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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赫成瑾点了点头,心中有一个声音却在说:我更希望听你叫我一声“赫将军”……

    每次她用那个称呼,明明是截然不同的声音,他却都仿佛听到了华英郡主的声声敦促和叮嘱。

    他深深吸了口气,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压回心底,同样拱手道:“那我……”

    “赫镇抚请留步。”突然,一个声音从店里传来。

    赫成瑾真是有些无奈了,为什么这里的人就不让他有机会说完整句话

    听到这个声音,宁裕的脸色先是一松,尔后变得恭敬,退回一步道:“东家,您可算来了。




第八十九章、终上衙门
    幸而夏侯衡也并未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叫来自己的马车,也让西陵毓一同上车来。

    而商梦桐似乎发现了什么,急匆匆地上了西陵毓之前的小马车,带着菲儿一起走了。

    西陵毓倒不介意和大伯同车什么的,以前军营里上有五十多岁的老将,下有弱冠的新兵,她时常与他们谈笑风生,也不觉有异。

    这一举动倒把宁裕给吓到。

    除却东家的长子,他还没见过东家对哪个后辈有如此优待呢,何况是个侄女。

    夏侯衡的大马车宽敞且舒适,伴随着微微的摇晃。柔软的坐垫和靠垫让西陵毓甚至有冲动趴在上面睡一觉。

    忽然听夏侯衡道:“斓儿方才,是如何看出那死者的问题的”

    西陵毓微眯的眼睛陡然睁开了,夏侯衡静静地看着她,先前在宝仁堂门口时的凌厉已经褪去,只剩纯粹的好奇。

    西陵毓在心中斟酌一二,见白虹也满脸疑惑和渴望,遂淡淡笑了笑:

    “书上说,消渴症多见于富贵者,长年抱渴、咽如焦釜,病患身体消瘦而不会如那具尸体一般显出肥胖之态,所以其一,这人并非患消渴病而死。

    “其二,这人手足指甲虽未精心保养过,却看得出并非是做粗活之人,右手无名指第一节、食中二指的指腹皆有明显的茧,或许这人是名书生,又或许是教书先生,但绝非前来投奔亲戚的劳工。”

    白虹情不自禁地点头,三姑娘的话真是太有道理了。

    夏侯衡凝神听后点了点头,不予置评。

    马车在顺天府门口停下,夏侯衡也不推让,率先下了车。

    盯着夏侯衡的后脑勺,西陵毓在心中回想一番刚刚的对话,自认并没有什么破绽,从容地扶着白虹的手走下来。

    因为方才那番事故,顺天府门前已经聚拢了一批围观者,有些人认出了夏侯衡的面孔,惊喜地叫道:“财神爷——财神爷还真到这儿来了!”

    “是为了他妹子的事吗财神爷终于要反击了”

    “都过这么久了,还以为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呢。”

    ……

    趁着众人议论的当儿,白虹忍不住悄悄问道:“姑娘是如何知道消渴症的事情的莫非也是看书知道的”

    西陵毓看了白虹一眼,“不错,正是《梦华纪》里写的。”

    她没有开玩笑。

    自从夏侯迁把他手中的那几本《梦华纪》送来后,她一直如饥似渴地阅读着,才发现其中不仅记录了作者解远客的游记,顺带也会提及一些药草和病症。

    就在夏侯迁送来的其中一本里,就记载了解远客在某城游历时与一患消渴症的大老爷的交往过程。

    白虹没有马上接话,似乎在考虑这话是否可信。

    西陵毓看着她皱眉沉思的模样,笑而不语,紧跟着夏侯衡的脚步踏上台阶。

    衙门大堂上,顺天府尹易泽很是头疼。

    分明沁安长公主早就打过招呼,让把安乡伯府和夏侯府的事情往后拖着,拖到人们都遗忘。

    好容易事情过去了半个月,结果安乡伯府中还是出了一个“叛徒”,竟然和对家夏侯氏合作,对付自己的家人!

    听说安乡伯夫人兰氏是极不待见这个庶子的……长公主那边自然也更不待见。

    可这个庶子如今竟能飞上枝头,一跃而成天策卫镇抚使,确也值得警惕。

    好在他是堂堂正三品顺天府尹,在镇抚使这个四品官面前还能摆出些威严。

    听到赫成瑾控诉他带来的这个男人和胖女人都是“聚众闹事”,易泽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捋了捋胡子,咳嗽一声摆出威严的面孔,“赫镇抚,你说这二人是在东市的宝仁堂门口闹事,这……与你有何干那宝仁堂不是夏侯家的铺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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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兄弟齐心
    胖妇人立马大叫:“当然是!”

