力的控制程度很松,这尽管是个事实但决不能承认——或者说,正因为是事实,所以才决不能承认。

    小早川隆景无疑是个很懂政治的人,所以他直截了当地睁眼说瞎话,这是自己的疏忽,并且表示一定会竭力向平手汎秀做出补偿。“补偿”两个字,以双方的身份说出来,至少意味着一千贯以上的礼金了,这对于一向拮据的毛利家,还真不是一个小数字。

    当然,钱终究是小事,最大问题是,小早川隆景这下服了软,日后在四国话题上,就很难直起腰杆讨价还价了。

    他干脆主动地祝贺平手汎秀对淡路与西赞岐的“攻略大获成功”,以表示毛利家对这些领地并无觊觎。

    另一方面,长宗我部元亲的七千人抢在筱原长房的一万三千人到来之前,攻克了所谓的“平岛御所”,将三好所拥立的“伪公方”足利义荣及其弟弟都抓了起来,准备送到京都去,献给足利义昭来邀功。

    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他们其实已经如愿了。但也被返程的大军给追上,发生了一场激战。

    长宗我部元亲异常骁勇,部下也十分善战,只是终究人少。那筱原长房为人稳健务实,最擅长倚强凌弱。于是几日交兵下来,长宗我部家略占下风。

    但也无法趁胜追击了。因为平手汎秀还有一万多人在西赞岐呢。

    正好这个时候,快到七月了,夏季农忙已经结束,于是筱原长房扩大了兵役征召幅度,将军势扩大到一万八千,扼守阿波,同时兼顾两路阵线。

    而长宗我部元亲则率领残兵回到土佐国边境,做出对峙的姿态,与平手汎秀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接下来,足利义荣和他弟弟义助被秘密押送京都,交给足利义昭处理。可怜这“伪公方”义荣本就体弱多病,此番更是受不了颠沛劳顿,便死在了半路上。而其弟义助,则是到了京都,才被当代公方勒令切腹。(事情全程由里通织田的明智光秀所见证)

    足利义昭多年的心病终于治好,当即便慷慨地给出了“土佐守护”的职役。只是送出御书的使者并没



第三十八章 四国的新局势(下)
    元龟元年(1568年)六月底到八月初,平手汎秀与其大部分家臣,都是在四国岛上的军帐里度过的。

    西赞岐国人众陆陆续续被剿灭和招安了一些。其中最重要的是,曾担任过半国守护代,现为西赞岐四郡旗头的香川家。这一代的香川家督香川之景,他本身就对三好家不满已久,往日是被迫才降服的。按照当年的约定,香川家要负担一千一百三十人的兵役,而三好家则保证领地的安定有序。

    如今外敌打上门,占据了西赞岐数座城池,筱原长房却拥兵不出,与敌对峙,无意收复失地,这“安定有序”自然无从谈起了。因此香川之景就以此作为改换门庭的口实,对平手汎秀的招抚做出了回应。

    此等事项,无论在尾张、美浓,还是和泉、淡路,都不稀奇,众人已经是驾轻就熟。按惯例,接下来就轮到是讨价还价的时间了。

    这讨价还价,针对的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话题,领土能否保全,会不会实行检地,要不要派质子,要的话派几个,需担负多少军役,是否编纂详细军役账,有了军功怎么封赏,财税和司法权力是否上交,上交到何种程度……诸如此类,根据双方的实力对比,是肯定要细细商量好,写入誓纸的。

    当然,写入誓纸,也不意味着当事人会老老实实的遵守约定,但多少是个名分上的约束,还是有点作用的。

    主家无力控制基层时,就会放宽条件,给予更多自由度。但战国时代末期,更常见的是强势大名用各种苛刻的法度来约束独立国人众,将其渐渐转化为自己的家臣,这就是所谓的“一元化”。

    平手汎秀显然是推行一元化进程的先锋,他在和泉采取了众多政令来加强管理,最有名的就是“军役免除税”和“带刀状”两项。?但政令的顺利实施,是建立在实力占压倒性优势这个基础上的。到了赞岐,平手家不再处于绝对的上风,恐怕很难对国人众施加有效压制。

    所以说,这个香川之景究竟会给出什么样的条件,就很关键了。万一提了某些不切实际的要求,又该怎么处理呢答应的话,就会导致一元化进程的中断甚至倒退,拒绝的话,又会形成一个负面典型,给外人一种“平手家不能容纳四国人”的印象。

