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武林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夏至栀桐
稍不留神,在自己阻挡其他几人之事,便有一人突破防御,直奔杨延昭。一击弯刀挥出之时,手中又是发出两枚袖箭。杨延昭再不济,也是有些根底的,自然也要应对一番。大枪勉力挥出,架住圆月弯刀。身体斜侧,随没躲过两支袖箭,可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到无大碍。
与此同时,秋魁所率部下没了“夜猫”阻拦,也是冲杀敌方腹背而来。秋魁虽说武功非是盖世之才,可这脑袋瓜可是灵的很,否则怎会称为活算盘。带队专杀敌方软肋,更是在短时间内洞悉对方阵法破绽。尤其对方吃了嗜血丹后,阵法早就凌乱,正好被秋魁带人冲的散乱不堪。
白少羽也撑着身体来到杨延昭近前,护住一侧身形。拓跋玉儿更是没了对方威胁,立定外圈,暗器不断招呼着。而且这嗜血丹本来就是短时间激化身体,如今也斗了有个些许功夫,这疲态已经有些上来。如此一来,对方攻势全无,败事已定。
却在此事,鲍伺暴起而出,在此直刺杨延昭而来。王猿见状,知道这是主谋,自然提巨剑招架。不想兵器交错,王猿巨剑一挥,这鲍伺宛若灵猫一般,借势一个高越跳上屋顶。弃了部下,转身逃去。几个起纵已经消失不见,王猿等人再想追根本全无可能。
余下的“夜猫”也是咬碎口中毒药,一个个的七窍流血,当场毙命。可见这些暗杀精英都是有备而来,个个都是死士无情,为完目标,生死不惧。
第二十五章 傻人傻福气 慧眼视英雄
主谋跑了,剩下的一干杀手无一生还。王猿等人或多或少也是受了伤,秋魁也知他与手下若是追去,别说是追不上,就是追上了恐怕也凶多吉少。众人只能作罢,收拾战场。
王猿再次激发潜能,当然这次算是保持了清明。大战结束,王猿也从这种状态中解脱出来。虽没有像以往那样不省人事,但是也是感到筋疲力尽,浑身酸软。
起先秋魁、白少羽都猜到了这些人的来历,但毕竟只是猜测。经检查,进一步确认这些人便是大辽派来的“夜猫”无疑。单是口中自杀的毒药,就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
这种毒药叫绝命丹,用七七四十九中毒石、毒液、毒草、毒虫混合而成。平日包好埋在后槽牙中,一旦事情败露不得脱身便用以自杀。一旦咬破,几个呼吸,毒便侵入心脉,瞬间毙命。除非有解药在身,否则单已七七四十九种毒物搭配的计量不同,就无法瞬间制好解药。所以说,一旦中毒,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性命。
这些非凡物,一个丹丸最少钱两白银,若不是最为厉害的“夜猫”,又有谁能如此一掷千金。探明了身份,这来历到是也好判断,一定是韩德让忌惮杨延昭,想要处之后快。还好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克服了此劫。
这在此事,一人发出惊呼。原来这群贼人之中,就有一人是秋魁最为信任的一个兄弟。在山寨山也算的上是排第五把金交椅的当家人了。想不到,如此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居然是契丹的细作,秋魁也是吃惊不小。怪不得这伙人能直接找到杨延昭的住所,实施谋杀的计划。
不过见此人居然也混在夜猫之中,想必此役,不仅要杀了杨延昭,这奇峰山这帮子弟兄们也是其下手的目标。一旦杨延昭今日命丧此处,这奇峰山众英雄也定要身首异处。
想不到这一仗打下来,还发现了这么多自己不曾想到的东西,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辽人的厉害。这若非自己势力羸弱不足为惧,恐怕辽人要想灭了奇峰山,简直易如反掌。
秋魁见到此人,与众弟兄唏嘘一番。念在出生入死多年,每日一同喝酒吃肉的情分上,到是也为其挖了个坑,堆了坟头。算是进一进兄弟一场的情谊。
其余尸首,收拾妥当,一早安排人送去大名府衙门,等候朝廷处置。