    夏侯衡看着她,眸中溢出讽刺之色,还捎带几分怜悯。

    胖妇人后背有些发凉,难道……难道这个人已经看穿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再狡辩几句,忽然另一个声音从大堂外传来:

    “真是可笑,我方才怎么见到有人在控诉,说他被人冒名顶替了呢”

    西陵毓回头,夏侯二爷大踏步地从门外走进来,衣摆随风飘扬,俊脸上一片坚毅之色,惹得门外围观的小媳妇大娘们轻呼出声。

    “这是谁,真俊呢,也是财神爷家的人”

    “财神爷不是有个弟弟嘛,肯定是了。”

    “听说这个二爷都没纳妾呢,是个绝世好男人!”

    夏侯衡抽了抽嘴角,和夏侯衍对视一眼,彼此都无奈了。

    “哎那我姨是不是还有机会,给二老爷去做个妾什么的……”

    夏侯衍脸上的表情险些变得狰狞。

    好在自家闺女在这,看到西陵毓娇俏如花的小脸,夏侯衍强行控制住一肚子的火气,向她露出一个笑容。

    “来者何人方才说的‘冒名顶替’又是何事”顺天府尹易泽简直受够了,这家人怎么走到哪儿都要这么张扬,四处惹人注目!

    夏侯衍这才转身,向上面拱手道:“在下夏侯衍,家中行二,虚领员外郎一职。方才在下接了家中消息赶过来时,‘恰巧’听到有人哀叫,说是被冒名顶替、夺走了就医的机会,如今只能等死……”

    他刻意咬重了“恰巧”二字,后面的话却把胖妇人吓得脸色发青,额头已经是汗涔涔的。

    易泽摆摆手,“人可带来了过来让老爷我问问话。”

    对于夏侯氏的案子,如今只要不牵扯到安乡伯府和长公主,易泽都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好歹是首富呢……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不是

    夏侯衍往外扬声道:“请进来。”

    一名小厮扶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应声而入,身后还跟着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头儿,正是宝仁堂的顾大夫。

    西陵毓抬头看去,暗暗点头,这男人的外形才是真正的“消渴病”的症状呢。

    她瞥了一眼胖妇人,只见她神情萎靡,几乎随时会厥过去。

    小厮胳膊微微一使力,中年男人跟着跪下,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青天大老爷,小人有罪……小人不该顺从表姐,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易泽真想把惊堂木一把扔这人脸上。

    能不能好好说话!

    夏侯家这几个人都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可是他作为审案的大老爷,怎么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瘦弱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旁边半瘫软的胖妇人,颤巍巍地抬起手向她指去。

    “回大老爷的话,小人名叫文胜才,这位是……小人的表姐,因家中几人都患了‘消渴病’,为了治病,多年来耗费了无数银钱,如今家产几挥霍一空。

    “但大概半个月前,表姐忽然说她得了一笔横财,换来了不少药,确实我们几人都有了好转,小的也就不曾细问。

    “而就在前日,表姐突然安排小的并家中亲眷一同回老家,说京城不好待下去了,小的心里不安,悄悄留了下来,而今才知道,表姐竟然找了个死人顶替小的身份,小的……觉得心里害怕,不知是何故啊!”

    西陵毓闻声又向那胖妇人看去,想不到这妇人竟也患了消渴病

    那这对表姐弟怎么会一个胖一个瘦呢

    她还在想着,易泽也在思考着。

    嗯,好像这其中也没有安乡伯府什么事,那让他们继续说罢。

    夏侯衡见易泽点了



第九十一章、算账出真相
    易泽顺着顾大夫的话一想,再万分不情愿地看了一眼那胖妇人,“有理。”

    他咳嗽一声,“两边都说完了,那本府现在便理一理这其中头绪:

    “犯妇刘某氏,受人巨额钱财为阖家治病,暂且不知背后缘故;

    “尔后,因塾师程文师家访时中风死在自己家中,因宝仁堂无就医记录,便是刘某氏立意陷害栽赃宝仁堂,而以程文师尸身顶替曾在宝仁堂就医的表弟文胜才,于今早在东市闹事。”