    带着疑虑的心情迎来了对方的使者,这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香川之景对领地、军役和司法财政权力等等敏感话题都没怎么提及,他唯一明言写在信件里的愿望是——“恳请名满天下的平手监物大人,为我赞岐香川氏,介绍一位足以光耀门楣的养子世继。”

    汎秀见之连忙派家臣去找当地人查证,而后才知道,原来这香川之景年岁早已过了不惑,眼看不太可能再有后代了,其唯一的独子,又在两年多前病逝了,这继承人的问题,一直深深受到困扰。

    要随便弄个小孩来是容易的,但合适的人选就难找了。当年三好家还是三好长逸作主,希望塞一个自己的旁支亲戚过来,这等于是变向篡夺家业,对此香川之景当然不能同意——万一日后养子投靠亲父,恢复本姓,那香川家岂不是等于断绝了

    迎入大族旁支,就会有这个风险。若是反其道而行之,选个寒门子弟来当养子呢又会担心根基太浅,站不住脚。就算站住了,也会令家名威望下跌。

    最好的手段,是物色一个出身高贵,但又没有实权的家族。比如在幕府的亲族重臣当中挑一个子嗣较多的门第,邀其次子、庶子前来。

    只是香川之景这家伙,虽然在西赞岐这块地面上有些势力,但毕竟是乡下武士,跟名门高第们,一向是没什么交道的。故而这次,就以此为降服的条件,请“名满天下的平手监物大人”帮忙。

    这可真不算难,平手汎秀都已经跟幕府当前的政所执事伊势贞兴关系十分密切了,在足利义昭那里也很有面子,介绍一位潦倒高门的幼童,实在不成问题。

    当即汎秀便口头同意此事,并派人去京都活动打点。

    然后伊势贞兴拍着胸脯应允帮忙,花了三两天功夫,找出好几个符合条件的对象,包括了一色、大馆、摄津等多家知名门第。

    借着这道东风,平手汎秀顺利招降了香川之景,并以此为突破口,又带动了不少立场不坚定的人。

    筱原长房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宣称是西赞岐众背弃三好家在先,不加救援也是理所当然的。实际上这就等于是放任平手军对西赞岐的占有,也令剩余国人众的抵抗显然毫无意义。

    时间一晃就入了秋,经过两个月的工作,西赞岐大部分国人众都被劝降或者是消灭,仍然反抗平手军的,只剩下几家顽固势力,总共不到五百士兵,在乡野间四处逃窜打游击。

    这期间平手汎秀、筱原长房、长宗我部元亲三家军势依然各自拥兵对峙,互相都持着忌惮,没露出什么破绽,一直到八月份仗都没打起来。

    长久的集结,始终会让士卒感到疲惫的,再加之秋收在即,不可耽误,于是鸣金收兵的事情,便渐渐提上了日程。

    平手家的旗本都是脱离了农产的专业士兵,可以长期作战,但人数总计只有两千余,其他附属部队却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农兵,不可能经年累月的离境。

    而筱原长房和长宗我部元亲的部队里农兵比例只会更高。

    综合来看,休战是不免的了,无论是怎么一个休法。

    各自心照不宣的引兵退去,补充兵力,安养伤员,调息一番再来酣战,这叫休战。

    定下一个议和章程,保证一年半载内不动干戈,以观后效,这也叫休战。

    互相遣质结亲,化干戈为玉帛,暂时都



第三十九章 尚未展翅的蝙蝠
    “乡野武士长宗我部元亲,有幸拜见天下闻名的平手监物大人,实在三生有幸。”

    马夫刚刚将车停在树荫下,平手汎秀从乘舆里探出身来,脚还未沾地,便听到一声清脆而又洪亮的嗓音,自正前方传来。

    循声望去,见有十余武士,疾步小跑前来,俱是颔首躬身,恭谨沉着的姿态。

    打头的那个武士看上去年约不惑,高高瘦瘦,身形修长,皮肤白皙,眉目清秀,真可谓是男生女相,若非留着一缕胡须,恐怕会有被认错性别的风险。

    土佐的“姬若子”,果然名不虚传啊。此人不是长宗我部元亲,又能是谁呢

    “是长宗我部宫内大人吗汎秀来迟,还请赎罪。”