众人收拾妥当,天已蒙蒙放亮,这才歇了下来。一个个按着瘫坐在院中石阶上,看着日出东升。只见一缕阳光射入院子里,射在众人身上。一阵暖意扫平了昨夜的不安与紧张,这一放松下来,一个个这才感到一阵阵的疲惫席卷全身。不过王猿等人也没回屋,一个个歪歪扭扭的靠在那里,伸着懒腰。
正当王猿享受着这劫后余生的安详之时,只听杨延昭一声惊呼:“赵承煦何在”
这一下,众人都是一惊,这从头打到尾,一夜都没见过赵承煦的影子,也不知道这人现在是死是活。王猿虽然平日里对他百般不待见,没事还要欺负几下。可毕竟也是一听经历过驻守雁门关的生死大战,算是一同搏过命的交情了。而且赵承煦虽然为人粗鲁,可也算是个为守边关,半步不让的铁血汉子了,也算有几分让人尊敬的资本。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知其所在。于是都起身赶往赵承煦的房间,想着一夜打到,未见其出门,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结果房门刚被王猿一脚踹开,就见赵承煦撅着屁股,整个脑袋埋在枕头上。一身衣服脱得是干干净净,正在呼呼大睡。偶尔还能听见枕头里发出这家伙的呓语,似乎实在吃着什么美食。
众人一看这场景,顿时都是一口闷气憋在胸腔。
拓跋玉儿和秋子嫣一看这人光着屁股,还撅起老高,都是羞得面红耳赤,匆匆跑出屋外。
其他几人也是急忙退出屋子,在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后,王猿道:“这蠢人,咱们都打的差点丢了性命,他还呼呼大睡浑然不知,真是气煞我也。”
白少羽也罕见的同意道:“我去废了他!”说罢,不顾腿伤,又转身进了屋子。王猿也紧跟在后。
不多时,只听见屋里一声惨叫,然后是赵承煦一边吃痛,一边骂骂咧咧的声音。有过了片刻,赵承煦提着裤子,衣衫不正的往外走,时不时还揉揉自己的屁股,想必之前是受了王猿或者白少羽的整治。
出门口,一看外面几人也是个个挂彩,心中一惊。难道这一夜,打架睡觉的床都塌了不成,还是屋子倒了,怎么一个个都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还环顾一下四周,发下四下居然有不少血迹,吓得赶紧道:“有人在此打斗哪里来的高人,居然把你们都伤成这样。”
杨延昭作为赵承煦的长官,自然也是对这个下属无奈了,道:“估计也就你个家伙全然不知昨夜我们可是经历了生死大战!”而后将所发生之事,一一告知。
听得赵承煦嘴巴越张越开,简直都能一口吞下十个鸡蛋了。听到惊险之处,也是背生冷汗。想不到昨夜居然有如此生死大战,自己还全然不知,又是摩拳擦掌,又是惭愧不已。
原来昨夜用餐时,杨延昭没有让秋魁多上酒水,怕次日耽误进京。这赵承煦自戍边一来,好久没有喝过这么美味的酒水了,又怎能忍的了。私底下,偷摸找秋魁讨了几坛子酒,昨个前半夜在屋里喝了个痛快。
所以才一睡不起,全然不知昨夜之事。如今还是一身酒气,臭气熏天。不过这傻人也有傻福,昨夜还真么刺客去他屋里寻事。否则估计早已身首异处,去往西天了。
赵承煦把昨夜自己喝酒的事交代了一番,免不了是受了杨延昭一顿责罚。不过说来也邪乎,赵承煦在家都不听老子赵普的,到了军队也是个刺头。唯独前面的潘美,如今的杨延昭,说什么听什么,还一天天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真是让人不由得对其又多几分喜爱,想不到这人随粗鲁,也算是慧眼视珠,认得谁是保家卫国的盖世英雄,谁又是一心精忠的仁义丈夫。
第二十六章 秋魁弄巧成拙 王猿二次入京
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秋魁作为地主,自然也是十分愧疚。虽然只有一日的路程,可为了保众人平安,以免后面再有契丹人下手。秋魁亲自带了家中的好手二十余人,护着杨延昭进京。
杨延昭百般推脱,可秋魁怎么都说不行,一定要送。盛情难却,只好听之任之。
几人也走小路游山玩水了,浩浩荡荡小三十人在官道上匆忙赶路。一旁的行人无不侧面,想着这是哪家的公子,出门居然如此排场。
这杨延昭作为驸马爷,也算是在京城有些脸面的。再加上相亲擂上大显身手之时,好多百姓围观,很快就被人识出来。胆子大的还高喊:“驸马爷神武,杀的契丹斜珍老贼兵败三千里,我等在此给驸马爷请安了!”