    他停顿了一下,看到赫成瑾身边跪着的同样被控告“闹事”罪名的男人,微微皱眉,“那这名案犯,定然是与刘某氏串通,煽动百姓闹事之人。”

    男人连连喊冤,被赫成瑾一瞪,身上打了个突,声音才小了下去。

    见无人有异议,易泽很满意自己的这番推断,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办这种案子简直手到擒来。

    他大手一挥,“如此便可结案了,案犯刘某氏和这个……”

    “大人。”夏侯衡的声音打断了他,“还有两件事不明,否则此案如何能结”

    易泽现在心情大好,便点了点头,“哪两件事”

    夏侯衡往前走出一步,目光定定地落在易泽的脸上,“究竟是何人给刘某氏提供如此巨额的银钱为何程文师会在刘家突发‘中风’,若是发病猝死,非人力可控,与刘家并无关系,又为何非得借此栽赃我宝仁堂”

    一连串的话抛出,西陵毓对这位大伯的敬佩不由加重了几分,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眼角忽然瞥见另一人也在连连点头,西陵毓悄悄转头一看,不想竟对上了赫成瑾的目光。

    二人皆是一愣,顿时觉得尴尬,又不动声色地互相错开了视线。

    易泽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盯住地上的胖妇人,一拍惊堂木,“大胆犯妇,还不老实交代其中原委!”

    胖妇人确是那名消渴病患文胜才的表姐,本家姓熊。

    听到府尹这么凶狠的问话,她的嘴唇哆嗦着,根本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会想到夏侯家竟然早已有了准备!

    今日这场“医闹”事故,原是筹谋计划了半个月之久,可夏侯家的人却好像早已料到了似的,就等着这边出手,尔后迅速顺藤摸瓜牵连出了……

    不,怎么能牵连出主子呢!

    熊氏咬牙,哭着磕头道:“大人明鉴,奴家只是得了善心人馈赠,并无什么指使啊!至于塾师猝死,奴家当时也是吓坏了,怕那个杨氏赖到奴家头上,只得出此下策,请……请夏侯老爷饶命,放过奴家吧!”

    西陵毓忍不住抬手堵住耳朵,恨不能上前去把她那张大饼脸扯个稀碎。

    易泽拈须,似乎这样也说得通

    要不就这么结案得了……

    忽然,只听夏侯衍笑了一声,“馈赠若是如此,你说的这位‘善心人’可真是世上少见的大方——”

    他抬起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方算盘,噼里啪啦拨弄起来。

    “根据账簿,文胜才自从半月前来宝仁堂求医,顾大夫见其症状较为严重,开的药方用了中上药材。

    “一副药顶三日,算下来至今已开出了五副药,每副约是六两银子,文胜才一人在这半月便花了三十两银子。

    “而方才来的路上,在下已暗中问过文胜才,除却他与熊氏,他家中罹患消渴病者尚有三人,于是一共五人,这半月便花了一百五十两。

    “因家中拮据,以药效而言,五人均分三副药或也有效,因此至少是九十两。

    “这位‘善心人’如此好心,断然不会只管你们半月的药钱,除非他按月供给,如此算下来,第一次给熊氏的也至少有近二百两银子——出手如



第九十二章、荆花与鱼
    这么想着,易泽仿佛看到夏侯衡的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而且笑容愈炽……

    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究竟……是何人从钱、钱庄取出”

    夏侯衡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号,抬眸看向站在一边的赫成瑾,淡淡道:“正是安乡伯世子,赫成禄!”

    “咕咚”一声,众人齐齐向上看去,才发现府尹大人已经从座椅上摔了下去,似乎已经不省人事。

    得了夏侯衡的眼神提示,顾大夫即刻大步上前,掏出银针对着府尹大人扎了下去。

    夏侯衡和夏侯衍再次对视一眼,虽有欣喜之色,但都不敢轻易放松。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终于绕回到了正题上。

    西陵毓几乎忍不住要为夏侯兄弟抚掌。

    原以为只有乱军之中取敌军首级才是最痛快的,没想到如此缜密布阵、杀人不见血,引敌人步步走入自己的“陷阱”,也是如此的有趣。

    这便是商贾的“战场”了罢。

    一针下去,易泽悠悠醒转,往四面看了看,见夏侯兄弟和那一众“案犯”还在原地,不由露出心虚的笑容,“方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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