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可恶,她之前怎么没看出这小子的“心机”来。
这样一想,西陵毓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转身去摸了背后的枕头,勉强抬起胳膊
第一五八章、大嫂,欠剁手?
菲儿不解姑娘如此的激动,问道:“姑娘要看看送来的是什么吗”
“不看,扔出去!”西陵毓果断地道,因为说得急了不由咳嗽几声。
白虹上前为她轻轻拍打后背顺气,向菲儿点点头。
菲儿叹了口气,想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哪有让小妾署名送贺礼的
齐王若真心不愿给姑娘恭贺,不送礼便罢了,这样是什么意思
菲儿搁下礼单出去,西陵毓随意瞥了一眼,却见上面还特地注明,那位冼夫人还特意送了拜帖。
这女人,当真是胆大妄为!
西陵毓盯着“拜帖”二字,气极反笑。
“那拜帖在何处”
白虹应声起身,看了眼礼单,正要起身,忽然听到夏侯巡的笑声:“什么拜帖我来见自己妹妹,还要什么拜帖么”
说着,夏侯巡走了进来,却在看到妹妹的脸色后一愣,赶紧敛了笑容,走到床边安抚道:“怎么了,二哥是开玩笑,斓儿别气。哦,父亲在隔壁照顾母亲,先不过来,你别生父亲的气。”
西陵毓也只能向他一笑,淡淡道:“二哥言重了,我是让白虹去拿齐王府那位菱夫人的拜帖。”
“齐王府”夏侯巡的神情也凝重下来,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这时,白虹已经拿着一张浅藕色的拜帖回来了。
看到那怡人的颜色,西陵毓不由一愣。
这是她钟爱的颜色莫非是巧合
西陵毓绷着脸把拜帖接过,随手一翻开,只一眼看去,霎时昏倒。
“斓儿!”夏侯巡慌忙抱住少女软倒的身体,好一阵手忙脚乱,幸亏白虹也冲过来扶住了西陵毓的肩膀,犹豫片刻后掐了西陵毓的人中。
夏侯巡这才得空看向少女手中还攥着的拜帖不,那并不是什么拜帖,上面只是写着一首七言绝句。
“门外子规啼未休,山村落日梦悠悠。
故园便是无兵马,犹有归时一段愁。”
甚至,这字写得也并不好看,只能说字迹工整看得舒服。
夏侯巡紧紧皱眉,这位冼夫人究竟是什么怪人,写这种东西送过来
“姑娘姑娘,不好了,那个东西奴婢这是怎么了”
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菲儿见此情状,也一下愣住,慌忙看向夏侯巡,“我奴婢再去叫大夫过来”
“不必。”
被掐过人中,西陵毓悠悠醒转,死死咬紧牙关,眸中却已经蓄满泪水,“那位夫人,她送的礼物在哪别扔,快给我拿来!”
菲儿来不及奇怪姑娘的态度为何前后截然相反,只哭丧着脸道:“姑娘,奴婢正要说那只小匣子不见了,奴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小匣子”西陵毓微怔,如此小的物件,应当不会无故丢失。
况且俞氏登记造册过,先前一定是在屋里的。
“二嫂登记过后,有谁来过吗”
夏侯巡没有说话,妹妹的表现太反常了,他实在不知妹妹这话是何意,只暂且听着。
菲儿道:“有大太太她们呀,还有秀姨娘呢。”
“除此之外呢!”
虽谈不上什么感情,但西陵毓肯定,她们进来只是为了探望自己的身体。
如果贸然去偷盗,这儿好几个丫鬟都看着,哪里下得了手
菲儿只得又绞尽脑汁想了想,旁边的白虹沉声道:“大少奶奶和四少奶奶结伴来过。”
一听到厉氏的名字,西陵毓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那便不离十了,这个女人一直在给她找不痛快!
内宅之事,她本不愿管太多,加之自己一门心思还放在哥哥身上,若厉氏没有真正伤到她,她也懒得和这种女人计较。
然而如今,若是不给这个女人致命一击,恐怕她还会在这儿继续兴风作浪!
