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赫二竟然和三妹开始称起“我们”来了!
而三妹竟然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就这么顺着他出去了!
可怜的夏侯五郎还在震惊中久久没有回过神,就眼睁睁地着自家妹子跟着那姓赫的出去了。
才进到房,赫成瑾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锦盒,有些忸怩地递过去。
西陵毓疑惑地用眼神示意:这是什么
赫成瑾吞了吞口水,嗫嚅着道:“今儿是七夕郡主,打开罢。”
刚刚知心的话他记着,不过嘛,他哪里需要知心提醒
礼数他当然不会忘记,也不会短缺。
西陵毓默默地拆开盒子,立即抬头向赫成瑾,眸中不知闪烁着怎样的光芒,最终,只化作了唇边的笑容,和颊边飞起的红云。
他竟然这么有心。
锦盒里,不过是一只螺壳,然后才是一只巧却花纹精致的金戒指。
但对西陵毓来说,这只红纹螺壳更为珍贵。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海螺仍然光洁的外壳,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最终只讪讪笑道:“想不到,你留了一年”
即是说,这人对她当真是早有“企图”了
这只螺壳,说起来原本也是她的东西。
去年七夕,大约在倭人那边也是个值得纪念的节日,两军战事略有缓和,只是隔着海湾对峙。
在众女兵的软磨硬泡下,西陵毓不得已免了她们那日下午和晚间的操练,由着她们去歇息,或是去找钟情已久的少年郎去告白。
战事之下,生死可能只在一瞬,为何不能让她们在当下过得快乐一些
西陵毓放走了她们,自己也决定放松放松,索性只带了红绡和另外两个无意过七夕的女兵,四人去了海滩摸鱼捉蟹。
尔后,她们捡回了一些海蟹和海螺壳,回营的路上正巧碰见了赫成瑾和他的两个亲兵。
三人见是华英郡主一行,行礼之后都局促地低下头去,格外不好意思的样子。
红绡有意捉弄赫成瑾,便从西陵毓怀中拿了那只海螺壳,强硬地塞进赫成瑾手里。
“京城的公子哥儿,怕是没见过咱们海边的好东西,这是郡主赏你的,放在耳边能听见海浪声,谢恩罢!”
赫成瑾手忙脚乱地把那只海螺壳捧住,心翼翼地了西陵毓,当真跪下谢恩。
红绡和两个女兵被他这较真的样子逗得止不住地大笑,西陵毓也很是无奈,只挥手让赫成瑾三人快些离去。
再后来那日同去海边的两名女兵牺牲,红绡也死在了杳平,只是上天垂怜,竟让红绡也重生、回到了她身边。
西陵毓握着那螺壳,心中百感交集,不知不觉又被泪水掩盖了视线。
赫成瑾眼睛一眨不眨
第一八六章、兄妹之间也有秘密
这些话,原不必她说,他也会做到。
二人对视着,都不由轻轻笑了。
西陵毓取出怀中的短笺,故意板起脸道:“既然你答应了,那咱们就来说说我们王府的事你且,别翻脸不认人就推辞了。”
赫成瑾笑着摇摇头,接过来了,也同样疑惑,“这是王爷的字迹不错,是”他灵光一闪,“是红绡姑娘给你的”
西陵毓有些感动,他竟然也记得哥哥的字迹。
“正是。但即便是我,也不明白哥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赫成瑾再次了这张好不容易传递出来的短笺,忽然眼前一亮,“眼下不就有敖兄在此么且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西陵毓一拍额头,“是了!我也险些忘了这事,都怪你”
她斜了赫成瑾一眼,都怪这家伙突然的一番表白,把她心中搅得阵阵涟漪。
赫成瑾失笑,“末将改日登门负荆请罪,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西陵毓抬了抬下巴,冲他哼了一声,抢过他手中短笺自己先奔了出去。
几日没见敖善,他的精神状况越发好了,正在屋里走动着。
见郡主过来,敖善兴奋地上前就要拜倒,被西陵毓赶紧搀扶住,打量了他一番,笑着点头,“好极了,敖侍卫长如今又是一条好汉。”
敖善点点头,用力拍了拍胸脯,满眼热切地着她。
西陵毓隐约猜到了什么,想了想道:“等你的手能够再次自如挥剑,我就调你回回齐王府,保护哥哥和红绡去。”
红绡如今是“冼玉菱”的事,早已由赫成瑾告知了敖善,因此敖善也很是激动,希望能早些回去齐王府,不仅是保护主子,更是希望与旧友重逢。