    (注:长宗我部元亲早年继承其父的官途名,自称“宫内少辅”,这是不受朝廷承认的。所以本章的“宫内”全部指的他。)

    见此情状,平手汎秀还没下地站稳,便也朗声回应,以示回礼。?初次见面,对方就这么恭敬,自己当然也要显得大气一点,好歹也算是近畿“发达地区”前来的嘛。

    平手汎秀如此想着,尚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却不料那长宗我部元亲一路走到跟前,方才停下脚步,郑重地单膝跪地,深深弯下腰去,使了个大礼,同时说到:“平手监物大人,对我长宗我部家之恩义,实在感激不尽!元亲非能言善辩之人,唯有感佩于心,结草衔环以报了!”

    长长一句话说完,他的脑袋却依然垂在离地面几公分的地方,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哎呀——这——可真是——不敢,不敢!”平手汎秀愕然了一瞬,赶紧上前扶起长宗我部元亲,随后侧过脸去,皱眉对着身侧侍立的沼田佑光叱喝到:“你是怎么安排的,岂能让身为堂堂土佐一国守护的长宗我部大人亲自来迎接呢太失礼了!”

    这番举动并不全然是作伪。平手汎秀事先确实不清楚会有如此桥段。

    正常理应享用的尊荣,才能够毫无心理负担的享受。而像这种反常的情况,却是必须谨慎对待的。双方此前的交往,乃是互惠互利,并不值得长宗我部元亲做出这样感激涕零的模样。

    刨去这层关系,平手汎秀无官无位,只是个和泉守护代而已,值得受土佐守护的一拜吗怎么都说不通啊。“无事献殷勤”的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非奸即盗啊。

    被斥责的沼田佑光苦着脸一言不发,很有点委屈。他虽然是作为使者先行前往,确认各项安全和礼仪措施,本来已经安排好了会面的流程,但也管不了长宗我部元亲临时起意啊这个乡下豪族也是,最开始只说“行路太闷,姑且在附近随便逛逛”,谁知道会有准备了这么庄重的礼节呢

    然则领导都公开提出批评了,难道你还能说领导批得不对

    只能是伏跪认错,背下这个锅了。

    然后平手汎秀还装模作样地训斥了几句,方才重新回过神,握着长宗我部元亲的手臂,做出满脸歉意的神情,欠身致意道:“真是让宫内殿见笑了!都怪我平日对家臣疏于管教,弄得他们一点礼数都不知道!”

    长宗我部元亲状似憨厚地笑了笑,摇摇头说:“岂能怪您家的沼田大人呢是鄙人执意要亲自向监物殿致谢的!只唯恐这一拜,表达不了我心中万分之一的感激之情啊!”

    “岂敢岂敢……”对方越是恭敬,平手汎秀反而越谨慎,连忙出言推托,“如果您是指的‘土佐守护’一事,那主要是公方大人的慧眼识英的功劳,其次则是宫内殿您确实是国之栋梁,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很惭愧,很惭愧啊!”

    这话说得其实不无道理。

    在平手汎秀介入前,长宗我部元亲已经攻略了土佐的六七成土地,有了作为一国守护的实力。足利义昭初等大位,分封职役也比较慷慨,像“姬若子”这种人,只要表示了对中央的“坚决拥护”就不难得到一个名分。

    而汎秀起到的不过是一个中介作用。虽然中介的作用也是很重要的,但还是当不起这份明显过度的礼节。

    长宗我部元亲听了这话,先是微笑摇头不语,接着酝酿了一下感情,方才缓缓道:“如您所言,确实是有不少家臣觉得,我家占据了土佐一国三分之二,守护职役本该是手到擒拿的!然而——这么些年以来,鄙人是连京都的门都找不到在哪!若非有监物大人您相助,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获得这份名分!”

    说到这里,“姬若子”的神色开始沉重起来,叹了一声,才接着道:“先父接任家督之时,正是本家武运衰落的日子,他老人家奋战数十年,颠沛一生才让家业有些复兴气象,但始终未能让长宗我部之名响彻列国。最后弥留之际,先父口称‘惨淡廿载,欲取一守护职而不得,死岂可瞑目哉!’而去,每念及此,元亲身为人子,心绪难平。今幸得监物殿相助,了却先父遗愿,实在感佩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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