这一嗓子喊完,更多人识出来这位戍边的少年英雄,自然也是一堆堆的站在路边围观起来。
男的大喊,要跟着驸马入伍,征战沙场;女的眼冒桃花,搔首弄姿,希望得到驸马爷的垂青;老的挑起大拇指,直夸驸马爷乃当时英雄;少的追着奔跑,为自己的偶像欧唱赞歌。
还有些人连赵承煦都认了出来,也对其戍边之功挑大拇指。赵承煦这前半辈子都是个混世魔王,到处惹事生非,谁见不是又躲又闪。第一次被人赞许,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
心道:要是往日子里,自己少耍点混蛋,好好跟着爹和大哥学习,为国效力,估计也能跟杨将军一样受人敬仰。有人随便夸自己两句心里都美滋滋的,这要是跟杨将军一样受人敬仰,估计睡觉都能笑醒。看来以后还得加把劲,改头换面,好好做个为老百姓保平安的大将才是自己真正要走的路。以后那些个吃喝玩乐的邪路,自己还是不沾为妙。
这一路,好不热闹。还好大家也知道驸马爷赶回开封,肯定是受了官家的圣旨,自然也都不敢太过围堵。所有人站在两侧,鼓掌喝彩。杨延昭在中间,两侧领着赵承煦、白少羽,一面抱拳称谢,一面点头示意,沿着中间的大路行进。
王猿因为耗损严重,跟着拓跋玉儿、秋子嫣躺在马车上。扒着脑袋往外看着,感觉恍如隔世。去年随齐兆年初次入京,便是看着老令公带着杨家众将回京,如今自己也成了这队伍中的一员。
其实也就一年而已,开封附近什么都没变。可自己却好像变了个人,感觉什么都不同了。尤其是这次激发血脉之后的嗜血状态,让自己想起了很多事情。当年的斑斓猛虎,夜间的刺客,尤其是对阵走千里之事的暴走。
原本自己梦里都有些零星碎片,可一直以为只是一场梦。这次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变化,王猿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想着难道自己真的是兽性未褪,易狂易怒的野兽吗
以前师傅瞒着自己,如今师兄也没有告知。王猿知道,师傅与师兄定然是不会害自己的,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是害怕自己滥用这种能力,还是害怕自己恐惧这种状态,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一种对自己身体极度耗损的力量,害怕自己因此丧命。
王猿心中一万个为什么,就等着回京后跟大师兄好好谈谈。尤其这次发现契丹人的嗜血丹服用后,与自己的状态极度吻合,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这王猿正在胡思乱想之时,一旁拓跋玉儿道:“行了,别瞎想了,留着你那点猴脑子好好恢复体力吧。这一路上被人围观,更是利于刺客下手。你有空瞎想,不如休息好体力,一会儿万一生变,别成了累赘。”
王猿刚想还嘴,拓跋玉儿又对着一旁秋子嫣道:“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称了活算盘的,搞了这么个事与愿违的局面,也不知是要护着驸马爷,还是要往沟里带。”
秋子嫣正看着王猿发呆,听拓跋玉儿突然对自己说话,局促的有点不知所措。忙道:“我爹,我爹他……”
拓跋玉儿又打断道:“行了,行了,别你爹了,我也知道他都是无心之举,弄巧成拙。想不到杨瑾这人小小年纪,便又如此成就,还能受这么多老百姓爱戴。说是少年英雄,倒也不为过了。”
秋子嫣性子直,人又憨厚,忙解释道:“对对对,我爹就是没想这么多,这才搞成这副局面,你们可别把他想坏了。”
王猿道:“别理她,她这人就是口无遮拦。那秋大侠要是想害我们,还用这样要害,昨晚我们早就身首异处了。”
拓跋玉儿不让道:“说说还不行了,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我还能不知道秋大侠的意思吗,还用你解释。哼!”