她竟敢动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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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姐妹
厉氏的脸“唰”的就白了。
没想到这三傻子如此直接,上来就直接戳穿
冷氏瞧见儿媳的脸色,大约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把厉氏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脸上还是得做出端庄之态。
“什么偷窃不偷窃的,一家人怎么说如此难听的话三丫头,你可是查清楚了才这么说的”
厉氏也赶紧顺着道:“三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衙门里办案都还讲究证据呢,你空口无凭,怎么就说这样的话”
话虽如此说,可触到西陵毓那冰冷的视线,厉氏还是觉得一阵发寒,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要发软跌在地上。
西陵毓面无表情地看着厉氏。
被揭穿了“盗窃”,厉氏固然是慌乱的,可并未失措,可见她并不是畏惧被人找上门来,而是更惊讶为何自己下手如此之快。
西陵毓蓦地想到,在秀姨娘来看望自己时,四嫂林氏一直想要发出些声音引起自己的注意,却都被秀姨娘不动声色地岔开了。
可怜四嫂是天生哑巴,有口不能言,不能揭穿
“兵不厌诈”四个字,蓦地从脑海中闪过。
西陵毓脸色忽地缓和了,转向冷氏,轻声道:“大伯母,原是斓儿年轻不知事,听说是那物件遗失,登时感到心里发慌,才会这样口不择言斓儿就是心里怕,没别的意思。”
若不是夏侯巡先前被叮嘱过不要随意插话,他也忍不住要问问妹妹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
听这诚恳的语气,他都险些也被这小丫头骗过去了呢。
“这便是你随意编排你大嫂的理由”冷氏仍板着脸,想拿出作为长辈的威严。
但旁边的厉氏却心里开始打鼓。
什么“那物件”、“心里怕”的,不就是五颗丸药么怎么说得如此煞有介事
她不由在心里把林氏狠狠埋怨了一通,这个哑巴就是不中用,拿什么不好,怎么就偏生拿了那破玩意儿
西陵毓整个人缩了缩,委屈巴巴地道:“大伯母斓儿错了,斓儿都是急火攻心,才说出了这番话斓儿害怕,害怕连累全家”
夏侯巡低下头去,将手放在妹妹肩头聊作抚慰,但自己却险些没憋住笑。
妹妹这语气倒是绝了!
“这是在做什么”莫老夫人严厉的声音传来,“二郎,怎么敢带着你妹妹就这么跑出来”
夏侯巡忙转过身行礼,见夏侯衍也一并来了,嘴里道:“祖母、父亲,都是因为”
“祖母”
小姑娘娇娇弱弱的一声喊,立时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抓了过去。
莫老夫人目光微微下移,就看到了一张可怜见的委屈的小脸,还有小丫头眸中闪烁的泪花,登时心里就软了下来,快步走过去轻轻捏了一把那小脸,“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三丫头了,跟祖母说。”
冷氏早已起身立在一边,脸色有些不好看。
老夫人一来便说出这样偏袒的话,恐怕厉氏这回难得脱身了。
她留着这个棒槌似的儿媳妇,一则是看在过去厉家的交情,二则是看在她生下了长孙,三则,才是因为这个棒槌能帮她狠狠敲击二房、打压二房的气焰。
所以她过去能对厉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现在,竟然令莫老夫人都上门问罪了,她恐怕只能独善其身。
厉氏也在手心里捏了把汗,想来林氏也是不敢出卖她的,否则将来在玉堂院,随时自己都能给她好看!