敖善一下子蔫了。
西陵毓笑着摇摇头,将短笺递给他,道:“哥哥和你们一路逃过来,是否有在这水云寺落脚哥哥为什么带着这副什么潜龙图呢,我都不知道。”
敖善定定地着这张短笺,忽然激动地张嘴试图发出声音,奈何仍是一片哑然。
他急得来回走了几步,忽然返身去桌边取了茶水和尚未收起的筷子,用筷子蘸了茶水在地上划拉起了字。
因为只能用几根手指一起勉强夹住筷子,写出来的字迹难,但好歹能明白他写的是什么。
“王爷将图藏在寺里。”
西陵毓和赫成瑾都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西陵毓急忙又问道:“我记得这图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为何哥哥要如此心地藏起来况且,以他的作画水平,也画不出什么传世大作啊。”
最后一句话让赫成瑾失笑,不由了她一眼。
西陵毓吐了吐舌头,她不过是实话实说。
敖善凝神想了想,在地上又开始划拉。
“王爷说,是寿礼。”
西陵毓诧异,“给太后的寿礼那时他便带着了”
敖善立即点了点头。
西陵毓沉吟,她原本若是路上顺利,六月中旬便能嫁给齐王,而太后的寿诞在中元节前后,尚有一个月的时间。
哥哥这么早就带上了寿礼,难道他原本就打算在京城待上一个月
可是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对自己说过啊!
西陵毓一阵发懵,赫成瑾见状,忙道:“明日我去齐王府伺机打探一下,今儿天晚了,郡主还是先回夏侯家去罢。”
眼下无计可施,也只能如此。
偏夏侯迁这时还没走,只扶着脑袋坐在院子里,见到西陵毓和赫成瑾一并从另一间客房里出来,瞬间眼睛都直了,冲过去一把将西陵毓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着赫成瑾。
“三妹,咱们快些回家去。”
西陵毓哭笑不得地着他,但也只点点头,“当然,天都黑了,是该家去了
第一八七章、被太傅叼了一顿
虽然赫成瑾现在领一卫,但实际职责仍是拱卫东宫,因此多在东宫盘桓。
太子笑过之后又咳嗽了几声,旁边侍连忙送上温水让他饮下。
太子顺过气来,见赫成瑾一脸关切地向自己,眼珠转了转,忽然道:“赫卿,你可有订婚约”
赫成瑾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准备去提亲”,幸亏及时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回殿下,没没有。”
太子又不禁笑了,渐渐转为苦涩,叹息一声,“都说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听闻赫卿而今是孑然一人,倒是有些教人羡慕。”
赫成瑾面色有些尴尬,太子也仿佛一下惊醒了,忙了他一眼,歉疚地道:“抱歉,倒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本宫只是因为昨儿的事有感而发,无意说些话伤人。”
“殿下说哪里的话。”赫成瑾也赶忙道,苦笑不已,“此事大约已经传遍京城的大街巷了,陛下和殿下还都愿意给末将机会大展拳脚,末将哪里还有微词。”
而且,这话实在有些太过交心了,赫成瑾心中有些谨慎,不知太子究竟为何会突然对他说出这么推心置腹的话。
太子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侍都下去,自己则起身走到赫成瑾面前。
“赫卿,当日救命之恩,本宫一直感怀在心。这次你又能仗义出手、让言深得以在羽林卫栖身,本宫实在无以言谢。”
虽然尉迟默被逐出了东宫卫尉,但因为太子和赫成瑾的同时举荐,光远帝最终将尉迟默编入羽林卫,交由赫成瑾带领。
尤其在光远帝问到此事时,赫成瑾极为坚定地认为尉迟默乃是栋梁之才,绝不可因一次失误便终身不用,未免太过可惜。
说到尉迟默,赫成瑾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么努力举荐尉迟默,说到底,惜才并非是最主要的缘故
他只是纯粹因为郡主和武定侯爷罢了。
尉迟默是郡主的表弟,且郡主似乎对他往日的“混世魔王”之名颇为惋惜;
而老侯爷更是待他格外亲厚,二人多少有些忘年之交。
种种缘故之下,他决定出手相助,也是因为他心中明白,陛下不会对故友和妹妹之子太过为难。