一旁秋子嫣道:“你们别吵了,我爹就是太用心了,结果过了劲。你们两位也多体谅一下,我替我爹赔不是了。”
这边里面吵吵着,外面秋魁可就在马车旁边。听着老脸这是羞得没出藏了,红彤彤好似个猴屁股一样。原来秋魁也是没想到会有这种局面,这下子,自己也是骑虎难下了。你说甩了百姓带着杨延昭先行吧,这脱离的护卫,谁知道会不会碰到他人的拦截。若是就这样慢慢走,谁又知道,这老百姓里面有没有契丹人的杀手刺客。
真是头疼不已,自己一世英名,能掐会算的主,结果在这失算了。万万没想到这杨延昭居然有如此人格魅力,受到这么多百姓的拥护,真是无奈了。只好走一步,算了一步,加强戒备,维持现在的局面了。
却在此事,一队骑兵沿着官道迎面而来,为首一骑坐着个壮年汉子。一身盔甲,也是粗犷的面容,与赵承煦有着几分相似。
杨延昭自然识得,赵承煦更是脱口而出:“大哥!您怎么来了”原来此人便是前任宰相赵普的长子,劈虎将赵承煦的亲大哥,前任羽林大将军赵承宗。
第二十七章 愧见赵家兄长 回家又遭诉斥
原来自打赵普三度任相,儿子赵承宗也从新被提拔出来。如今已经被朝廷任命为潭州知府,不多时日便要前往任职。
这潭州可是荆湖南路漕司治所,也就是如今的湖南长沙。此地地处湘江下游,向来富庶,又是兵甲必争之地。到此任命为知府,可见太宗对于这位大臣的重用,以及对待赵普的重视。
不过,赵普一家自打贬官之后,一直没有相聚。故此,太宗也没有太过不近人情,而是准许其在开封留上几日,待赵承煦归来,再出任潭州。
今日得报,杨延昭一行在秋魁的大院内遭到契丹“夜猫”的袭击,太宗也是十分上心的。如今大战初败,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杨延昭这样的少年英杰,自然不能随意损失。
而赵承宗即使赵承煦的哥哥,又是前任羽林军大将军,自然是最佳人选。便发的兵符,带着圣旨,调了三百骑前来迎接。可见太宗对于这位令公之子,国之栋梁有多器重。
赵承煦一看是大哥,匆忙提马冲出。待到大哥近前,匆忙下马。赵承宗快一年没见兄弟,自然也是匆忙下马相迎。两兄弟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虽说都是大老爷们,可这一年可不简单啊。赵承宗随父亲被贬官千里,随受苦,可以算是没什么大碍。但弟弟可是驻守边关,随军出征多次。如今虽说立了战功,可也是那命换来的,作为兄长,怎能不心痛。
两人互相安慰了一阵子,众人看着也不好打搅。王猿、拓跋玉儿虽然最爱那赵承煦开涮,可以知道要分场合。如今兄弟相聚,哭的稀里哗啦。他俩所说想吐槽的话都在嘴边,可也不好就这么说了,这不是招人厌烦吗
待两人分开,赵承宗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匆忙上马,与杨延昭见礼。杨延昭自然还礼,称谢。赵承宗有把自己奉命前来的事一一告知,表明了太宗对杨延昭安全的担忧。杨延昭自然又是谢主隆恩。
而后,几人又相互介绍一番。白少羽自幼在宫里长大,赵承宗自然认得。不过王猿、秋魁、拓跋玉儿、秋子嫣等人可就是初次见面了。自然也是互报了姓名,认识一番。这王猿可是害的自己一家贬官发配的元凶,自然也是多打量了几眼。
别看王猿与赵承煦天天嬉戏打闹,打压鄙视,熟的不能再熟。可面对这位赵承宗就不自觉的有点拘谨,自己害的人家不轻,赵普却还出言提醒自己,心中也是有点亏欠。尤其是知道赵东乃后蜀孟昶三子孟玄宝之后,又知道这些事都是其与魏王赵廷美所谋,意欲便在摆脱赵普对于旧派的束缚。这心里可就更是惭愧了,老觉得对不起这位宰相赵普一家。低着个头,不敢对视。
赵承宗大量了一会儿,道:“王兄弟果然英雄少年,真是久仰了啊。承蒙去年小兄弟照顾,我赵承宗铭记在心。”话中对王猿的恼怒任谁都能听出来。
虽说这时杨家也有参与,可令公如今已经战死,杨延昭又是自己亲弟弟的长官。对弟弟又是百般提携,还带着立了大功,这才得以回京。自然有什么怨气也都消了。
可王猿不同,弟弟发配,和父亲贬官,此人都有参与其中。虽说前者自家理亏在前,可后者家中可是受了不白之冤,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赵承煦看出大哥的不悦,忙上前跟大哥解释:“这野猴子也是无心之举,大哥不要在怨恨于他了。我与其出生入死,征战沙场。这野猴子也救了我不少次,大哥日后不可在提陈年旧账了。”
赵承宗一听二弟之言,也是一惊。看来这一年的戍边,自己这位混世魔王的弟弟已经变得如此懂事。心中不快去了大半,甚至对这次二弟发配之事,还有了一些感激。若是这赵承煦再在京城那么呆下去,可能再也不能有如今的荣耀,心中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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