那边,小姑娘娇嗲的声音又把厉氏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祖母,斓儿发现,自己的房里丢了东西是陛下赏赐的小东西。”
西陵毓柔柔弱弱地说着,
第一六〇章、姨娘神助攻
在看到信、又听说菱夫人送来的是一只小匣子时,西陵毓几乎有八成的把握,那就是红绡自制的“冷红丸”。
红绡不仅是一名武婢,更对花草颇有心得,闲时搜集些花蕊花瓣,并着不同时节的霜露雪雨,竟也被她弄出了些丸药,权作消遣之用。
冷氏简直觉得这臭丫头是在无理取闹,便冷淡一笑道:“既然嗅到了,那三丫头可说得出在哪”
西陵毓回神,也同样冷淡地看着她。
冷氏微怔,陡地察觉出自己话中的不对劲,对面夏侯衍已经怒道:“大嫂这话,是把斓儿当成什么了”
冷氏今天第三次被噎住。
莫老夫人咳嗽一声,“既然在玉堂院,也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匣子和丸药,贾嬷嬷,便立即分派人速速去寻了来。”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脸色越发难看的厉氏,“今儿去过三丫头房里的所有人,无论什么丫鬟小厮婆子的,都要更加仔细检查。”
贾嬷嬷领命而去。
闹出了动静,原本在书房的夏侯衡和夏侯进也都过来了。
给莫老夫人请安之后,这父子二人简单了解了情况,也就都冷着脸立在一旁不说话了。
看到夏侯进的冷脸,厉氏越发心虚,悄悄挪过去站到丈夫身边,抬了抬手,却没勇气去拉他的手臂。
西陵毓微微垂眸,轻轻擦拭了脸上泪痕,仿佛现在的事情和她无关似的。
夏侯巡一直垂眸关注着妹妹,若是斓儿说身上不舒服,他便即刻将妹妹背回博源院去。
什么匣子、什么冷红丸,现在都比不上妹妹的康健重要!
好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贾嬷嬷就抱着一只匣子回来了,身后却跟着一头雾水的夏侯迁。
嗅到香气,西陵毓几乎又要落泪。
但看到随后进来的夏侯迁,她又略有些意外。
她料到厉氏会栽赃,没想到竟会如此铤而走险
不,应当是厉氏指使或者威逼四嫂林氏偷盗,因此她才自以为把自己干净地摘出去了。
那四嫂怎么会有胆识去“栽赃”
厉氏也震惊地看着贾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冷氏的心却瞬间沉了下去,恶狠狠地看向大儿媳。
好一个栽赃,竟然把主意打到五郎头上去了!
夏侯迁向一众长辈见了礼,又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西陵毓,诧异之下问道:“三妹怎么在这为何不去好好休息”
莫老夫人接过贾嬷嬷递来的匣子,果然闻到一阵幽香扑鼻而来,心道果真不愧是御赐之物。
但即便如此,莫老夫人是决计不会相信,五郎竟会去偷妹妹的东西,还是女孩儿才喜欢的香丸。
冷氏终究沉不住气了,走过去挽住夏侯迁的胳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五郎,你照实了说,这匣冷红丸你是从何得到的”
“冷红丸”夏侯迁更加茫然了,“娘,若不是贾嬷嬷到我书房,我也不知这东西是什么。难道是丫鬟们落下的吗”
冷氏也不答话,立即转向莫老夫人,“母亲,此事还得查证了”
“娘,我知道是谁拿的!”
众人齐齐转头。
夏侯进淡淡地看向身边的妻子,神色没有任何波澜。
这神情终于令厉氏有些绝望。
她勉强笑了笑,面向众人,道:“是四弟妹”
“冤枉呀!”秀姨娘的哭喊声从门口传来。
西陵毓蓦地想到,嘴角不由弯了弯。
虽然林氏没那个胆子,但这个人却是有的。
在众人的注目下,秀姨娘带着儿子夏侯隆和儿媳林氏走了进来,进门便齐齐跪下磕头。
“好好说话,这是做什么”莫老夫人也大约猜到了什么,看了大儿子夏侯衡一眼。
夏侯衡脸上的冷漠稍解
第一六一章、《梦华纪》作者是……?!
事已至此,冷氏也没有办法再包庇儿媳。
甚至,在事情将五郎牵扯进来后,她就放弃了“包庇”的念头,直接将厉氏抹去了。
她的长孙已经有了,好媳妇以后还能给长子再娶;
可若有个歹毒的儿媳要算计她的小儿子,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
所以,不等其余人表态,冷氏先向莫老夫人跪下道:“都是儿媳闭目塞听,竟让厉氏在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腌事,一定要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莫老夫人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厉氏,淡淡道:“先前的事,老身原说过可以不再计较。但事不过三,算上污蔑嘉议大夫一事,厉氏这是第三次犯事平正、若维,你们父子俩可知怎么处理”
夏侯衡和夏侯进齐齐应了一声。
夏侯进毫不迟疑地道:“一切听凭祖母和父亲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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