当初太子被掳,归根结底也并非尉迟默的错嘛。
心中转过许多思绪,但赫成瑾最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笑了笑,拱手道:“殿下谬赞,世孙由老侯爷教导,自身功夫本就过硬,况且他也是一心报国,想来无论是陛下还是殿下,都愿意给他这样的机会罢。”
这话不动声色地又把光远帝和太子夸赞了一通,太子忍俊不禁,点点头道:“正如言深所说,赫卿当真是个行事谨慎之人。别忘了,你即便是什么羽林卫,也是为我东宫出力,难道你很想本宫仍然把你当外人”
赫成瑾抬眸了太子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了声“诺”。
这时,忽听门外内侍通报道:“秋太傅到。”
太子脸上的笑容立即收起,整了整衣裳起身,到门口迎接。
赫成瑾想到秋文滨的那些缘故,也好奇地迎上前去。
前阵子他在营里忙着考核幼军人选,现在有了尉迟默等人,才算轻松了许多,回到东宫听候太子的差遣。
一名长髯老者大步走了进来,外形有些干瘦,不苟言笑的面孔甚至有些冷酷,端的是一副严师做派。
老者先向太子行礼,而后太子又执学生礼拜见,又各自落座。
赫
第一八八章、从今天开始叫她阿毓
“侠以武犯禁”
赫成瑾登时了然。
这位太傅大约是武人格外不重的,因此对什么羽林卫、什么东宫卫尉都有些轻视,只当他们是护卫就罢了,不能和太子太过亲近。
大约,这位秋太傅正是一位太迂腐的老夫子,故而与秋叔之间的父子关系也相处不好。
赫成瑾暗中猜测,总不会是因为嫌弃秋叔的病,才对这个儿子不待见
又随意地问了几句别的,赫成瑾和娄子道别,娄子格外受宠若惊地走了,边走还边不住地回头。
赫成瑾了眼天色,既然太傅都有空到了东宫,想必前面是下朝了,这时去齐王府或许在路上能与桓靖相遇。
这样想着,他立即往宫门口赶去。
为图省时,赫成瑾选择了横穿御花园。
不料才走不到一半,赫成瑾远远地到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一名丽人往花园里来,赶紧潜身到暗处。
定睛一,原来这名丽人正是汤贵妃。
光远帝并不十分好美色,多年来后宫佳丽屈指可数,诞下子嗣的也只有石皇后与汤贵妃两位。
石皇后育有二子一女,只是长子不幸夭折;汤贵妃膝下一子一女,都算是儿女双全,极为圆满。
汤贵妃所生的文泰公主与石皇后的庆仪公主只相差一岁,但她所生的三皇子比太子很多,如今还未到读的年纪。
现在,只有八岁的文泰公主在汤贵妃跟前顽皮地跑动着,不见那位三皇子。
赫成瑾正要收回视线,忽然瞧见了汤贵妃身边一张熟悉的脸孔,竟然是淳安郡主。
他心中生疑,见汤贵妃和淳安郡主似乎在谈天,下意识地便凑近了些。
文泰公主与几名宫女的欢笑声充斥在园子里,汤贵妃则与淳安郡主并肩在后面慢慢走着,一边着笑闹的少女们,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话。
只听汤贵妃道:“这事儿本也不该本宫来劝,只是娘娘昨儿才被那毒菌子的事给气得,直接责令了宗人府和大理寺查问,腾不出手来郡主昨日可受惊了”
淳安郡主的声音很,似乎只简单应了一声。
汤贵妃又叹了口气,“谁知道会出这事呢先前郡主送来的药当真是极好的,本宫正是承郡主的人情,而今才来与郡主说这话这凶犯是抓到了,兴国公世子也已下狱,王爷难道觉得这背后还另有隐情么”
听到“送药”,赫成瑾忽然想了起来。
半月前,正是安乡伯府设计构陷夏侯家,不仅雇人用尸体诬陷宝仁堂大夫开错药,更与御药局串通,借汤贵妃生病用药之事,免了宝仁堂一年的供奉。
也不知,当时这事与汤贵妃有没有干系
淳安郡主的声音依然很轻,但随着她们走近,赫成瑾已经能听清楚了。
“同临王府与兴国公府从无交情,也无交恶,这次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绝非仅仅‘掳人’一说,否则为何其余十名少年均未受伤”
汤贵妃沉吟:“郡主的意思,原本凶犯便是冲着冲着世孙而来”
淳安郡主含泪点头,“还请娘娘,一定要在陛下面前说明此事母妃如今已在驿馆病得起不来身,王兄更是成日里借酒浇愁,臣女实在不愿到亲人们再受痛苦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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